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不可能让任何人听见他对岳或说的“悄悄话”, 斜身倾在人耳边时,呵出的只有撩耳的声息,直播间里不会发现任何不对。

  而且粉丝们都还在震惊于岳或脱口而出的话中。

  【OMG, 我听见了什么?】

  【我也想问, 我大概是聋了吧?[]】

  【或崽你还会生孩子?!】

  【崽啊你醒醒啊,你是个根正苗红的男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疯狂摇晃肩膀]】

  【……】

  但此时的岳或根本没看直播间的弹幕,他只呼吸微屏,双眼微睁有些紧张地看向林是非, 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 林是非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就只是说说而已啊!

  “怎么不说话了?”林是非稍稍拉开两人间过近的距离, 但仍然和人鼻尖相触,无声地问。

  岳或当机立断地把手伸过去要关直播间的麦克风, 道:“等会儿啊,有点事儿。”

  言罢根本不等众人反应, 便直接按下关闭麦克风的键。

  这下就更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说话了。

  “林是非, 我、我只是在开玩笑呢。”能正常说话后,岳或便即刻有些焦急地表达自己的诉求, 明显很怕对方真的会当真。

  但饶是如此,闻言的林是非依然回道:“我不管。”

  他堪称冷酷无情地说:“星星既然把话说出来了, 那就必须要做到。”

  “……”

  他现在直播, 明天早八点还考试, 要不是想到这两点岳或刚才敢那么放肆地说话吗?

  而且也是在想到这些后, 他才敢故意惹招林是非,就觉得对方拿他没办法。

  但岳或实在没想到林是非竟然会“毫无顾忌”地反击!

  岳或抬着眼不安地瞪他, 唇瓣嗫嚅道:“……你烦人。”

  “嗯?”林是非立马伸手捏住岳或的下巴, 眸色晦暗, “我烦人?”

  他问道:“Darling,你真的嫌我烦是不是?”

  眼神不善地明显要吃人。

  “……”

  岳或赶紧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摩挲腕骨,进行抚安似的:“不烦不烦,我刚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我现在先画画,好不好?”

  林是非点头应允:“好。”

  左手无名指指根处的戒圈不温不热地触碰着林是非的腕部肌理,和他右手的戒指同款,手指从腕骨滑离向手心,两枚银色戒指便不可避免地相触在一起。

  在岳或抬手重新把麦克风打开之前,林是非忽而又开口快速地说:“Darling,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抱过你了吗?”

  说着他抬眸看了眼此时还在疯狂刷弹幕的手机顶端,上面的时间异常显眼,看完后他就非常合理地给出了数据:“四天零十九个小时三十一分钟。”

  听清具体数字的岳或哑然失语:“……”

  随即岳或又无法控制地瞳孔地震:“?!”

  “身为一个真的很不是人的神经病,”哪怕此时的直播间还没有开启麦克风,林是非仍然怕他对岳或说的亲昵话会被别人听去般,接近悄无声息,“我都快憋坏了,可是你又这样liao 拨我,说什么会生孩子……啧。”

  岳或被这道不甚明晰的语气助词“啧”得头皮发麻,极力压抑着声线出声评价:“林是非你是真变tai吧?”

  林是非挑眉:“我也不觉得自己是假变tai。”

  岳或:“……”

  他咬牙:“行,你赢了。”

  如果再说下去,岳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打人。

  他及时把放在林是非身上的视线与心思如数收回,打开麦克风先专心直播。

  【啊啊啊啊干嘛去了干嘛去了?上次关麦克风还说个去洗手间了呢,这次怎么什么都不说】

  【唉,崽崽长大了,开始把咱们当外人了】

  【真把你们当外人也不会在直播间说什么生孩子(狗头)】

  【哈哈哈哈说得对啊,所以刚刚是在接生?】

  【我去,前面的姐妹说得真妙啊,我信了谢谢。所以崽崽现在把过程全部画下来给我看?】

  【……】

  “都别说凰话,小心我的直播间被封掉。”岳或抬手摸了下和平时比温度高了点的耳朵,音色很轻,道,“我们学校明天月考,所以今天就画个很简单的风景画吧,可以趁早结束睡觉。”

  大家欣然同意。

  林是非在旁边捣乱,踩在地面的脚轻微使力,先抬起一边再落下一边,匍匐旁移。

  便让凳子几乎没动静地朝岳或的方向更加地靠近了,他贴着岳或的耳廓说:“Darling,早不了,我们的宝宝还没……”

  “啪!”

  话音未散,岳或的手掌便毫不收敛任何力度,堪称恶狠狠地落打在林是非的肩膀。

  被打的林是非微怔过后,接着就轻扯唇很开心地无声低笑。

  【????】

  【什么声音?谁在打人?】

  【是室友还是崽崽?】

  【敢打或崽,我立马就把袖子捋了上去!】

  【室友,不是你在动手吧?你不准打我们崽崽——(特别大声)】

  【……】

  直播间的粉丝在听到这抹尤其明显的打人声音后,反应尤为的激烈,全是在制止林是非动手的弹幕言论。

  “不是他,是我。”岳或抬眼撇见密密麻麻的评论,瓮声瓮气地说,“……是我在打他。”

  闻言,林是非适时接话以证清白:“嗯,是崽崽打我呢。”

  他正经地说道:“肩膀都被打红了,特别疼。”

  听到他说疼,岳或便下意识地侧眸看了他一眼,瞳底有肉眼可见的关心。

  心道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但四目相对时,看到林是非眼里的愉悦,岳或便立马把自我怀疑的眼神收了回来。

  还小声嘀咕:“活该。”

  随后看到有人在弹幕问为什么要打室友时,岳或告状:“他老在我耳边说一些废话……不打他打谁。”

  【我有预感,室友说的肯定不是废话】

  【有预感+18位身份证号】

  【说的不会是让生小孩儿的话叭?】

  【???前面的说不定你已经预言家了】

  【我也觉得哈哈哈哈】

  【……】

  岳或唇瓣微动没说出话,犹如声带受损失语。

  有时候粉丝多、开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人多就这点不好。

  每个人都各有想法,百花齐放,说得多了,说不定就有哪条言论和现实里刚发生过的现状完美重合。

  回都没法儿回。

  岳或也真的没就这件事进行任何回应,只说:“画画了。”

  被教训后的林是非仍然不想老实,还蠢蠢欲动般地伸出根纤长的手指和岳或无声商量:“星星,就一次好不好?”

  “……”

  林是非说:“我保证。”

  “……”

  林是非拿脸颊很轻地贴了贴岳或的脸颊,很能屈能伸地祈求道:“求求你了,Darling。”

  平常拿画笔的手都差点要不稳当,岳或深呼吸,眼睛根本看也不看他,垂眸专心调色,只在林是非像黏人的大狗似的一直音色接近虚无地叨逼叨,他才咬牙以同样的音线回:“……再说。”

  林是非开心应声:“好。”

  校园里的夜景被大块的重色彩铺染于纸上,路灯的光线犹如安装它的人舍不得花钱,非常微弱,但在深夜中安静地矗立在道路的两边,又带给人一种别样的温馨。

  画纸上的元素很少,但该有的细节全都接近真实。

  路灯明显已经有些年头,杆身的金属不再具有崭新惹目的光泽,细长笔直的影子斜现在道路中央,与之相伴的还有未出现在画里的两道少年的黑影。

  他们应该是刚下晚自习,手里拿着薄薄的、一看便知是试卷的纸张,卷成了筒状,还有夹在指间正在被转动的油笔。

  张扬肆意又显朝气蓬勃。

  【啊啊啊啊啊又嗑到了,或崽真的好喜欢画他和室友的背影还有影子啊,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崽崽其实是想画他们两个的样子的?四舍五入我早晚有一天可以看见他们!】

  【诶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激动了啊,啊啊啊啊我可以等!】

  【六年了,仍然没有看见过或崽脸的执念人士在这里】

  【我也能等!】

  【崽崽画的好好,看着画就觉得我又重回高中时代了,对了崽,你说过你要参加美术生的艺术专业考试,所以你现在有没有决定好考哪个学校啊?】

  【或崽你参加集训了吗?】

  【……】

  关于露脸的问题,岳或已经强调过无数次,他和林是非都谁不可能会主动露脸。

  如今粉丝们这么说,大概真的只是种单纯的执念,先前他们还说主播和粉丝的距离要远一些呢,不要打扰彼此的私人生活。

  所以岳或没再对这样的言论进行回复,挑选其他的、显然更重要的回答:“考央美学院。”

  他直接说的考哪个学校,而没有带“打算”“想要”——以及任何不是百分百可能的词汇前缀。犹如他势在必得。

  此话一出,弹幕便霎时先陷入了集体的沉默。

  关注岳或的这几年里,他的成绩总是时好时坏,并且上升与下降都特别明显,仿佛过山车。

  他刚直播的时候不是六年级就是初一,那时候成绩简直烂的没眼看。

  所有人都说他怪不得这时候就开始直播,原来是上学不行。

  然而他初二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成绩算是突飞猛进,虽然不能和真正的学霸比拟,可绝对在上游行列,中考甚至还考上了市重点。

  紧接着到高一他就又开始滑铁卢,成天考全校倒数第一,高二开学前夕直播时还说自己只要成年大概率就会辍学。

  成年了打工挣钱才合法。

  最后巨大转折再次降临,升入高二的岳或重新高飞,成绩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但这并不代表这股刮目相看就能让人相信他能考央美啊!

  【emmm……崽啊,要不咱们降低点目标?】

  【央美啊(捧脸震惊)全国最好的美术学院啊!】

  【或崽,你真的很有勇气】

  【我知道你现在成绩真的不错,但为了保险,咱得稳点啊】

  【……】

  由于岳或自身就让自己做了几次“前车之鉴”的例子,大家进行这样劝导也没什么问题,都是好心。

  但岳或就是不听,说:“我就要考这个学校。”

  “而且还有将近一年呢,我文化课的进步空间很大的,”他音量适中,却莫名、异常有底气地为自己说话,“不要担心我的成绩,我男朋友超级厉害,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正数。”

  “不偏科,”他语气开始染上明显的自豪骄傲,“我每次成绩上升都是因为他在带我。”

  从知道岳或有室友,算算时间,到今天都几乎有一年了。

  每次直播林是非都知道直播间是星星的主场,并不怎么会主动开口说话。

  而岳或虽然该介绍的都会如实介绍,比如男朋友这点,但他确实没说过林是非在校时成绩怎么样。

  有关于三次元更是很少提。

  身旁被夸的林是非眉梢无法抑制地轻挑,与眼底同时晕染愉悦,他倾身凑近到岳或耳边,无声缓慢道:“谢谢我亲爱的星星夸奖我。”

  “我很开心。”

  【???】

  【卧槽,我没有听错吧?市重点全校第一?!】

  【所以这就是你成绩上下相差那么大的原因吗?!】

  【我的天啊,我好酸,这是人能听的吗[柠檬][柠檬][柠檬]】

  【是我多操心了,谢谢(微笑脸)这一年或崽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刚才真的就是自取其辱()】

  【……】

  弹幕的反应全部一致,都说他们就不该多这句嘴。

  耳边独属于林是非的声息如数倾染,岳或无声笑了下,手上的画笔丝毫不停顿,嘴里也继续回答说道:“集训的话其实早就开始了,但我跟艺术课的美术老师商量过,我有点底子,倒不是很急,所以在提文化课的成……”

  话音到这里,岳或突然住嘴不再开口,指间的画笔很轻地顿住,随即还离开了手机屏幕的拍摄范围。

  他眼睛定格在弹幕上此时还未被刷过去的某条言论,倾身靠向林是非,低声喊:“宝贝。”

  察觉到他的异样,林是非当即正色,用气音无声地应:“怎么了,Darling。”

  “你看。”

  林是非便抬眸追随岳或的视线,去看屏幕上那条恰巧被顶上去而要消失的弹幕,是句再平常不过的询问:“……或崽?”

  可这条弹幕的昵称却很不平常——ZG认证抽象画岳释。

  国内领土那么大,人口又那么多,重名重姓的情况很多见。

  但岳或就是没把这样看起来挺大众的昵称想成是别人,反而笃定地认为这就是岳释。

  作为知名画家,岳释怎么可能会没有账号。

  各个平台软件还都有。

  早先对“父亲”还有丝期待的幻想时,岳或便专门在围脖以及斗音这些平台搜过岳释。

  私底下会关注他的新画,同时希望自己以后能够变得和他一样厉害。

  那时候岳释的昵称就是这个名字,从未更改。

  不过岳或从 16 岁那年的某天晚上,打电话给岳释他却根本没有接听的时候,就已经放弃掉了自己还有“生父”的执念。

  林是非蹙起眉宇,意识到岳释方才的那条言论肯定是确认的语气。

  他平常兴许刷到过岳或,但没有过多停留,今天才似乎是真正的第一次进来。

  甚至还在直播间待了会儿。

  不然也不会发出疑问。

  岳或的昵称是“或”,粉丝们又喜欢喊他“或崽”,岳释察觉到这点会有此猜测并不奇怪。

  但宿舍里的两个人对这个名字都不喜欢,几乎是刚看到,眼底的不悦便要满溢而出了。

  “不用管他。”林是非用很低的音色说道。

  岳或颔首作以回应。

  但已经有了猜测的岳释肯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想要再次确认。

  正这样想着,直播软件的后台便提示有人发来了私信,未被设置隐藏私信聊天框的页面当即跳出岳释的消息。

  ZG认证抽象画家岳释:【岳或。】

  这次他连问号都没有了,直入主题,仿佛非常笃定对面的人是谁一般。

  岳或的眉宇也不可抑制地深蹙起,情绪明显有些下降。

  “Darling,”林是非忙倾向岳或的身体,凑近无声哄,“我们不理他。”

  “星星不要不高兴。”

  说着他直接抬手很轻地捏碾岳或的耳垂,以及纤白后颈的一点软肉,以示诱哄。

  岳或被他捏得心中的郁结都霎时顷散大半,点头应:“知道了,宝贝。”

  他当作没看见岳释发来的弹幕与私信,开口继续和粉丝们聊天,把方才的话题进行下去。

  期间眼睛倒是没再往直播间里瞧,一边时不时说话,一边专心地画东西。

  大约半小时后,今晚较为简单的夜景画便被完成,岳或没跟粉丝们多聊,仍以往常的结束语作为陈词。

  让目前大家还在上学的好好学习,上班的好好工作。

  别荒废生命。

  下次什么时候直播,他会提前通知。

  刚下播岳或就直接随手关闭了手机屏幕,没管什么私信不私信。林是非在旁边很熟练地帮他把画具收起来,收拾妥当后,两个人便一起去浴室冲澡。约过二十分钟后,林是非用干燥柔软的毛巾给岳或擦着头发出来,学校还没到夜晚十一点熄灯的时间。

  “过来,”岳或头发被擦到半干后,便没再管自己,“我给你吹头发。”

  他抬手抓住林是非的手腕轻拽,让人坐在写字桌旁边的其中一把凳子上,将吹风机插好电源顺着线扯过来。

  林是非乖乖地坐好,吹风机的电源被开启前,他单手环过与他近在咫尺的岳或的腰身,将人往怀里扯,最后又把他拉到腿上面对面地跨着坐好,很亲昵。

  “星星就这样帮我吹。”他脑袋微垂让人能够更好地给他吹头发,眼睛却抬着,错眼不眨地盯着岳或。

  岳或拿着吹风机有些紧张似的,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但他坐在林是非腿上比他高了一个头,离得又近,吹头发倒也方便。

  除了两边耳根有点莫名的泛热外,他根本不矫情,很干脆利落点应了声:“好。”

  话落,吹风机的声音顿时有些聒噪地响起来,同时钻入到两人的耳廓里,让他们根本无法再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岳或的手指挑起林是非洗过之后而尤显潮湿的长发,细细地吹着;林是非便双手环着岳或的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手指不自觉地隔着衣服轻点在岳或的脊腰。

  旁边的写字桌兜里放着两人从教室回来后要用的圆珠笔、岳或画画能用到的画具,还有许多其他的零散物件儿。林是非随眼看着,无聊似的伸手捞过一个不显眼的东西在手里把玩,闰哗今天才被放进去,当下就能派上用场。林是非的头发长,又多,吹起来有点麻烦,会比较耗时间。

  不过岳或很喜欢、且享受这个过程,因为这时候的林是非也在需要他。

  “星星。”在些微聒噪的吹风机声中,林是非音色适中地低声喊,足够引起对方的注意。

  岳或垂眸:“嗯?”

  他道:“怎么了?”

  林是非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征求意见,说道:“我想亲你。”

  “……”

  岳或手指间抓着他的黑色长发,指节无意识地轻蜷。

  闻言他霎时抿唇,很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睫羽,半晌才瓮声瓮气地回:“你亲啊。”

  “谢谢星星。”林是非唇边当即卷起抹愉悦开心的弧度,面容凑上去浅啄岳或的唇角,几乎是在用虔诚的语气低语,“星星真的好乖啊。”

  岳或眼眸微眯,确实很乖地应了声:“……嗯。”

  伊俯褪去,夏日中吹风机里的温风晕染向长发、手指,很轻柔的感觉。林是非的手掌抚向岳或的后颈将他微微往自己的方向按,力度很轻,态度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唇瓣张开噙住了岳或的唇。

  对彼此来说异常熟悉的气息如数倾落,岳或眼睫不自觉地轻颤半阖,大腿处的肌肉线条都跟着微微绷紧了,但他没动,安心地回应林是非的吻。

  “ Darling…… I went in,” 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的唇才舍得稍稍退开,他拇指指腹按着岳或的唇,贪恋地摩挲,低声,“so comfortable”

  岳或颈间莹润的微凸喉结轻滚,目不斜视地继续给林是非吹头发,脸颊却映着绯红。

  他不看眼前的人,好半天才慢半拍地应道:“……知道了。”

  林是非看着岳或晕染绯色的耳根与脖颈,觉得他害羞起来真的好可爱,就很想没事找事地逗人。

  “Darling,”他用指背去触碰岳或脸颊的温度,实话实说地感叹评价,“你好热啊。”

  “……”

  岳或抬眸瞪他,似乎浮着水雾的眼底深处都含着“你赶紧闭嘴吧”的意味。

  林是非装看不懂,继续招人烦:“我让你更热好不好?”

  岳或不解,有些疑惑。

  “嗯?”

  “物理书上有个知识点……物理老师也告诉我们,”林是非眼中含笑,贴心地给岳或讲解物理知识,“摩擦可以起热。长时间的快速摩擦肯定就更可以了。”

  他跃跃欲试,道:“星星跟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