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点头退出去了,她明白九王府最大的主人还是九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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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王府外

  裘悦坐在轿子里等王府里面的回信,心底也有些乱糟糟的。在太师府惊鸿一瞥,恰好看到一个身型和裘欢相似的女子与太师府的少爷相拥入了后园,她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后来王璟遇刺,她这才看清楚她的面貌……

  九王妃?呵呵,多么可笑,真是命运无常,想当初她也不过低贱的小妾之女,而如今她倒成了王妃,而自己堂堂大小姐却成了备受冷落的小妾……

  一切幻想漫灭,如今她和她处境的对比也真是可悲可笑,虽然两人一别约有五年,可是她的生活里裘欢的影子从未褪去!为了她,丈夫的性情越来越沉闷寡言,甚至残暴无仁,只要他一回到家中,府中上下莫不小心翼翼,度日如年。

  五年了,她原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温柔俘获他的心,可是到现在她依然只是一个小妾,一个备受冷落的小妾,堪比丫头,甚至有时候连丫鬟都不如,因为丫鬟得遇受宠主子也是趾高气扬,甚至颐指气使,可是她呢?面对着丈夫一轮又一轮爱姬爱妾的奚落,还有丈夫时常的残虐……

  不敢再想,她甚至有点不知道此刻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迷迷茫茫的,就来了。虽然只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但是每一刻都是那么得缓慢,她会见她吗?至少凭借当初她对她的感激,应该会的,但毕竟是裘家人亏待了她,要知道,当初的意图可是将她送给某人当小妾,就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她才半路逃跑的吧?

  思及此,裘悦便有些坐立不安,可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不论如何,今**还是来了,一切顺其自然,随机应变吧!

  终于,一个丫鬟走了出来,裘悦赶忙掀轿帘出了去,“这位姐姐,九王妃怎么说?”

  丫鬟摇摇头,“不是九王妃,我还没到王妃面前禀告就遇到了王爷,王爷有请夫人大厅接见。”

  裘悦一愣,倒是没想到会先见到九王爷,心底不禁起了忐忑,可是如今是非进去不可了,“那劳烦带路。”

  丫鬟点点头,“那夫人随我来吧!”

  一前一后进了九王府,裘悦心底若有所思,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姐姐,你知道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好吗?”

  丫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随即眼底冉冉升起一簇羡慕的光芒,一脸的向往,“当然很好呀!你知道昨天王妃受伤了,可是王爷亲自抱着她回来的,而且王爷可担心了,脸色一直很难看!再说,若是王爷不爱王妃,又怎么会为她赎了身,再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请圣旨册封王妃正妃之位呢!”

  裘悦淡笑着点点头,心底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时她也看到了九王爷的紧张,可是他知道裘欢当时是投怀送抱地跟着王璟去了后园吗?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情,谁都明了……

  其实裘欢沦落为妓的时候早在之前她也是知道的,从狂醉的丈夫口中得知,那时候她心底有惊有喜,诧异之后倒也安心,原来她沦落成了青楼**,却怎么都没想到——

  心头感慨万千,丫鬟已经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施礼道,“夫人,请进,王爷定然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我知道了。”裘悦点点头,然后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缓缓地走了进去。

  ……

  …………

  跨步进门,裘悦半垂着头,可以感受到有视线横扫而来,但是她的视线触目可及的只是那双黑色的靴子,在往上便是皂色王袍,明黄色的纹龙熠熠生威。

  明白礼仪进退的裘悦知道探视应该适合而止,“民妇参见九王爷。”

  “起吧,坐。”

  “谢王爷!”裘悦入座,这才仰首与他平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九王爷,一双眼光射寒星,镌刻般的五官显得有些狂野不拘,邪魅不羁。相貌堂堂,身躯凛凛,胸膛昂阔,犹如倨傲的狮子睥睨云端。

  朱邪子御也扫了她一眼,若说她们是姐妹,只论样貌,并不是很像。“夫人是南宫尔誉的妻子?”

  裘悦不禁苦笑,“不,民妇只是妾。”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裘欢所赐。

  朱邪子御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如果本王记得没错的话,内人与南宫大少也是熟识?”

  “那是当然。”裘悦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思,“我们从小就认识,自然包括三妹,也就是王爷的王妃,这其中还有一段娃娃亲。”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只觉得她好似话中有话,“夫人和南宫少爷的娃娃亲?”

  裘悦心底生疑,“这些王妃都没有和王爷说吗?”

  “有话直说。”朱邪子御不想跟她绕弯子,冷冷道,“内人从未提过她有姐妹或者家人。”

  裘悦心底一冷,难道裘欢真的不将家人是家人了吗?若是换做了自己当初差点被送给老头做小妾,或许也会六亲不认的,但是那人不是自己,心底仍然觉得有怨。不论怎么说,是裘家将她养大的,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所以王爷是认为民妇是冒充皇亲国戚而来?”裘悦也十分镇定,“王妃可以不要家人,但是民妇却认为她永远是妹妹,这一点是天定的,无法改变。”

  闻言,朱邪子御眉头微沉,裘悦只觉得他有种天威难测的感觉,那双深邃的眸子平淡如水,却又冷若冰霜,十分疏远。

  朱邪子御端起一杯茶,小饮了一口,随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娃娃亲原本是内人和南宫大少的?”

  “民妇不敢撒谎,王爷去民妇的家乡一探便知。”裘悦敛睫道。

  “继续说。”他的态度犹如平静的海面,但是没人知道下面涌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