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 谷泽眼明手快地将甘雨要说的话扼杀在了摇篮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物理扼杀。
谷泽拿了一张纸,帮甘雨擦脸,然后笑哈哈地说:“走吧咱们去吃饭。”
甘雨一脸懵逼, 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人这么熟了?不过就是一个买水的交情罢了,之前也没看出他自来熟的性格啊。
谷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甘雨眼中已然就变了, 知道了大概率也不在意, 在玉瑾心里面的形象是好的就行!
当然自我认知不够明确,在玉瑾心里面他也没什么形象。
玉瑾多看了两人的互动几眼,觉得这两人似乎挺投缘的,他语气舒缓加入:“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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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大问题, 从现在开始想,到食堂也不能可以有个结果, 只能边走边商量,毕竟谷泽确实没有想到能成功约到玉瑾, 在他看来玉瑾会直接不和他坐一起……
细算起来, 之前成功约到玉瑾的那次还是玉瑾主动的,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
因为玉瑾说了午休的时间还要开会, 也没有挑上菜慢的餐厅。
甘雨一听到玉瑾说的就下意识开始骂谈立果,知道甘雨也没有多讨厌谈立果,只是单纯地嘴上毒, 玉瑾笑着没拦。
最后谷泽心心念念许久的约会也说不上非常成功, 毕竟还有一个甘雨,而且他的确没有和玉瑾单独的相处机会, 甚至账还是玉瑾结的。
玉瑾如愿买了单, 这顿饭吃得还是没有非常快,所以玉瑾抵达戏剧社会议室的时候人已经基本到齐, 位子也没得挑,按照他的习惯是喜欢坐在外围一些的位置,但是今天来晚了,只剩下这两个靠近谈立果的位置,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对面还空了一个座位不知道是谁,玉瑾坐得离谈立果很近,他没有主动和谈立果搭话,不管是从明面还是暗处看,玉瑾都不认为他和谈立果的关系好到可以问那个过了时间还没有来的社员是谁。
大家都在单纯地等着,玉瑾见状也就是坐着等。
不过看了看谈立果,他脸色非常严肃,常年都是这样,玉瑾没在意,反倒是其他社员,其中还是有不少活泼的,现在竟然都非常安静,不是“低头族”的安静,是单纯和对面人四目相对的安静。
之前的开会通知玉瑾只看了个时间还有地点,通知很长,大概都是讲会议的内容,讲了这么多,玉瑾现在也不方便问,周围也没人看手机,玉瑾决定还是不看了,总归等最后一个空位的人来了,就知道了。
这么又等了七八分钟,人来了,不是一个,是一群。
谈立果在前面率先带头,成员就都默契地站了起来。
玉瑾反应不算慢地开始随大流,知道自己确实看东西太不仔细了,之前担心上课迟到随便看过,后来也没有重新去看。
某种程度上也是玉瑾的记性比较好,看过一遍就没有再忘记,不然换了其他人高低要去的时候再看一次重新确定。
玉瑾站起后才注意到会议室边上多的两排凳子,他眸光扫过后就收回,后面的注意力主要在进来的人身上。
看清最先进来的那个人后玉瑾便有些惊讶,竟然是明庆,接着就是高兴的情绪。
明庆当然也在找玉瑾,依照他对谈立果的了解,还有谈立果对玉瑾的重视程度,大概就是坐在里面。
果然很顺利就能够找到,两人四目一相对,玉瑾的长睫便弯起来,嘴角的笑还算矜持,但还是能看出抑制不住的开心。
玉瑾没注意到他笑的时候谈立果多看了他好几眼,明庆倒是笑眯眯全看在眼底。
随后来到了玉瑾对面那个给他准备的位子上。
其他进来的人也陆续挑了空位坐下,玉瑾见到明庆已经十分惊喜,没有想到让他更惊讶的还再写点后面。
他们戏剧社的会议活动,为什么高润来了?他代表的是什么身份。
玉瑾没有想明白,谈立果作为社长已经站起来说话:“非常感谢各位教授老师,以及剧院代表来参加我们这次的换届大会,本次换届将采取匿名投票的形式……”
接下来是谈立果在介绍换届的注意事项。
玉瑾有点懵,他原先是听到过风声的,说戏剧社的换届往年都是在上半个学期要结束的时候,剩下半个学期用来交接,之后的老社长如果不想走,可以继续待着直到正式离开学校去实习。
他们社团事务多、部门成员也多,所以这类事情都是比较早举办的,没想到就是今天。
玉瑾没有太在意的主要原因是,他是今年刚加入剧院的,一般来说这种大事和他们这些新晋部员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谈立果后来也明确和他说了,他能进去是因为明庆的原因,但是之后绝对不会再出来有失规矩的事情,他就是个普通社团成员,玉瑾挺喜欢这个身份的,毕竟不影响他上台表演。
即便坚定换届和自己没关系,但现在看坐的位子,他坐得离社长有些近,似乎不太正常。
该不会是占了谁的位置?玉瑾搞不清楚,比起他在换届里面会作为重要人物存在,玉瑾更希望是自己坐错了位置。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玉瑾悄悄低下头,翻看起手机里面的通知来。
谈立果看了玉瑾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行动上却没有客气,他直接喊了玉瑾的名字。
玉瑾收起手机,抬眸想知道谈立果叫他有什么事。
“帮忙传下去。”谈立果说着递给玉瑾一沓纸条。
玉瑾没有证据,但未免怀疑谈立果是看出他没有看消息,所以现在刻意点他。
来开会之前正好听了很多甘雨骂谈立果的话,洗脑被洗得厉害,玉瑾也忍不住觉得谈立果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些小心眼。
现在点他不就是因为他之前不好好看,等待的时候有那么多机会也不看,非要在他讲话的时候看。
等玉瑾接过后,谈立果快速说:“每人拿三张,这次主要的竞选项目是三个名额,分别是社长、副社长还有表演部部长。”
他边说自己也离开座位,去将纸条分发给坐在会议室两边的特邀嘉宾。
高润接过纸条之后,见玉瑾也在看他,抬了抬眼镜算是打过招呼。
玉瑾也知道高助理代表的是B市大剧院,现在他想到这个剧院,真的难免就会想到霍京墨。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玉瑾总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霍京墨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如果来代表参加这种社团投票才奇怪吧。
玉瑾没再多想,因着谈立果之前有意不让他看,他倒也没有再拿手机,不想不符合规矩,总之现在都没有人来和他说坐错了位置,大家都是随便坐的也不是没可能。
等到所有纸条下发完毕,谈立果才回到会议桌签继续道:“接下来我会写出之前通知换届时,提交竞选表格,报名争取的同学名字,竞选的同学准备好拉票内容,大家过会儿投票就可以。”
谈立果说完便转身在黑板上写了起来,玉瑾之前见过谈立果的字,他觉得他的字很漂亮,笔锋明显但不浮夸,很舒服的样子,光看字迹会觉得他这个人好相处,虽然实际并不是这样。
谈立果书写的顺序以此是部长、副社长、社长。
玉瑾清楚那个竞选的文件他甚至都没有打开,倒不是不想当,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资历浅,再加上之前流言蜚语的影响,玉瑾参与的兴致不高,而且这也不是非常必须。
社团成员们此刻拿着手里面的黑笔,非常认真地看着白板上的人名,回忆他们平时在社团内的表现,想自己要投给谁。
等到谈立果将所有的名字写完,玉瑾面前的三张纸条只在一张上写了谈立果的名字。
谈立果后续的发展中心还是会放在社团上,毕竟如果想要未来从事类似的职业,那么大家都是同事,社团的经验就足够,其他的实习经验相对没有那么重要。
这事大家都知道,于是社团团长竞选的下面只有谈立果一个名字,毕竟谈立果虽然为人比较严肃,但做事情很细致,除了玉瑾的那件事情,其他时候他也没有对谁偏颇不公,对他继续当社长大家都没有意见。
不过谈立果在写完自己的名字却说:“另外还有一位成员,他没有报名,但是有教授和剧院代表的共同推荐,希望他能参加这次竞选。”
玉瑾刚决定完将副社长投给谁,才刚认认真真写完名字,一抬头就发现谈立果在看他。
结合谈立果刚才说的话,加上现在这个房间里面对应的人物他都认识,玉瑾觉察过来,这次换届大会,他应该主动参加的……这样至少不用谈立果现在另外点他的名。
果然,下一秒谈立果倒是没说话,只是将玉瑾的名字写在他旁边,然后问:“竞选社长怎么样?”
这事放在戏剧社属实是一个大新闻,在压不住的哗然中,玉瑾发现谈立果的眼神,似乎是认定他会同意的。
玉瑾不确定他这样的结论是从哪里得出来的,便摇了摇头,社长选谈立果他都已经直接写在纸条上了。
后面玉瑾倒想明白了些,谈立果大概是考虑了明庆还有高润的要求,对平辈谈立果不假辞色,但是对于长辈或者甲方,谈立果却会非常尊重他们的意见。
明庆和高润提出这个要求时不一定表明了一定希望他做社长,单是一个人谈立果可能否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好巧不巧高润和明庆都指定了他。
玉瑾觉得里面的误会有些大,也不怪谈立果对他总是没有笑脸,如果换位思考,玉瑾也很难对自己现在这样的角色有什么好感。
思及此,玉瑾直接说:“我比较想竞选表演部部长。”
他现在唯一空着的纸条就是表演部的,候选的有两位都是他合作过舞台的成员,玉瑾在和他们的相处过程中有看出,他们的心思有些放在别的地方,实力不太行。
会钻营不是坏事,可是那两人因为针锋相对到分庭抗礼的意思,难免本末倒置。
玉瑾对他们的打算是决定弃票,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惊喜”,他试试也行,大部分部长都是大二学生,他进戏剧社虽然没有几个月,但年级是实打实的大三,大概也勉强算符合条件。
听了玉瑾这么说,两位推选代表,也就是明庆和高润对玉瑾的想法都是尊重的意思,明庆是知道玉瑾的性格,淡然到有些淡漠,除非是自己非常想要的,否则他能不争就不会争,他现在就做个推手,逼着玉瑾动起来。
至于高润完全是在传达霍京之前的意思,上午霍京墨来看过玉瑾从而思想发生改变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按照霍京墨之前目中无人的说法是,社长的位置直接就帮玉瑾要过来,选举都不用,才不需要管闲杂人等的意见。
高润没有霍京墨这么不会做人,他和谈立果沟通时还是非常委婉的,至于现在玉瑾自己提出不要社长要竞选部长,那也不错。
霍京墨此时在这里的话那就又能学到一课——大家都知道不要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东西,不管打着什么名义。
玉瑾看谈立果没听了之后没动作,毕竟事情因他而起,便站起身,将刚才写在谈立果边上自己的名字擦掉,随后端端正正写到表演部这列。
从刚才开始会议室就一直不算安静,玉瑾挪名字的时候更吵了些,那两位彼此竞争的部长脸色更是不好看,他们斗了这么久,早就认定了对手想要决出胜负,如今突然横插进来一位预料之外的,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玉瑾也注意到了二人的情绪变化,大概知道那两人心里的想法,他懒得管那么多,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那两人最后谁当上了部长,最后都会选择针对他。
不过嘛……
玉瑾反而笑了下,他对自己也不是那么没自信,既然有人希望他争,他就试试。
会议室里面刚才讨论的大部分内容是对谁推荐了玉瑾进行猜测,会议室中的目光乱飘,却始终没有人将目光落在明庆身上。
这也没有其他的原因,主要如果真的是明庆,这也太明显了吧,而且明庆在他们当中的口碑很好。
众人议论了一阵子,还是谈立果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轻轻咳嗽后开始维持秩序:“大家先不用着急投票写名字,写了的也没事,一会儿要进行竞选的演讲,听完演讲之再做决定也不迟。”
玉瑾没有提前备稿,相较于他,另外两位就显得准备格外充分,轻松脱稿,甚至声情并茂,想要营造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情景。
但是因为两个人的演讲内容都撞得差不多,所以等第二个上去讲的时候,反响就瞬间低迷下来。
反而是玉瑾短时间内准备的演讲稿效果不错,玉瑾的声音放网恋很同意找到对象,冷中带些温和,所以偶尔落字的尾音会带着余音未散的软。
高润被特地嘱咐过,当玉瑾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出自己的收音装备开始录,不过周围的其他人难免闲聊着增加了杂音,影响录制的效果。
高润有点完美主义,觉得还是明庆那个位置更好一点,社团成员对于选举这件事,比他们这些社会人士要认真许多,不会在人演讲的时候聊天。
在玉瑾说完之后,谈立果直接道:“现在开始表演部部长投票。”
有人疑惑:“之前不都是一起投的吗,两个唱票一个画正不好吗?
这位提问的同学问到了点子上,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原因,那就是没有原因。
谈立果说:“这次就这样。”
他也觉得神奇,刚才玉瑾搬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有安定的感觉,谈立果已经记不清多久没犯困过了,也总是睡不好,但是刚才玉瑾在他旁边站了会儿,他觉得……很放松。
玉瑾不清楚谈立果搞错了,他回到座位上,看着大家把票都陆陆续续头投到那个密闭的箱子中,另外两个他的竞争者也上去了,他们肯定是投的自己,玉瑾便也在空白的字条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投进去。
随后谈立果找了另一个不参加并已确定后续会选谁的成员来帮忙,以表示公平,这边开始统计,竞选副部长的则演讲拉票。
高润刚回到座位上,见玉瑾看向他,便不着痕迹地努努嘴说了“加油”两个字,高润这两个字如果不是玉瑾看着他,外人看过根本不会认为他们有什么交流。
不过高润这么一说,玉瑾因为临时演讲的紧张情绪被彻底冲没了。
他由衷认为参加竞选挺好的,都是体验,他能来读大学这件事已经非常值得庆幸了,竞选是什么结果都没关系。
明庆看人是很准,玉瑾之前在国外的大学,虽然也有参加过社团,可只要遇到有竞争的东西,玉瑾都是主动退让的,除了舞台的表演机会,不过表演这方面玉瑾没得挑,所以这次就是一次非常新奇的体验。
等到副社长的投票开始,表演部长的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事实上计票到一半,结果基本已经确定。
玉瑾的优势堪称压到性的,谈立果后面为了保证公平,自己退下去,找了另一个同学来,后续玉瑾的票数还是稳定增长,另外两个竞选的竟然连一个正字都没有画齐。
见到这么个情况,众人都是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些外面的人都不认识他们这些学生,他们看到就只有在社团中在剧院常驻演出的那几个人,翻来覆去就几个,参加这次竞选的更是只玉瑾一位,不选玉瑾能选谁。
至于他们内部的投票,其实很多成员对他们那两位竞选者的内斗都有些不满意,他们互相针对起来,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相比起来,玉瑾对人对事即便冷淡也是有礼的,而且情绪内敛但稳定,另外功底是真的扎实,之前谈立果是基本功练得最好的人,那么现在社团内部的人默认最好的是玉瑾。
如此种种因素,便高下立见,那两位和社团成员的几年相处非但没讨好,反而伤和气,才导致这样的投票结果。
另外两位竞选者相互对视一眼,莫明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甚至还觉得他们之前一直给对方穿小鞋彼此针对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成熟的小学生都不会这么做。
之后副社长也顺利地确定下来,因为外人在场的缘故,谈立果尽可能将各项流程精简,想让会议快点结束,即便如此还是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玉瑾下午是有课的,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高润已经跟着那些大部队走了,没有私底下找他。
明庆也没有多说地直接走了,玉瑾看着刚才竞选失败的两位对手,有心想要上去和他们聊一聊,其实那两位主要问题是用错了心思,如果能专注自己不要这么关注他人,是不会仅仅得到那么点支持的。
但是玉瑾犹豫的点主要在于,他现在的身份不论说什么,在他们眼中应该都是炫耀。
不如等之后训练彩排时表明自己的态度。
玉瑾刚做下决定,谈立果的话同时出现:“你去上课吧,他们我来说。”
那俩是戏剧社的老成员,玉瑾刚当上部长,还是他管比较合适。
“行。”玉瑾笑了下,觉得谈立果出现得非常及时。
从这里过去上课的教室,走快点大概五分钟可以到,说不定还能占到位置。
玉瑾开始专心想别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谈立果在他走后还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挺久。
之前玉瑾心心念念要重新看手机消息的事情,现在又给忘了,他实在是没有边走路边玩手机的习惯,除非有电话直接打进来,否则玉瑾连时间都不会看。
等到教室坐下之后才想起来,发现刚才确通知的就是换届大会,不过夹杂在一堆的字里面,玉瑾只看最下面的关键信息所以没注意。
这倒也算了,毕竟换届都已经结束,重点让玉瑾没有想到的是,明庆和高润两个人都提过要推荐他的事情,都在今天上午和他说过,可是他因为加的群聊太多,他们的消息被刷了下去,竟然都没有看见。
问题有些大,玉瑾果断将那些群聊该折叠的折叠,该屏蔽的屏蔽,剩下的都是单独的联系人。
这样之后,霍京墨的名字也相应显眼起来,玉瑾长按了会儿对话框,想要隐藏不看,后面又没这么干。
不联系他就不联系他,他就这么放着,等着他被其他人的聊天框刷下去。
玉瑾知道自己对霍京墨又开始关注得有些多,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好比悬案总会更让人想要知道真相,他还是想知道霍京墨去了哪里。
上课铃打响,玉瑾面对着空白的笔记本,让脑子里多余的念头像这个干净的本子学习几秒,才开始全神贯注听课。
彼时高润正在和霍京墨通电话。
“霍总,玉先生后面主动决定竞选表演部的部长。”高润说的时候其实有点忐忑,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助理,对霍京墨的性格不说是了如指掌,对他极为严苛的标准也基本有底。
高润都能模拟出来霍京墨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的社团,玉瑾拿社长是理所当然的。
都已经做好被挨骂的心理准备了,但是高润却听到霍京墨那边给予的回复异常淡定:“部长也行,他自己有主意。”
高润意外,霍京墨但凡早点能说出类似的话,玉瑾肯定是不会走的。
“有件事。”霍京墨转而说起,“你找人帮我留意徐氏最近和叶氏合作的项目,之后整理好发给我。”
“是。”
霍京墨放下手机,玉瑾一直好奇他去了哪的答案其实很简单,他去找了徐振天。
没找到,徐振天最近被他之前那两枪弄怕了,之前死活躲在医院里,出院之后更是找不到人。
如果只是害他车祸,霍京墨觉得这事他们都半斤八两,勉强可以算了,但是扯上玉瑾,那就没完。
他现在非常遗憾当初没有让“1”派人去盯梢,“1”之前是主动提出过,但是霍京墨料徐振天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他做事遮遮掩掩像是地沟里的老鼠,霍京墨关注他都嫌弃,所以现在找老鼠也麻烦。
最后徐振天没找到,倒是不小心看见徐振波。
他撞枪口上,霍京墨也没客气,那会儿直接问徐振波:“你知道徐振天不是你亲哥吗?”
徐振波的反应非常出人意外,霍京墨刚开始没有想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徐振天什么都不会和徐振波说,反而是徐振波对徐振天有莫名的信任。
徐振波闻言后直接反驳:“不可能,是我亲哥!”
霍京墨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当时就踹了徐振波一脚:“证明。”
在地上滚了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的徐振波终于又想起来霍京墨是多霸道的性格,只能抽着气说:“现在没证据,就是我小时候见过我哥和我爸妈的亲子鉴定。”
“那你爸妈都不在了,我之后有需要我来找你。”霍京墨居高临下说完,就懒得再管徐振波。
徐家和叶家都有走失孩子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凑巧了,都被认回去就更离谱,叶明珠和徐振天当初绝对用了什么手段。
而且这个成胜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霍京墨也很想知道,这两个后面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怎么让成胜利依旧听他们的话的。
玉瑾并不知道霍京墨那边的进度,因为霍京墨虽然在反省了,不过惯性的思维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而且他潜意识觉得这种事情和玉瑾说了也没什么用,毕竟玉瑾现在还是个学生,好好上学就很好了,再说他比玉瑾要了解徐振天还有叶明珠,知道这俩人都不怎么样,加在一起可能还会冒出更坏的水。
他都认为比较危险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玉瑾去和他们接触。
玉瑾下课之后,明庆也正好上完课,他之前被张卓骁的事情牵扯住请了好久的假,自然也落下了不少进度,如今一回来就各种发通知找时间将课补上。
忙归忙,发个消息,问问玉瑾要不要一起回去的功夫还是有的。
这次玉瑾没有再错过消息,微信里面的聊天记录刚清理了,他甚至是秒回。
明庆都没准备遮掩他们之间的关系,玉瑾觉得被人知道也没事,问过车停在那里,玉瑾便慢慢走着过去,他的车虽然也在学校,但现在明庆回来了,他放在这里也无所谓,明庆的加班量不少,玉瑾可以蹭着来回,说起来他其实也不太喜欢开车,霍京墨之前让玉瑾不要把他当司机这件事,其实也不完全是冤枉。
“爷爷。”玉瑾上车之后便高兴地喊人,毕竟确实很久没见,“事情都解决了?”
知道张卓骁那边的事情可能是霍京墨的手笔,既然是因他而起,玉瑾自然关心。
“嗯,没什么事。”明庆笑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玉瑾是不信的,不过明庆不愿意说,就是不想他担心,玉瑾也就点点头。
“我记得玉宁的学校附近有家咖啡不错,我们去那里等着接玉宁。”
明庆有安排,玉瑾自然没意见,距离玉宁放学还有些功夫,他们到地方再等个半小时估计差不多。
至于明庆怎么知道玉宁的小学附近有不错的咖啡馆的,理所当然认为是明庆之前接玉宁的时候喝了。
到了咖啡馆玉瑾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家咖啡店的收银只有一位,赫然是中午才见过的谈立果。
还是谈立果先掩饰好惊讶:“要什么?”
明庆去停车了,玉瑾按他要求先点了,之后自己又开始看菜单,这家咖啡馆的品类挺多,有些一眼望上去就很有意思,如此只点基础款感觉有些可惜。
看玉瑾没说话,谈立果也猜到他是选不出,一般客人他是不管的,就让他们站着随意之后去忙自己的事情,但面对玉瑾,谈立果说:“我帮你调一杯?”
玉瑾收回视线,他的确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喝什么,听到谈立果的话他摇摇头:“要两杯一样的就好。”
谈立果有点想好要给玉瑾搭什么样的,闻言顿了顿,才低头给点了单。
座位也是明庆要求的,他说喜欢门边靠窗那个位置,玉瑾坐下后发现这里视野其实不太好,看外面有遮挡,如果说看什么特别清楚,那就只有咖啡馆里的操作台特别清晰。
玉瑾想着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明庆对咖啡的品质这么讲求。
不过毕竟是明庆的安排,外面的风景不好看,玉瑾就帮忙盯着谈立果的操作是不是规范,虽然他也看不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谈立果,谈立果看起来一直很忙的样子,对戏剧社像是在对自己的第二个家。
没想到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在离学校那么远的地方做兼职。
玉瑾对做咖啡的技术看不出什么门道了,只是看出来谈立果做得很熟练,他刚这么想,就发现那杯快要好的咖啡,原因不明的翻到了隔壁的水槽里。
欸?
玉瑾下意识去看谈立果,两人视线交汇,玉瑾先移开视线,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想到谈立果上台表演都不紧张的人,竟然会因为被人看着工作而出现失误。
他还是不看了,毕竟他是单纯地打发时间,谈立果可是在工作,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临近放学的缘故,外面的车子已经多了起来,明庆来得格外慢。
位置是他指定的,进门转头就看到玉瑾,顺便看见桌上没有咖啡。
明庆有些惊讶,毕竟谈立果经常一个人管这个店,效率是很高的。
他正这么想着,转眼就看见谈立果端着两杯一样的咖啡过来。
“慢了啊?”
谈立果只能低低地应一声,将咖啡放到两人面前,玉瑾忍不住多眨了两下眼睛,总觉得谈社长耳朵红了……错觉吗?
不过玉瑾认为也能理解,毕竟谈立果看起来就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刚才那样的失误被他看见,会不好意思很正常。
果然,谈立果临走的时候玉瑾被他看了眼,便抿唇笑了下,示意他安心,他不会和爷爷说的。
等谈立果走后,玉瑾尝了口,感觉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总觉得还是霍氏附近那家霍京墨常点的那家好喝。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玉瑾连忙扼杀,之前在咖啡馆给他留下的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为什么他现在竟然还怀念那家咖啡的味道。
或者是他在想的不是咖啡,而是人。
玉瑾心里面叹气,暂时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如果霍京墨一直不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一直保持着固有印象慢慢遗忘是最容易的方式。
偏偏霍京墨并不按常理出牌,老刷存在感,这段时间过去了应该就会好些。
玉瑾不再多想,外面的车开始走不动了,有交警出来维持着秩序,人声喧哗。
明庆见玉瑾喝了一口咖啡没多余的兴趣,反而看着窗外,就笑道:“喝完正好走过去。”
玉瑾点点头,便囫囵喝下,玉宁和咖啡的重要程度不是同个量级。
就算现在去外面也是人挤人堵在门口等,玉瑾也挺愿意的。
见玉瑾还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明庆就站起来:“那走吧。”
玉瑾快走到学校的路上,突然停顿住,他好像忘记买单了。
因为一般咖啡店都是点单后即刻买单,谈立果没有问他要,他便忘了。
校门还没开,距离咖啡馆也不算远,玉瑾便叫明庆:“爷爷我忘记付钱了,现在回去给。”
玉瑾说完就要往回走,明庆没好气地在后面喊道:“别去了,你有联系方式没,转给他。”
好办法。玉瑾便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面搜了谈立果,因为有通知群聊,他和谈立果加了之后办没有聊过天。
明庆看着空白的聊天记录,不知道该说什么,偏这时候玉瑾还问他。
“那两杯多少钱?”
明庆摆手:“年纪大了没记住,你问他。”
玉瑾等了会儿重新抬头,有点犹豫地说:“他说请我们。”
“那就别给了。”
这样好吗?玉瑾感觉不太好。
明庆算是发现了,他们俩是真的一点都没聊,明明他之前看谈立果挺喜欢玉瑾的,就那么个会议室里面眼睛恨不得黏玉瑾身上。
“是这样的……”明庆叹气,开始解释起来。
他是过来人,现在同性这个圈子很少有长久的,但是玉瑾的性子明显长情,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待着,找不到好人。
偏偏这种天生的东西也没法改,所以明庆挺为他操心的。
觉得谈立果合适是今天刚有的想法,因为他看谈立果似乎对玉瑾感兴趣,之前那个人品测试谈立果在他这里也是合格的。
两人的专业一样,没能发展出什么来可能是因为只在戏剧社有接触,都是工作环境,他们没考虑别的。
但是换个环境有没有可能擦出一点什么东西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明庆就带着玉瑾来到谈立果打工的这家咖啡馆,他对谈立果的身世还挺了解的,也是挺惨的,父母没得早,一直寄住在堂叔家里面,他现在打工的这家咖啡馆,其实就是他堂哥开的。
工钱的话想,明庆也不知道他堂哥家会不会给,想必不会多。
“他现在差不多算是报恩,我之前看到过他的助学贷款。”明庆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人孩子也挺努力的,你们要是一起的话,工作和生活上都可以相互扶持。”
“不过以后不会了,肯定提前和你说。”明庆想着玉瑾他看着长大的,哪有那么多合适的人可以托付。
便是谈立果也是在张卓骁的小辈中反复跳出来的。
玉瑾发现明庆这次回去可能是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他现在的工作和张卓骁南辕北辙,回去这么久,如果想帮忙的话,是要废很多功夫的。
他也想到了当年的他自己,所以这次明庆虽然是没有提前告知地带他经历了一次“相亲”,可能也不算,毕竟只是明庆一个人的想法,谈立果也不知道。
过去就好。
玉瑾笑起来,看明庆是真的愧疚起来,就安慰他:“没关系的爷爷,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而且谈立果应该不喜欢我的。”
明庆的确是担心了,不过听着玉瑾现在和哄小孩的语气,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也懒得反驳最后那点。
说来也是,以后再说吧,他没去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