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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褚睡的时间也不长。
他半躺在床上，眼前放电影似的闪过睡前发生的每一幕，有点不想承认其中的一个主角是自己。
难道是蒋蔚把酒精传染给了他，才让他神志不清强吻了蒋蔚？可这么想也不对，陈褚知道自己当时是清醒的，他是被蛊惑的。
是了没错，都怪蒋蔚那样看着他，故意勾引他。
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说法，陈褚掀开被子下床，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一张画展的门票，和之前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右下角的日期不同。
他本来没决定好什么时候给出去的，但现在知道了。
陈褚换了身衣服，才发出一点开门的声音，公主就抛弃了蒋蔚，跑到陈褚腿边蹭蹭，心满意足地被抱了起来。
留下蒋蔚保持着顺毛的动作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公主，喃喃道：“还真是只小渣猫。”
陈褚刚走到边上就听见了这么一句，没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公主的脑袋，戏谑道：“说你呢。”
听见熟悉的声音，蒋蔚眼神亮了，他被公主的尾巴甩了一下也不恼，伸手拽了拽陈褚的衣服下摆，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你呢。”
陈褚敛了笑容，微眯着眼和蒋蔚对视，似在威胁。好在对方很识相，做了个讨饶的动作，拿出准备好的早餐来收买陈褚的胃。
这个做法很正确，陈褚喝了两碗粥，要不是胃不允许，他还想再添一碗。
人在某件事上被满足了之后就会变得特别好说话，陈褚也不例外。他主动递出了信号，告诉蒋蔚现在想说什么都可以。
蒋蔚也没辜负这个机会，他在两个问题间抉择了一秒，挑了个他觉得最重要的：“你为什么要亲我？”
陈褚：“......”
陈褚木着脸，心想“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这么想着也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来了，他说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你喝醉了可能记不清，是你勾引我的。”
勾引。
蒋蔚头一次见有人把这个词安在他身上，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一字一顿重复道：“勾、引？”
陈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虽然是你先勾引的，但毕竟是我强吻了你，所以我们就扯平了。”
蒋蔚是醉了没错，但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面前的人煞有介事地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吻”是可以相信的。
“作为补偿......”
陈褚话说一半停住了，等着蒋蔚问。
“不是说扯平了吗，你还补偿我什么？”
意料之外的回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陈褚盯着蒋蔚沉默了两秒，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不要是吧，别后悔。”
话落，他给蒋蔚留了一个眼神，往房间去。
“我错了，”蒋蔚能屈能伸，认得很快，跟在陈褚身后，张口就来，“是我先勾引你的，都怪我，你不仅没计较还愿意补偿我，是我不识好歹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陈褚忍得辛苦，他清了清嗓子，脸上还挂着遮不住的笑意，把门票递给蒋蔚。
蒋蔚第一眼就先看了时间，发现只有一个起始日期，后面是一个小横杠。
起始日期是三天前。
“邀请你来参观我的画展。”
陈褚从边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把金色的小钥匙，一并给了蒋蔚。他知道对方接下去几天要去其他城市路演宣传电影，所以他给了蒋蔚最大的主动权。
“随时有效。”
那天最后也没有问出“只有你可以”是什么意思。
蒋蔚想起了他问的那些问题，也大概想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有些不敢确认罢了，所以才问了另一个问题。
可陈褚给了他一张门票，那场错过的画展。他相信自己能有“下次”，却没想会那么快。
三天前的日期，这说明陈褚在至少三天前就准备好了这张门票，因为什么原因，到今天给了他。
随时有效。
这四个字大概是陈褚对他最大的偏爱了。时间一直是他们之间一道无形的障碍，陈褚曾经很在意这点，现在却亲自打破，只为了告诉蒋蔚：
你可以安心地去做你的事，我随时都在。
但蒋蔚知道，这个“随时”不能太久，他也等不了那么久。那天发生了很多看上去不寻常的事，让他直觉这不会是一场普通的画展，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急切地想要去赴这一场约。
他开始想陈褚是存了点坏心思在这个日期里的，就是想看他迫不及待的慌乱模样，不然怎么会拒绝他当天就提出来的兑现呢。
又或许是陈褚那幼稚的报复，因为他让陈褚等了一天，所以他也需要等，等到对方满意为止。
这没什么，等待可以很煎熬，也可以很美好。
以至于网友都说路演时的蒋蔚，身上像是披覆了一层温柔的纱，少了往日的锋利和疏离。
陈褚看见这个话题的时候正在和苏耀聊天，微博推送了新的热点，划掉通知的手指在目光抓住某个人名时停住了。
“陈褚？”苏耀半天听不见声音，看了眼手机屏幕的通话界面，上面的数字还在跳动没有挂断，不确定地喊了声。
“在呢。”陈褚应道，他把宣传的视频片段看了一遍，声音直接外放了。
苏耀听到了手机传出的背景音，笑了，调侃道：“你在看热搜啊。我有点好奇，蒋蔚平时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陈褚给某条评论点了个赞，看到这个词条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他们都说蒋蔚变得温柔了，但其实不是，他一直都是这样。”
莫名被强塞了一口狗粮，苏耀一口气噎在半道，何况这个问题还是他问出来的。好不容易消化了这句话，他想着既然都开始问了，不如一次性满足所有的好奇心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陈褚想了想，回道：“过几天吧，要看蒋蔚。”
一阵沉默之后，陈褚把手机挪远了一点，果不其然，苏耀充满震惊地质疑从那头传来，“你们这都没在一起？”
“不是，那请问你们是在玩什么情趣吗？”
“你总不能和我一样，也是玩玩的吧？”
陈褚不认同地纠正他：“我们是很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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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褚：亲你怎么了？
小蒋：那再多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