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的梦里,漫小盐没有醒来,也没有对他说:
“秦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多官方的一句话。
秦鸣在黑暗中苦笑。
的确适合你和我现在的这种情形。
只是,漫小盐,这句话,不适合你。
秦鸣缓缓将自己扎进被子里。
可是,漫小盐,这是否又是我的另一梦呢?
当钟晗来找秦鸣的时候,秦鸣还在睡觉,锲而不舍的门铃声将左居右铃都吵醒还不见秦鸣出来开门,钟晗终于忍无可忍开始踢门。
秦鸣顶着草棚头开门看见第一幕就是钟晗毫无美态可言的泼妇形象。
“小晗,今天是出嫁第一天,你就把泼妇形象表现的这么的淋漓尽致,你是不是行动太迅速了点。”
钟晗挤开秦鸣,进了门,冷笑:“秦鸣,你真行啊,我在外面给急得火烧火燎的,你到是一点反映也没有。”
秦鸣打了个哈欠:“替我急什么?”
看着他这种散漫的态度,钟晗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揪住秦鸣按在墙上:“你昨天怎么没去医院。”
估计是没有睡好,秦鸣被钟晗拧着领子,头都有些发晕,随口说:“去医院干什么。”
钟晗敲了他一头,恨恨说:“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秦鸣捂着头,委屈哭诉,“如果不是你一大早过来踢门,我正在睡,昨天是你吵我情有可原,今天你怎么又来踢门,你成心我不让我睡觉是吧。”
秦鸣觉得头越来越晕,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似乎有什么在呼之欲出。
钟晗觉得不对劲,放开他,迟疑的说:“昨天,漫小盐进医院了,你去哪了。”
秦鸣慢慢放下手,脑袋瞬间清明起来,回头朝钟晗笑了笑:“还真有点像回到五年前了。”
钟晗看着秦鸣慢慢蹲在地上,抱着头,没有说话,秦鸣家的窗帘没有打开,这样的静寂在灰暗的房间里格外的沉闷,其实她也不知道,漫小盐的回来,或者是说死而复生对秦鸣到底是好是坏。
“我不想知道她当初为什么没死,现在为什么还活着,我真的不想知道。”
“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那种幸福在自己怀里慢慢失去的感觉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但是那句‘秦鸣,好久不见’,听的我心很痛。”
他仍记得,昨天,漫小盐看见他,慢慢朝他走过来时,微微笑着,不像以往的那种张狂,没有大咧咧的叫他“禽兽”,只一句温婉的好久不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五年她和许恒在一起,有着我所不知道的事,也许是感动,也许是其他人不可侵犯的......”
漫小盐在婚宴上发病痛苦时,紧紧抓着许恒的手,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小声呼唤“许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我无法忍受......”
钟晗拉开秦鸣家的窗帘,灰暗的房间立时亮堂起来,几米阳光到处飞蹿,跑得满角落都是,包括颓废的秦鸣。
钟晗面向太阳,深吸一口气,说:“秦鸣,小时候人们常说,人只要看着太阳,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钟晗转过头:
“秦鸣,漫小盐,是你的太阳吗?”
秦鸣在医院的走廊里碰到了陈棠和钟帆,陈棠仍然是一幅冰山面孔,也只是在和钟帆说话的时候才会柔和几分。
看着如此融融的气氛,秦鸣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他快速走过去,定定的看着陈棠。
“你知道她没死。”这是陈述肯定的语气。
陈棠看着他:“对,当初是我帮许恒,将她带去美国的……”
还没有等陈棠说完,秦鸣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接着秦鸣猛的将陈棠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