消息一出,怨声载道,江越再次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又他妈把考试之后的休息时间占了。

  为了自保,某人见人就说自己有病,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据说校草囤在学校的消毒液都被三班借光了。

  要不是知道内情,许依依也想会加入,她拦了很久,也没能阻止江越的身上被喷满了消毒液,暗蓝色的衣服上布满了干枯的白痕。

  “你为什么要囤那么消毒液?”

  被堵在校门口的施泽宇皱眉,对着江越的肿起的脸颊戳了下去,早知道之前捂嘴的时候就不该刻意躲着:“想想你为什么会被喷。”

  “轻点,疼!”

  有些事情一开始觉得没感觉,但越往后越觉得疼,脸上本来只有丝丝痛感的,现在直接成了阵痛。

  江越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和铜铃一样大,每当他有睡意的时候就会被疼醒。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什么?你刚做完手术就想换牙?”牙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凌晨跑来复诊的江越,恨不得一锤子给他敲死,“你是想下辈子只吃流食吗?”

  江越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牙医:“屎你留着吃,我要换牙。”

  牙医:“你的听力是不是也有问题?”

  江越正襟危坐,夹起嗓子:“宝宝,人家买了最新的光碟,今晚来嘛~。乖,我今天有事。不嘛,你不来现在就分手~”

  “邓医生,昨天…”来送东西的护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牙医黑着一张脸说,“我当时给你打了麻醉。”

  江越:“我经常打这东西,你那一点根本不够用。”

  牙医:“你听了多少?”

  江越:“出轨骗婚,未婚先孕全都听到了,哦,你还吊着一个小男孩。”

  牙医:“你想换什么牙?”

  江越:“活人的牙!”

  你可真刑,牙医合住了文件夹:“不行,犯法。”

  江越:“哦,说好和我父母吃饭,你要是不来,我就告诉你未婚妻我为你打过两次胎。”

  牙医:“你得保证捐献者是自愿的。”

  江越:“直接绑来不行吗?”

  ……

  名誉扫地和牢里蹲牙医果断选择了前者,他总算体会到了以一己之力加强市医院安保的人的威力。

  天刚蒙蒙亮,江越就被顾欣慈从休息室里请了出去,并且教育了一顿。

  “他没偷你的牙,那是自然生长的。”

  “接触了那么久,你的内心就没有一点别的感受吗?”

  “脸和腿先不说,烤瓷牙它不好看吗?你为什么非要他的?”

  “他没偷,只是你看对了而已。”

  “好吧,我直说了,你的思维逻辑是你喜欢这个东西,你想要这个东西,所以对方偷了你的东西没错吧?”

  “你尝试着把它倒推一下,怀疑对方偷了你的东西,是因为你想要这个东西,你喜欢这个东西,你明白吗?”

  “可施泽宇他是人。”

  怎么都喜欢敲他的头,江越捂着额头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专卖店前,看着玻璃窗里最大的滑板入了迷,四下翻了翻,找到了一张卡。

  是昨天他脸被戳后撒泼打滚从施泽宇那里要来的医药费,密码是什么来着?

  “我的生日。”

  脑海里响起了一句话,江越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下走了进去:“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玩滑板毁容的。”

  消息提醒:您尾号3527的储蓄卡账户11月14日7时10分消费支出人民币1599元。

  施泽宇关掉手机,右眼皮狂跳了几下,比天气预报还准的预感又来了。

  因为是周末,教育局严查补课行为,学校只提供自习的场所,到校的时间推到8点。

  施泽宇穿着便服走在路上,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扫向四周,在走进校园的那一刻,积攒的预感到达了顶峰。

  下一秒,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朝他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就感到了阵阵凉意。

  江越扒在地上,一眼就看到被顺势扯下来的腰带,他爬起来,顺着施泽宇的脚踝看了上去,目光猛的停在某处,然后大放金光。

  伴随着他目光的,还有大量的闪光灯,施泽宇面无表情,淡定的提起了裤子,转身就要走。

  自觉做了坏事,江越看了看手上的腰带声都变小了:“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吗?”

  施泽宇回眸:“信。”

  江越:“那能把你的胖次给我吗?”

  施泽宇摇头:“不能。”

  江越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那腰带要帮你穿回去吗?”

  施泽宇伸手:“还我。”

  腰带交接的那一刻,两人迅速收手,都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校花扒裤图以诡异的速度传遍了衡阳市十四校,近乎人手一张,比当年的校花擂台有过之而无不及。

  施泽宇的下半身一度成为了焦点,甚至到达了连路过的狗都要看一眼的程度。

  理性讨论,校花的眼神里装了什么?

  发帖子的地方不是十四中论坛,而是十四校联合论坛,创始人是为了多赚点算命钱养弟弟的江桦。

  一楼:校花是哪个?我怎么没看到?

  二楼:我找十四中的人确认过了,脸肿的那一个。

  三楼:十四中?他是江越?

  四楼:他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楼: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里写了什么。

  六楼:已知照片地面水平线,求肿了的校花的眼睛看向的地方。

  七楼:目测是内裤,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八楼:严肃一点,那是限量的变形金刚,不行,我也绷不住了。

  九楼:所以校花的眼里装了变形金刚,尼玛,我也不行了。

  十楼:都不说是吧,我来说,左眼哇,右眼哦。

  十一楼:明明是左眼好,右眼大!

  十二楼:万一是反过来呢。

  十三楼:不重要,长得帅就行了,感谢肿脸校花造福大众。

  十四楼:校花那个眼神一看就是超出预期。

  十五楼:也有可能是跌破预期。

  十六楼:虽然光看腿就能看饱了,但还是心痒难耐啊。

  在杜斌第N次偷偷把目光移到不该看的地方的时候,施泽宇徒手掰断了餐桌上的筷子。

  他丢下一桌子懵逼的人,提前收拾东西回了家,江越就这样扑了一个空。

  “完了,他真的生气了!”

  江越扒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丢脸死了,又上头条了,那么大的滑板他控制不住,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难过,明天就要联考了,你要调整好心态。”南语琴拍了拍江越的背,然后在整个八班期待的眼神下发问,“看清楚了吗,是大还是小?”

  “有大有小,你们自己不会看啊。”江越抬眼看向南语琴,然后趴在施泽宇的桌子上,把头埋得更深了,上面的变形金刚那么多,他的眼睛又不是尺。

  校花的回答再次引爆了十四校联合论坛,没办法,这种话题隐秘而又刺激,经久不衰。

  一楼:又,哪个又?

  二楼:是有吧…

  三楼:无论哪个都说不通。

  四楼:可怕,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

  五楼:看校花的表现,他为什么哭这说明…

  六楼:说明他自卑了。

  七楼:校花不是在追校草吗?无论大小,以他的角度都不应该自卑啊。

  八楼:就是,正常的逻辑是他失望了。

  九楼:不一定,万一他是一呢?

  十楼:你在搞一种很邪门的东西。

  十一楼:别把矮一不当一。

  十二楼:别把帅零不当零。

  十三楼:横屏,大小互补?

  十四楼:都别吵了,我根据描述画了一个草图,都来看。

  十五楼:什么鬼,你这个画了个内裤周边吧。

  十六楼:六,我也去画个抽象版的。

  画风一旦跑歪就正不回来了,十四校联合画画比赛自此开始,起因,校花的一句话。

  “叮咚!”

  江越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里面依旧没有反应,他不会又来迟了吧,难道施泽宇已经无地自容到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行为开始暴躁:“施泽宇,施泽宇,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不就是差点被看光了,别想不开啊。”

  “变形金刚内裤又不丢人,我也很想要,当时还想着直接扒下来呢。”

  里面还是没有反应,江越急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开门啊。”

  “大不了我也脱给你看啊,你别不理我!我以后不乱花你的钱了,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寒流肆虐,江越像一只鹌鹑一样蹲守在门口,试着以顾欣慈教给他的反向思维来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过程真的很痛苦,有些东西早已深入他的血肉,每一次的颠倒都如同在剜心,但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施泽宇一回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面色苍白的江越,说不气是假的,他的脚多次抬起放下,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人抱了进去。

  屋内暖气充足,江越变得满头大汗,很快就热醒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了窝在脚边的大花猫。

  他小心翼翼把手探过去,问道:“我可以摸你吗?”

  大花猫的无情一跳,摔着尾巴从他面前走掉了,和当时倒贴施泽宇跑路的背影一模一样。

  “你醒了?”施泽宇从卧室里搬出一箱东西,放到了江越面前,“给你。”

  这不是他当时拿来让保管的周边吗?江越看着熟悉的纸箱子猛的站起,满脸惊恐,他要被扫地出门了?

  “怎么不动?”施泽宇一抬头,亲眼见证了江越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