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乍然听到映桥的话,手上的活儿不禁一顿,针头不小心刺入了手指,细细尖锐的疼痛袭来,一看手指,已经冒出了一滴血珠。

  映桥哎呀一声,想要过来处理伤口,胭脂也不禁顿了顿,刚想说无碍,素白的纤手已经被大掌裹覆其中,只觉得指尖忽然温润而柔暖,身子微微一凛,不禁有些窘困。

  朱邪子御俯首**她的指头,**出她指尖的鲜血。

  胭脂不禁脸色嫣然,想要抽回手,但是他抓得很牢,眸光掠过映桥偷笑的脸和君皓羽的挑眉,脸颊上的粉红更加醉人。指尖被**着,甚至他的舌头舔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觉得身子起了战栗。

  许久,他才放开手,眸色有些深浓,“怎么那么不小心?”

  胭脂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往下却是他的唇瓣,下巴上还沾染了一点她的鲜血,不禁又是一愣,倒也忘记了尴尬,然后拿出帕子去帮擦拭。

  朱邪子御顿了顿,下意识地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随即一愣,洁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一点殷红的血迹,看起来有些刺目。

  他的手渐渐地放开她的手,转而拿走了她的帕子,他的眸光滞留在那一点红色上,随即还怔忪了起来。

  胭脂看他有些出神的模样,眸光不禁有些疑惑,“你怎么了?”不过只是一点血迹……

  朱邪子御这才恍然,随即将帕子收了起来,“没事。”眸光转向石桌,看着那件小衣服,不禁皱眉,“这些到时候再让下人去做,免得你伤了自己。”

  胭脂不禁一笑,只觉得他的神色太严肃了,“不过只是拿针穿线,又不是那剑挥舞,即便是伤了也无碍,再说,我不过打发时间罢了。再说,我也没有忘记,我好像还欠你一件衣服……”

  “那就先欠着!”朱邪子御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胭脂顿了顿,然后点点头,好似在说服自己,但愿如此吧!

  随即,朱邪子御再道,“这里风大,你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胭脂摇摇头,“虽然风大,但不冷,房里太闷了……”他从刚才起,就变得有些奇怪。

  朱邪子御此刻有些独断,“不行!回房!”

  “……”

  映桥也觉得有些怪异,不禁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可是朱邪子御并没有理她,干脆一把抱起胭脂,不顾她的惊呼,也不顾身后的质疑,大步往房间而去。

  映桥本想跟上去,却又被君皓羽拉住,不禁有些恼,“你做什么啦?我要跟去看看,王爷怎么突然又变得那么奇怪诶!”

  君皓羽道,“可能有心事。”他也可以感觉得到他好似有事情塞在心底,只是他试探过几次,却见他欲言又止,始终还是问不出所以然来。直到他最后以朋友之情谊相要挟,因为他想分担一些,可是他只说了一句话:“就当我也不知道吧!”听得他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也知道他肯定有心事啊!都是女人心海底针,可是我看男人才是翻脸比翻书还难看,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那么温柔,一下子就沉着脸了……”回想刚才那一幕,眸光一亮,忽然明白了,“我知道了!”

  君皓羽不禁一顿,看着好似恍然大悟的她,好奇道,“你明白了什么?!”连他和他那么多年朋友都看不透,这丫头……

  可是还未等她解释,就看到她提着裙子就往他们离去的方向跑去,君皓羽赶忙抓住她,“你想去什么?”

  映桥急急道,“我担心王妃诶!你还记得那一晚王妃的惨叫声吗?肯定是王爷他兽性大发,才吓到王妃的……这一次,你没看到刚才王爷**王妃时候的表情,肯定又是……又是……”

  闻言,君皓羽不禁好笑道,“又是什么?”

  映桥看着他的笑脸,觉得很是不忿,“我懒得跟你说!”

  君皓羽拍了拍她的脑袋,“别乱想了!你都当男人是什么了?!”

  “男人呗!”映桥睇着他,有些不屑,“就像你一样的男人!所以才这样的,不是吗?”

  “……除了男人,他还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你别乱想了!”君皓羽觉得有些无力,“我敢保证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般!那一夜之后,王妃后来也不是没说什么吗?肯定只是梦魇到了罢了!更何况,若是真的想要女人,堂堂九王爷呼之则来,不必勉强一个孕妇,更别说肚子的孩子还是如此不稳定的孕妇。”

  映桥这才不甚心甘情愿地点点头,“但愿没事。”

  “肯定没事!”君皓羽不禁笑道,“若真的有事,你的王妃也会残了他的!”

  “……”

  …………

  ……

  胭脂被抱回了房间,抱回了床上,心底实在不解,可是看他如此凝重,甚至有些暴躁的模样,便也安静下来随他了。

  他抱着她上床,随她一起躺下,将头埋首进她的肩窝,深深地呼吸,好似在汲取某种力量……

  胭脂顿了顿,不禁反手搂住他,只觉得身子微微僵了僵,她并没有将手缩回来,反而摩挲着他的脊背,渐渐地,才觉得他身子缓下,柔和了起来。

  许久,朱邪子御抬首道,“不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