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靳止晏成功碰到了。
哥哥说的对,别人碰不了,只有他能碰。
靳止晏把哥哥从上到下碰了个遍,殷红的眼睛红到滴血,大脑发烫。
他用嘴咬哥哥柔软的嘴唇,红肿的腺体,享受空气中融在一起的信息素,手掌抵在哥哥肚子,感受薄薄的腹肌在一起一伏。
虽然只是简单触碰,对靳止晏而言可谓是重大突破。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乐此不疲,从下午碰到深夜,碰到靳宜顾不上失控状态的他如何,脑袋埋在被子里倒头就睡。
靳止晏抱他清洗干净又放回床上,靳宜还没醒。
卧室里混着雪松玫瑰和杜松子酒的味道,浓得要命。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石楠花香。
老实讲味道混在一起并不好闻,太冲也太刺鼻,靳止晏却不舍得开窗放走。
这些都是一晚上的证明。
怎么能轻易放走。
靳止晏随意披上浴袍遮住赤/裸的身体,去客厅拿医药箱。
医药箱现在已经变成他哥的专属了。
靳止晏短暂地内疚一秒,下次还敢。
王妈打了个哈气走出来,看着客厅的黑影,小声叫:“大少爷?”
“我。”靳止晏关上柜门站起来,比王妈高两个半头。
“小少爷啊,怎么不开灯?”王妈把灯打开,看到靳止晏手上的医药箱,忙说:“是不是大少爷受伤了?伤的严不严重?”
靳止晏没说话,把浴袍往上拉了拉。
“哎呦肯定是。”王妈急疯了,“我都听到他喊的声音了,大少爷那么能忍一个孩子都疼出声,得多严重!”
王妈是除了靳宜以外对他最好的,靳止晏滚了滚喉结,试着解释:“其实……”
“我去叫医生,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王妈说!”
眼看王妈真要去,靳止晏一把抓住她的肩,察觉力道立马松开,说:“王妈不用,刚刚是我叫的。”
王妈脚步一顿,迟疑地看过来:“……你叫的?”
不对啊,她听着明明是大少爷的声音啊。
靳止晏目光坦诚,“嗯,是我。”
“那可能是王妈听错了,你叫什么啊?”王妈扫视他一圈,靳止晏身体被浴袍紧紧遮住,看不出什么,倒是这眼睛——
王妈“哎呦”一声,上去摸他的眼睛。靳止晏配合地弯腰,让她摸。
王妈吓坏了:“这眼睛什么回事!怎么红成这样?!”
靳止晏乖乖道:“嘘,王妈小声点,这是骗我哥用的。”
“骗?”王妈愣道。
“戴的美瞳,我骗我哥眼睛出事了,喊也是我装疼,想让我哥照顾我。”
王妈许久无言,无奈地笑着摇头,“你这孩子……哪有这么骗人的?你哥吓着怎么办。”
“嗯,后来我解释了,说就是眼睛有点涩,让他帮我滴眼药水。”靳止晏举起手里的医药箱,“王妈我先不说了,我怕我哥反悔不给我滴。”
“行行,你去吧。”王妈给他理浴袍领子,靳止晏全程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万幸没被发现,靳止晏顺利回到了靳宜卧室,发现哥哥已经醒了。
靳宜刚挂电话,靳止晏进来后眯了眯眼,“你偷跑出来的?”
何止是偷跑。
向钱的原话是“哎呦我的亲哥,你男朋友太能折腾了!一眨眼的功夫,不仅人没了,玻璃仪器整个敲成玻璃渣渣,要不是有监控还以为进了强盗。”
靳宜身上没穿衣服,随意地依靠床头,被子盖在腰间。
靳止晏看着上面的红斑和伤口,眸子暗了暗,道:“小召给我打电话,说你跟别人跑了,找不到你,还喝醉了,还差点被人陷害。”
一个个罪证拉出来,意思是他偷跑是情有可原。
靳止晏爬上了床,手丝滑地钻到被子里,圈住靳宜细瘦的腰身,舌头在伤口上划过。
靳宜动了一下,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
究竟什么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装都不装了?
靳宜拽他的头发,一根根薅,“手摸哪呢?”
“你说只让我碰。”靳止晏头扎在靳宜的锁骨窝,装可怜。
靳宜冷笑,“哦,那我让你随便碰了么?”
靳止晏呼吸加重,不说话。
靳宜继续薅他的头发,成功薅掉好几根,黄色的稻草,手感倒是不错。他把几根毛往头发里塞,毁灭证据,“问你话呢,说话。”
“……那个畜生要碰你。”靳止晏憋了半天道。
“所以?”
“你躲都没躲。”
“……”
靳宜算是明白了。
靳止晏不是打开了任督二脉,是受到了威胁。
第一次蓝眼睛,能忍则忍。第二次刀疤脸,忍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耍无赖靳止晏最擅长。
靳宜觉得好玩,掰他的脸看,好奇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靳止晏很快躲了一下,动了动嘴:“不知道。”
不知道?靳宜眉头渐渐皱紧了,“是失控么?身体有没有地方难受?”
靳止晏沉默,缓缓点了点头。
靳宜挺直了身子:“哪难受?刚刚怎么不说?”
靳止晏牵着靳宜的手往下移,直到摸到某个滚烫的东西立马躲开,用脚朝靳止晏踹了一脚。
“你他妈。”从来礼貌待人的靳宜骂了一句脏话,“我问你正经的!”
靳止晏捂着肚子眼睛红红,低头开始装死模式。
靳宜瞥了一眼。
某人装死。
瞥了第二眼。
委屈的揉肚子。
第三眼……
靳宜纳闷道:“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么?不是刚刚……又难受了?”
靳止晏点头。
“真难受?”
靳止晏再次点头,他能骗人,那块骗不了。
于是靳宜稀里糊涂的又帮了一次,手酸到难以形容。事后靳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纳闷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上了当。
“哥。”靳止晏用手圈着他,红色眼睛变浅了,靳宜在刚刚就注意到了。
靳宜不想理他,背过身。
靳止晏坚持不懈地爬过去,用手蹭靳宜的胳膊,“哥,我还没给你上药。”
“你没有哥哥了。”
“我有。”靳止晏下去拿药箱,蹲在靳宜面前打开,“哥,你忍着点疼。”
靳宜看着他没说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皮抹了下。
眼睛中红色的部分几乎消失,碧蓝的本色露了出来。
靳宜心想明天去问问向钱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就问别人,千万别是什么大问题。表面却说:“你眼睛变红是加了不要脸属性么?”
“生气属性。”说完靳止晏没忍住,又躲了下。
难受不是骗靳宜的,眼睛边缘滚烫,连带着头晕头疼。靳止晏刚刚去厕所看了,像得了感染病,不好看。
他不想让靳宜看到这么难看的眼睛。
但靳宜还在摸,冰凉的手敷在上面,凉的像冰敷,很舒服。
靳止晏闭着眼让他摸,等靳宜摸够了,靳止晏拿出药酒帮他上药。
上药的动作很生疏,很慢。
靳止晏看着上面自己留下的痕迹,最终愉悦成功战胜愧疚,放狠话道:“不许再跟别的男人走,否则我还咬。”
“他们称不上男人。”靳宜困了,半闭着眼躺在枕头上,嘀咕,“而且你咬的还少么……”
“不能跟那帮畜生走。”
靳止晏不能想那个画面,小召打电话说靳宜丢了,靳止晏碰巧关在测试仪器里。
测试仪器材料太好,和不同的玻璃根本不一样。靳止晏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仪器完好无损,最后用了信息素才脱困。
小召说找不到,靳止晏却莫名知道靳宜在哪。
这种预感很奇怪,靳止晏没时间去解释这种情况,把它归功于百分之百的匹配度。
万幸,他成功找到了。
如果他哥真有三长两短,那个畜生绝不仅仅是挨顿打而已。
靳宜合上眼,没说话。
他是真的累了,靳止晏精力起码是自己的三倍,又像磕了兴奋剂,天快亮了都神采奕奕。
靳宜闭眼两秒又被晃醒,“嗯?”
靳止晏蹲在床前,手把着他的胳膊左右晃,眼睛彻底变蓝,皱着眉道:“你还没答应我。”
靳宜缓慢眨了眨眼,“什么。”
“不能跟那帮畜生走。”靳止晏重复道,“什么品种的畜生都不行。”
经过今天的事靳止晏彻底想明白,放着靳宜一个人在外的结果是危机重重,靳宜太不在乎自己了。
他对自己生命安全真的是无所谓的态度。
这让靳止晏很慌,慌到哪怕靳宜睡着也要晃醒,亲口听他做这个保证。
靳宜反应迟钝,缓了两秒缓过来,脑袋蹭着枕头点头:“嗯。”
靳止晏不依不挠:“你保证。”
“嗯,保证。”
靳止晏总算放心下来,脱掉浴衣爬上床,胳膊有力地圈住靳宜腰上,身体相贴,在靳宜后颈上亲了一口,满意入睡。
真正睡着的时候天色渐亮,屋里的暖气给的足,靳止晏身体自带制暖属性。
靳宜嫌热,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褪到腰部下方。
昏暗的屋内突然亮出一抹红光,红光从微弱到耀眼,几乎点亮整个屋子。
光源处,靳止晏露在外面的侧腰亮着一串数字,深红色的,像被生生烙上去的印子。
很短促,只有三个阿拉伯数字。
——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