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可笑:“你挥霍的那些钱都是从哪来的你想过吗?要不是有我妈妈有楚家的公司,你能过得这么逍遥?”

  尹曼愤恨地说:“我早就跟徐任说过,让他早点跟楚家划清界限,转移公司财产,出来自立门户,但是他就是不听。

  如果早做好分割,我也不用想办法把属于我的那份拿回来了。”

  楚知笙被她的逻辑惊呆了,他知道继母这个人,爱慕虚荣,但平时因为有父亲夹在中间,他基本不会跟尹曼单独相处,也就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才发现尹曼比他想的还要贪得无厌,居然想转移公司财产,他怒道:“那是我妈妈开的公司,你别想打鬼主意!”

  反正话已经摊开说了,尹曼也懒得再虚伪,说道:“是你爸爸优柔寡断。他一方面害怕你妈妈,另一方面忘不了她,与楚家纠缠不清,想不择手段,又狠不下心,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尹曼虽然自私,但这番分析却很精准,徐任两边不讨好,才会被人抓住把柄。

  楚知笙冷硬地说:“反正现在公司不是你的,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关系,我早点跟你爸爸离婚,早点撇清关系,让所有人都清静不好吗。”尹曼放下狠话,“你们不让我走,我就只能继续纠缠。”

  楚知笙觉得跟她已经无法沟通了,说道:“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到时候法庭见。”

  尹曼笑了笑:“不愧是跟顾家攀上关系的人,说话就是硬气。你不会以为你把顾砚迷得神魂颠倒,就能高枕无忧吧?”

  两个人打这个电话,一路都在用反问句互相攻击,尹曼说道:“我好歹跟你做了十年的亲人,好心提醒你,顾砚找上你不是偶然,顾家早在我和你爸爸结婚之前就和楚家有关系。”

  楚知笙愣住,问:“你什么意思?”

  “去问你舅舅吧。”尹曼凶恶地说,“我奉劝你一句,做生意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十年前埋的坑,现在等着你跳呢,你别傻乎乎地替人数钱。”

  楚知笙被她说懵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尹曼说道:“反正你好好想想,我要是你,就赶紧让你爸爸离婚,做好财产分割,把钱拿在自己手里。”

  说来说去目的还是离婚,楚知笙不可能像尹曼说的那么做,现在楚家的公司根本经不起这种动荡。

  他可以不要钱,但妈妈的公司不能倒。

  尹曼该说的话都说了,让楚知笙自己好好想想,去劝徐任早日签字,便挂了电话。

  楚知笙沉下脸。

  继母的叫嚣从他左耳进右耳出,不放在心上,但他在意的是顾家与楚家的关系。

  为什么尹曼说他和顾砚结婚是有预谋?为什么还会牵扯到舅舅,楚霖一直都只会画画,对公司的事一概不知,是最不可能与顾家有交集的人。

  尹曼话也不说清楚,楚知笙思考了一下,最大的可能是尹曼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听了一些传闻。

  楚知笙的父亲徐伦目前还在被羁押中,在正式起诉之前,只能通过律师与外界联系。

  案件的调查期一般都很漫长,楚知笙已经做好了一年半载见不到父亲的准备。

  于是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打扰律师。

  楚霖则是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清醒。

  不如……去问问顾砚。

  楚知笙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些天他慢慢跟顾砚熟悉起来了,两个人的关系有了缓和,也许顾砚愿意聊聊以前的事。

  也许可以问问顾砚,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顾砚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让楚知笙的胆子大了许多,他找了一天饭后,跟在顾砚的身后上楼。

  顾砚回头,发现楚知笙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顾砚想了想,掏出手机,在楚知笙面前晃了晃,问:“打游戏?”

  楚知笙:“……”

  搞得他像网瘾少年一样,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戏。

  楚知笙摇摇头,紧张地说道:“我们聊聊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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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知笙觉得自己的语气已经非常真诚了,谁知道顾砚听了他说的,往后退了一步。

  楚知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