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失联>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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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剧烈虚空里*

  *那梦境正弯曲*

  *穿过迷雾成为概率*

  *仿佛听见了雨滴*

  *《曲率飞行》*

  我在混沌的乱梦中久睡不醒,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在黑暗中,只有我强行不断扭动身躯突兀的“唰唰”声。

  我一直叫着,不论嗓子是否如同被刀割似疼痛,只把叫喊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在这所偌大空荡的别墅中,我一向无能为力。这并不是镶金边的巨大鸟笼,而是束缚我心灵的象牙塔,每当我思绪飘远,都会毫不留情地被拽回塔内。

  这是江东杰的房间。

  他用软布禁锢我的双手,但系的紧,我完全拉扯不开。下半身被他整个压着,更别提能否动一动了。

  因为要离开这里,我穿得轻松,衬衫几乎是不废吹灰之力就被他扒了下来,休闲裤松松垮垮的,也萎靡地搭在小腿上。

  我想让他停下来,想和他好好说说,但我越是不停歇,他的动作就越是粗暴。

  起初,他吻的动作很温柔,轻轻舔砥我的双颊,我只觉得两边温热,他鼻息吐在我耳边,没有一点压力。

  他用舌尖描摹我双唇的轮廓,在外面吮吸,我嘴唇都肿了,他就是不将舌头伸进来,只封住我的话。

  我住了声,他才转移目标,到我的颈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边咬边吸,舌尖灵活。一路向下,从喉结吻到我胸前。

  我颤抖起来,嗓子好不容易缓了缓,被迫着开腔呻吟。

  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喜欢舔我,这点怎么就没变。

  “嗯…江…江剑…”

  他的手伸到我下身,开始慢慢揉捏我的东西。等我硬起来,他就解开我的双手,边舔着我两边乳头,边缠着我的东西又揉又搔,溢出点精水,我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我慢慢将气息喘过来,正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就被他抬起双腿,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后倒去。

  一点冰冰凉凉的液体探入我股间。

  “不…不行,江剑!你别这样!”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我们这么久没见,万事都不顺,怎么能第一件事就做这个。他无非就是想我留在他身边,只要他好好说我未尝不会答应,这样的时机怎么能浪费,不行,不行…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一点力气我又用在双手和嗓音上,我像一个慌张出逃的病人,胡乱地推耸着他,嘴上口齿不清,身体也像散架了一般,动作毫无章法可言。

  他的手指已经深入我后面那块完全未被开发过的禁地,一路探索着,我很不舒服,只觉得痛,浑身都绞起来,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

  “等…江剑…好疼啊…我不行,你把手拿出去…我…”

  他突然咬上来,在我的耳边吐着粗气,一边用手重重顶了一下,一边带着恶意狠狠开口,声音低沉:“我好想你,想见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我每天在冰冷的公寓醒来,想要你在我身边,想让你对我笑,想亲你、想抱住你、想狠狠操你,这些想法让我疯狂,让我痛恨自己。”

  他将手指拿出来,用他的东西抵住我穴口,一点点挤进来像是要渗入我的骨髓。我见他表情半是痛苦半是狰狞,已经随时准备好兽化,撕咬我、吞噬我。

  “我恨自己,恨江东杰,但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你…”他重重一顶,那东西整根没入我的身体,喃喃道:“我爱你,你是我的,你不能跑了,不行…只有这样,我才能,才能感到你存在着…”

  他的话太多,太值得提炼,但我痛得神思慌乱,连自己都整理不好,根本来不及消化他的话,只想着让他停下来。他动作越来越快,我边哭边随着他的动作沉沉浮浮,眼前闪着白光。

  “好疼,好疼,江剑…不行…”

  我哭得厉害,穴口更是疼痛难耐,有种奇怪的酥麻感穿透我的全身,说不清楚是什么,但和这疼痛感混在一起显得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江剑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那坚锐冷清表面之下的暴戾现在都一览无余,而他这些年的隐忍痛苦,纠杂着无数情绪,都扑在我身上,正快速地撕裂我。

  我坐在床上,对阿姨送来的清粥都吞食入腹,用来保持脑内时刻清醒着。

  事后狂暴不是我的作风,所以我也没有选择用毁坏房间里的东西来泄愤,毕竟什么都不应该成为泄愤的工具,人才是这份情绪的来源。

  这次之后我几乎有一周下不了床,都靠着别人的搀扶过日子。我这副样子,任谁也知道我和江剑已经变味了的关系,管事的爷爷波澜不惊,阿姨看我的眼神倒是带了一份不明的异样。

  我股间撕裂般的疼痛,腰腹和脊背亦然。那时没过多久我就痛晕了过去,后面他做了什么我都浑然不知,不过身体干干净净,这点江剑倒是和从前一样。醒来之后,我好几日都没见到江剑。

  也是,他刚回来就要接任江源,就算有再大的压力需要发泄,正事却不能忘记。这几日他都没回江家,在公司忙得脱不开身,不知他和阿姨有没有通过电话,但偶尔他的秘书沈舟会过来看看我如何。

  我还能如何,不就是浑身酸痛,天天躺在床上望着窗台,跟个望夫石一样,就盼着他回来跟他说句话吗。

  我本想问问沈舟江剑的情况,但他似乎对合谋把我捆来这件事颇有愧疚,每次来都只在门口看看,我一旦同他对视,他就心虚地转过身去。

  江东杰没有留下什么烂摊子给江剑解决,所以江剑办了交接手续之后,唯一的阻碍应该就是江家的人。

  他没有束缚我的人身,只是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跟着,江家的保镖也多了起来,我视线三米之内,必定有一个黑西装墨镜站得挺直的保镖,这情形无声地昭示着最近的形式。江东杰生前江家也偶有保安守夜,不过这样的日子不多,身边倒是常备着。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莫名收到了一份不可思议的文件。

  这东西传到我手里,不知是怎么躲过那么严苛的江家防守,竟然是被江东杰父亲生前的律师亲自送到我手中的。

  我打开看,里面是老人家亲手拟写的遗嘱,已经办理公证,盖有他的指纹,不过没有多少内容,大概只是江东杰那份的补充。

  未看内容,我只觉得有钱有权果真是什么都能办到,连这么重要的遗嘱都能藏着掖着,都多久了才拿出来。

  看了之后才恍然大悟,这东西,要是在江东杰活着的时候拿出来,我不被他当面扼杀,被江家的人暗杀都算幸运。

  大致是他知道江东杰生时不会在钱上亏待我,但死了之后我若是个废物,没有经济来源,还必须得有能让我活下去的资本,所以为我留下了一大笔江源之外的财产,足够我活完下半生。这并不是重点,这份文件里,那些财产都是一笔带过,本就寥寥数语中,说的虽不算多,但一字一句都在为这句话做铺垫——除谢文意留下的子嗣、江家的直系亲属外,王语晴育有的子女不计入江家族谱,不得继承江源。

  王语晴是江剑母亲的名字,老人家虽然去世得早,但她和江东杰早已经私定终生,想必也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的事。

  只看了一眼,我心里百味杂陈,唯一确定的是我一定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我不能毁掉这份文件,即使我毁掉了,它一定还存在于角落中,蓄势待发,这之中牵扯到整个江源,并不只是江剑,一旦公示,江源大换血都有可能。即使江源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也不能任由它霍乱。

  老人家一心为我和江源好,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预测不到将来会发生什么。譬如江东杰对江东秀抱有怜悯,根本没彻底解决他,以至于江东秀至今在江源还占有一席之地;又譬如,我根本就没有继承江源的念头,而目前最适合的人却是他口中那个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上任的人。

  我本来不想掺合,也觉得现在局势已定,那些人大致说不出什么反驳江剑的说辞,然后问问江剑的打算,再思考怎么处理好我们之间唯一的乱码。可是现在…我不能这么做了。就算律师再三确定没有别人知道,他也没有复印件,可说不定哪一天消息泄露,到那时我们成了漏网之鱼,迟早会再被抓出来。

  脑中形成一团乱麻,我只觉得自己就像辗转来回的工具人,我站在利益的这一段,却被别人控制着,让双方变得僵持,想要让这潭死水流动起来,只能用俱伤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