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跟着导师去海城开完学术研讨会,夜里三点飞机才到燕城,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星星登门了,也不能打扰他睡懒觉。
尉殊没醒,沈渊醒了,掀开被子就准备起来。
尉殊在被窝里滚了一圈,一手将他刚刚挺起的腰抱住一拉,沈渊猝不及防直直地倒回了床上,然后身上一重,尉殊已经欺身而上。
姿势很暧昧,当然,得先忽略尉殊困得这个时候都抬不起来的眼皮。
“陪我睡。”尉殊的声音闷在脖子里,因为困倦带着几分嘶哑和慵懒,强势又漫不经心。
沈渊呼吸都轻了几分,“这样不舒服,你下来好不好。”
“不要用这种语气,”尉殊声音哑了一分,动了动找了个姿势继续窝在他身上,一手绕过他的脖子,嘴唇几乎贴着他的锁骨:“我好困。”
温热的呼吸在他的锁骨铺开。沈渊眼神一暗,半垂着眼睑摸上他的头,有些压抑地说:“你下去,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睡。”
怪就怪大少爷真的太困了,困到根本没思考这句话的深意,只是想着占点便宜,不安分的手甚至滑进了沈渊的腰腹。
沈渊长呼一口气,忍着难受抓着他作乱的手:“就让你多睡一个小时。”
尉殊真的很困,胡乱地摁了一声,也不管姿势舒不舒服就继续睡了,结果就是十几分钟一直不安分地在沈渊身上乱蹭想找个舒服的位置。
沈渊瞪着眼睛有点想咬舌头,身上的人用一条腿的膝盖挤进了他的跨间,沈渊一边在心里掐着表一边默念清心咒,结果总是反复地循环着前几行字……后面的实在是这时候想不起来,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憋着一口气又坚持了十几分钟,咬着牙绷着精神,手上青筋鼓起,全身都在用力。
尉殊的右腿慢慢向上,家居服的纹理轻一下重一下地划过沈渊,沈渊呼吸一沉。
他在心里默念一句抱歉。
沈渊本来是不打算折腾的,可是大清早谁忍得住,反正他不行。
尉殊是真的困,趴在沈渊身上的时候还在做梦,虚实不分,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爬上了山峰,躺倒在柔软的草坪看旭日东升,然而山顶雾霭沉沉,遮天蔽日地围在他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落在脸上湿湿的水雾。
尉殊睁开眼就看到了沈渊的脸,沈渊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温热又湿润,像是楼下包子铺开笼的蒸汽,径直在他的脸上铺开散去。
尉殊长睫眨了眨,琥珀一样的眸子里映着几分茫然。
“可以吗?”
沈渊的嗓音低沉又克制,温柔地落在他的耳边。
尉殊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尉殊很白,娇养的皮肤只要稍微用点力就是一个红印,看上去像只无害又会撒娇的猫。骨肉均匀又修长。沈渊的手掌划过,能明晰地感受到皮肉下的骨骼,他用指腹划过他的每一寸,勾勒着他。
尉殊轻轻低吟,瘦长的十指紧紧地抓着被子,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幽幽蓝光。
他在随波逐流中抽出一点难得的清醒,细细地扫着沈渊清风霁月的脸。
声音被碾碎,他忍不住伸出一只手遮住脸,有些无法承受似的,声音轻而沙哑。
沈渊扣紧了他抓着被子的手,慢慢俯身,伸舌舔过那枚落在脸上的戒指,再徐徐向下,落在那张唇上,以吻封缄。
*
再醒,已经是下午两点,沈渊餍足而亲昵地凑近了他,“下午还去学校吗?”
伸手将放在床头柜的眼镜跨在鼻梁上,尉殊声音有点懒,眉宇间还留着情动后的淡粉:“不去,最近一直陪着导师全国各地的交流,站着都能睡着。”
他从床上起来,踩着拖鞋接了一杯水。
“你呢?”他喝了一口水问。
“陪你睡觉。”
“?”
尉殊喝水的动作缓了一下,他现在身上还有点不舒服。
沈渊立马笑着说:“只是补觉,先吃点东西。”
尉殊习惯了在吃饭时看点东西,随手点开一篇桌面的文档就发现是沈渊的论文,饭没吃两口又开始认真地帮他改起了论文。
沈渊看他半天牛奶一口没喝,一边合了他的电脑,一边将被他推在一边的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今天停学,我们只休息。”
尉殊想争辩,眉尾还嵌着晨间的欲色,看上去温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