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包厢,方静涵迟迟没有回来。

  大家吃完饭准备离开时,杨子琳收到消息,方静涵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众人没有多想,付完钱后一起离开了烤肉店。

  宿宿没有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就算杨子琳问了几遍他也没有说。

  但是就算他不说,杨子琳也能猜到一点。

  “宿宿,也就你们男生看不出来她的小把戏。”

  宿宿无奈笑了笑,没反驳。

  后来方静涵上课不再和杨子琳坐一起,就算面对面看见彼此也只是简单点下头。

  司净前两天还算悠闲,每天接宿宿上下课,后来正式开始上课,司净每天最少都有三节课,但两人相处时间并不少,宿宿有时会带着专业书陪他上课,老师就算发现了一般不会管他们,顶多调侃两句。

  国庆假期前一周,因为十一正好是周一,学校决定从这周五开始放假,周末两天加国庆七天假期,一共放九天。

  正巧宿宿周五下午没课,司净只有第一节 大课,他们早早买了当天下午五点的机票,打算等司净上完课直接去机场。

  杨子琳原本想和他们一起,但是司净只买了他们两个人的机票,还是头等舱。杨子琳满腹对有钱人的羡慕,默默预订了第二天凌晨两点的机票。

  众所周知,凌晨机票最便宜。

  周五当天,宿宿上完课后和司净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各自回了宿舍收拾行李。

  司净下午有课,宿宿手里有他宿舍的钥匙,到时候直接去他宿舍拿了行李在教学楼门口等他。

  宿宿带了一套换洗衣物,家里还有衣服可以穿。他还带了几本专业书,打算在假期复习一下下个章节的内容。

  他带得东西不多,收拾好后时间充盈,于是打算睡个午觉。

  宿宿刚躺进被窝,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宿宿拿起手机一看,是高中班主任老王打来的电话。

  宿宿坐起身,接通电话。

  “喂,王老师?”

  老王问道:“宿宿,没打扰你上课吧?”

  “没有,我在宿舍。”

  老王松了口气,说道:“你和司净国庆回来吗?”

  宿宿说:“嗯,我们今天下午的机票。您有什么事吗?”

  老王说:“是这样的,如果方便的话,学校想邀请司净给大家做个演讲,希望他能跟学生们讲讲学习上心路历程,不需要太复杂。”

  宿宿疑惑道:“可是司净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啊。”

  “没关系,主要是他的事迹太出名了,可以对学生起到一个积极向上的作用。”

  “王老师,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我得问问司净。”宿宿说道。

  老王道:“他不愿意也没事,学校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我问问你。”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宿宿没有急着跟司净说这件事。

  毕竟是宿宿母校,他在那里度过了五年,私心希望司净能为他的学校演讲。学校里有一张公告栏,上面贴着每一位演讲者的照片,宿宿是上一个为学校演讲的人,如果参加演讲,司净的照片就能贴在宿宿旁边,这样一来,仿佛宿宿的初高中时间段他也参与了一样。

  但是,这只是宿宿的私心,他不希望司净因为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宿宿没了睡意,干脆直接去司净宿舍拿了行李,到二号楼大厅等他下课。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宿宿伸长脖子看向楼梯口。

  不多时,他看到司净和一个外国留学生并肩走下阶梯。

  司净神色冷淡,与留学生低声交谈着什么。

  看到他出现,宿宿眼睛登时一亮,坐直身体,期待司净能从人群中一眼发现自己。

  可司净和留学生聊得太投入,始终没有朝宿宿看来。

  他怎么还没看见我啊!

  宿宿心里有点着急了。

  司净和留学生从正对方向走来,死活没有发现坐在不远处的宿宿。

  司净你怎么回事?

  我可以一眼看见你,我都离你那么近了怎么还没发现?

  眼看着司净就要从旁边经过,宿宿非常不满,在内心谴责司净没有像他一样在对方身上装个小雷达。

  当他们经过时,宿宿故意没有喊他,背起自己的书包,提着司净的行李箱,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想看看他聊得这么投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

  走过一段路,旁人不断朝他们投来异样目光,司净愣是没发现不对劲,头都没回一下。

  “你不是要等宿宿吗?”

  最后,连他身边的留学生都想起来了。

  司净淡淡道:“没事,他自己会跟上来。”

  宿宿:“……”

  当即,宿宿一个猛扑上前,司净仿佛早有预料,回身将人接了个满怀。

  “小跟屁虫,好玩吗?”司净垂眸看他,眼中含笑。

  宿宿捏了下他的腰,咬牙切齿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幼稚鬼,好玩儿吗?”

  司净竟然煞有其事地点头:“还不错,看到某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宿宿把行李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幼稚。”

  司净接过行李箱,顺便把他肩上书包卸了下来,自己背上。

  “早就发现你了,乖乖坐着像个等家长来接的小朋友。”

  宿宿不服气道:“明明是我来接你下课。”

  “那就是等家长下班的小朋友。”

  宿宿被他逗两句憋不住笑,“我才不是小朋友。”

  “是吗?”

  “当然了!”

  ……

  离开学校,赶往机场。

  中途宿宿好几次开口想跟他提演讲的事情,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到机场后,司净看出宿宿心不在焉。

  “有心事?”司净问道。

  宿宿犹豫数秒,旁敲侧击道:“你之前在挪威,除了毕业典礼上的致辞,做过演讲吗?”

  司净点头,“做过。”

  宿宿这才道:“高中班主任打电话给我,希望邀请你到学校做个演讲,分享一下你在学习上心路历程。”

  司净沉吟片刻,问道:“你不希望我去?”

  宿宿摇头道:“不是,我怕你不愿意,又觉得是我的母校不好拒绝。”

  司净无端笑了一下,“高考前你在学校做过演讲吧?你们学校还有一面照片墙,专门贴演讲的照片。”

  宿宿万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司净说:“我还知道你的照片旁边还空着。如果我愿意演讲,那么我的照片应该会贴在你的旁边。”

  “对。”宿宿应道。

  “那我愿意演讲,但是有一个条件。”

  宿宿疑惑:“什么条件?”

  司净笑道:“我要一套你们高中的校服。”

  宿宿问他为什么,他没有回答。

  宿宿没想太多,登机前给老王打去电话,告诉他司净愿意给学校演讲。

  高中自由程度当然不比大学,虽然国庆前两天正好是周末,学生依旧要上课,星期日才放假,学校便将演讲时间定在星期日下午。

  两人在飞机上吃了晚餐,将近晚上十点抵达了s市机场。

  周康成开车在大门口接他们。

  “干爹。”宿宿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宝马,和司净走上前去。

  周康成站在车后,打开后备箱,将他们行李放了进去。

  “吃饭了吗?”周康成问道。

  宿宿点头,“吃了。茹茹呢?”

  周康成瞥了眼后座,说道:“在后面睡着了。原本不想带她来,死活要跟过来,结果路上就睡着了。”

  宿宿失笑,让司净坐副驾,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后,将茹茹抱进怀中,用小毯子将她裹住。

  茹茹一向睡得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谢谢叔叔。”司净跟周康成打了声招呼。

  周康成大抵还记得半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神情不自然,“没事没事,你们困了吧?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回去就能睡觉。”

  这段时间,宿宿虽然在大学,但几乎每隔一天都会给周康成打电话,所以没有多少分别的感觉,回去路上也没人说话。

  宿宿在飞机上没睡觉,眼下来了点睡意,抱着茹茹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回小区后,周康成直接将车开到宿宿单独租住的房子楼下。

  “你们回去早点休息,明天睡醒了过来吃早饭。”

  宿宿想将茹茹放下,轻微动了一下,小丫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揪着他的衣服,嘟哝道:“哥哥……”

  “嗯?哥哥回来了。”宿宿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哄道,“跟爸爸回去休息,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玩。”

  茹茹睡得迷迷糊糊,手脚并用趴在宿宿怀里,胳膊抱紧宿宿的脖子,嘟哝道:“我要跟哥哥一起睡嘛。”

  见状,宿宿干脆将她抱下车,对周康成说:“干爹,今晚让茹茹跟我一起睡吧。”

  周康成也困了,打了个哈欠,摆手道:“也行,不然这丫头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跟我闹。”

  司净走到后备箱取下两人行李,跟周康成道别后和宿宿一起上了楼。

  宿宿抱着茹茹走在前面,司净提着行李走到后面。

  因为楼层不高,宿宿习惯走楼梯,楼道灯光昏黄,茹茹强撑睡意跟他说话,宿宿温柔回应,光线为这幅画面铺上一层柔软,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回到家后,宿宿将茹茹放进自己房间,替她盖上被子,关上离开了卧室。

  司净打开侧卧看了一眼,床上用品摆放整齐。

  “司净,你先去洗澡吧。”宿宿走到他身边说道。

  司净不知在想什么,转过身勾住宿宿脖子,眸子微眯,“真是个温柔的好哥哥。”

  陡然拉近的距离让宿宿愣了一秒,旋即神色古怪道:“你不会连茹茹的醋都吃吧?”

  司净不置可否扬起眉头,“不行吗?”

  宿宿匿笑,双手环住司净的腰,“司老板,你幼不幼稚?”

  司净莞尔道:“好了,你先去洗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宿宿松开他,嘟囔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事情。”

  “不是什么麻烦事,你先去吧。”

  宿宿不想耽误他,只好点了点头,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听见浴室水声响起,司净走到窗边,解锁手机进入聊天软件,十五分钟前精神病医院护士给他发来一段消息和一张照片。

  照片中,女人满手鲜血,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司榆还是不肯放过他。

  不知她从哪里得知司净回国读书的消息,用了许多极端手段逼他去见她。

  “司先生,您母亲情绪非常偏激,刺伤了好几位医护人员,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趟。如果情况再恶化下去,我们医院也无能为力了。”

  司净眉心难掩疲惫,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现在的他在别人眼里多优秀,司榆永远可以用行动向他证明一切平静都只是表象。

  为什么他偏偏和她有着不可斩断的血缘关系呢?

  司净回复对方,下周一会到医院。

  等宿宿出来时,他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第二天,两人带茹茹去学校聊了下有关演讲的事情。

  星期日下午学校举行国庆活动,每个班级都要表演诗歌朗诵,司净压轴上台演讲,两人对此没什么意见,确定好时间后,学校按照司净要求送了一套适合他尺码的校服,随后离开了学校。

  两人在学校时,不少学生看见了他们,因此司净将在星期日活动上演讲的事情不胫而走,不止本校师生知道,甚至上了当天的晚报。

  听老王说,以往市里谁都看不上谁的重点中学,全部拉低面子跟学校交涉,希望当天下午能让他们一部分高三生进入学校听司净演讲。

  但是毕竟本校学生就有那么多,最后校长让他们每个学校只能挑选五个人进来。

  当天下午,宿宿回了老城区一趟,给院长爷爷扫墓,顺便在孤儿院留宿一晚。

  星期日上午,两人从老城区回到市区。

  司净虽然有经验,但也免不了准备一番。

  中午吃完饭后,两人换上衣服准备出发。

  校服颜色蓝白相间,和普通校服略有不同,胸口位置印有校徽。

  司净身量高,穿上校服英气十足,宿宿站在身后看着他,神情恍惚。

  初高中时期关于司净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们没有在彼此学生时期出现过,没有真正见过彼此穿校服的样子。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宿宿忽然有种感觉,好像司净没有缺席他的初高中,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走到现在。

  “同学,看得这么认真吗?”司净回头忍俊不禁道。

  司净穿这身衣服跟别人的感觉不一样,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脸上每一个表情,身上每一个举手投足、每一处细节都恰当好处,仿佛他穿的不是普通校服,而是一件专门为他定制的衣服。

  “司净,你穿校服的样子真好看。”宿宿由衷夸赞道。

  宿宿没见过司净穿校服的样子,只是凭空想象。在挪威时,司净穿校服的样子一定也很好看,尽管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偷偷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在宿宿缺席他生活的那些年,他成了多少女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呢?

  司净目光含笑,朝他招手,说道:“那同学,你想和我早恋吗?”

  宿宿眼睛莫名湿润,“你别勾引我,我经不起诱惑。”

  他突然觉得,如果这些年司净一直在他身边,宿宿肯定忍不住会和他早恋,甚至,诱惑他早恋。

  “那就不要抵抗我。”

  司净穿着普通不过的白板鞋,缓缓走到他身边,眼神深邃迷人,俯身托住他的后颈,声音低沉:“早恋第一步是什么?”

  他离得太近了,眼神太过专注,宿宿脸颊情不自禁地发烫。

  “牵手?”

  司净抬起左手,没有直接握住宿宿的右手,而是以一种极度暧昧的方式,用食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指腹相抵,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电流通过相抵的指尖传遍宿宿全身,司净仍然不知满足,手指若即若离地插进他的指缝中,没有完全握住,像绕在指尖柔和的纱幔,勾得宿宿一颗心吊在半空,浮在云海,摇摇欲坠。

  “司净……”

  宿宿有点受不了这种刺激,哑着声音喊他。

  司净眸色深了许多,微微压低上身,唇瓣从他脸颊擦过,声色低哑:“别用这种声音喊我的名字。”

  宿宿到底没什么定力,率先败下阵来,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别这样对我,我说不过你。”

  司净失笑,在他鬓角处落下一吻。

  两人没再闹腾,宿宿骑着电动车载司净前往学校。

  虽然学校安排司净最后演讲,前面至少还有两个多小时诗歌朗诵,但他们还是决定早点去学校,宿宿打算趁机带司净逛逛他的学校。

  杨子琳也听说了司净要为学校演讲的事情,打算带着杨只凑凑热闹。

  带杨只前往学校途中,杨子琳在路边看到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礼服,长得很漂亮,明显经过精心打扮,脸色却是掩盖不住的憔悴,肩上挎着一个大码的皮包,手腕缠着厚厚一圈纱布,隐约渗透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违和。

  杨子琳之所以留意到她,是觉得她的模样有几分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她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可能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宿宿和司净到学校后,活动已经开始了。

  全校师生坐在操场上,校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许多不相干的人,路边停满车辆,看见宿宿二人骑车出现,人群中响起惊呼声。

  学校门口就是马路,来来往往车辆非常多,学校担心会影响交通发生意外,安排几位保安疏散人群,告诉他们司净演讲时摄影师全程录像,后续在网上也能看到,但大家没有直接离开,一直围在学校周边。

  保安将宿宿两人带进学校,宿宿回头跟路边的人打招呼。

  “你们早点回去吧,这里车多,太危险了。”

  人群哄闹,依旧没有人离开。

  无奈之下,两人走进校门,保安关上门,继续维持秩序。

  进入学校后,宿宿和司净没有去操场,绕远路去了教学楼。

  “这里就是我初中的教室。”

  走到一间教室外,宿宿停下脚步。

  空旷教学楼只有他们两个人,远处传来学生们壮志凌云的朗读声。

  教室里换了一波又一波学生,课桌上堆放着杂乱无章的书籍,挂钩上挂着五颜六色的书包。

  两人站在窗外,司净指着中间第四排位置,“你曾经坐在那里。”

  宿宿点头,“对。”

  司净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宿宿在这间教室度过了初一。

  那时候的他青涩稚嫩,像清晨洒在大地的阳光。

  宿宿牵起司净垂在身侧的手,走上楼梯,来到二楼。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

  “这里是我初二的教室。”

  两人站在敞开的门边,往里看了两眼。

  司净看得十分认真,想从陌生环境中寻找有关宿宿的影子。

  座椅全部被搬到操场,教室看起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宿宿突发奇想,牵着司净走到讲台上,“你别动,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司净垂眸看着讲桌上的教学工具,三角尺、半圆尺,粉笔盒里的半截粉笔,角落里散落的粉笔灰,以及一本压在最下面的书籍。

  宿宿看着镜头里沉默的司净,随手拍了几张,每一张都好看到可以做壁纸的程度。

  两人离开教室继续往上走,来到宿宿初三连读的教室。

  “你们班里有人早恋吗?”司净靠在阳台看着他,眼神懒洋洋的。

  宿宿点头,“有啊。”

  “哦?”

  见他来了点兴趣,宿宿指着半开的后门,说道:“我还撞见过一次,他们关着门在那里偷偷接吻。”

  “你当时在想什么?”

  宿宿喉咙一哽,“没、没想什么。”

  司净眼神意味深长,“是吗?”

  宿宿心虚,趴在阳台向下看,不发一言。

  司净侧身勾住他的腰,身体靠在他肩上,“说实话,我不笑话你。”

  宿宿有点别扭,将脸偏过去,说道:“我当在想,和喜欢的人接吻真的有那么开心吗。”

  司净闷笑道:“没想过和我接吻?”

  宿宿脖子逐渐红了,“那时候我才多大啊。”

  “但是我想过和你接吻。”

  司净箍紧宿宿腰身,裹着他走到后门,砰的一声关上门,将他按进墙角。

  宿宿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推拒他的胸膛,“司净!头上有监控。”

  司净双手撑在他耳边,以一种全包围的姿势将他困在双臂之间,听后轻笑一声,问道:“你猜,当时他们为什么敢在这里接吻?”

  宿宿红着脸不说话,他完全被司净的气息包裹,脸颊烫得不像话。

  “因为监控都有盲区,而青春期的人都很叛逆,越是不被允许的事情,越是想明目张胆地做出来,可是又害怕被发现,所以他们选择在一个充满危险、极有可能被发现的地方,肆无忌惮地享受打破规则的快.感。”

  司净声音近在耳畔,如同恶魔低语,拉扯着宿宿的理智,诱惑宿宿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宿宿,如果现在十四岁,这里是你午休时间的教室,老师坐在监视器外,你会跟我接吻吗?”

  宿宿整颗心在发烫,恍惚一瞬间,好像真的回到几年前,司净从未离开过他,如果那时候司净邀请他接吻,他会同意吗?

  宿宿不需要犹豫,他极大概率会这么做。

  在司净逼视下,宿宿微微点头。

  司净渐渐笑了,“可惜那个时候太小,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宿宿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司净,先出去吧……”

  “不要。”

  宿宿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司净扣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颔首咬住他的唇瓣,唇齿相依,流连忘返。

  周遭一片寂静,远处传来朗朗读书声。

  接吻时,司净总喜欢攥着他的手腕,好像这样他就逃不掉了。

  他吻得缓慢又温柔,交换着彼此唾液。

  分开时,他身体退后,指尖摩挲着宿宿滚烫的耳根,哑声问道:“和喜欢的人接吻开心吗?”

  开心吗?

  宿宿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

  我喜欢涩涩可是我不敢写涩涩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