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药物过敏。
医生给我开的抗生素药让我产生了过敏反应,一群医生护士瞬间将先前先前围着我的三个女人驱赶到了一旁,各种我不知名的仪器一瞬间被安装在了我的身体上,因为我的颤抖幅度相当的大,医生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的给我进行注射,于是我的双手和双脚立刻被几个护士按住,我当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一样。
在被一群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摆弄了一阵之后,我身体的温度终于回来了,我渐渐地感觉到了温暖,按住我手脚的人见我的颤抖慢慢减弱,也都缓缓地放开了手。
可是,我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了温度之后,却没能在正常温度停住,一路飙升,让我顿时又如同掉进了火海,灼热从身体里面传出来,烧得我如同砖窑里的火砖,身体里的水分瞬间变成了汗水,床单一下子湿了一大片。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虽然我自己感觉我自己的意识还没有模糊,但是却无法知晓身边的人和事,我仿佛是被一团炽热的火球包裹着,清醒地感受着这份煎熬,直到我的意识越来越淡……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的是一张焦虑而微带欣慰的脸,那是楼玲的脸,我看见她的嘴在动,但是听不见她说什么,我想挣扎一下,身体也不受控制,过了一阵,才慢慢好了,听见了她的声音,身体也开始受控制,能自主地活动一下手脚,只是感觉手脚都软软的。
“你不要动,”楼玲见我一副要起身的样子,轻轻按了我一下,说:“晓晗陪你妈妈去给你拿衣服去了,你的衣服全部打湿完了。”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体被一床薄被盖着,我用手在被子里摸了一下自己,居然是光的。我居然赤身裸体地躺在楼玲面前(虽然盖了床被子)!
我大概当时是脸红了,我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楼玲见状笑着说:“都是医生帮你换的,我们又没看到。”
也许楼玲不说还好一点,她这一说,我觉得我脸耳朵都开始发烫了,我不敢再看她,干脆将眼睛闭上了。
如果说先前的一冷一热是对我身体的煎熬,那么在这个时候,完全是对我思想意志的煎熬。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一刻又把自己想成了一只待宰的猪。我竟然会在楼玲面前展现出如此狼狈的一面。
终于,我听见了老妈的声音,她一进门就问:“楼玲,冯晔咋样?醒了没得?”
“嘘……”我听见楼玲低声道:“刚刚醒了,这阵又睡了。”
我还是不敢睁眼,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我听见老妈低声地让她们出去,然后我被换上了新拿来的衣服。再接下来,我就真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楼玲和袁晓晗什么时候走的,等我醒来的时候,老爸、老妈和冯静都在病房里,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把他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咋子了?”老妈赶紧问我。
我动了动手脚,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看了看窗外,黑的,又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亲人,都是一脸的关切,我说:“我饿了。”
这话让三人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我饿了,说明我身体恢复了,冯静满脸是笑帮我把枕头拉了拉,说:“哥,你靠到嘛,爸给你弄了好吃的。”
老爸和老妈见我恢复了,赶紧将带来的饭盒打开,把准备的好吃的放到我面前,说:“来嘛,先吃点。”
我确实是恢复了,我把那一饭盒的东西吃了个精光,虽然后来下床去厕所的时候,感觉走路还有点发飘,但是我还是明显地觉得我的体力在好转。
冯静后来偷偷地问我:“哥,楼玲姐姐来了的哇?”
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她。
“我给楼媛说的你病了,她说她中午回去给她姐说。”冯静笑着对我说。
我听了对冯静笑了一下,没说话。我这个妹妹,越来越灵醒了,我还真没想到,楼玲是她想办法通知来的。
我在卫生所住了三天,楼玲和袁晓晗每天下午都来病房看我,第三天的时候,袁晓晗没有跟着一起来,楼玲说她回她父母那边去了,具体什么事情她没有说。
“诶,你明天就出院了哇?”楼玲问我。
“差不多了吧,”我说:“我觉得我不得啥子了,也该出院了嘛。”
“那你后天下午到少年宫来嘛。”楼玲笑着对我说。
“少年宫?”我看着楼玲,“去咋子?”
“我报了个舞蹈班,明天就开始上课了,”楼玲说:“我是每天下午去上课,我想让你来看一下。”
“啊!真的呀!”我其实有点失落,但我还是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那我明天下午就去嘛。”
“你还是在家头休息一下嘛。”楼玲有点担心。
“没事,”我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我都恢复了。”
楼玲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