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没办法直射到玄关处, 两人的身影有些被隐没在半昧之中,身后就是至人腰间的置物架。

  “……林、林是非!”岳或的胳膊被横别在身后,穿着 T 恤校服的前胸几乎紧贴着墙壁, 有点凉, “你松开我!”

  他方才没被桎梏的左手为了不让自己撞疼,而下意识地按向墙壁,此时察觉到危险就要回身抬手打架,又被林是非眼疾手快地察觉用手按住。

  林是非的右手牢牢地附着在岳或手背,继而再嵌入指缝十指相握地紧扣, 不让对方由于“气急败坏”打人。

  淡青色的血管在手背处微微凸显, 攀去结实的小手臂, 在纤白的肌理上留下惹人眼的好看。

  他们无名指根部的银色戒圈完美地相触、摩挲,彰显着他们甚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Darling, 我为什么要松开你?”林是非把岳或被别在身后的手放开,转而绕过他的肩颈去捏他的下巴, 让他回头面对、看着自己, 唇瓣几乎厮磨,“我说过了, 我们就在这里……”

  “嗡、嗡、嗡——”

  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千钧一发般地震动起来。

  有人给林是非打电话。

  方才他带着晚饭回来,把东西放在餐桌时, 也把手机放在桌面边缘了。

  岳或苦着脸正在专心地跟林是非较劲, 没想到客厅里会有其他的声音出现。他被这道突兀的铃声震动吓得身体一哆嗦, 林是非察觉忙安抚他:“不要怕, 星星不怕。”

  “只是有人打电话而已。”

  但反应过来的岳或却犹如听到救星的声音,立马奋力地回首看着此时压制他的人, 道:“林是非, 有人找你。你快、你快去接电话啊……先放开我……”

  “有什么好接的, ”林是非缓声道,“我应该关机。”

  “今天只是晚了一步,让它响吧。”

  “……”

  这样说着,林是非的手又已经从岳或的肩颈缓慢地移去他劲削的腰身,随即手指便摸到了他的校服裤腰,很有弹性。

  餐桌上几十秒的手机铃声很快便自行停止,重归安静,岳或急得想要掉眼泪,还想要破口大骂林是非,他身体努力前倾,不想让对方梏着他的腰。但前面是墙,空间又只有这么大,“退无可退”。眼看着身上的校服真的要和自己分离,岳或便忽然觉得大腿外侧起了一股震动。

  “嗡、嗡、嗡——”

  是他的手机响了!

  他洗漱好下楼时以为吃完晚饭就会和林是非去学校,所以书包和随身物品都准备好了。

  手机更是直接在他的校服裤兜里。

  “有人找我!林是非你……你先、让我接个电话。”岳或蜷缩着手指节努力地去腿侧掏手机。

  林是非却不让他掏,按着他的手,还在人耳边语气些许危险地问道:“是谁在找星星啊?”

  能给林是非打完电话,找不到人后又立马开始给岳或打,除了家里长辈没其他人。

  岳或大声道:“肯定是爸爸妈妈,你再闹……我就告状了!”

  “行啊。来,星星告,”闻言林是非不仅不怕,还不再继续按着岳或的手,主动把手机从他腿侧的校裤兜里拿出来,拿着手机将其举到岳或眼前,“看现在谁能管住我。”

  “……”

  手机屏幕的备注真的是“妈妈”,言千黛打来的。

  岳或的眼尾不知何时已经泛染上绯红的颜色,好像被狠狠欺负了似的。

  他眼底深处映出林是非此时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突然很不信邪。

  很不服气。

  他就不信爸爸妈妈真的管不住林是非!

  思及到此,趁人还没反悔让他接电话,岳或连忙抓住手机按接听,开口就哭,哽咽道:“妈妈救命……唔。”

  男子汉在父母面前哭一哭又有什么?完全没问题。

  但他还没真哭出来,嘴巴就连忙被林是非牢牢地捂住了。

  “Darling……”林是非很近地贴在岳或耳边,倾吐出的气息无声,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不许让任何人听见你这种声音——爸妈也不可以。”

  岳或堪称惊疑地扭头瞪林是非,心道是你同意我告状的,怎么老是没事找事儿。

  不觉间心中就更觉得委屈。

  “小宝贝?”这时,听到岳或求救的言千黛吓了一跳,忙出声道,“你怎么了?”

  “我、唔……”岳或奋力地去扒林是非捂在他嘴巴上的手,一有空隙就磕绊地快速道,“我不要跟林是非待在一起……唔,你憋捂沃……”

  说着不让捂他,林是非手上却丝毫没松,听岳或短暂地说完话,他的力度与行为便更加的强势紧致。

  彻底不让岳或再发出任何声音。

  “小非?”大概能够猜测到林是非此时的所作所为,言千黛连忙道,“你是不是用手捂住小宝贝的嘴巴了?”

  “怎么不让他说话?小非你你别欺负他。”

  “没有欺负。”林是非半拖半抱着岳或往客厅去,而后把他甩上沙发,单腿跪坐沙发沿,制住他想要起身的所有动作,对着手机那边缓声说,“刚才星星也只是在跟妈开玩笑。”

  “他不让你救他,”林是非一字一顿地道,“他现在……也很想跟我待在一起。”

  岳或方才的“逃跑”行为就已足够让林是非“不高兴”,如今在父母面前又被这么严肃的抗拒,他眸底的神采都被一片深沉取代。

  漠郁的无法被窥探分毫。

  听清林是非说了什么的岳或猝然睁大眼睛,抓住他的手腕仓皇摇头。

  “妈,你打电话有事?”林是非耐心地问道。

  言千黛说:“刚才你爸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听,所以我才找一下小宝贝。”

  “你们两个没去学校吗?”

  “没有。过几天再去。”林是非看着岳或说道,“如果没事我就先挂电话了。不要来找我和星星,门不开。”

  他兀自说结束语:“妈,拜拜。”

  言罢,通话页面便被单方面切断了。

  林是非把手机随意地往旁边的茶几上一丢,居高临下地盯着被他按在沙发上的岳或,表情看不出喜怒。

  “Darling,”他弯腰俯身凑近岳或,低声道,“你完了。”

  *

  “小非把我电话挂了。”言千黛些许茫然地盯了片刻手上黑屏的手机,随即抬眸看向旁边的林倚白,说道,“他竟然真的没有跟小宝贝回学校。”

  刚才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开始的话题,现在快傍晚六点,言千黛本来要跟林倚白出去吃饭。

  出门时兴许是想到自己“不太好”的亲生儿子,她随口感叹了句:“今天高三返校,小非肯定不能再胡闹了。”

  林倚白刚把客厅门关上,闻言便想起中午,林是非明明得不到岳或回应,还锲而不舍地每小时都会报备自己的行程。

  当时陈铭川还在被晾着,父子俩又不能不说话。

  他便很随意地找林是非在意的话题问:“小朋友自己在家干什么呢?”

  “写作业?”

  林是非回答:“睡觉。”

  林倚白哑口无言:“。”

  莫名其妙想到这点后,林倚白微微抿唇,挺谨慎地对言千黛低声说:“我觉得……小非这两天不会去学校。”

  02、03号的短短两天,林是非怎么可能会满意。

  刚染指绝妙的“瘾”,他不在家待满整个国庆,都肯定是岳或真“生气”把他踹出了卧室。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学习成绩都较好,林倚白想教训林是非都觉得无从下口。

  “嗯?”闻言,言千黛顿时有些许不解。

  她侧眸看着林倚白,想要探究其中真假似的。

  因此就有林倚白联系林是非没找到他,言千黛又试着联系了岳或。

  接通电话的第一句就还得到了小宝贝的“妈妈救命……”

  言千黛心都“凉”了半截。

  “小非他……”拿着通话页面已经消失的手机,言千黛的视线好半天才从上面挪开,她有点担忧,可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评价,最后只能说,“倚白,我们现在去找他们两个吧。”

  林倚白提醒:“林是非刚才说了,别墅的门不开。”

  连名带姓地喊名字,更能彰显此时他对林是非胡来的“不满意”,好像他们现在要是能面对面地交流。

  他真的能抓住人打一顿。

  言千黛沉默:“……”

  “好了,小朋友要是真生气了,小非才是比谁都害怕,他不敢真没分寸的乱来,”林倚白抬手轻握言千黛的秀肩,使出些微的力度带她朝前走,说道,“别担心。先不管他们了,Baby,我们去吃晚饭吧。”

  主要是想管也管不住。

  言千黛点头:“好。”

  国庆期间会有很多人由于各种原因而选择加班,但林倚白会把时间留给妻子。

  他专门提前订好了高档的法国餐厅,就为了与伴侣享受二人世界可以拥有的烛光晚餐。

  摇曳的烛火、酒精浓度适中的红酒、色彩艳丽的玫瑰……都是调节增添氛围的情调。

  红酒倒入高脚杯壁,形成鲜红的卷液轻轻摇荡,如画;酒液入口醇香,又仿佛能醉人一般。

  ……岳或也确实喝多了。

  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前,林是非接听言千黛的电话时,把岳或强硬地往客厅沙发拖。

  挂完电话后,他的眼神沉郁得非常不友善,岳或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又不是看不明白,随即奋力地抽出被压制的胳膊,胡乱捞起旁边的抱枕就往林是非身上砸,但林是非总是能够精准地察觉到他的举动,躲过抱枕。

  紧接着,林是非便自行起身挺直脊背,伸长手臂去茶几下的小置物架里拿东西,岳或还以为他要拿润滑,头皮都不受控地更麻了,但仔细定睛一看,却发现并不是。

  明显已经开过封的红酒,软木塞在瓶口凸出着。

  林是非轻巧地用两根指节夹住木塞,使出巧劲儿上抽。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声比较低沉、又有点清脆的“当”,软木塞脱离瓶口,里面还剩半瓶的红酒液体,很随意地被倾着瓶身倒入此时闲置的玻璃水杯中。

  岳或还没反应过来红酒是从哪儿来的,便见林是非脖颈微仰喝了口红酒,随后用手大力地按住他后颈,俯身弯下脊背,便毫无商量余地地用嘴巴堵上了岳或的唇瓣,酒精浓度只有 13 5 度的酒液被平缓、又无比强势地如数渡进他的口腔。

  岳或大脑内部的所有意识都陷入懵然,嘴巴里被渡过已经由林是非暖过的温热液体,他全靠下意识地滚动喉结往下咽酒。

  饶是如此,还是有丝丝缕缕的红酒没有被“照顾”周全,从二人黏着的唇角溢出,顺着岳或纤腻的脖颈向洁白的 T 恤圆领下滑去,留下漂亮的湿痕线条。



  片刻后岳或反应过来林是非喂给他的是什么了,双眼霎时微睁,连忙抬手就去推林是非,可方才的那口酒液,已经几乎分毫不剩地滑进了岳或的喉咙。

  “……对了,Darling,我还没问你,”林是非稍稍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声线很低哑,“你昨天在宴会喝完酒回来,今天断片了吗?”

  岳或整个人明显还处于被喂酒的震惊当中,捂着嘴巴怀疑人生,闻言下意识道:“没有。”

  不仅没断片,昨天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甚至只是两人的简单对话,岳或可全都记着呢!

  话音落地,林是非像是异常满意,道:“很好。”

  他犹如变态似的在岳或耳边慢条斯理地评价:“我对星星做过什么你全都不会忘,醉酒的时候又那么乖还什么都同意,真的……情趣拉满。”

  岳或瞳孔莫名微颤:“?”

  下一秒,岳或的嘴巴便再次被堵住,不好喝的红酒味道也跟着再次被渡入口腔。由于酒液的外露,他的白 T 恤都被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岳或觉得胸口被酒弄得有点凉,努力侧首才让他们的唇短暂分开,大声地控诉林是非:“我的衣服被红酒染上颜色了,会洗不干净的。”

  “那就不要了啊,”林是非的大手强势地掐按在他的脸颊与颈侧,音色低沉,道,“我给星星买几百件,随便换着穿。”

  岳或纠正:“不要浪费。”

  纠正完他又惊觉此时好像不是衣不衣服的问题,而是……他喝酒会醉的!

  像是为他的想法盖棺定论一般,林是非愉悦地说道:“你刚才喝了两口红酒呢,Darling。”

  “……”

  岳或神情如遭雷劈,震惊地紧盯着林是非,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本就有些许红的眼尾,此时整双眼睛更是直接红了通透。

  他撇嘴,哽咽道:“林是非你混蛋!”

  挨骂的林是非低笑出声。

  而岳或并没控诉太久,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他便觉得眼前发晕,头脑就像不听使唤了,不愿意再运转。

  他仰躺在沙发上安静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精致吊灯,原本无比清澈晶亮的眸子此时非常清楚地攀染了懵懂,再开口就已经是缓慢的反应:“林是非,你……哪来儿的……酒啊。”

  林是非的吻清浅地落在岳或的唇角,低声回应道:“从酒庄里拿过来的。”

  自从意识到岳或的酒量非常差劲,醉酒后又特别可爱,林是非肚子里的坏水就控制不住了。

  昨天带着意识不算清晰的岳或回来时,他便趁人不注意带了几瓶红酒回来,其中还有香槟。

  酒精度数都是135。

  有开过封的,也有还没开封适合珍藏的,以后再喝。

  “我的眼睛晕……”岳或哼唧出声,眼神显得特别乖。

  他想要起身试试走路,却被林是非轻而易举地重新压着肩膀按下去,与其接吻。

  —

  可能是又喝多了的缘故,岳或的小脾气很重,而且虽然他喝多了,但他的大脑意识确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气不顺的他毫无顾忌地掉眼泪哭出声。

  边哭边哽咽着骂:“林是非你……你这个混蛋……你王八蛋……你喂我喝酒……”

  “呜呜呜你知道……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的,你还……你还要让我……醉、喝醉……”

  他把脸埋进了抱枕里,因此哭声呜呜咽咽传得不怎么真切。

  却更让人觉得心都软成了一潭柔水。

  别墅里似乎停电了,夏天的晚七点时间还不至于让天色暗到伸手不见五指,可没丝毫光亮的客厅视野却非常晦暗,只能勉强视物。荧绿色的夜光在这样的空间里很突兀,但又莫名能够吸引眼球的所有注意力,时隐时现。

  林是非把岳或脸上的抱枕拿下来,脊背微俯轻捏他的下巴怜惜地吻他,纵容道:“要是骂我很开心,星星就再多骂两句。”

  岳或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有点皱,好想让人把它 tuo 下来熨平,但林是非没动。

  星星的任何样子,都可以让他百分之两百的完全心动。

  “我不开心……我生气……”岳或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毫无杀伤力地瞪林是非,撇嘴道,“我特别……特别、很生气的……哼。”

  “好了星星不生气,”林是非语气里含着诱哄,说道,“宝贝给你道歉,好不好?”

  “那你……”岳或接道,“道歉叭……好好道……歉。”

  “好,我好好道歉。”林是非音色放得更低更柔,“是我错了,是我过分。Darling,我什么都听你的,星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听我的……”岳或似乎是信了林是非说的话,小声吸鼻子不再掉眼泪,有些希冀,“那你……不要欺负我……”

  林是非顿时拒绝:“不。”

  回答迅速到——犹如刚刚才说“什么都听你的”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岳或被两口红酒淹没的意识很懵然,反应了足足两分钟才知道林是非说了什么,他重新拿过抱枕盖在脸上哭:“呜呜呜林是非你就……是个王八蛋……”

  “说话不……不算话……还让我喝酒……”

  “Darling,你忘了是你先逃跑远离我,还接电话跟妈妈告状的吗?”林是非完全不同于正常人的脑回路,让他很理直气壮地表达道,“我也不高兴。”

  “……”

  好像确实是自己先“犯了点小错”的岳或,闻言哭声便自行小下去,不敢说话了。

  随即,除了很清浅的一点声响,客厅里便霎时静默下来。

  岳或把拇指探进唇间轻微地咬住,兴许是太委屈了,他的身体因为情绪的上涌而打战,眼泪更是落得无声汹涌。

  片刻后,他主动说道:“那我……有一点点生气了,你……你也有一点点,不高兴,我们两个……扯平了。”

  林是非求之不得,他立马紧紧拥住岳或的腰身,把他往怀里按,低哑说道:“好。”

  “谢谢星星不生我的气。”

  “那我们……”岳或道,“上楼好吗?”

  他犹如撒娇似的说:“我……喝多,眼睛晕……腰和腿……都还没有,力气……宝贝抱我上楼……”

  说着,岳或又自主想起林是非之前跟他说的“让你求着我抱你上楼”,他不想浪费时间,不想跟林是非再就这件事来回打太极,直接小声道:“求求……宝贝抱我、抱着我……上楼。”

  林是非的呼吸顷刻被屏得干干净净,心跳快如擂鼓。

  悸动不止。

  “……Darling,用胳膊搂紧我的脖子。”林是非几乎是用声息道,岳或闻声,乖巧地伸出手环住了林是非的脖颈。

  确保对方搂紧之后,林是非的手便绕过岳或的腰梏住,再有力地上提起身,顿时便将岳或整个人面对面地抱了起来。猛然的悬空来临,岳或大腿霎时使力微紧,绷出韧劲的弧度,双手更紧地搂住了林是非的脖子,把脸都深深地埋在他颈侧。

  林是非抱着他往楼梯走,双手不知何时只放在了他的膝弯下让岳或简单借力。

  等人走了几步,岳或察觉有点不太对劲,他的身体在不自主地往下滑,如果不抱紧林是非就很容易掉下去。

  可他怎么能掉下去,他现在喝多了,眼晕头晕……不能走路。

  “林是非……你、你好好地抱紧我……抱紧我啊,”岳或自行地朝上微挺脊背,让自己不至于真掉到地上,但林是非让他借用的着力点很少,没两秒就会重新往下滑、往下掉,“我……我要掉下去……了,好难受……”

  岳或被酒精淹醉的不止是头脑意识,还有修长的四肢,他的双手好像都快要使不上力气了。

  不被抱紧被欺负的现状,让岳或又想骂人又委屈,晶莹剔透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在下巴处汇聚,再砸落在林是非的肩膀。

  “宝贝,求求你了……你抱紧我,我不要……掉下去,太……”岳或不清醒的意识让他委屈颤声地哽咽道,“……Too deep”

  “是啊,Darling,”林是非侧首让唇触碰到岳或的耳垂,用声息道,“So deep every 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