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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乐到的时候,邰玉树还没回来。
盛夏的中午,他站在大门外等他回家,却不觉得热。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现在心间,让他的感官有些麻木。
路上的时候,柏乐就给邰玉树发过信息,告诉他要去找他。
邰玉树回复了两个字:等我。随后又把大门的密码发给了他。
邰玉树让他等,柏乐就会等。
他很乖巧地倚在门边的墙上,满脑子都是邰玉树初到英国时的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
他很难过。
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柏乐侧过头,看到熟悉的车子飞驰而来。
邰玉树开得很急,到车库门前时一个急刹,车都没停稳人就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
“乐乐——”
柏乐冲着邰玉树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听觉有些不灵敏,邰玉树跟他说话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纱。
“哥。”
一开口,嗓音嘶哑得吓人。
邰玉树刷脸开门,抱着人就往里面冲。
“你傻吗?怎么不进去等?中暑了你知不知道!”
直到双脚离地,柏乐才发现自己浑身软得不像话。
突然而来的巨大刺激让柏乐急火攻心,又在大太阳下站了二十分钟,柏乐都不知道自己中暑了。
邰玉树小心地把人平放到沙发上,立刻跑去开冷气,浸了湿毛巾过来给柏乐敷额头、擦脸擦身体,他把柏乐的上衣直接扒了下来,盖上了一层薄毯子,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倒温水回来一口一口喂着柏乐喝。
柏乐好容易喝进去几口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吐完了又喃喃地道歉,说把地板弄脏了。
这可把邰玉树给心疼坏了。
他轻轻抚着柏乐的背安慰他:“没事,想吐就吐,一会儿我收拾,别怕。”
在邰玉树的安抚下,柏乐躺回到沙发上,感觉舒服了很多。
他没力气了,原本有很多话想跟邰玉树说,可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柏乐紧闭着双眼,虚弱地躺在那里,昏昏沉沉,半睡不睡。
邰玉树把地板收拾干净后,拿起手机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迷迷糊糊间,柏乐似乎听到邰玉树在骂人。
“……要你多管闲事……人都昏倒了……他要是有什么事看我不打死你……”
柏乐挑了挑嘴角,笑了起来。
两年过去了,邰玉树还是没怎么变。
没过多久,邰玉树打完电话后回到客厅,看到柏乐在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表情要笑不笑的,样子还挺可爱。
他在柏乐的嘴上亲了一下,手掌覆了上来,“睡觉,偷听什么呢?”
柏乐微微点了下头,额发蹭在邰玉树的手指上,有些痒。
“嗯……”他轻哼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邰玉树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睡吧,宝贝儿,晚点我叫你。”
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所有的别扭忽然解除了,柏乐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瞬间放松了下来,他靠在邰玉树身边,闻着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呼吸,一下子就睡了过去,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柏乐费劲地睁开眼睛,客厅里没开灯,中央空调的温度被调整得不冷不热,很舒适。
外面的天光暗淡了一些。
柏乐转动着双眼,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转眼的时候发觉头还是有点疼,柏乐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
他掀开身上的薄毯,费力地坐了起来。
这时,他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随后有脚步声朝他走了过来。
他回头去看,就看到邰玉树光着上半身,正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往他这边走。
“乐乐醒了?”
邰玉树看到柏乐坐了起来,赶忙跑了过来,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
“怎么样,还难受不?想不想喝水?”
柏乐点了下头,“头有点疼。渴了。”
邰玉树又颠颠儿地跑去给柏乐倒水,柏乐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这才觉得缓过一口气来。
“哥……”
仿佛时光倒流,柏乐又回到了他们年少的时光。
他们不曾经历过分别的痛苦,邰玉树还是宠爱着他的哥哥,他还是那个天真的冒傻气别扭少年。
一声哥叫得千回百转,把两个人都叫得情绪翻涌。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中间缺失的那两年时光仿佛不再存在,此刻的相逢与彼时的携手再度交接,一切都衔接了起来,他们之间终于圆满了。
邰玉树半蹲在柏乐面前,替他放好杯子,一手轻轻按着他的后脑晃了晃。
“长大了点儿。”
柏乐笑了起来,“原本觉得自己长大了,但你一回来,就感觉什么都没改变过。”
“那挺好,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长大,当个快乐的小孩儿就好。”
柏乐垂眸边笑边摇头。
“怎么可能,那样不是变成傻子了么?”
“真变成傻子了那也是我的,我喜欢就行了。”
柏乐还是笑,笑着笑着眼睛就开始发酸。
“哥……”他又小声地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
“对不起……”柏乐小声道,“这两年你过得那么辛苦,我还在怪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联络,还怀疑你劈腿,你说……我怎么这么混账啊……”
邰玉树愣了愣,随后伸手将柏乐揽了过来,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别这么说,哥挺好的,别骂自己……”
“哥——”
柏乐真的像是一下子小了十岁一样,趴在邰玉树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像是要把这两年里两个人的眼泪一起释放出来一样。
柏乐一边哭,邰玉树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抽抽嗒嗒哭了十多分钟,邰玉树忽然笑了起来,肩膀都在抖。
“我的宝,别哭了,我都快不知道怎么哄你了。”
柏乐其实也不想哭了,头都有点晕,于是他转了下头,用下巴在邰玉树的肩膀上蹭了蹭。
“嗯——”声音软软糯糯的,鼻音很重。
邰玉树在他的腰上拍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往我身上蹭鼻涕了?”
柏乐噗哧一声破了功。
“你才蹭鼻涕呢,我没鼻涕。”说完他又很不能令人信服地吸了下鼻子。
邰玉树抱着他轻轻摇,“好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快别哭了,去,洗个澡去。”
柏乐应了一声就起了身,邰玉树用两只手在他的脸上抹了下,把眼泪都擦干了,随后抬起下巴朝后面示意了下,“楼下就能洗,省得上楼了。”
柏乐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不,我要去你房间洗。”
“我最近都在楼下睡,楼上都没怎么收拾。”
柏乐坚持说:“就要去你房间洗。”
邰玉树笑着说:“行,你要去哪都行,现在这个房子都是我的,哪个都是我房间。”
说完他拉着柏乐一起往二楼走去,一边走边说他闹人。
楼上似乎不怎么住人,邰玉树原来的房间里很空,生活用品都不全。
邰玉树把柏乐塞进淋浴间后,还过来送了沐浴露和洗发水,临走了又把自己的一套衣服放到门口的置物架上,让柏乐出来以后换着穿。
多余的动作一概没做。
柏乐洗完澡出来后,也没去穿给他准备的衣服,而是拿着浴巾随意围了一下。
邰玉树已经套好了家里穿的白t恤和大短裤,正倚在床头等柏乐出来。
听到开门声响,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柏乐光着上半身,下面围着条雪白的浴巾朝他走来。
他吞咽了一下,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不是给你准备换洗衣服了么?”
柏乐“嗯”了一声,就爬上了床。
他两腿一跨就坐到了邰玉树的大腿上,顺手把邰玉树手里的手机抽了出来,扔到了旁边的枕头上。
邰玉树抬头往上看,手轻轻扶住柏乐的腰。
“宝贝儿,什么意思?”
柏乐浑身带着水气和沐浴露的香气,轻轻俯下身,在邰玉树的嘴上啄了一下。
“想不想?”
邰玉树轻笑了一声,“别闹,一会儿还得出去,而且你不是中暑了么,身体还这么虚……”
柏乐又在邰玉树的嘴唇上贴了一下,没让他把话说完。
“问你呢,想不想?”柏乐用气声问道。
邰玉树深吸了几口气,神色都变得严肃了些,“别撩我,宝贝儿,身体吃得消么就瞎撩?”
柏乐的眼睛在邰玉树的脸上扫了一圈,离得太近,睫毛根根清晰可见。
他用鼻尖去蹭邰玉树的鼻尖,嘴唇有意无意地轻点在邰玉树的鼻梁、脸颊、唇角……
邰玉树闭了闭眼,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柏乐撩了半天,也不急,他的一根手指从邰玉树的肩膀轻轻下滑,一路滑到腰间,随后轻轻一扯裤腰,手就滑了进去,握住了邰玉树的性器。
邰玉树急喘了一声。
“这么能忍么?下面都这么硬了还不要?”柏乐的手边动边说。
邰玉树放弃了,他掐着柏乐的腰,力气很大。
“没东西,宝贝,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去买呢……”
柏乐一下一下吻着邰玉树,并不十分在意地说:“随便什么,能用就行……”
“乐乐……”
“哥,我很想你……我想要你……”
柏乐在接吻的间隙断断续续说出这么句话来,邰玉树就彻底破了防。
他一个翻身把柏乐压在身下,手一撕一扯,就把柏乐围在腰间的浴巾扯掉了。
柏乐里面什么都没穿,这么一扯就直接全裸出现在邰玉树的面前。
邰玉树的呼吸都顿住了。
太久没见了,甚至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这就是现实。
他激烈地吻着柏乐,把他所有的呼吸和轻哼声悉数堵了回去,下身在有节奏地轻轻拱着,手抓住柏乐的性器大力地揉捏着。
柏乐很快就硬得受不了。
他推开邰玉树,张大嘴巴用力呼吸,一边发出渴望的呻吟声。
“哥,我想要……”
邰玉树两手交叉伸展,把上衣给扯了下来。
柏乐两手抓住他的裤沿,向下一扯,把邰玉树的裤子扒了下来。
两个人最终赤裸着抱在一起,都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邰玉树盯着柏乐的脸,不停地在他的脸上亲吻着。
柏乐下身难耐地蹭着邰玉树的下体,只是被这样抱着亲着,他都想射了。
这个场景,他想了太久了。
“要不要先帮你口出来?”邰玉树贴着柏乐的耳朵,色气地问。
柏乐却摇了摇头,“进来——”
这是一个过于直白的邀请,两个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含义。
柏乐根本不在乎什么前戏、抚摸,此刻的他只想把邰玉树彻底拥有。
邰玉树早就被他撩得欲火旺盛,他半抬起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好不容易翻了一瓶宝宝油出来。
还好是新买的,原本是随手放在那,准备洗完澡涂身体用的,这时刚好可以拿来救急。
邰玉树把宝宝油丢到枕边,俯下身就狠狠地堵住了柏乐的嘴,一边亲一边拿下身乱顶。
两个人纠缠得很紧,气息都很粗重。
柏乐把邰玉树推开了点,换了口气,随后抵着他的肩膀说:“哥,我想在上面。”
邰玉树呼吸顿了顿,说了声“好”,随后顺势躺了下去,把柏乐拽到自己身上来。
两年的时光能在一个人身上带来什么改变?
柏乐翻身跨坐在邰玉树身上,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看。
他伸手把那瓶宝宝油捡了起来,掀开盖子,挤了些到手上,随后当着邰玉树的面,自己把手指浸湿后,塞进了后面。
邰玉树的眼睛都睁大了,面色甚至有些复杂。
他一边看着柏乐自己给自己润滑扩张,一边帮他撸着前面。
柏乐也没什么耐心,被邰玉树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急。
他迅速地伸进了三根手指,觉得不那么疼了以后,就拿起宝宝油,开始往邰玉树的性器上抹油。
邰玉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乐乐,再弄弄,不然容易受伤。”
柏乐没吭声,抬手一拧,轻轻挣开邰玉树的手,在他的性器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油,最后还在顶端亲了一下。
邰玉树的腰都硬挺了一下。
他是万万没想到柏乐能做成这样。
两年前明明还是那么羞涩的小男生,此时在他的面前却如此大胆且主动。
邰玉树的下面早就硬得不像样。
柏乐握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扶着邰玉树的茎身,微抬起屁股慢慢往下坐。
龟头顶上来的时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真是陌生又熟悉。
两年前,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在同一个人身上交出了所有。
一回眸恍若昨夜,一切都没变,但时光又似乎在不经意间悄悄改变了什么。
柏乐的屁股慢慢往下沉,初期的痛感慢慢被心理上巨大的满足感所取代。
邰玉树被他磨得受不了,在柏乐中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向上猛力一顶,茎身立刻滑进去一大截。
柏乐惊呼一声,顿时伏在了邰玉树的身上。
邰玉树抬手按着他的腰,就着这个前倾的姿势,一下又一下往深处顶进去。
没过多久就整根没入。
柏乐急促地喘了好几下,他去寻找着邰玉树的唇,想要亲吻他,却被按着脖子把脸埋在邰玉树的颈侧,随后就感觉到巨大的撞击朝他袭来,柏乐没控制住,大声地呻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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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车竟然一章没炖下,下章还得接着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