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生生的被撕开一条口,蓝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滴落在地面!

  “啊!”

  剧痛之下,他将男人甩了出去。

  身体人倘若变轻,一个六十度的空翻,在男人尚未落地之前,他伸出手,刺破了男人的人心脏。

  他看见自己的手变成像是螳螂前脚样子,又像是一把长着锯齿的镰刀,轻轻一挥,便将人开膛破肚。

  男人被他从空中击落,彻底的死透了。

  他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地,目所能及的全是贴地的景物,再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他又变成蝶了!

  这一次形状比上一次要大很多。

  这蝶还能改变形状大小的?

  他有些疑惑。

  就在这时,耳畔响起一声尖叫。

  “啊!”

  他闻声看去,瞧见打翻了的洗脸盆和毛巾香皂。

  目光继续向上,瞧见吓傻了留影!

  留影被他眼神一扫,吓得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哭着喊道:“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抱着头,缩在墙角,害怕得浑身颤抖。

  蓝修的身份一旦暴露,便会落入雅尔手中。

  蝶本来就是一个实验体,一旦把他抓回去,他会代替蝶承受各种非人的实验。

  雅尔说过,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还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所以,对不起!

  留影!

  他扬起手刀,对着留影挥过去。

  手刀要落在留影喉咙的那一刹那,改变了方向,落在了他胳膊上,留下了一条很长的伤口。

  留影惨叫一声,直接吓晕过去了。

  蓝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无法无辜者下手!

  他几个空翻,变成了人形,带着湿透的衣服,避开摄像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去了犯人晒衣服的地方,将自己湿透的衣服换走了晾干的,套上便第一时间回到牢房。

  一进门,他便被彭诺抵在了监狱门上。

  “上哪儿去了?到处找不到你?”他低头,在他脖子上闻了一下。

  “身上有一股不属于你的气味,很臭。你不会背着我去找野男人去了吧?”

  蓝修掰开彭诺控制他的手,走过去便瞧见乔纳森阴森森的看着他。

  “去和雅尔那个贱人幽会了?”

  “没有。”蓝修往床上一躺,开始仔细的回想,刚刚留影进来的时候,他是人还是蝶?

  如果是蝶,倒不怕,就算被看见了,整座监狱这么多人,雅尔怎么知道是他。

  若是人!

  他闭上眼睛,不敢深入想。

  乔纳森最看不得他这副清冷,谁也不放在眼底的样子。

  “喂!蓝修,你哑巴了?雅尔是不是来找你?”

  “不是。”蓝修想笑。

  雅尔都不屑看他一眼,怎么是为了他!

  一个过气不被信任的情人,犹如一件穿久了的衣服,说丢,就丢了!

  谁还会去留恋!

  乔纳森又道:“那他来监狱干什么?”

  “不知。”蓝修简短的回答,把乔纳森激怒了,“你他妈知道什么?”

  言毕,他冲上来就抓蓝修的衣襟,被彭诺拦住了。

  “乔纳森・布鲁斯,你犯规了。”

  彭诺冷漠的提醒。

  乔纳森冷哼一声,退开,咬牙切齿的对蓝修道:“你等着,彭诺总有对你失去兴趣的一天,到时候,我要把你漂亮的脑袋给拧下来。”

  蓝修闭上眼睛,不想搭理眼前面目狰狞的乔纳森。

  这里是监狱,没有绅士和淑女;也没有文明和礼仪。

  有的只是粗俗,卑劣,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他身在炼狱。

  地狱的人无需伪装,只需将最深处的邪恶展现的淋漓尽致,让所有人都怕你,才能活下去!

  突然,监狱的警报器响了。

  刺耳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包括蓝修等人,纷纷跑到门口,观察情况。

  有人被刺耳的警报器弄得心烦,粗话咒骂不断。

  警报器结束,那头传来所有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垃圾们,谁他妈在老子眼皮底下杀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优雅沉稳的声音代替。

  “黎斯监狱全体听着,监狱来了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请诸位尽量不要单独行动。重复,此人具有致命危险。完毕。”

  是雅尔……

  讲话一结束,就有人喊道:“又是谁死了?”

  对面的脏辫张狂的大笑,“致命危险!这座监狱谁不危险!”

  顿时,满堂大笑,没人将广播内容听进去。

  片刻,又来了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回回很匆忙,神色紧张。

  片刻,雅尔亲自来了,带着他的专属医疗箱。

  这一次,一行人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离开的时候依旧拖着昏迷的留影。

  脏辫骂道:“又是那个东方人!怎么哪里死人都有他!”

  而蓝修牢房却异常的安静。

  他坐在下铺,被对面的两个男人盯着。

  乔纳森先说话,“蓝修,你没进来之前,对雅尔的那个实验体有了解吗?”

  蓝修摇头,“我只去过一次,那一次,他实验体跑了,他以为是我干的,把我打得半死,丢在这里来了。”

  他知道,谎言早晚会被攻破,眼前这俩人,百分之百知道自己为什么入狱。

  与其说谎,招人猜忌,不如选择性说实话。

  乔纳森又道:“其实那个实验体,一直在你身上,还被你带进了监狱?”

  蓝修不动声色,“如果你坚信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谁也无法扭转。”

  言下之意,你认为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往往对一件事越是执着,越是否定,对方就越是不相信。

  乔纳森嗤笑一声:“哼!一个靠着取悦男人的男宠,料你也没这本事。”

  乔纳森回到上铺,背对着他们躺下,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彭诺却是一直盯着他,眼神直勾勾的,直击人心。

  “修,你来监狱后,两次出人命,你都回来晚了。”

  蓝修心头一滞,表面却不动声色,“好巧。”

  彭诺的洞察力惊人,出口便是证据,而不是乔纳森胡乱猜测。

  上铺的乔纳森睁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彭诺又道:“上一次,命案发生在浴室,你头发是湿的。这一次命案发生在洗手池,你衣服换了。”

  他突然凑到蓝修眼前,他们鼻子对着鼻子,额头抵着额头。

  “修,你没说实话。”彭诺笃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