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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了，第二天沈舟就来找谢亦然拿办签证的材料。
他在忙，教历史的老师临时有了变故请了几天假，别的班的排课都满档，没有空闲的老师，他就正好帮忙代这几天的课。
其实就是监考、讲讲试题，什么重点都画好了，也不是件难事。
沈舟来找的时候他正在监考，为了避免打扰到学生手机便没有随身带着。沈舟找不到他在哪，又不方便直接找到办公室，只得给他留了个言就走了。
等他看到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他果真是不长记性，都为不及时回消息承担了多少后果了，这下好了吧，人沈舟亲自来拿东西，明明约好了他偏偏就不记得，莫名给自己镀了层高冷范。为什么不能带个耳机啊！真服了自己！
在心里唾骂了自己几分钟之后，他也不好意思给沈舟再回消息，对着手机屏幕扭扭捏捏删删减减，还是决定道个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记性不好，总是上午就忘记了下午的事。」
都道了这么多次歉了，他怎么还不长点记性。
总之沈舟看得开，基本上不计较这些，本来只是说为放他鸽子道歉的事，开了个头才发现根本没法停下来。沈舟非得拉着他聊天，把他由内到外都打听了个遍，谢亦然觉得信号那边的他一定捧着个笔记本在那记着，否则说说停停还时不时让他慢点儿。
作为总裁秘书，难道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
过了半晌，沈舟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谢亦然又觉得自己冒犯到他，刚打出“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转眼见屏幕上沈舟那一连串骇人的回答。
「您就是最重要的事」
「我以前就是公司江家两地跑的，您不用担心」
「我的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
…
沈舟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明明是质疑，怎么隔了个屏幕和信号就变成关心了？不过公私两边跑，沈舟忙的过来吗？
谢亦然不知道那边还有个宁远在办大部分公司的事儿，想回复一个「你难道是秘书界的劳模吗」，怕沈舟还得拉着他叨叨半天不消停，就也没敢发出去。他委婉地岔开话题，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要结束隔空畅谈的心情。
「要不我送过去吧？你下班后在哪？」
「不用啦，江总工作结束后会去附中找您哒。」
谢亦然径直忽略了主要内容，盯了屏幕上那两句话好久，顺利地想象出沈舟讲这些话时候的表情语气，拧着鼻子皱起眉。
就着这语气他脑子里循环演示了几遍自己的样子，违和感实在太强，连同嘴角都拧巴了起来。
下午四点多，江剑果然亲自找来了。
学校还没放学，伸缩铁门都关着。保安没见过这个男人，就把他止在了门外。
长了上午的教训，谢亦然下午就戴了耳机去监考，一边确定能实时监控消息，一边时不时下场走动。
快结束这场考试的时候，消息如约而至。
「在忙吗？我在附中门口，进不去。」
谢亦然安静惯了，脑子里突然闯入这么几声突兀的提示音，他还险些被吓到。
「等等！我还在监考，十分钟左右。你进来等吧，就说找谢亦然，应该会让你进来的。」
大概是在和保安交涉，过了几分钟，江剑还没说他究竟进没进来。
谢亦然假意下讲台走动，慢慢到最后面去，身体斜着凑在窗内看校门口。
除了路过的几个人，也没见到江剑的身影。
又看了一会儿，预备铃打响了。
谢亦然收回视线，觉得就这么点事江剑应该会自己解决，可能是不好打扰他江剑才没有回复。他拍拍手提醒：“还剩五分钟，没填答题卡的先填好答题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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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然托一个眼熟的学生收好卷子，自己则在铃声闹完之后直接下来教学楼。
「你在哪？我结束啦(^_^)」
手机握在手上，他就不得不想起上午和沈舟聊天时沈舟的语气。谢亦然蜷了蜷手指，在打下‘我结束啦’之后面目挣扎了一会儿，看见了一个关联的颜文字。
还怪可爱的。
于是他显然被可爱到颜文字吸引，牙一咬就按了发送。
纠结着语气，他一路走到了校门口。
刚放学，学生都急着去吃晚饭，校门口挤成了熙熙攘攘的一片。伸缩铁门只开了一半，大家都往一处挤，为了不捣乱秩序，谢亦然只能顺着人流走，被不断推耸着带出了学校。
他消息刚发出去，还没来得及查看回复，怕被不小心挤掉，只能收回口袋，在一众吵吵嚷嚷的结伴学生中伸长脑袋四处看。
校内广播着夏日感十足的日语歌，见证敞着笑脸聊天的活力高中生。谢亦然在这些欢快的音乐里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走到路边，随着人越来越多，他视线都慌乱了起来。
不过幸亏江剑长得高，虽然高三的学生也已经差不多发育完全，但在这群学生里，江剑颀长的身形还是鹤立鸡群。
他这次倒是换了件普通的短袖，额前的刘海也放了下来，忽略那怎么也甩不掉的一张臭脸和与罩在周身的那股子气质，混在学生里估计也不违和。
谢亦然不用喊，也不用伸手示意，因为江剑的视线就在他这里。
为了避免再次冲进人流里，被源源不断的学生淹没，谢亦然举起手机指了指，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别动，我过去。」
他身材相对来说比较小，从间隙中插进去也更方便。谢亦然目光追随着那群学生，看准时机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避开波浪似的人流，他准确定位在了江剑跟前。
喘了口气，他抬头问：“你怎么没进去等啊？”
几撮头发随着风在他头顶乱舞，江剑盯了一会，伸出手来将它们往下抚：“保安让我联系你，不过不方便，就没再纠缠了。”
“哦哦。”谢亦然点点头，往江剑身上靠了靠躲开身后的人，侧着身子看他：“你怎么又被拦在校门外了。”
他语气轻松，是真的觉得就这么干杵在这儿等他的江剑实在是憨直，心里也发笑。唉，进不去，难道就不知道找个店休息一下吗？
不过环顾四周，都是些文具店、麻辣烫、砂锅米线……行吧，也不怪他。
谢亦然回头看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开的放学人流，过了半晌，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
他为什么要说又啊…？明明这是第一次啊…？
脱口而出的话都是潜意识里存有的，他转回去看江剑又转回来，嘴里循环嗫嚅着刚刚的话：“又被拦在校门外…不刷卡进不来…”
谢亦然恍然间感觉自己在一个虚幻的图书管里，他被一个突兀的来电吓得失措，就当他拿起手机着急着站起来，场景就从图书管瞬移到了A大校门口。不多做停留，霎时停在一张他掏出的身份证上。
所有人脸都是模糊的，只有那个脸上贴了创口贴的江剑，他认得出来。
还没来得及辨别地点和真伪，他就被人不经意撞了一下，终止了全部思绪。
就好像醒来便会忘记上一秒做的梦，他刚刚想起了些什么来着？
谢亦然双手往后扒着江剑站稳，突然醒了醒，说：“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进不去了，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
江剑都随他，垂下眼睛看他。看着健康是没问题，但身上没什么肉，手腕抓着也是虚虚的感觉，就问：“你平时怎么吃饭的？”
“嗯？”谢亦然推着他退到一旁：“就在学校食堂啊。”
江剑哪能不知道他，虽然青少年时期过的苦才没有长成一副健壮的身体，但他从小就挑食，独立之后为了弥补过去未饱的口福，都只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吃，有时候宁远饿着看眼前的食物发愣都不愿拿起筷子来吃一口。
不过谢亦然怎么好意思提出来，他总不能说他过的不怎样，生活粗糙吃上倒是挺矫情的吧。
江剑小声叹了口气，用‘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看他，把表情讪讪的谢亦然拉到一边：“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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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太太太太太忙了 很慢……不过也就十章之内估计能完结吧
PS：办签证实际手续很复杂 别看我瞎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