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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周行蹲在一旁抽烟。
他们在写字楼门口，因为正在抽烟不好进去。沈听眠就在一旁陪着他，一边吹着大门泄出口的冷气。
沈听眠看了眼钟，已经中午一点多，距离他两点到班签到已经不剩什么时间。
虽然他们现在搬进了早灯，但本质上也星还是一个独立法人，沈听眠告假与否都是听从陆也的安排。不过即使他们已经这么熟了，沈听眠也不好因为这件事请一天的假。
“我得去上班了，你下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去找事做。”周行抬头朝烈阳看：“对了，你什么时候下班？到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五点多吧。”
“行。”周行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叹了口气，接着把烟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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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写字楼附近，沈听眠进去后，周行继续在门口多呆了一会儿，直到汗流浃背，才揣着手离开。
自始至终这栋楼里进去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周行面无表情地观察了一阵，就那么干盯着，也没有人向他投来什么异样的眼光，大多没意思。
他进监狱前就是做社会人的，什么事都干过，进去了两年倒是莫名有了点落差感。
不过，这些都没沈听眠有意思。
沈听眠进了楼，上了电梯才发现身后跟着个裴诚。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皱着眉表情尽是不悦，但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过了身，直到沈听眠下了电梯都是如此。
他只得恭恭敬敬地问了句：“……您好。”没太在意，进了办公室，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脚刚踏进办公室，他后脚就被茗与星问住了。
“小灯？你抽烟了吗？身上味道有点重。”
“嗯？”
沈听眠抬手左右闻了闻，身上有很淡但冲鼻的劣质烟味，环绕在他肩周。他身上沾染的烟味很重，自身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那么敏感，因此没并未感知到。只是进入到了工作室在密闭的空间里，一旦有什么异样闯入都能立马被感知。
一上午都和周行待在一起，也难怪他身上有了些不融洽的味道。
于是沈听眠脱下外套，拿到阳台上去风干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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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周行如期在写字楼门口等他。
茗与星似乎很看好周行，字里行间都是想要撮合的意思。沈听眠不说破，但也没顺着，只是茗与星让他准时下班他就答应了。
他平时准时下班的时间少，一方面是他回家后本就无事可做，也算是自愿。但来到早灯之后他越晚下班遇见江彻的几率就会越高，为了不冒这个险，沈听眠总是早早便离开了。
况且办公室空调开的足，他又怕冷，便拿了工具回家工作。
他住在二楼，楼道狭窄，楼灯经常闪灭，一刹一刹地闪在发黄的旧墙面上，连同张贴的各种小道广告也变得瘆人。
周行走上去问:“还以为你住的有多好呢，你怎么就住在这里？这种地方能行吗？”
家门打开，沈听眠示意周行进门:“这边地价低，也离公司最近，是最方便的地方。我和附近的邻居从没打过照面，他们对我也没意思，里面干净就行了。”
“行，那我今晚……”
“啊，楼上我之前看到正好出租，我已经帮你租了，你暂时就住那里吧，反正都是我欠你的，别觉得不好意思。”
原本想说我今晚就暂住你家沙发，周行愣了愣，最重要的部分还没说出口，剩下的被沈听眠完全堵了回去。
周行有些尴尬:“……行，那也算是麻烦你了。”
沈听眠招呼他坐下，尽了地主之谊为他倒水，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他之后又带他上楼，周转了几个小时才最终得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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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周行租的房子在高层，离他比较远。沈听眠摸索着下了楼，一路上尽是坏修的楼灯，用手机电筒照明之后，还是连面前的台阶都不甚清晰。
沉住气，他放慢了脚步。
楼道的潮气和烟尘味很重，住在这里的alpha大多不算检点，各色劣质的香精混杂着形形色色的信息素拥挤在本就不宽敞的楼道里。
沈听眠皱着眉慢慢下楼，这些气味便越发浓烈，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再往下，他似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香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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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像上次那样，江彻贴靠在堆积不堪的广告纸上，身体混在明暗交接处，正低着头摆弄手上的烟。
这味道沈听眠曾经再熟悉不过，本香舒顺清雅，是很高档的香烟气息。从前在二中，学校里抽烟的人很多，但抽这种烟的，只有江彻一人。
它的味道并不冲鼻，是即使和江彻待的再久，也不会被身边的人嫌弃烟臭味的气息。
沈听眠在距离几步之遥的台阶上顿下，不再往下:“……江彻。”
对方闻声抬头看，露出恶劣的倪端:“来了。”
就这么对峙着，沈听眠并不想做打破僵硬的第一人。他随时准备往上跑，左手紧紧抓着扶手，以便给自己一个缓冲。
江彻却在这种不愿被打破的僵持中走近他。
他身上有过沁的烟草味，已经将自己融了进去。靠近的时候，沈听眠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独特的烟酒味，便想要即刻扭头逃离。
可江彻侧身凑过头，一把搂过了他的脖子。
他贴近，在脖颈低处深吸。
“这么久不见，不曾想你的品味倒是变差了这么多。”
沈听眠甩开他的手，慌乱走向门口，颤颤巍巍地，像过了半世纪之久才终于打开了大门得以避难。
进去后，沈听眠开口说话:“不论我怎么样，这都和你没关系。”
“怎么办，”江彻跨步上前，一把将手插进了门缝:“可我觉得有关系。”
在那点微弱的罅隙中，沈听眠看见了他卑劣的，嗤鼻的哂笑，不论他使了多大的能耐都隔绝不开。
对方的力气他早就见识过，从前比不上，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也根本没有比拟的可能性。
沈听眠一瞬间着急起来，可他怕夹伤对方的手，不敢太用力，只能保守地将门向外推按，试图把他堵在门外:“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
“啪！”
大门在那一瞬被甩开，沈听眠猛地往后踉跄了几步，见江彻捏了捏手腕，没有一丝犹豫地踏进了门里。
他嗤笑到:“没有长进，连力气也没有长进。”
“你这是擅闯民宅，我可以……”
话音未完，汹涌而出的白酒味止住了沈听眠的喉咙。
“你可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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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不知的昏眠中醒来，沈听眠睁开眼，四周皆是一片阴暗。门窗紧闭着，透出一丝清甜的香薰气味。
他试图伸手开灯，才发现手被禁锢住了。
“呃……江彻？江彻！”
沈听眠对着面前的黑暗大喊，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很少这样惊慌失措，也很少这么大喊。他原本一直都算得上冷静从容，只不过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双手被一圈圈环绕，困在头顶的情况。
在这种情形下，他只能被逼着再次闭上眼。
沈听眠很怕黑，这是从小就有的劣习。他睡觉时没有安全感，会在床头开一盏小灯才能入眠。过度的静夜会让他陷入无边困境，随后焦虑和恐惧都会纷至沓来。
“哈……哈……呃……哥……”
而一到这种时候，沈听眠便会胡言乱语。
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看着，持续听了许久沈听眠的呻吟，黑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啪！”灯被打开了。
沈听眠大口喘气，猛地睁开眼，又是一片死寂的白顶。
余光里，江彻站在床边。
他深呼吸，过了很久才能镇下心来:“……非法绑架，这是要坐牢的。”
床板嘎吱作响，陷在了江彻的身体之下。他坐在床边，笑了笑，把沈听眠的手机扔到了他面前，扬起下巴俯瞰:“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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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特别双向特别双向特别双向 心里一直都只有对方 现在只是在闹别扭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