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的羁绊,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纠纠缠缠,却依然还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是挺好的呢!”映桥点点头,“我相信王妃一定能够顺利生下孩子的!”

  胭脂点点头,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她不行!一手摸摸小腹,不论到哪里,她都会陪着这个孩子的……“嗯,这个孩子一定会顺顺利利地降生的,我也一定会陪着他一起长大的。”

  映桥呵呵一笑,“嗯哪,到时候让他叫我小姨哦~”

  胭脂握住她的手道,“叫你干娘都没问题。”

  “真的吗?”映桥反握住她的手,随即瘪瘪嘴道,“只怕王爷不肯呐,这娃娃生下来身份就矜贵,我如何配得上……”

  胭脂不禁笑道,“你也会这么想吗?我倒是没看到你对芷萱温和过呢!”她若忌讳身份之别,又怎么敢处处随性肆虐,不过,她喜欢这样的性格。“孩子是我的,我乐意再找个干娘疼他,即便是他不愿意又如何,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这时,门外冰冷含怒的声音传来,随即房门被推开,一脚锦缎云纹靴子已经迈了进来。

  映桥看他来了,不禁嘿嘿一笑,“大不了就想尽办法让王爷同意呗!”

  朱邪子御自然不信,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几步走到胭脂面前,“你还是想走吗?”他几乎可以知道她下面想说些什么……

  胭脂看着他紧张如斯,心下不禁一暖,随即摇摇头,“我又没说什么……”

  “那么你的心想了些什么?”朱邪子御丝毫不松懈地问道。

  “流云楼的丫鬟一下子多了十来个,外院的仆从花匠也有不少,来去皆在你的掌握之中,难道我现在连想了什么都要一一跟你汇报吗?”胭脂淡淡道,没有生气,只是不想他总是步步紧逼。

  朱邪子御看她如此模样,倒也不再追问,反而安静地在她面前坐下,例行公事一般问道,“早餐吃了吗?药喝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胭脂摇摇头,“我很好。”她一贯地回答。

  然后朱邪子御就会看向映桥,映桥嘻嘻而笑,报备道,“王爷,有我在你就安心啦!一切如常啊!”

  朱邪子御点点头。

  这时才听得外面有个声音叹息道,“我想他肯定是忘了我的存在。”话语有些嘲谑,仿佛还带了一丝酸意。

  胭脂这才发现房外还立着一人,就是当日不请自来的男人,想必是他的好友吧?她也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第一次见面在舞台上,他们便是同时而至的。

  昨日在画舫上,先是因为心有愁绪没有多加认识,再来那些男人来捣乱,心神疲倦,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朱邪子御怀中沉沉睡去了,等到醒来,已经是在流云楼内了。她倒是记得映桥和他相处的颇不错……

  再看映桥,只见她脸色变了变,有些鄙弃道,“王爷,这流云楼是王妃养身子安胎的地方,最好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不然让那份聒噪惊扰了娃娃休息就不好了。”

  “……”胭脂一时有些无语,只是有些不明白映桥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的态度,不过随即也恍然,这样其实也不错,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聒噪?君皓羽有些啼笑皆非,昨日才知道她不算是个丫鬟,原来还是个妙手回春的大夫,只是即便自己喝了她一杯茶,也不至于遭到如此厌恶吧?想了想,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锦盒,然后走到她面前递了出去。

  映桥狐疑地看着他,“什么?”

  “总不会是定情信物。”君皓羽笑笑。

  映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手掠过他手上的锦盒,打开,不禁顿了顿,“你哪来的那么多?”不过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她便将锦盒收了起来,“那么我就替王爷多谢公子了。”

  “……”君皓羽一时讷讷,这些花草可是他花费了人脉和许多金银才拿到的,倒是么没想到她收的那么干脆,而且至此两不相欠的模样。

  映桥看他的样子,不禁取笑道,“怎么?莫不是又心疼了?还是再还你一些?”

  “不用。”君皓羽看她有些得意的模样,不禁释然了。

  映桥看着他笑,又不禁觉得有些恼,“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也笑了吗?难道只许你笑而不许我笑吗?”君皓羽唇边的弧度更开了,好似很享受这丫头的情绪波动。

  “笑你个大头!你以为就你牙齿白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他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灿烂。

  “啧啧,这么恼我?”君皓羽笑道,“你现在该不会想着要打落我的白牙齿吧?”

  映桥看着他越来越灿烂的笑脸,深呼吸,然后笑得比他更加灿烂,“公子说笑了,可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孕妇,胎教不好。”

  “你倒是会找借口。”他淡淡道。

  胭脂不禁淡笑道,“无碍,我倒是没听到什么不好的,即便是腹中孩儿听到了,只怕也觉得不过只是欢喜冤家的吵嘴吧!”

  映桥闻言不禁不平道,“什么欢喜冤家呀!你看这人,四处乱闯,这流云楼可是王妃居住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

  “远来是客,映桥,你去奉杯茶吧!”胭脂淡淡道,心底隐约有些怀疑,看了一眼朱邪子御波澜不惊的模样,转而再看向君皓羽一脸性味的模样,不禁有些尴尬笑了笑,“君公子。”

  “嫂子无需如此客气,是我冒昧打扰了,只是眼下急需一个避急场所,估计要暂时叨扰一阵子了。”君皓羽道。

  胭脂刚想些什么,只听得映桥急急道,“什么,你要在这里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