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背景:作为天煞孤星的主角经历了一系列惨痛的悲剧, 最后由于本文作者坑文,主角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引起诸多追更读者的不满。
玩家的任务是运用自己神奇的笔给与故事一个圆满的ending。】
【主线任务:制造一个完美的结局。】
白桑又一次进入了副本中, 这次还是特殊的单人副本。
他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轻飘飘的状态, 什么也碰不到,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触碰到他。
就像是一团空气一样。
他漂浮在空中, 可以用一种完全的第三视角去观察世界。
变成虚体的状态后, 他甚至不用佩戴眼镜, 连近视眼都被改善了。
——或许该说一团空气,一个概念本来就没什么近视可言。
他只是点进了帖子看怪物们的评论, 但是没有看过正文。
这种文白桑知道的, 不过太过感觉太过浮夸了, 所以他看得很少。
反正流程就大概是惨惨惨黑化锋芒毕露逆转走上人生巅峰这么个流程。
眼前浮现出一卷羊皮纸,上面尽是陈旧和腐烂的痕迹, 逐渐有文字浮现在上面,留下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传说里,这是多种族共存的时代,但是随着陆地灵力的不断退缩, 许多有灵力种族都开始不断隐退。人族是目前陆地上活动最多的种族,为了对抗进犯的其他族群,人类越来越多人开始掌握灵力的用法, 成为术士或者勇者, 就这样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故事发生在一名不平凡的少年身上, 他是人和魔的混血, 一出生背上就刻印上了只有魔会拥有的独特印记。】
白桑看了大致的背景以后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围观了少年的短暂人生。
少年的母亲与一个魔族通奸才生下了他, 魔族当然不会对这个肮脏的混血负责,人类母亲便独自一个人承担起了抚养的义务。
但是少年的身上带着的魔的痕迹让女人很快知道了他无法在人类世界正常生活下去的事实。
由于具有显而易见的魔的特征, 女人和少年被村庄的村民赶了出去。
女人日日叹息,带着少年过着朝夕不保的生活。如果仅仅只是衣食的问题倒也好解决,女人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凭借塔打工挣得的微薄薪水也能给两人最低界限的温饱。
问题在于人魔混血。
一直有传言,不同种族之间通婚生出的混血的血液是研制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的一剂药材。
所以肮脏的混血不仅不被任何一族接受,甚至会被抽干血液入药。
女人必须带着伪装好了的孩子提心吊胆地生活,不仅要劳心劳累地挣钱,更要保护那个孩子。
混血一般都要隐藏起来,不然就会被抓住放血剥肉,用来做药引。
白桑发现现在自己能用第三视角来观看小说主角的过去。
——并不是文字的形式,而是确切的现场。
白桑有些好奇地以这个视角飘在天空中注视眼前发生的情况。
他倒要看看这么多小怪物们在评论区嗷嗷叫的剧情有多高血压。
……
主角和母亲正依偎在一个小屋里,那是一切的开始。两人刚从另一个城镇逃到这里,就像他们曾经经历的无数次那样。
主角还是少年的模样,此时他的母亲还没有离世,两人相依为命。
冬日里,荒无人烟的郊外,两人蜷缩在茅草之中,少年尽量靠近女人,想给他传递一点温暖。
少年问:
——“我们为什么会被其他人讨厌呢?”
——“……”女人答不出话来。
——“为什么有人想要我的血?”
女人不愿意说出事实的真相,她只能选择性地隐瞒:
——“因为你是特别的孩子,你很珍贵,你的血液很重要,很多人都嫉妒这种血液的拥有者。”
少年相信了这句话。
母亲说他是特别的,他的血液很重要。
女人当然不会知道这样善意的谎言,最后也是害了这个少年。
即使外面有不可预料的危险,女人也没办法一直躲藏着,两人必须要保证日常的进食才能活下去,而少年又无法出去,只能由这个柔弱的女人自己抗下重担。
在女人又一次外出的时候,少年为了寻觅食物为她分担独自离开了房子。
少年没有走得太远,因为那会惹来麻烦,他只敢在附近寻找人家。
偏远的村庄里住户并不多,少年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户人家。他敲响了门,门里是一个年迈的老者。
老者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和缓的微笑,看到少年便询问了他敲门的原因。
乞讨食物是一件非常令人窘迫的事,少年很是局促,但是压力担在他的身上,他没办法不开口。
——“原来是这样。”
老人感叹了一声,目光里还流露出一丝怜悯。
这样的目光很刺痛,但对少年而言,没有什么尊严可言。
老人得了十分严重的病,卧病在床已经许久了,尽管这样,她却还是颤抖着手把食物分给了他。
这让少年非常感激。
但是一餐食物是远远不够的,少年羞红了脸,却还是迫不得已地再次敲响了老人的门,第二次老人也非常慷慨地把食物分给了他。
在这个小村落,食物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看着母亲稍微轻松的脸,少年也开始觉得幸福。
此后如果两人有盈余,他也会给老人带来一些,老人虽然没收,但是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少年逐渐结识了这位善良的老人。
他也知道了老人年岁已高,患了严重的老年疾病,或许在某一日就会撒手人寰。
在某一日送野果的时候,少年看到了老人从病榻摔在地上的模样,他连忙把老者扶起来。
但是老者气若游丝,似乎随时会闭上眼睛。
少年能够分辨得出,她眼底有对生的渴望。
这让少年心里产生了片刻的动摇。
因为母亲曾告诉过他,他的血是特别的,有神奇的功效。
这样的血或许能够帮到老者。
但是母亲同时也严厉警告过他。
——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少年垂下眼睑,最终没有选择把事情说出去,他也唾弃自己的行为。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尽管她的儿子四处寻医求药,也没有任何能够逆天改命的方法。
老人对他有恩情,所以在得知老人夜晚病重的那个晚上,少年终于再次敲响了门。
他终于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开门的是老人的儿子,少年对着那个壮汉青年说:
[如果我是特别的,那么我的血或许能够救她一命。]
这是母亲对他说的,母亲对他说他们之所以四处逃窜是因为他的血非常珍贵。
少年一直这样坚信着。
壮汉青年怀疑地看着这个少年,但是目前只剩下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一种方法,他开门放少年进去了。
少年割开自己的手臂,把血液喂给老人。
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格外刺眼。
奇迹般地,喝了血以后的老人回光返照地度过了危险的夜晚。
少年也很惊讶,同时他也为能够帮助到老人而感到一丝高兴。
壮汉青年惊疑不定,少年恳求他希望他能保守秘密,不然自己将遭受杀身之祸。
壮汉青年一口答应。
——“当然当然,你可是我们的恩人!”
少年知道了自己的血液的作用以后,便知道了母亲所言非虚,如果暴露出去以后,一定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从此他们来往地更加密切,少年不吝啬于给他们血液。
老者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同时,少年手臂上的伤口也变得多了,有一些因为反复割开而留下了新新旧旧的痕迹。
但是他并没有后悔。
直到某一日的晚上,母亲突然变得很开心。
——“我们得去更北的地方,听说那里有你父亲的消息。”
女人这样跟他说,脸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像是期待着有人能把她救出苦海。
去更北的地方,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方向。
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知道这个父亲必然很特别,不然他的血不会有这种效用,他也不至于四处躲藏。
女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这种笑容了。
尽管少年生怕她崩溃想尽办法为她减轻负担,她也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愉快。
少年当然没有异议,或许也是出于知道自己是累赘的一种愧疚。
但是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壮汉青年那里去。
少年想亲自去告诉那一对善良的母子,并且放了一袋子的血留给他们。
晚上少年把血袋和消息一并带过去的时候,他被开门看到的景象吓得愣住了。
那个壮汉青年手上提着一把大刀,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和善。
看到他手上的血袋,青年冷笑一声。
——“就这点东西,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那冷漠的声音把少年钉在原地。
少年很快就理解了,他想要把他的脚砍断,然后禁锢在村庄之中。
让他永远无法逃脱。
那点血青年根本就看不上。
而老人就坐在床上冷眼地看着这一切,曾经和蔼的面孔如今看来就像是厉鬼。
少年问为什么。
——“谁让你准备跑了呢?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少年的心如坠冰窟。
他的反应很快,扭头就跑。
他的身体大概有某种潜能,跑起来竟然连壮年也追不上。
少年回到茅草屋里拉着母亲不断地跑啊跑啊,才逃离了壮汉青年的追杀。
那个壮汉青年和老人想要把他当成血袋,让他无法逃脱,活着遭受痛苦,永远地蚕食他的灵魂。
升米恩斗米仇,当恩情演化成无法被偿还的大小,它就逐渐扭曲成了一种自私的仇恨。
在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情况下,曾经和蔼的面孔变成了世上最扭曲的恶魔。
那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背叛的滋味。
抵达了新的城镇,两人又恢复了之前一无所有的状态。
不同的是,女人因为找不到魔族的踪迹而陷入了精神崩溃的怪圈。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追杀,女人目睹了那名曾经善良的青年举着大刀的模样,她变得格外敏感。
其实并不难以理解,终日的精神身体双重压力已经让她的精神走在破碎的边缘,她早就快疯了。
而这次的一无所获则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株稻草。
初始她还能维持着母爱和责任,但是当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女人不由得开始怨恨起这个孩子。
女人曾经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但是在这一天,她想的是——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本不用这么辛苦的。
女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少年依旧没有放弃,他认为两个人相依为伴的话,或许还有希望。
——“没关系,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
少年看着她,认真地说。
女人盯着他神似魔族父亲的五官,第一次没有强撑着温和地回应他。
——“……”
本来女人还靠着能够找到魔族的踪迹这样微薄而渺茫的希望强撑着,但是又一次失败了。
见不到魔族,却还要面对着这张脸,女人难免精神恍惚。
这样的日子在钢丝索上晃荡了半个月。
那日天气闷热而干燥,是一个蛰伏着暴雨的日子。
女人突然说:“我找到了,你父亲的踪迹。”
她的语调是高扬的,充满生机,那些绝望和痛苦好像都被洗刷干净了。
少年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或许会是一名天使。
因为女人说他是天使,他的血液很重要。
他一直都这样相信着。
所以即使在遇到肮脏的、恶臭的、卑劣的事情时,他也能坚定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往前走。
——“我们一起去见他,这次一定会幸福的哦。”
晚上,女人久违久违地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餐桌上摆着的菜肴是他们根本支付不起的美味,他们根本就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少年没有动,望向她。
——“这……您是从哪来的钱财?”
——“是你父亲给我的.”
女人说的时候眸光闪烁着,脸上却带着幸福到极致的红晕。
——“他果然还是无法丢下我们的,他还是在乎我们的。明天我们就跟着他一起走,以后就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了,我们不用再躲避任何人,不用再四处逃窜,不用朝不保夕,不用怕吃不上一口饭,我们啊……”
那天晚上,女人说了很多很多。
她的脸上带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
少年不敢置信,听着几乎是天方夜谭的美好愿景,看着切切实实摆在他眼前的美味佳肴……
空腹了很久突然吃带油脂的东西身体会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吃了很多。
少年不敢置信,但是内心却不可控地带上了一丝期待。
他们真的会过上好日子的。
会变得幸福。
就在不远的将来。
他吃完后就怀着美梦沉沉地睡去了,没有看到旁边女人空洞的表情。
第二天,女人早早地起来了,把他带到了大街上。
——“你在这里等着,妈妈要去找车夫。”
少年乖乖等着,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向往。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他开始察觉到不对。许多疑问不受控制地涌上他的大脑,怀疑已经是他的底色。
‘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路上等’‘为什么这时候才找车夫’?
一切都很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挪动脚步,因为他也在试探着伸出手去试图抓住渺茫的未来。
终于,女人回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着他,就像是评估商品一样:
——“他就是那个混血吗?”
——“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那当然,这种混血的血才是最值钱的,不亚于天使混种。”
——“倒不如抽他的血慢慢卖,岂不是取值不断用之不竭?”
女人跟在他们身后,表情既心虚又害怕,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她好像在说:你别怪我,你怨不得我。
也是,这当然是一种爽快的解脱。
少年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他的手指都因为震惊而动弹不得。
根本就没有什么父亲踪迹,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
晚上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说是她的幻想。
她早就疯了,现实是女人其他人商量好卖了他的价钱之后,用订金给他买了一份丰盛的断头饭。
以来慰藉自己愧疚而痛苦的内心。
[你不知道我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吗!!]
少年很想这样厉声责问她,但是话到嘴边,他只觉得无力。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她被他看着,崩溃了。
但是她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也不会停止,那些人过来想要把他抓住,这些人凶恶的面孔犹如是地狱中跑出来的修罗。
少年又要开始逃跑,像是以往他做的每一次那样。
或许是他体内根本不属于人的那部分基因在发挥着作用,他又一次逃出生天。
这是少年第一次知道,他是魔族与人类的混血,不是什么特殊而珍贵的东西。
而是肮脏的血液。
多么强大的基因和它带来的体力。
少年却觉得痛恨。
这是他第二次被背叛,还是那个他最亲近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逃到了哪里。
但是这次他已经学会了伪装,他没有将任何可能会暴露自己是混血的身份的标志露出来,也没有跟任何人交流。
那个女人会怎么样,未来会怎么样,这些他都已经无法去思考。
比起其他人,他更厌恶自己。
极度。
他逃去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一次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那些人早就听到了有混血逃过来的风声,从一开始就怀疑了他这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因此就算在新的城市,少年也继续躲藏着,就像是过街的老鼠。
在逃亡的过程中,他被救了。
那是第一个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那个人自称自己也是混血,所以他知道混血的痛苦。
少年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因此只是用阴鸷的眼睛盯着他,直到那个男人露出自己的胸膛。
胸膛上全是伤口。
少年瞳孔一缩,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些伤口。
那是放血的刀口。
尽管这样,少年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他确信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私心。
男人也没有强迫他,而是与他保持着不远的距离,给与了他很多帮助。
——“我知道那有多痛苦,永远提心吊胆,甚至从来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无法相信任何人。但是我们是同类,我们是不一样的,只有混血才能同情混血。”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给少年找到了住处,也分给他食物,却从来不要少年的任何回报。
但是少年自始至终都很警惕,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就算是住进了小屋,也会把窗户都封上,只留下呼吸的缝隙。
——“在新的地方,忘却曾经的伤痛,开启新的人生吧,你。”
他爽朗地微笑着,目光里又带着怜悯。
这句话让少年微微侧目。
之后,少年对他放下了一点成见。
但是,少年没有信任他,因为他不会再信任任何人。
一日,像是往常一样,那个男人敲了敲他的门。
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小小的窗口外面。
——“给你的礼物。”
两人平时都会那样交流,少年敏感地观察着外界,只有绝对安全时才会出来。
小窗口就是两人传递东西的渠道。
少年迟疑着,却还是伸出了手。
窗口外,伸出了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如果没有历经磨难,是不会有这样一双手的。
他想去够一份能够称之为“礼物”的东西。
毕竟在他前面的人生中,他根本不敢奢求这样的东西。
但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寒光一闪,发出一阵剜下了什么独特的闷声。
一阵剧烈的痛感传递过来,痛彻心扉,让他连喊叫都喊不出来。
少年意识到,他的手指被切断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鲜血汨汨地流出来,触目惊心。
门外传来男人不同于往日的嘲弄的声音,“竟然只拿到一根手指,不愧有魔族的基因,这么强的反应能力根本就不是人类会拥有的。”
“……为什么。”少年问。
男人的声音带着森然的恶意:“谁让你这么警惕,在你身上实在是浪费了太多时间,既然骗不了,那就只能速战速决,拿到多少是多少了。”
他冷冷一笑,那语调格外可恐:“我确实是混血,但是是个邪恶的混血,我必须帮助魔族的大们找到更多混血,让他们研制恢复魔力的药,不然我就会死,谁让我的命在他们手里。你不想死,我更不想,只能说咱们的命不好。”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了男人的角色。
他就像是魔族放出的一匹倒钩恶狼,以混血的身份接近其他的混血,因为他天然有着容易让混血共情的立场。
在那些人放松警惕后,他欺骗这些人让他们去做药引。
他没想到少年会这么警惕,所以只能撕破脸皮。
“现在你躲在里面也没有用了,魔族对血液的味道尤其敏感,如果止不住血的话,你血液的味道会很快引来魔族。”
男人的话宣布了死刑。
而当然,屋子里没有任何能够止血的东西。
魔族确实找到了他,很快。
魔族为了不让他逃跑,把他的一条腿砍了下来。
在做出这些事以后,这些魔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们把少年钉在了十字架上。
因为混血在魔族眼底是最低贱的存在,魔族自诩高上,与其他种族的结合杂交出来的东西玷污了魔的血脉。
所以他们把混血钉在十字架上,是对魔神的一种敬畏和礼节。
至此,少年经历了不断被背叛的前半生,并且失去了一节手指和一条腿,被魔族钉在十字架上作为替现任魔主以及即将诞生的魔主承受痛苦和劫难的人祭。
……
故事结束,后面作者坑了。
是的,他刚写完痛苦的开篇,就坑了。
坑在这。
白桑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他本身是脾气不错的人,但是现在连他都差点想提起袖子到论坛上发起一波口诛笔伐。
这谁受得了,这谁受得了?
怪不得怨念深,前面痛苦的铺垫和高血压拉满了,结果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也没有任何打脸就听在这里,要谁谁不发疯?
【玩家的金手指为:上帝视角。
您可以使用道具随时修改同人文页面的文字内容,前文改动后后文也会随之变动,生成新的文本,请通过不断地修改剧情让故事获得一个温暖的结局吧~】
白桑觉得自己背负了一个很重的使命,他第一次不觉得自己是在完成任务。
主要是他附身在少年的视角上体验那些经历,实在是太痛了!
况且这是以乌先生为原形创造出来的角色,看着那张脸这么痛苦,白桑多少会觉得于心不忍。
【道具栏】
墨汁:5(阅读完背景故事获得)。
说明:一滴墨汁可以改动一个文字,请发挥您的聪明才智让故事美好地发展下去吧!
白桑现在是一个不存在实体的东西,或许可以说是“上帝”,但是这个上帝也有一定的局限,他现在只能在少年附近游荡。
除此之外的视角是看不到的。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还是个大概十五十六岁的少年。
跟他先前在副本里见过的乌先生少年时期差不多,不过这个时候的他要更加死气沉沉,只是低垂着头,眼底没有一丝光。
白桑是上帝,能直接修改小说文本。
文本上显示的内容是:
[少年被禁锢在山顶的十字架上,据说如果受够了九道雷劫,就能让混血的灵魂永坠地狱变成一道门槛,被万魔践踏,替尚未出世的新任魔主挡灾破难。]
白桑飘在上空,执起笔在文本后面写上了三个字:活下去。
【无结构句子,添加失败!】
白桑想试试投机取巧的速通法,于是在最后一横写上:好结局。
【无结构句子,前后跨度太大,改动文本失败!请按部就班修正!】
[end]。
【无结构句子,前后跨度太大,改动文本失败!请按部就班修正!】
投机失败了。
白桑放下笔先去观察观察少年,他想试试触碰少年,但是透明的手从少年身体穿了过去,少年本人则毫无反应。
“乌?”
说话也好像听不见。白桑这样想的时候,少年抬起头,幽深的眼眸盯着他。
那里面空洞无一物,简直就像是一潭死水。
说是恨吗?不尽然,更多的是麻木。
虽然抬眼只是凑巧而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那一眼就像是盯着他的眼睛要直视进他的内心一样。
衣衫褴褛的人跪在他的面前,独臂被钉在十字架上,同样嵌着深深的钉子的是他的脖子。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宛如是吸收血液而长出的一朵彼岸花。
阴沉的天,雷声轰鸣,这里建在高高的山上。如果他继续呆在这里,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就是有降下来他必死无疑。
这就是那些魔族恶毒的想法,利用血液还不够,还要让他身上的其他部分也拥有足够的价值,把他作为一种低贱的祭品去祈求获得某种顺利。
白桑现在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能让乌先生就这样受难。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的功能了,不如就作为一个更有用的东西存活下来。他们是这样想的。”
“等一道雷劈下来,他就必死无疑。”]
白桑看着这像是书籍页面一样在他眼前虚空展示着的东西,便拿起笔把“必死无疑”改成了“必活无疑”。
【修改不符合规则,修改失败】。
这样一劳永逸的办法果然不行。
白桑揉了揉脸颊。
他干着急,少年却像是认命了一样,没有即将赴死的恐惧,也没有对于生命的追求,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在他的身下有一个巨大的用腥臭的动物血液绘制成的一个封印,血液象征着不洁,他躺在血泊之中意味着洗刷不净的肮脏。
[黑沉沉的乌云翻滚着,不见一丝光亮,只有闪电破开苍穹的时候会昙花一现的闪烁,轰鸣的天雷劫就像是要取了他的性命一般,毫不留情,或许这就是一个安息日。]
白桑盯着文本看看自己能修改哪里。
想了想,他试着把“天雷劫”改成了“彩虹糖”。
他改完后捏着笔等待判定。
【修改成功!】
文本变成了[轰鸣的彩虹糖……]
荒诞的……但是成功了?
“真的可以。”白桑的喜悦浮现上眼,抬起头就看见周围真的下起了彩虹糖雨。
这可真是一个奇观了,天上没有下起雨,反而是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彩虹糖,上面隐隐还能看见logo。
艳红色的、青绿色的、橙黄色的……糖块犹如雨点般,但是落在地上后没有像是雨水那样融入土地,而是在碰到地面上的物体后弹了起来,有些弹得特别高,就像是起舞的小精灵。
白桑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每次闪电划过以后,都落下一阵彩虹糖。
原来他修改以后现实世界真的会和书页里的文字一样。
少年被五颜六色的糖果砸到了以后,才开始抬头看。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全程他都没有皱一下眉,但是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那是属于这个年纪的正常孩子脸上应该有的。
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小堆彩虹糖豆,分外鲜艳童趣的东西与肮脏的污血格格不入,刺眼而又莫名其妙。
少年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了天上正在不断落下五颜六色的糖块。
像是一幅画,孩童用油画棒画出来的画。
尽管是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少年也并没有过于惊奇,而是凝眸环视四周,眼底仿佛埋上了一层黑沉沉的雾。
想必在他的眼底这也是一种要羞辱他的诡计吧。
白桑阻止了雷电后,马上飘到少年的面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但是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垂着头盯着精美的糖果,笼罩着阴霾的表情没有一丝和缓。
下了彩虹糖雨以后,白桑看到后面的文字也发生了改变:
[精致的糖果落在周围,与他就像是格格不入的风景,眼下就算是看到更多怪异的场景,他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澜了。
少年垂头看着脚边由于血液灌溉而格外妖艳的杂草,就算是路边的一根草都比他活得更自在更有尊严,人命如草芥吗?可是有的人活得还不如草芥。
少年没有因为这奇异的场景而动容,而是微笑地想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奇迹的话,他不会被钉在这里迎接死亡。]
白桑很快明白了他改动后,文本也会随之推演出合适的内容。
在这个副本里他的方法就是通过改动小说的语句推动后面的结局,最终给故事一个完美ending。
他还想往下翻,但是很快弹出弹窗:
【权限截至,只能改动当前页面。】
还有两个改动字的机会了,白桑凝视着书页上出现的新文本,思考要在哪里改动。
他沾了沾墨水,把“微风”改成了“脚步”。
——“那草随脚步而动。”
随脚步而动,那就代表一定会来人了。
少年的五感何其灵敏,很快就循着脚步声望去某个方向。
果不其然从那个方向来了个身着袍子的人,后背配着一柄长剑,尽管年迈清澈的眼神却显示着来人的精神矍铄。穿着朴素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出尘的气息。
看到了眼前的场景,来人也没有蹙眉或者嫌恶。
少年觉察到那人接近了他,却没有抬眼看。
而是静默着思考,为什么会来人。
这片领域属于魔族的领土,不该有人类能够进入,不会有谁这么不要命。
为什么天上会落下那东西,又为什么会来人。
这一切都很反常。
来人的脚步顿在少年面前,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少年,还是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放血的少年。
白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响了。
起码有人来了。
好消息是是个人,坏消息是是个人。
能来这种地方的人怎么看也不会简单。
【第一章 补全结束。】
【进入第二章 !获得墨汁5点!】
留在了一个悬念的地方,所以副本判定他可以进入第二章 了,然后又获得了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