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钓月亮>第17章 月亮

  外面有一伙女生靠在楼梯口的门前聊着天。

  “我跟你说, 自习室靠窗那边有个帅哥,真的超级帅。”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我也见到了, 但人家都名草有主了,这几天我天天见他带女朋友来,她女朋友也好漂亮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一身衣服都是奢侈品。”

  “富婆姐姐, 羡慕啊啊啊啊。”

  ……

  说话声在继续, 一墙之隔。

  明斓的耳朵几乎贴在门上,这令她能更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怕的要命,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又羞耻又恐惧。

  许墨白抱着她, 她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 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声音, 眼尾洇出生理性泪水,快要紧张的喊出来。

  许墨白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撩起她的夋紫,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明斓扶着冰凉的门板抗拒着, 她真的太紧张了,缩成一颗禁闭的蚌。

  许墨白安抚着紧张的她,耐着性子一点点撬开壳, 舐吻柔软稚嫩的蚌肉。

  “可以接受吗?”

  许墨白故意这样问,明斓蜷缩着脚趾, 羞耻心和周身燎原的野火令她难受。

  她使劲摇头,不肯承认这万蚁蚀骨般的痒给她带来了奇妙又奇怪的体验。

  许墨白轻笑:“斓斓, 你骗人。”

  明斓想推开他,但他的力气毕竟比她大,他的身体一动不动,手指在她眼前慢慢捻出银丝,提醒她,这是什么?

  “我不想知道!”

  明斓恼怒,狠狠咬了他一口,这反而令他更兴奋,坏心的持续加重了力道。

  “不准……”剩下的话湮灭在呜咽声中。

  许墨白笑着把她翻过来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蹲下。

  ……

  明斓最后瘫软在他怀里。

  粉色衬衫裙皱的不成样子,裙摆处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许墨白用衣服遮住她的裙子,把她抱回家时,明斓脑袋埋在他颈窝,一路上动也不肯动。

  她整个人汗津津的,长卷发黏连在鬓角,嘴唇红肿,眼眶里滚着泪珠,像被欺负惨了。

  许墨白把她放进浴室,给她取来了自己干净的没穿过的衣服。

  明斓一直呆呆的,她整个人还没从刚刚那场余韵中缓过来。

  脑子还是混沌的,像是遭受了巨大冲击。

  原来是这样的吗?

  很奇怪又不讨厌,说不出的感觉。

  许墨白把毛巾拿过来,看她不动,就要去摘花洒:“要我帮你洗?”

  明斓惊醒,惊恐地把他退出去:“不要!”

  明斓仓促洗完澡人还是轻飘飘的,两条小腿肚直打摆,整个人散架一样。

  可是明明没有真的做什么,为什么会腿软啊。

  她坐在床边,许墨白拿来吹风机,单腿跪在床上替她吹头发,明斓的脑袋被他拨过来拨过去。

  她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他的唇,嫣红水润,她想起刚刚他俯身在水池漱口的情景,耳根都熟了。

  明斓不是懵懂孩童,又因为身边有江琳茜这个老司机耳濡目染,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理论与实操完全不一样,她不懂为什么许墨白可以这样信手拈来,明明看起来冷淡又不解风情。

  “你以前也和李菁菁这样过吗?”

  她这突然一句话令许墨白顿住,他关了吹风机,眸色阴冷,声音荡着刺骨的寒意:“你说什么?”

  明斓抬起头,她领口的扣子敞开着,漂亮的锁骨和暧昧的红痕一览无余,眼眸明亮的凝着他:“因为你很熟练。”

  许墨白呼吸不自觉加重:“所以你就这么以为?”

  他好像不高兴了,明斓说不清,心里茫茫然的:“不是吗,那你跟谁学的啊?”

  她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刺人。

  许墨白声音冷硬:“无师自通。”

  “哦,学霸领悟力真的强。”

  “……”

  许墨白都听不出她这话到底是褒还是贬。

  明斓又好奇的问他:“男生都这么会?”

  许墨白拉着她的手把人带到怀里,她穿着他的衬衫,袖子很长,只露出几根葱白的手指尖,覆上他的背。

  “别管别人,你只要记得,我只会和你这样。”顿了顿,许墨白又补充:“以后别提她,我不高兴。”

  明斓在他肩上懵懵的点头。

  _

  后面几天明斓明显收敛了很多,她吃过一次亏,腰酸腿疼了好久,没敢再口无遮拦挑逗他。

  她本来没想招惹他,只是想吃点豆腐,因为她很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谁知道反倒是自己被吃尽了豆腐。

  玩脱了……

  两人继续维持着和往常一样的相处模式,她陪他到图书馆看书,当然大多时间都是他学习,她追剧。中午一起吃饭,几乎从不去外面约会。

  八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这天明斓刚要出门就接到江琳茜的电话,江琳茜说她要去趟意大利,明斓安静了一会,吩咐司机去了江家。

  江琳茜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她没有化妆,发顶长出了黑发,毛茸茸杂乱的长发搭在肩上,脸色比往常更苍白。

  明斓环住她的腰,问她:“要去多久?”

  江琳茜在她肩上摇头:“幸运的话一个月回来。”

  “嗯。”

  明斓没敢问后半句,如果不幸运该怎么办,是不是回不来了。

  江琳茜拉着她坐到沙发边,努力笑得和以前一样:“我跟你说,意大利的男人超帅的,浪漫、器大活好,还是行走的荷尔蒙,说不定我这次去还能认识一个,感受一下这些是真的假的。”

  都这时候了还能想男人。

  “而且意大利好玩的地方也特别多,时尚,美食,还是文艺复兴起源地……”

  江琳茜说着说着突然低下了头,肩膀颤动着:“斓斓,你说万一手术失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胡说,不会的。”

  “可我还是害怕。”

  明斓握住她的手:“别怕,我陪你去。”

  江琳茜捏着她柔软的指尖,心也软乎乎的安定下来,眉眼唇角都流淌出笑意:“好,斓斓我真的好爱你。”

  “少来,你个渣女谁不爱。”

  “我只对别人渣,对你从来都是一片赤诚。”

  “切。”

  两人笑作一团。

  江琳茜罹患先天性心脏病,三岁那年做了心脏瓣膜手术本已经痊愈,但她作息不规律,喝酒蹦迪完全不像个心脏病患者,前年查出感染性心内膜炎,加上瓣膜脱落,手术日期也必须提上了日程。

  隔天,明斓陪江琳茜去了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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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墨白抽空去宠物店把那只受伤的小花猫接回了家,又买了几袋猫粮和猫砂。

  进门看到那只超大的萨摩耶,小花猫窝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怎么都不肯下来,许墨白只好抱着小花猫回到卧室,让它自己慢慢适应。

  许听白对它爱不释手,抱着它顺毛,又亲又撸,小花猫舒服的眯着眼,在她怀里伸了个懒腰。

  许听白想给它取名“小小白”,许墨白却说:“再等等吧。”

  许听白不知道他要等什么,反正等到小花猫开始在他家耀武扬威,趴在大白身上睡懒觉时,也没有真正拥有自己名字。

  许墨白整整一周没有收到明斓的消息,也没有再见她来图书馆。

  前几天他以为她忙,后面再打她电话就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许墨白担心她出事,去过汀兰水榭找她,但李婶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只说她和朋友出去玩了,让他别担心。

  出去玩?这不应该是不回他消息的理由。

  许墨白并不认识明斓的朋友,平时也都是她来找他,半夜都在微信里喋喋不休,发些肉麻的土味情话,好像对她有着用不完的热情。

  等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的关系一直是单向的,她想来找他就来,她不想找他了,他就只能被迫等待。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凌晨许墨白从烧烤店回家,洗完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卧室。

  小花猫正窝在他枕边,他抱起它,修长的手指搭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自言自语:“她怎么还不来看你,是忘记你了吧。”

  小花猫拿脑袋蹭他的手“喵喵”叫,许墨白的手放在它的脑袋上,目光却是放空的。

  隔了会,他才摸手机去看微信最新消息。

  她还是没有回消息。

  许墨白正想退出界面,看到朋友圈出现一条新的推送提醒,许墨白指尖停顿一秒钟,点进去刷新。

  明斓几小时前发了条新的朋友圈,是一组风景照,前三张是她和江琳茜勾肩站一起笑得很开心,对镜头做各种鬼脸,最后一张是两个男生,她在明斓的生日宴会上见过,叫周凛让和阿旺。背景是哥特式建筑和几串英文,不是国内。

  凌晨的夜晚,星月低垂,冷风刮进室内。

  许墨白鬓角滴落的水珠变冷,冷到心里,大热天屋里没开空调,也令他浑身发颤。

  许墨白脑子有片刻空白。

  他终于反应过来,其实他早该知道,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她其实是故意不理他的。

  顶灯光线明亮,床头的花瓶里插着几枝鲜花,都是明斓送他的,她喜欢浪漫,每天都给他带一枝花,大多数是玫瑰,偶尔是百合或者向日葵。

  许墨白嘴上说着不喜欢,可还是把它们都带回了家,慢慢就攒了这么一大束。

  他剪枝插进干净玻璃瓶,倒了营养液,每两日换一次水,悉心照顾,养得好的话可以保持一个月。

  但是他再尽心尽力,鲜花也是有期限的,明斓最开始送他的几枝玫瑰已经有焉萎的趋势,花瓣蜷缩着,颜色暗淡很多。

  腐坏凋零是迟早的事。

  坏掉就不会被喜欢了,会被丢弃。

  所以对她而言,他也是这样的吗?

  她厌烦他了。

  明明前一天分别时她还笑着跟他要吻别,搂着他的腰说明天见,第二天就连人影都不见了。她说的话到底哪一层是真,哪一层是假,眼中的欢喜也都是装出来的吗?

  他再一次无可避免地回忆起她醉酒后在他耳边说出的话,似真似假,恶劣又残忍。

  【什么高岭之花,不过如此,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等我玩够了就把……把他踹了,让他尝尝爱情的苦。】

  所以现在是玩够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墨白垂眸笑出了声,多么可笑,都到现在了,他竟然还不愿意相信。

  他捏着那枝腐坏的玫瑰花,找来一把大大剪刀,一截又一截剪短,疯狂地肢解着玫瑰花。

  骗子!骗子!骗子!

  花瓣簌簌落下,花枝断裂,惨败不堪。

  寂静的空间都是剪刀咔嚓的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地面铺满残碎的花瓣,一整瓶的花都被他破坏掉,满屋子花香浓郁。

  两片嫣红的花瓣粘在他冷白的手背,显示出极强的色差对比。

  许墨白扭过头,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玻璃花瓶,手背一扫,花瓶摔碎在地。

  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攥在手里,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地面混着玫瑰花瓣上蔓延散开。

  他看着流淌了一地的鲜红色,不知是碾碎的花瓣还是鲜血,一股变态般快意浮现在眼底。

  许墨白后退着坐在床边,弓着身子,手指插进头发里,隐隐察觉自己情绪有失控的危险。

  不对,不是这样的。

  正常人不应该这样的,他烦恼的薅着头发,仰躺在床上,全身卸力,黑发耷在额间,眼前的天花板在旋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许墨白蜷缩在床上睡了一觉,做了很长的噩梦。

  他梦到自己与恶龙缠斗,明斓曾笑着跟他说,她是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的勇士,可是梦中她没有来救他。她把他丢在了城堡里,他一个人踏遍荆棘与恶龙厮杀,最后被恶龙的利爪贯穿胸膛,踩在脚下。

  许墨白醒来时感觉全身痛的厉害,身体好像真的被恶龙撕成了碎片又再次重组,每一寸骨头都在疼。

  他强撑着起床去洗漱,房间里的手机发出震动,许墨白跑回来,在看清来电显示时,脸上所有表情顷刻退去。

  是李鹤城的电话。

  他面无表情接通,对面李鹤城的声音听着很焦急:“墨白,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许墨白没说话,只是握着手机的指腹发白。

  “菁菁这件事你多少是有责任的,你来看看她把话说清楚吧。”

  一周前李菁菁从派出所出来,听闻许墨白被奶茶店辞退,吵着闹着带人去店里闹事。老板自然是万万不敢再用他,报了警,李菁菁又一次进了派出所,不过这次只是批评教育就放出来了。

  之后李菁菁又开始去烧烤店找他,烧烤店不比奶茶店干净整洁,店里油烟重,乌烟瘴气的。

  李菁菁受不了这股味,还蛮横地不许客人吸烟,经常带着两个保镖和客人闹起来,老板被投诉好几次,快做不下去生意了,私下暗示许墨白去找其他工作。

  许墨白没有挽留,摘了围裙,拿着这几天的工资走出店。

  李菁菁寸步不离在后面跟着他:“要不你去我爸爸公司上班吧,你不是学计算机,信息部也需要人,那里环境好,你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

  “这里不干正好,不然你一个高考状元在这种破地方干活还挺憋屈的。”

  “……”他不理解,他明明是靠自己双手赚钱,为什么要觉得憋屈。

  但李菁菁不会懂这些的,她只会觉得:“在这一天才多少钱,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你不要钱我可以给你工作,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的。”

  天气阴沉,积了厚厚一层云,树叶乱飞。

  行人快步穿过马路,车流嘈杂的喧闹声中,许墨白终于开口:“李菁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适合在一起吗?”

  李菁菁愣了片刻:“啊,我并不觉得我们不适合……”

  他的语气是她所不熟悉的烦躁和暴戾:“我们太像了,看到你,我就像在看一面镜子。”

  “……”

  李菁菁还想再说什么,但许墨白已经离开了。

  ……

  李家在市南区有栋别墅,虽说不如汀兰水榭奢华,也是高档小区,许墨白在门前登记完门外才放行。

  李菁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眉拧成一团,睡得并不安详。

  李鹤城说:“她刚刚焦虑症发作,被注射了镇定剂,还要一会才醒来,先坐会吧,咱爷俩也好久没聊天了。”

  许墨白坐在一旁的沙发,家里阿姨给倒了茶,李鹤城说:“墨白,菁菁打小喜欢跟着你,她性子偏激有时候难免会想不开,你懂事也成熟多多包容她。”

  他话里的责备意味非常明显,怪他没有照顾好她,许墨白没有争辩,静静听他说:“听菁菁说你报了南大?”

  许墨白:“嗯。”

  “南大不错,所以你是准备以后留在安京发展了?”

  许墨白如实说:“没想好,以后再说。”

  “也该考虑了,安京的科技行业我都有人脉,你要是想去哪家实习和我说一声就行,烧烤店什么的就太屈才了吧。”

  许墨白很淡然的拒绝了,心里没有任何牵动:“不必了,谢谢李叔叔。”

  “哈哈哈看来是想自己闯,不愧是我欣赏的小伙子,有风骨。”他嘴里说着欣赏,眼里却没半点替他高兴的苗头。

  李鹤城又说:“菁菁这孩子啊就是被我和她妈宠坏了,打小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她第一次在你这吃了亏,憋着一股气不服输。其实啊如果你尝试着不这么抗拒她,她未必会逼你这么紧。小时候她喜欢隔壁小孩的一个洋娃娃,哭着闹着要抢过来,可真给了她,她玩不了几天也就松手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许墨白心里好笑,原来他不过也是个可以随意给来给去的娃娃。

  李鹤城语重心长说:“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替我照顾菁菁,我一定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我也不跟你说虚的,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未来的一切都会是你的,把你按继承人培养。我知道你现在和菁菁没感情,我不会强求你多爱她,我只需要你将来可以照顾好她就够了。”

  “李叔叔。”许墨白开口打断他:“我与李菁菁不会有将来。”

  李鹤城没想到他这么决断,他意外道:“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许墨白没有隐瞒:“是。”

  “不会是明家的千金吧?”

  “是。”

  李鹤城笑了笑,说:“你很有野心,明家确实是块罕见的肥肉,但你打错了主意,明家不论股份还是掌权都不在明斓手中,你在她身上占不到一丁点便宜,你不如考虑我的建议。”

  “您觉得我是为了钱财?”

  “难道你要告诉我是为了爱情?这可就让我对你失望了,你年轻很多事没有经历过不懂,对于男人来说,爱情永远只能是一小部分,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我很欣赏你,也愿意培养。等你再长大一些见过更大的世界,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会明白这样的机会是多么可遇不可求。”

  许墨白内心不为所动:“李叔叔,我高攀不起。”

  李鹤城不与他过多争辩,点到为止:“你还有时间,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

  李鹤城说完就走了,许墨白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他在贫瘠落后的山村长大,人生是从低谷起步,不可能会更糟。

  许墨白从李家出来,被外面阳光晃得刺眼。

  他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刚被辞退工作,现在空出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

  恍惚间看到一个男人给女朋友送花,女生很高兴。

  他想起自己从来没有给明斓买过花,一直是她送他,他一点也不浪漫,她肯定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无聊。

  许墨白去了花店买花,花店生意很好,花太多摆放在一起花香四溢,眼花缭乱的。

  店员问他:“您好,想买什么花?”

  许墨白:“不知道。”

  店员换了种问法:“那您是打算送什么人?”

  许墨白:“女朋友。”

  “您看看这批红玫瑰吧,刚空运来的,开的不错女孩子都喜欢,也是卖的最好的,我可以按您喜好包装,邮寄或同城专送都可以的。”

  许墨白选了束红玫瑰,付完钱离开店。

  在路口又遇到了祝卿宁,他不知道从哪回来,穿着件大裤衩,老远就喊他:“呦,师弟,去约会啊?”

  许墨白平淡的看他一眼说:“没有。”

  “不约会拿着玫瑰花去哪?”

  “回家。”

  “回家?你女朋友呢?”祝卿宁往后张望,确认没有看到明斓的人。

  “跑了。”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