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学校墙根处, 专门逮学生翻墙的门卫大叔提着他的手电回来了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手电筒的强光线倏地映在玻璃上形成一个光点,再倏地消失, 重归晦暗。

  夜晚还是太过寂静了, 任何的声音都无所遁形,直往人的耳廓里蔓延。

  电影里打架的两个人,被压制的那方由于打不过,抬起胳膊想要努力还手,可还没等触碰到强势一方的分毫, 双手就立马被桎梏着凶狠地别在身后, 抽泣的凄惨又可怜。

  “不呜呜呜呜呜……”

  岳或看得五官紧皱, 眼底的担忧都要满溢而出般,紧张得双手抓住林是非盘腿把他圈在怀里的膝盖, 还不自主地死命掐。

  他纤长的眼睫毛不安地扑闪颤抖,好像这样便可以真正地闭上眼睛不再看了似的。

  可打架的人仍然在打, 就算不用眼睛观看, 声音也能毫无阻碍地穿破屏幕传达。

  “我错了呜呜呜呜……我错了哥哥,你饶了我吧, 放过我,不要……不要打我呜呜呜呜……”

  是真的打, 大腿后都有鲜红的巴掌印, 他一直摇头躲, 可他的哥哥完全油盐不进, 依然未曾停止。犹如此时父亲不在家,严格的兄长便只能暂时顶替起严父的位置, 教训自己这个很不听话并且还在学校惹事生非的弟弟。

  他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都开始喊“爸爸救命”、“妈妈救命”了。

  “林是非, 他哥好过分,他都……他好像都快要死了……”岳或眼底映着这么“残忍”的事,音色更加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怎么不管不顾,怎么这么过分,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光顾着颤声骂咧,连方才林是非在他耳边“口出恶言”这个插曲都先被短暂地略了过去,岳或手忙加乱地抓住林是非的手腕去点暂停:“快关掉关掉……我不看了,这电影怎么这样……”

  说着他忽而莫名想起平日上网冲浪时看见过的评论言语,脱口而出道:“只要我暂停或者关掉手机,他就不会再被打哭。”

  话音落地,手机便真的黑了屏,所有令人害怕、又不敢令人再看下去的画面和声音都眨眼消失无踪。

  此时是夏天,哪怕宿舍里开着制冷空调,但被林是非牢牢地抱在怀里还是觉得有点热,岳或的后颈皮肤都被灼出片暗红,只不过在已经熄过灯的黑暗里看不太清。

  有些惊疑地盯着灭掉的手机确认了片刻,反应过来真的是星星把电影给关掉了,林是非特稀罕地低笑出声。他侧首凑到岳或耳边、颈侧,温热的呼吸便如数倾洒而出:“Darling……星星,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很想亲岳或,道:“好可爱啊星星。”

  怕人再把刚才的电影打开细细观赏,岳或赶紧彻底夺过林是非的手机扔向对面床铺,然后再拉着人躺下,纯洁地盖被子,说道:“我才不可爱。你……赶紧睡觉别再说话了,明天还要上早自习呢,睡太晚我起不来。”

  “嗯。”林是非很愉悦,伸手环过岳或的腰身仍然把他往怀里托,空间里沉默须臾,指尖从尾椎骨滑向前方完美地绕了一圈确认后,他忽而感叹着说,“可是Darling——”

  “现在你跟我都……”林是非半起身,确定自己的唇轻蹭到了岳或的耳垂,用声息慢条斯理地说,“erection了啊。”

  岳或:“……”

  岳或紧闭双眸,还烦躁地把被子拉起盖住脸,装死不吭声。

  他刚才明明真的有点怕,因为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惨。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那么不争气,会那么没有见过世面。

  很想让他惹出笑话似的。

  此时被无情拆穿,岳或只心想道,要不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林是非伸手把他的被子拉下来一点,防止人闷着,道:“真的不打算好好地解决吗?”

  “林是非……你烦人。”岳或抬着眼瞪他,眼底明目张胆地含有埋怨,亮晶晶的。

  “不可以嫌我烦。”林是非的胳膊桎梏着他的腰身,指节掐按在他腰侧,将他紧拥在怀,随意下移,缓声道,“不然我会伤心难过……会不高兴的。”

  “我要是不高兴了,”他认真地评判彼此,低语,“星星觉得自己会好过吗?”

  “……”

  岳或轻抿唇瓣,手抓住林是非的肩膀,指腹隔着睡衣布料在人肩后的肌理处用力微陷。

  似乎是想把人掐死。

  林是非问道:“Darling,我烦人吗?”

  “……”岳或睫羽犹如小扇子般轻轻扇动,很识相,声如蚊呐地改口,“不烦人。”

  林是非满足,低笑。他用空闲的那只手去找岳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随即他拉着岳或的手指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再是蓄着长发的脑袋,像小动物撒娇似的,祈求主人爱fu般地说道:“Darling,星星……你哄哄它,你摸摸我。”

  “求求你。”

  岳或心底明知道他在故作温柔,故意装出这副让人心动,又让人不忍拒绝的样子。

  可他还是着魔般地上套,真的不用他再说些什么“求你”的话语,便开始动手哄他、摩他。

  从长发到额头,从高挺的鼻梁到深邃的眉眼,从柔软的唇瓣到微凸莹润的喉结……

  “林是非。”岳或直视进他的眼睛,用极低的音色喊道。

  林是非终于无法再控制自我去追逐人的唇瓣轻吻:“嗯?”

  在只有两人些许不匀呼吸的晦暗中静默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岳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小声道:“宝贝,你以后……也会那样对我吗?”

  “嗯?”反应过来岳或在说什么后,林是非唇角意味不明地卷起抹浅笑的弧度,道,“当然不。”

  闻言,岳或胸口那道始终被提着的紧张气息便松了出去,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又在瞬间被更紧地提了起来。

  “我只会比他更过分。”林是非很认真地看着岳或,丝毫不隐瞒,更丝毫都不遮掩自己的渴望态度,“Darling,你要弄明白一点事实。”

  岳或颤声:“什么啊?”

  林是非道:“你以为掉眼泪真的是在叨饶而会被放过吗?如果是星星对我那样哭……你当然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岳或裹紧被子,慌张地立马翻身想要面朝墙壁思过,只是肩膀刚做出转身的预备动作,便被林是非的大手扣住不让他面壁。

  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盯着把自己整个脑袋都盖住的岳或,掀开被子跟着钻进去,仍然要故意在人耳边字句清晰地出声说话,既是吓唬也是认真:“Darling……在床上,眼泪就是星份剂。”

  “哎啊林是非你走开!”岳或压抑着声线急切道,同时抽出枕头便恶狠狠地盖向林是非那张平日里很正经的脸,推拒着让他离自己远点儿。

  林是非在枕头底下低笑的音色异常开心。他把岳或紧紧拥进怀里,连忙哄:“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星星不生气。”

  他制止岳或还想继续打人的行为,道:“不要家暴嘛。”

  不过提起“家暴”,岳或的脑子很不合时宜地回忆起,电影里那个男生尾椎骨以下的软肉都被打肿了,全是红指印,躲都躲不开。思及到此,夜晚里他似乎很活跃的脑子又更加不合时宜地想起有次他对林是非说谎,不小心惹了人生气,林是非便把他衣服扒干净打后腰下的位置狠狠教训,那次他是真的觉得……疼。

  当然,除此之外,他觉出的更多的情绪其实是羞chi。

  被像家长教训小孩子似的那样教训,怎么都会不好意思。

  岳或觉得,怎么都得提前商量商量。

  “……林是非。”他小心地把被子从脸上拉下来些许,露出双清澈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无比小声地说,“到时候,你……你不能用巴掌打我。”

  “你手太狠了,”岳或委屈地嘀咕嘟囔,“那次……你都把我打哭了。我对你撒谎骗你,你生气,我知道……”

  “可是我都给你道歉了,都哄你了,你还打我……我疼。”

  可不得疼吗,那次又不是在玩儿什么情qu。

  而且那时候他们两个离互表心意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搞些乱七八糟的,就算林是非想,什么都还不懂的岳或也得被吓到。

  所以林是非是真的在教训在打人,根本没有收力气,就为了让岳或长记性。

  让他以后想起那天就再也不敢欺骗他,再也不敢对他说谎。

  但林是非没想到这会影响到他以后的xing福生活。

  闻言他先抿唇沉默半晌,随即无可奈何地莞尔低笑应:“不打你。”

  他将岳或往怀里拥得更紧了些,环在他腰身的胳膊力度更是紧致两分,继续活动手腕,发誓般地开口保证道:“我那天就说过了,以后我打自己都不会再打星星的,说到做到。而且……”

  “Darling,”林是非认真地宽慰解释道,“他们那种打,只是情趋,星星不怕。”

  岳或不太信:“是吗?”

  林是非确认:“是的。”

  “……噢。”岳或小声应,片刻后,他还有在意的问题,抬眸看着林是非,小心地道,“是你说的不会打我,我相信宝贝。”

  “那以后我要是再不小心犯错的话,惹你不高兴了……你要怎么办?”

  他不是神仙,可不敢保证一辈子都会不让林是非不高兴,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吧?

  趁着还没到那天,免死金牌可以先尝试着拿到手里。

  但他的小算盘还没彻底成型便被如数打翻。

  林是非眉眼淡漠,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是床上解决。”

  岳或:“……”

  “如果是我说过好多次、需要星星记住的话,星星却没有记住——比如,还对我说谎,”林是非抬手将岳或额前的几缕碎发往耳后撩,动作语气都轻柔,表达出的话却极具威胁性,“几天内你要是能下得了 chuang,都是我对不起你。”

  “……”

  岳或猛地握住林是非想要收力的手腕,提醒他不要现在就产生不好的个人情绪,被威胁的心脏“砰砰”乱跳,不敢再问其他的问题。

  但林是非仍在说:“知道了吗,Darling?”

  岳或马上点头应:“知、知道了。”

  “不可以欺骗隐瞒我,更不可以推开远离我。我要时刻知道星星的行踪、心情,”林是非指腹轻拨岳或的耳朵尖,“以及星星的一切。”

  他语速平缓:“这些我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表达……Darling,永远不会忘记吧?”

  岳或眼睫被眼球表面忽而浮现出的一层水雾渡湿,点堪称头乖巧地应:“不会忘记。”

  “星星乖。”林是非身体前倾用唇去摸索岳或的唇瓣,轻巧又强势地噙咬住,用黏昧灼热的声息诱哄道,“小乖……张嘴,让我深吻你。”

  “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岳或乖乖地将贝齿轻启,迎接林是非的舌尖深探。

  —

  不知是直播时被粉丝们的凰暴直击人心,还是熄灯后和林是非一起看电影,被视频画面深深刺激。

  岳或今天晚上怎么都睡不安稳,满脑子的乱梦,特别烦人。

  林是非的 18 岁成年生日就近在眼前,过一天少一天。岳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心想,他要送给林是非什么生日礼物呢?

  如果要送画的话,他又要在画纸上画什么,才能让人牢记一辈子呢?

  就画……

  梦里的画纸刚被完好地铺就于画架上方,画笔还未准备,所有画面便突然变幻成了其他的光影。林是非双臂有力,强硬地从身后拥抱着岳或,掐着他的下巴让他从眼前的镜子里,看着彼此的面容,以及光洁的两道身体。

  岳或眼眸慌乱,握住林是非掐他下巴的手腕,有些许失措地失措喊他:“林是非……”

  “嘘——”林是非的双眸被映射在镜面之中,眼底浓烈的沉与欲毫不遮掩,他食指轻竖在岳或的唇边,“星星,睁眼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进攻的。”

  伴随着最后字眼的落地,岳或霎时便慌得不行,突然就挣扎起来想要逃跑,可他甚至连脊背都没能挺直而起,就被林是非以电影里那道相同的“姿态”给紧按下去,把他的双手牢牢地别在身后控制。

  “林是非!”

  “Darling……”

  耳边忽而传来和梦中相同的音色,但比梦里的要更真实。

  可岳或就是醒不过来。

  最后意识到林是非在叫他上早自习的时候,梦里的林是非正好愉悦地在他耳边说:

  “Darling,感受到了吗——I got into you”

  “扑通!”

  犹如受到什么惊吓,岳或猛地从梦中醒过来,身体不受控地激灵,反应剧烈地翻身坐起。

  而后他霎时去看在他耳边说话的林是非,脑子发懵,表情却仿佛见鬼般赶紧往床的另一边爬了几公分,被睡到微微翘起的头发丝儿都带着慌乱。

  察觉到一大清早自己就被抗拒了,不知想起什么,林是非第一次没有不高兴,也没说“不许远离我”,他只是沉思片刻,忽然不由分说地凑近岳或,用逼问的姿态出声道:“Darling,怎么刚醒就这副表情啊?”

  “不会是我在梦里欺负你了吧?”

  “……”

  闻言,岳或的呼吸下意识屏住,耳根瞬红,在已经开灯的宿舍里特别的显眼。

  “啧,”林是非跪坐床沿紧挨岳或,抬手捏他的耳垂,明目张胆地感受那股微烫的热度,说道,“我好禽授啊,在梦里都不放过星星。”

  “啪!”

  “你走开。”刚醒的嗓音还软糯喑哑,岳或非常大力地拍开林是非的手,随即快速地换掉睡衣下床,直奔向浴室。

  第一次没有被林是非半拥半抱地哄着起来穿衣服上早自习。

  林是非看着他堪称落荒而逃的身影,左边眉梢不可抑制地挑起。他真的太好奇了。

  等他们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踩着点去教室,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林是非忽而倾身凑到岳或的耳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我进去了吗?”

  “……”

  刚刚才自行恢复得差不多而想要找些话题说的岳或,闻言立马喉头哽住,愤然地瞪林是非。

  后者蹙起眉尖,直言不讳地评价出声:“不会没进去吧?那他也太没用了。”

  “……”

  岳或不理人,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还顺手将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遮挡晨风的凉爽。他唇瓣轻咬住半个拉锁头,让校服衣领保持直立,很好地遮盖住两边耳朵。但依然还完露在外的耳朵尖却是通红的。

  林是非了然,懂了,他两大步追上岳或,没事找事地继续招人烦,道:“原来是进去了。”

  “你再说。”忍无可忍之后岳或压抑着音色咬牙出声,“林是非,我真的不跟你说话了。”

  “不要嘛。”林是非立马变得乖巧老实,小心握住岳或的手腕,拇指指腹摩挲那道腕骨,积极认错,“我不说了,星星不要不跟我说话。”

  岳或傲娇低声:“……哼。”

  *

  在校的两周过得很快,周五如期而至。

  等两周后的国庆过完,全体高三生就是一个月回家一次了。

  现在刚开学,学校怕学生们会太不习惯,所以给大家缓冲的时间,告诉他们也不用因为高三了就把自己搞得过于紧张。

  放学时,岳或正在和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斗智斗勇,林是非在旁边迅速算完答案,打算回家后再给岳或讲解。

  等写完后班上的同学已经都走光了,校园里的所有学生也都已经走得差不多,没几个身影再在这里徘徊。

  “刚才那题的结果我是不是算错了?”岳或跟林是非并着肩往校门口走,侧首确认道。

  “嗯。对。”林是非牵住他的手,说道,“公式用错了,数也代错了,回去跟你讲。”

  经过总结,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的题目,岳或的错误率很高,对目前的他来说还是太难了,毕竟以前最后两道大题他都是直接放弃。

  闻言他也不觉挫败,反而知道这很正常,还有一年呢,慢慢来:“好。”

  “林是非,我们……”

  岳或的话音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盯着学校门口的方向,同时在心里道:终于来了。

  “星星?”察觉到他的忽而停顿,林是非有些疑惑,随即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而后面色顷刻转为冷淡。

  就像寒假的那个傍晚,沈婉在校门口来回踱步徘徊,今天她是在等谁不言而喻。

  等沈婉站定在原地,而伸着脖子朝校门口过来探索寻找的视线时,岳或一把拽过林是非的手腕重新回学校。

  早在陈谭渊联系他说沈婉住院的那天,岳或就知道沈婉一定会再来找他,并且专门等着这天的到来。

  沈婉既然已经知道了岳或当初不想活着,以她现在想要用母爱来“爱”岳或的感情来说,她肯定会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不然也不会因为急火攻心休克住院。

  她怎么都得来亲自地见一见岳或,哪怕岳或并不想看见她。

  岳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必须要和沈婉面对面地好好交谈一次,把所有事情都开诚布公、毫无保留地在太阳底下摊开地说,不让她再找过来。

  可这样的话,林是非也全部都会知道。为防止不可控的情况发生,在和沈婉交谈前,岳或肯定要提前告诉林是非。

  这是他对爱人坦诚的必经之路,更何况林是非本来就需要他无比浓烈的喜欢与爱护。

  像上次看见沈婉后,林是非害怕地泣泪不止,岳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第二次了。

  “……宝贝。”岳或拉着林是非到了无人的过道角落,自己后背靠墙,抬头看他,“我有话跟你说。”

  林是非的情绪还没从沈婉再次前来的戾气中收回,听到岳或的声音后才强行往内敛:“星星要跟我说什么?”

  岳或伸出胳膊环住林是非的腰身,让他们胸膛紧贴。

  这是个很依赖爱人的姿shi。

  夕阳正好映入过道边缘,将两道少年的身影勾勒出染有光晕的金边。

  “一会儿出去……我想跟她当面谈谈,”岳或轻声说道,“我保证,这肯定是和她直接交流的最后一次。”

  在林是非垂下眼眸,想要遮挡眸底渐沉的暗郁时,他又连忙坚定地说:“我不会走的,跟她谈的时候也不会避开你,宝贝不要担心好不好?”

  “不要害怕……我是你的。”

  林是非呼吸微沉,知道了星星是在哄他,他抑制住手指尖的轻颤,回抱住岳或的身体,将所有的不安都压回去,道:“我不怕,Darling。”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岳或唇角卷起笑意,他微仰脑袋去亲林是非的唇,而后想起前些天直播时弹幕上说的话,晚上又跟林是非一起看过的视频画面。

  他成为了一个很好甚至是优秀的学生。

  “……老公,”岳或声若蚊呐地喊,夸奖,“你好棒啊。”

  林是非瞳孔微颤,目光灼热地紧盯着岳或,长睫不眨分毫。

  “星星喊我什么?”他嗓音突然哑得不像话。

  “老公。”岳或垂眸,又喊了声,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林是非的肩窝,说道,“你当然永远都不应该害怕,你那么优秀,我那么喜欢你。”

  “我们只属于彼此,互相信任。”岳或双手搂林是非背脊的力度更重,把已经通红的一边耳朵努力地往他颈侧藏,嘴巴却仍然在大胆地表达,“老公,我还在等你……用力地爱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就要完全听不见,声若蚊呐:“就用你的公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