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盼并不把这小孩的愤懑不平当一回事,而是直接将人拉到怀里“上下其手”,把外面的大衣解开,撩起里面的细绒羊毛背心和衬衣,将那条腰链扣在他的腰上。

  屋里也不冷,边应漓一个激灵低头看着姜自盼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腰上一寸寸地光明正大地揩油,干脆放弃了挣扎,同时假装屈服于姜自盼的淫威开口提要求:“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呀。”

  姜自盼开始脱他的衣服,边应漓这就不干了,要跑,姜自盼把他翻个身反压在书桌上,开了书房里的空调:“让你试一下?你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试?”

  边应漓忽然转了过来,面对着姜自盼,向后弯折身体,笑得眉眼弯弯:“我要是莫名其妙死了,他一定会现身吧。”

  那双在自己腰上的手顿时下了狠力:“什么意思?”

  边应漓“哎哟”一声,非要扒下这双手:“疼!”扒不动,边应漓又试着抱住姜自盼,但姜自盼并不给人台阶下,把人推远了。

  “我、我是说......”真掐疼了,边应漓说话都在颤,“就剩了个我是最好‘意外死亡’的了,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放过我啊......”

  姜自盼这下似乎才明白他的用意,手上卸了力,但还是握着:“诈他?没必要。”

  解释清楚后,气氛都缓和了不少,这个动作带来的原本的暧昧气氛上涌,姜自盼的手熟练地往边应漓的腰椎、尾椎、股缝抚摸。年轻的肉体,光滑又鲜活。他一直很喜欢揉他屁股。

  边应漓觉得这老疯子发起情来当真是部分时间场合,上次在书房做,那磨破腕子被操尿的回忆至今都让边应漓不得不怵他三分。姜自盼看这小东西表情相当严肃地瞪着自己,还挺委屈地皱着眉,忽然就笑了,又松手拨弄这条腰链。

  珍珠虽然是粉紫色的天然极品,在这皮肤上还是白得耀眼,和这具肉身的漂亮肌肉相得益彰,但是姜自盼还是说:“太瘦了。你看你养的那个,吃得没你多长得比你胖。”

  边应漓一听这话就炸毛:“你拿我和他比什么比!”

  “好了。”见小东西不委屈了,姜自盼也停止自己的行为,帮他拉好衣服裤子,用商量的口吻命令,“明天和我一起去金女士的宴会。”

  “金女士是哪位?”边应漓站直了问。

  姜自盼从书架上取了一册书递给边应漓,边应漓接过来一看,是一本介绍某掐丝金线流云珐琅屏风的彩印资料,屏风面积不大,但是价格不菲。

  不懂行的调香师连连咋舌:“古董吧这?这么贵。”

  姜自盼说:“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不准像上次那样穿。”

  ......

  金景酒店是全市最有名的奢华酒店,不少外来的富豪们都喜欢选在这家。而这位金女士财大气粗,包了人家一整天。边应漓是跟着姜自盼一块来的,但是到场后姜自盼却没把他带在身边,因为金女士并不打算当着这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聊一些事。

  边应漓今天没敢穿得流里流气,按他自己的想法来说,不是怕姜自盼的警告,只是觉得毕竟今天是姜自盼出来办正事儿自己陪同,好赖也得算“姜自盼的人”,还是别干些蠢事丢他的脸。像上次那种,杜为苇不在场,儿子就这么被姓姜的给领走了。

  人来人往,边应漓一个也不认识,也没兴趣借此机会做什么,恰好有人叫他:“边应漓。”

  这声音也冷,边应漓赶忙看向那头:“明涣?!”

  明涣并没有坐在轮椅上。他站在不远处,挺拔清越,边应漓便走向他,顺便从端着托盘的服务员手上顺了一块芒果慕斯。

  “你怎么回来了?”边应漓用小勺刮掉慕斯上面那层淋面。

  明涣上下打量他几眼:“姜先生呢?”

  边应漓也不饿,就是突然馋这芒果的甜香气,不顾礼节地边吃边说:“金女士单独找他,你怎么也来了?”

  明涣嘴角带了一点笑:“不得不说,对自己的老师你做得倒还挺干净的。”

  边应漓不搭理他,三下五除二地吃了蛋糕,正巧旁边又来了一个端托盘的服务生,他又顺了一个,在明涣面前吃了起来。

  明涣便问:“饿了?”

  边应漓伸长了脖子往明涣身后看:“这个还挺好吃的——金女士他们好像出来了。”

  明涣也立马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位穿着一身黑的高挑中年女人正款款向他们走来。

  “明总,”金女士对明涣略一点头,“好久不见。”

  明涣也只叫她:“金总。”

  金女士就笑了笑,又看着还在吃的边应漓,对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姜先生在朱雀。”

  边应漓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着往安全区域溜了。

  在雅间里,还有两个看着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和姜自盼谈笑,其中一人个头不大,但有一头茂密浓黑的头发,人也不胖,看着挺精神;另一人则很典型地秃了顶,大肚腩松弛地兜在衣服里。边应漓也不怕自己打断了他们聊天,大大方方地就往姜自盼腿上坐,继续吃他的蛋糕。

  另外两人噤了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姜自盼只是淡淡一笑,一手环住边应漓的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一把:“杨总魏总,大概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细节,日后再联系吧。”

  那两人便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边应漓以为自己要挨训了,端着最后一口蛋糕不动弹,姜自盼还问他:“怎么不吃了?”

  边应漓就吃了,问:“还以为你要说我一顿。”

  姜自盼扳过他的下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别摆出一副我虐待你的样子。”

  边应漓想从姜自盼身上跳下去,结果适得其反,姜自盼把他箍得更紧,边应漓只好乖乖坐着:“那今天是来干嘛的?”

  “见到明涣了?”姜自盼松开手让人下去。

  边应漓坐到另一边沙发上:“所以这次这个屏风还有什么秘密吗?”

  “没什么。”姜自盼站了起来,“边应漓,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动。”

  边应漓也站了起来,想起了明涣才和自己说过的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那姜老师现在信我了吧?”

  姜自盼没说话,但是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话一问,边应漓也发觉自己的呼吸有点困难,气管好像肿了,闷得慌。姜自盼似乎叹了口气,把这个脸突然红肿的人横抱起来:“自己对芒果过敏还不知道?”

  边应漓被这么抱起来先是一惊,整个身体悬空的感觉太奇怪了,而后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以前不这样,你放我下来。”

  姜自盼单手开了门,看也不看他。边应漓嫌丢人,干脆眼睛一闭装睡,殊不知全场估计也只有他无所顾忌地吃甜点闲逛,其他的人谁不是坐在一块堆着笑脸对对方阿谀奉承,早就有人关注到这个小年轻了。

  姜自盼约了医生直接上他家。到的时候,边应漓竟然真的睡着了,只是身上一片红疹,呼吸听着还是不通畅。

  守到晚上,边应漓终于睁开了眼睛,但也只是嘟囔几句:“姜老师你醒好早,我还想睡。”

  姜自盼看着那只并没有因输液而水肿的手,轻声说:“睡吧,还有一点药。”

  边应漓迷迷糊糊地抻着脖子看了眼,又像小狗讨好似的在姜自盼身上蹭了蹭:“你陪我。”然后又睡过去了。

  也不记得姜自盼是不是说了句“嗯”,或者压根什么都没说。

  只是边应漓再次醒来,还是姜自盼把他叫醒的。他感觉到姜自盼正捏他的脸:“醒了,洗把脸,赶紧去你家。”

  边应漓睡饱了,醒是醒了,但就是想赖床,可是姜自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浮夸演技,直接把他拖出被窝,在边应漓开口之前说:“你家出了点事。”

  边应漓瞬间晃晃脑袋皱着眉问:“什么事?”

  姜自盼只说:“搞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上了车,边应漓还是想不明白他家里能出什么事,但是姜自盼并没打算主动说,坐在车里好一会儿了,他只好主动问:“到底怎么了啊?”

  姜自盼看着前路:“慢慢。”

  “什么慢......”边应漓脑子没转过来,停顿几秒,“慢慢?!慢慢怎么了?”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才看见在他还没醒的时候,也是差不多是姜自盼催自己起床前几分钟,里安打了通电话,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完全没被吵醒。

  正要回拨,姜自盼阻止道:“快到了。”

  十分钟后,姜自盼刚把车停下,还没停进车位,边应漓就开了门往花园跑,但是站在门前又犹豫了,他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在他的记忆里都很遥远的气味,而且很浓。

  是血。

  后院的花园是露天的,用的也是很原始的围栏和门,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可是他发现自己没有勇气拿钥匙开门。姜自盼也过来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实在掩不住。他看着边应漓额角渗出的一点点汗珠,看着他抖动不止的嘴唇,很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像鼓励,又或许是安慰。然后,叫里安过来开门。

  整理.2021-07-23 02: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