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沇看着站在暗处的陈廷, 正准备接老板给的炸串的手一抖。
下一刻,他的手被一只大手缓缓握住,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手背, 褚时裕声音带着关切, “怎么了?”
其实温沇倒不是多害怕陈廷, 只是对方站在光线暗的地方,还有刚刚诡异的笑,惊悚效果简直拉满。
他没叫出声都是忍耐后的结果了。
听到褚时裕在问自己, 温沇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陈廷。
陈廷也看到了他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没想到温沇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指给褚时裕看, 温沇难道不会害怕吗?
不对,他差点忘记了,温沇胆子并不小。
真有意思。陈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褚时裕顺着温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幽深的眸子在路边灯光之下,泛着几分冷感。
他只看了陈廷一眼,就皱眉移开了视线。
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温沇的手腕,声音带着安抚, “没事,别理他。”
温沇点点头, 原本他就没多怕陈廷,现在褚时裕的话让他莫名的安心, 他放松下来, 直接无视了陈廷。
褚时裕从老板手中结果炸串,付钱之后道了谢。
褚时裕见温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炸串, 觉得有些可爱。
他把炸串递给温沇,“吃吧。”
温沇点点头, 开心的接过炸串,咬了一口,幸福的眯了眯眼睛,“啊……就是这个味。”
褚时裕原本想提醒他少吃点,但见他如此开心,到底没有说出口。
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晚饭光吃炸串肯定不行,温沇也没打算支持这些,两人又来到一家牛肉面店。
温沇一边吃炸串一边提要求,“我的牛肉要加量。”
说完,还给褚时裕推荐,“这家牛肉味道可好了,你也多吃点。”
褚时裕听了温沇的推荐,“好,两份都多加牛肉。”
老板应了一声,“好嘞!”
门外,陈廷眼睁睁看着温沇和褚时裕进了牛肉面店,并且全程无视了他,这让他刚刚由于看到温沇眼中升起的恐惧而产生的愉悦感彻底消失殆尽。
陈廷咬紧后槽牙,眼中满是怨毒。
好,很好,温沇你既然这么抛弃我,就别怪我做出不好的事!
陈廷握紧拳头,他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银光在灯光的照射下一闪而过,很快就隐没到了衣袖之中。
来来往往的路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而陈廷,就悠闲的坐在牛肉面店对面的花坛上,耐心等待温沇和褚时裕出来。
牛肉面店里,温沇对危险还一无所知,主要是之前他碰到过陈廷几次,对方就跟纸老虎一样,除了会放狠话恶心他,没做过什么事,温沇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警惕。
他倒是想报警,但是陈廷目前来说还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报警也没有用。
加量的牛肉面吃起来汤汁浓郁,一块块牛肉Q弹鲜嫩,而且这家店里的牛肉不是片状,是大拇指那样大小的块状,吃起来特别爽。
当然,相对来说价格有一丢丢高,但是也能接受。
两人吃过饭,除了面店,温沇一眼看到了陈廷。
对方依旧向之前那样,对他露出一个小笑,温沇下意识皱了皱眉,他隐隐觉得不对劲,然后,他感觉到褚时裕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
温沇扭头看向褚时裕,对方依旧同往常一样,沉稳冷静,只要站在对方身边,就莫名让人安心。
温沇舒了一口气,“回家吧。”
放在肩膀上的手微微向上,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揉捏了一下温沇的脸颊,“有些凉。”
说着,他的整只手掌打开,放在温沇的脸颊上。
温沇冰凉的脸颊被包裹,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抿了抿唇。
褚时裕说,“报警吧,这里离警察局很近。”
温沇抬眼看了褚时裕一眼,意识到什么,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啸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挥了上来,而褚时裕微微用力,把他推到一边。
温沇一个踉跄,他急忙转身去看,然后看到褚时裕手中有银闪过,心脏一紧,大声道,“小心!”
与此同时,报警电话被接通,温沇立刻快速的说了这边的情况。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褚时裕的身影,陈廷手里拿着刀,但是被褚时裕拳打的刀飞出去几米远。
陈廷瞳孔紧缩,他没想到褚时裕伸手会这么好,咬着牙用力挥拳向对方打去,然而,他的拳头还没接触到褚时裕,腹部就被用力捶打,一下一下,陈廷疼的脸都皱到了一块,身体蜷缩在一起,仿佛一只软脚虾一般。
他感觉到了恐惧,不断的求饶,可褚时裕却跟没听到一般,拳拳到肉,听的人牙疼。
眩晕般的疼痛中,陈廷听到褚时裕沉声道,“我给过你机会。”
陈廷瞪大眼睛,眼球用力到凸起,那双曾经毒舌一般看着温沇的眼睛,此时只剩下恐惧。
他哆哆嗦嗦的,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陈廷不是不会害怕,他怕比他更狠的人,但他万万没想到,褚时裕会是这样的人。
温沇和警察说明了情况,看到陈廷被制度后松了一口气,快步跑过来,“褚时裕,你没事吧?”
褚时裕摇摇头,朝他伸手,“把衣服给我。”
温沇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褚时裕拿着他的衣服,顿了顿,又在温沇疑惑的目光中,把衣服还给温沇,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把陈廷的双臂用衣服绑在身后。
他站起身,冷眼看着地上挣扎的人,“等警察过来吧。”
温沇点点头。
陈廷挣扎了半天,也不知道褚时裕怎么绑的,他完全挣不开,只能放弃。
这会儿他倒是胆子大了一些,大喊道。“来就来,我怕什么,我只是跟踪而已,最多拘留五天!”
褚时裕笑了,“什么跟踪?不是故意伤害吗?”
明明是一双带笑得眼睛,此时却看的陈全身发冷,怪不得,怪不得刚刚他们明明发现自己跟踪,却完全没有反应,直到他拿着刀动手,对方才终于还手。
陈廷现在终于觉得害怕了,一旦定性,哪怕只是拘役或者管制,他下半辈子就都毁了。
陈廷彻底发了疯,不停的破口大骂。
温沇听到对方骂褚时裕,皱了皱眉,生气道,“你吃了大粪了吗?嘴巴怎么那么臭,想把你牙打掉!”
褚时裕诧异的看着温沇,没想乖乖也有这么凶的一面,凶凶的也可爱。
温沇的话让陈廷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陈廷满眼都是怨毒,“温沇,你踏马真厉害啊,大学时候和周黔莫勾搭,一毕业又勾搭上了教授,真是个贱……啊!”
陈廷被踹了一脚,褚时裕脸沉如墨,“闭嘴!”
陈廷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温沇被他笑的浑身不舒服,正想跟褚时裕解释周黔莫是怎么回事,身后传来声音,“是你们报的警?”
温沇被打断,一时间忘了解释,警察把凶器放进透明袋子里,然后压着陈廷,一行人去了警局,他们得到警局配合调查做笔录。
温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坐警车。
他下意识去抓褚时裕的手臂,感觉手上沾了液体,温沇伸手一看,立刻白了脸,“你受伤了!”
他连忙弄开褚时裕的袖子,果真看到小臂外侧,被划出半个手掌长的伤口。
刚刚褚时裕表现的太过正常,温沇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褚时裕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只是小伤。”
“这怎么算小伤?”温沇鼻子发酸,眼眶一热,眼泪就吧嗒吧嗒的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褚时裕无奈,“怎么还哭了?”
温沇看着那块鲜红的伤口,难过的吸了吸鼻子,“我控制不住,是不是很疼?呜呜呜……我说的是什么废话,肯定疼。”
褚时裕抿唇,帮他擦掉眼泪,“还好,不是很疼。”
温沇难过,“骗人!”
褚时裕受伤了自然需要包扎,医生处理好了伤口,他们才再次到警局做笔录。
温沇现在简直恨透了陈廷,之前只带着自己那份,现在又带了褚时裕的一份。
所以在做笔录的时候,他简直绞尽脑汁,把陈廷所有做过的不好的事全都一股脑的说了。
当然,他也不敢夸大其词,就是实话实说。
末了,温沇擦着眼泪问做笔录的警察,“陈廷最后会不会只定性为跟踪?”
警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具体的我们还暂时不知道,不过他带了刀……”
温沇点点头,知道了不管怎么样后面都不可能便宜了陈廷。
他稍稍放了心。
不过现在他有些后悔,不由得恶意的想,刚刚怎么没有趁机把陈廷揍一顿。
陈廷竟然敢用刀把褚时裕弄伤!
真的好想揍人!
——
做完了笔录,回到家里,温沇目光落在褚时裕被包扎过的手臂上,皱了皱鼻子,“疼不疼啊?”
褚时裕无奈,回来的路上温沇已经问了不止十次,他心里感到柔软,倒也没有不耐烦,很耐心道,“还好,没那么疼。”
温沇又在心里想,骗人!
怎么会不疼!
然后顺便问候了陈廷的十八代祖宗。
片刻后,褚时裕手臂上挂着衣服,准备去洗澡,温沇噔噔噔的跑过来,打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不行不行,你现在不能洗,手臂上有伤呢!”
褚时裕垂头看了一眼,“忘了,用保鲜膜缠起来吧。”
“我去拿保鲜膜。”温沇点点头,嘴里嘟囔,“这个怎么都能忘……”
褚时裕听到他的小吐槽,短促的笑了一下。
温沇很快就拿来保鲜膜,神色严肃的皱眉眉毛,用保鲜膜把手臂上的绷带紧紧缠住。
得用力缠才行,不然一会儿漏水可就不太好了。
温沇抿了抿唇,心疼道,“你忍一忍,要是……要是疼的话就说一声。”
褚时裕扬了扬眉,“又要哭?”
温沇撇撇嘴,“没有,我哪那么爱哭?”
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青年眼尾带着红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褚时裕叹了口气,他让温沇担心了。
其实那柄刀他躲得过……
褚时裕抬眼看了眼温沇,什么也没说。
温沇缠好了保鲜膜,这期间褚时裕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但温沇心里并不觉得轻松,褚时裕没皱眉并不代表伤口不疼,只是对方太能忍了。
更让人心疼了,温沇甚至恨不得把褚时裕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
当然,从他们俩的体型差来看,褚时裕抱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褚时裕进了浴室,正要关门,温沇又撅着屁股凑到门口,不放心的交代,“你洗澡的时候,别用受伤的那只手臂,也尽量别用水冲洗,保鲜膜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还有,我就在客厅坐着,有什么事你随时喊我。”
温沇说了一大堆,有些不好意思,他抠了抠门把手,“你会不会觉得我话很多啊?”
褚时裕看着他说,“不会。”
温沇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那……就这些了,你洗吧。”
说完,他放开了门把手。
褚时裕说,“别一直站门口,去沙发上坐着。”
温沇点点头,等褚时裕关了门之后,就乖乖去沙发上坐着了。
他一直没有动,直到浴室传来水声,温沇一只手拿着抱枕,另外一只亲亲用力的捶打着抱枕。
温沇,“陈廷,给老子爬!我祝你在监狱里呆到地老天荒,啊啊啊!竟然敢把褚时裕弄伤,我打你打你打你!”
温沇用力抡起拳头锤抱枕,锤的他手腕都酸了,才停下来。
他还觉得不够,武力上他暂时休息,然后打开V信,在群里叫声祝临和王晨,一起痛骂陈廷。
祝临和王晨显然比温沇更会骂人一些,看了他们一人一句花式骂陈廷,温沇堵在心里的气终于稍微顺了一点点。
【温沇】:骂得好,继续继续!
【祝临】:#@*=+^%&……
【王晨】:?#π$#%*^+&“”……
浴室的水声停了,温沇连忙打字,说自己要去忙了,并且感谢了祝临和王晨的倾情陪骂。
在浴室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温沇就赶到了浴室门口。
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褚时裕,“……”
温沇没有注意到褚时裕的表情变化,他的目光完全在对方的手臂上,“快让我把保鲜膜拆开。”
褚时裕说,“等一下。”
他把手里的毛巾挂到一边,把手臂递到温沇面前。
温沇咬了咬唇,找到保鲜膜的头,然后慢慢的把保鲜撕开生怕沾上一点水在绷带上。
他缠了厚厚一层保鲜膜,撕了半天绷带才露出来,不过这么厚的保鲜膜确实很有用,绷带上一点水也没沾到。
温沇舒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一个笑,“太好了,没有湿,也没有渗血。”
褚时裕看着他灿烂的眉眼,说道,“这下放心了?”
温沇立刻收敛起笑意,“不行,得你的伤彻底好之后。”
褚时裕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呀。”
温沇眨了眨眼,他竟然从褚时裕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宠溺的味道。
他抿唇,嘿嘿今天又发现一颗糖。
温沇觉得嘴巴里冒着甜丝丝的味道,他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温沇声音轻快了一些,“那我去洗澡了。”
褚时裕说,“去吧。”
温沇点点头,背着双手去了卧室。
等温沇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褚时裕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垂眸看着电脑屏幕。
温沇有点小小的不高兴,怎么还工作啊?
褚时裕受伤了诶。
他暗搓搓的坐在褚时裕旁边,我不打扰对方,就这么慢腾腾的擦着自己的头发,目光是不是的撇上一眼褚时裕受伤的胳膊。
身旁的人存在感太强了,褚时裕没办法不注意到,他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看向温沇。
温沇擦头发的动作立刻停下来,一脸的心虚,“我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对上那双无辜的双眼,褚时裕无奈的摇摇头,“没事。”
说着,又垂下头继续工作。
温沇僵住,啊……怎么还要工作啊。
他一点慢腾腾的擦着头发,一边在心里纠结,难道褚时裕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那他是不是不应该打扰?
可是褚时裕受伤了诶。
温沇心里出现了两种想法,一个是恶魔温小沇,一个是天使温小沇。
恶魔温小沇凶巴巴的呲着犬牙,“快!擦头发的动作再大一些,最好吵的他没法继续工作!”
天使温小沇一脸纠结,“这样是不对的,他受伤了已经很可怜了,不应该打扰他。”
恶魔温小沇,“受伤了还工作什么工作,工作有身体重要吗!”
天使温小沇,“那也不能打扰他呀。”
恶魔和天使在脑袋里吵的正凶,旁边的褚时裕忽然把电脑放在了茶几上。
恶魔和天使都停了下来,齐齐的看向褚时裕。
温沇的手还一下一下机械的擦着头发,嘴上问,“不工作了吗?”
褚时裕说,“改了一些东西,已经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温沇脑袋里的恶魔和天使同时消失,温沇抠了抠手指,“那就好,你受伤了得多休息。”
褚时裕没说话,温沇不由得有些紧张,难不成自己真打扰到对方,所以褚时裕不高兴了?
不是吧不是吧?他还没能让褚时裕喜欢他呢,这个时候印象可不能不好啊!
怎么办怎么办?
温沇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趁机撒娇。
嗯……撒娇的话褚时裕说不定就不生气了。
可是,要怎么撒娇?
温沇没撒过娇,不太会。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看过的电视剧,好像要……
温沇脸立刻红了,抿唇将目光移向褚时裕的大腿上。
家里并不冷,对方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双腿被包裹在布料之下,如此放松的状态下,依旧能窥见布料之下有力的肌肉,如同蛰伏的豹子一样,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温沇咽了咽口水,又不由得想到,陈廷那么一个大男人,很清晰就被褚时裕踢得蜷缩在地上……
他真的要坐上去吗?
温沇觉得现在不是他该纠结的时候,他抬眼看向褚时裕,对上对方的双眼,然后一点一点凑近……
褚时裕注意到他的动作,微微扬眉,不等他说话,温沇就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整个人跨坐在褚时裕的腿上,两人相对而坐,距离近的彼此的呼吸都能交缠在一起。
褚时裕呼吸一顿,喉结上下滑动,一只手臂下意识揽住温沇的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做什么?”
温沇小脸红扑扑,“就是……就是你好厉害啊。”
放在腰侧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温沇也感觉到了,脸更红了。
他想伸手捂脸,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双水润的眼睛看着褚时裕,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真的,要不是今天你在,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褚时裕呼吸急促了几分,看着温沇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让温沇有种自己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褚时裕半天不说话,弄的他挺没底的,手不由得抓紧褚时裕胸口的衣服,“你怎么不说话呀?”
褚时裕声音比刚刚更哑了,仿佛磨了砂,“说什么?”
温沇抿唇,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你自己说啊?”
褚时裕抬手,手掌将温沇保湿的头发缕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温沇原本乖巧的小脸增添了几分亮色。
褚时裕低低道,“想要你。”
温沇脸色爆红,他他他……他说什么呢!
虽然他们之前不是没做过,但是,他第一次听褚时裕说这样的话。
太……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偏偏褚时裕看起来有些不依不饶,轻声问温沇,“答应吗?乖乖?”
温沇抿唇,别开脑袋,“干……干嘛问我?”
褚时裕手指勾了勾温沇的下巴,让他转头看向自己,“你得同意啊,乖乖说话。”
啊啊啊!温沇简直要羞死了,他用力抿唇点头,点到一半,又突然摇头,“不行不行。”
褚时裕有些诧异,脑海里莫名响起陈廷的疯话,周黔莫……是因为他?
褚时裕神色忽然变得危险起来,他缓缓露出一个笑,“乖乖,为什么?”
温沇完全没察觉到褚时裕的变化,还兀自担心,“不是我不行,是你不行,你流血了,得补补再……”
褚时裕低低的笑了,他轻咬着温沇的耳垂,“不需要。”
温沇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褚时裕手指摩挲着他的脖颈,“觉得我需要补?不如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