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换池野两年。
可是这事又不能完全用表面的金钱来衡量，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袁雅芳和池家那群吸血鬼吃瘪的样子。
他们那么笃定段泽燃的联姻对象会是池易，要是突然知道这位商业大佬最后是和自己结婚，池云明和袁雅芳会不会当场疯掉？
光想想都觉得过瘾，池野轻轻咬着唇，以免自己真不小心笑出来。
“后续的事情我会让秘书联系你。”段泽燃没和他握手，轻轻拨了下轮椅的操控杆，准备离开。
“唉，等一下。”池野又叫住了段泽燃，“那个……我看明天日子不错，不如咱俩先去把证领了吧。”
段泽燃足足盯了他三秒，眼中神情很复杂，嫌弃？不悦？或者更多的是意外。
但最后他却推推眼镜，只说出一个字：“好。”
池野眯眼露出个笑，“那段总明天见。”
“好。”段泽燃操控着轮椅，转弯进电梯时差点撞上门口的垃圾桶。
池野全程礼貌微笑，目送自己未来老公离开。
电梯门关上，他不禁松了口气，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就算池家知道了也无力回天，把段泽燃这个靠山拉来给自己当垫背，他想要达成的目的，肯定事半功倍。
*
段泽燃坐在车里，和往常一样用平板批阅文件，只是车已经开了二十多分钟，他却连一封邮件都没完整读完。
“小曲，我明天上午有什么安排？”
曲博松是段泽燃的私人秘书，跟了他六年，对自己这位老板很是了解的，“段总，您明天上午有两个视频会，还要见规划局的吴主任、明科的赵总、天创的王总。”
段泽燃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把明天上午的会议和预约都取消了。”
“段总，但吴主任已经约过您三次了。”曲博松看了下后面几天，也全都安排得满满的，“最快只能推到下周三。”
段泽燃：“嗯，那就下周三。”
“好。”曲博松更新了下行程表，又扭过头，小心问道：“段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他觉得段总今天见过池野后人就不大对劲，说不上具体哪不对劲，好像心情还不错，但又有点心神不宁，就像现在一样。
段泽燃将手里的平板按灭，人瞬间隐在夜色里，“小曲，办结婚证是怎么个流程？”
“双方带身份证、户口本去民政局就行。”曲博松知道自家总裁最近要和池家联姻的事，“您的话还要先去律师事务所和另一半做个婚前财产公证，这个比较重要。”
“公证就不用做了。”段泽燃的声音稍顿了顿，“回去给我准备下，明天上午去民政局。”
“明天上午？”曲博松有些惊讶，但完全看不请后排座位上段泽燃的表情，“领……领证吗？”
“嗯，和池野。”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沉稳，不像是要和这个人去领证，更像在说商业伙伴，两人要去开个无聊又冗长的商务会一样。
“啊……”曲博松不知该说什么，恭喜？好像不太合适。询问下情况？可他下属的身份又不允许，他就那么百感交集地拉了个好长的音。
直到段泽燃将他打断，“怎么？”
曲博松吓得立刻收住声，“我、我是想说，晚上回去需要提前联系下池先生吗？明天用不用安排车去接他？”
段泽燃微微阖住眼，眼前便立刻浮现出走廊里池野的模样，明艳又魅惑，这人说话几分真几分假他不敢确定，倘若只是说来玩玩……
“先不用联系他。”
灯光一闪，晃在段泽燃脸上，曲博松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段总似乎有些焦虑，“好的段总，那我明天再和池先生联系？”
段泽燃叹出口气，“明天再说吧。”
*
池野骑着摩托回到公寓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可结婚好像还要带户口本，而他的户口本还在池云明那。
“嘶，这可怎么办？”
池野看了下时间，又想了想自己深夜潜进池家盗取户口本的成功率，最终决定先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再和段泽燃商量解决办法。
次日一早，池野定了个七点的闹钟。
领证这事他没经历过，说实在的真有点兴奋，尤其对方长相精准踩中了他的审美点。
池野翻出衣柜里唯一的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机车夹克，早早就出门了。
段泽燃住在城南别墅区，离他这里有段距离，而且清早还容易堵车，过去差不多要一小时，所以必须打好提前量。
今天段泽燃也起得格外早，曲博松把衣服、户口全准备好，却看着段大总裁一个早饭吃了半个多小时。
上午所有安排都已经推掉，曲博松有点急，心说民政局到底去还是不去？
“段总，”管家秦伯走过来，“门卫刚打电话来询问，说有位池野先生找您，问能不能让他进来。”
段泽燃脸上有一瞬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往日平静，“嗯，让他进来。”
池野被保安一路领到了别墅门口，那天接待他的秘书等在那，见到他便笑着将人迎进门。
段泽燃等在正厅里，身上穿着套绀青色的居家服，见到池野第一句话就是：“这么早？”
“跟段总结婚不得积极点吗？”池野没客气，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而且，还有件事想让段总帮我处里下。”
“什么事？”
“就是……”池野有点不好意思启齿，“我户口本还在池云明那。”
段泽燃点了下头，“但是池野，你想好了吗？和我协议结婚。”
“想好了啊。”池野眯眼笑得明媚，“有个这么帅的老公，不挺好吗？”
段泽燃轻轻摩挲指腹，“这个项目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是要为池家承担责任的。”
池野向段泽燃身边稍凑近些，而后浅珀色眸子亮晶晶看向他，“不都说，天塌下来，有个大的顶着，对吗？段总。”
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瞬间向段泽燃袭来，他喉结滚动一下，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手机，拨出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