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老夫少夫>第40章

  因为要接姜思悦放学, 盛景行下午翘了一个小时的班开车去姜思悦的学校等人, 看着下课时间到了, 校门断断续续走出来学生, 盛景行坐在车上敲着方向盘等姜思悦出来。

  盛景行还是第一次来接孩子,身边都是比他年长很多的家长,有些看着是司机, 他怕姜思悦看不到他,还下车站在车边张望。

  他人长得高, 在一众学生家长中间也特别突兀,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他几眼,猜想他是哪个学生的爸爸,亦或是叔叔哥哥之类。

  前者也不能说没有可能性,富家子弟小小年纪就在外面乱搞, 早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后者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盛景行被那么多人看着, 又见姜思悦迟迟不出来,难免觉得烦躁,他从车厢拿出墨镜戴上,假装没注意到别人的视线。

  姜思悦中午跟校外的人打了一架,虽然没吃什么亏, 可脸上还是挂了些彩, 二狗子比他伤得严重, 那些混混舍不得打姜思悦的脸,把从姜思悦手下吃的亏都还到二狗子身上。二狗子人高马大皮糙肉厚的也耐打, 加上他和姜思悦那么多年的打架默契,到后面还是他们占了上风。

  那些混混大概没想到姜思悦这么能打,每一下都像不要命一样,他们也不敢真的把姜思悦打得怎么样,所以当看到姜思悦捡起半块砖头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撤退了。

  二狗子也没想到姜思悦这次出手那么狠,如果那些人走得慢一点,估计有几个人就要脑袋开瓢了,他好不容易才拦下姜思悦,从后面拉着他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和激烈的心跳跟喘息。

  他们两回学校后灰头灰脸的,不敢进教室,干脆就去校医院开病假条躺在那里睡觉,一睡就是一下午。

  后面醒来还是因为听到手机铃声,姜思悦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心里一突,虚得厉害。他都忘记了今天盛景行说的放学来接他的事,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狼狈得估计盛景行见了他只会嫌弃地皱眉吧。

  要不让他回去,不用接自己了?姜思悦觉得自己的打架的痕迹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如果不想让盛景行和盛母他们知道他打架了,他就得好几天不能过去。盛景行可能会去小别墅那边找他,所以小别墅也不能回去,更何况保姆见了他肯定会跟姜老爷子通风报信,到时候更加麻烦。

  姜思悦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问二狗子:“我能不能找个理由去你家住几天啊?”

  二狗子啊了一声,似乎被他突然的提议吓到了,半天没回过神。

  姜思悦也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不就是打架了而已嘛,干嘛要躲着不让盛景行知道呢?男孩子读书时打架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难道盛景行就没打过?

  这样想着他又没有那么大压力了,给盛景行回拨个电话。

  盛景行看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姜思悦还没个人影,甚至也不接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居然会提出来接姜思悦上下学的想法,而现在他干等在这里,姜思悦对他避而不见,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待遇。

  盛景行等得都快气笑了,才接到姜思悦打回来的电话。

  姜思悦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还要回教室拿作业,大概还要十几分钟,唔……如果你没时间等的话就先走吧。”

  盛景行当然不会走,他都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等一会,要是走了岂不是白来?他倒想看看是不是姜思悦故意捉弄他呢。

  姜思悦回教室拿了几本书,匆匆背上书包往校门跑,他的胳膊有些痛,时不时得甩一下。

  出了校门一眼就能看到盛景行,他靠在车身上,戴着一副墨镜,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姜思悦突然就有些心虚,脚步也慢下来。

  盛景行一眼就看到了姜思悦,摘下墨镜盯着他,看他低头慢慢走过来,很自觉绕到副驾驶座那边开门上车。

  盛景行见他坐好后才开车门坐回去,抬头看上后视镜的时候从里面看到姜思悦带着淤青的嘴角,立马扭过头去看他。

  姜思悦心里还没想好措辞,猛地被盛景行一看,顿时失了阵脚,以往他在外面打架回家,姜老爷子质问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心虚害怕过,他想大概是盛景行的眼神太犀利了。

  盛景行拧起他的下巴看他的脸,姜思悦的脸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嘴角磕到青了一块,在他白嫩的脸上显得很突兀。

  他用指腹摁了摁姜思悦受伤的嘴角,后者只觉嘴边一痛,嘶地倒吸一口气。

  盛景行沉着声音问他:“怎么弄的?你在学校被人欺负?”

  这句话说出来盛景行自己都不信,姜思悦这样闹天闹地的性子,在学校就应该是横着来的,欺男霸女才是,怎么可能会有人欺负他。

  姜思悦不想让盛景行知道那么多事,打架也好被挑衅也好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没必要让别的不相干的人知道,他能自己解决。

  盛景行对他的沉默感到焦躁,姜思悦的不配合忤逆到了他的掌控欲,即使也明白姜思悦没有义务要配合他,可有些情绪无法控制。

  “悦悦你说话。”盛景行按捺着脾气,低声道,“是有人欺负你,还是你跟别人打架了?”

  姜思悦看着盛景行愈发幽深的眼睛,感觉到了压迫,不由得转开了视线。

  盛景行见他不说话,也拿他没有办法,他揉一把姜思悦的头,给他和自己系好安全带便开车回家。

  姜思悦坐在车里不安又纠结,他有点怕盛景行面无表情沉默的模样,他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盛景行的侧脸,不知道该不该跟他坦白。

  盛景行抿着嘴开车,对于刚才的事心里也有些尴尬,他是想关心姜思悦,可是姜思悦并不需要的样子,而且他好像也没有立场,这样想想就就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在处理姜思悦的事情上,他感到越来越束手束脚。

  直到下车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姜思悦无精打采地垂着头跟在盛景行后面上了电梯,出去的时候没注意看路直接撞上拿钥匙开门的盛景行。

  姜思悦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见盛景行回头看他,马上战战兢兢地保持一个距离站好。他的头发还乱糟糟的,校服也被弄得满是褶皱,脸上有几道指痕,嘴角淤青,像是个流浪在外的小混混。

  盛景行见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一下子又没了脾气,开了门招呼姜思悦进去,让他先去洗脸,然后出来给他上药。

  姜思悦有些搞不懂盛景行的态度,迷迷糊糊进了洗手间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衰得像个丧家犬一样,又觉得好笑,结果一笑就扯到了嘴角,痛得他抽了两口气。

  盛景行从柜子里找出药箱,见姜思悦那么久没出来,便进厨房热饭。厨姨已经给他们做好了饭菜,盖在厨房的保温板上。

  他把菜端到饭厅,喊了姜思悦一声:“悦悦,出来吃饭了。”

  姜思悦把自己收拾得能看一些,洗脸的时候把头发也弄得湿漉漉的,把校服外套脱了,只穿了衬衫出去。

  厨姨做了几道口味比较重的菜,都是姜思悦喜欢的,盛景行怕他吃了伤口留疤,没让他吃,姜思悦自觉理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菜扒汤泡饭。

  吃过饭后盛景行收拾好碗筷,用肥皂把手洗干净,才出去给姜思悦上药。

  盛景行把碘酒擦在伤口处消毒,姜思悦仰着头一动不敢动。盛景行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能把他整张脸扣住,略粗糙的指腹摁在上面,麻麻痒痒的。

  “身上有哪里痛的吗?”盛景行不放心地问。

  姜思悦闻言很自然地掀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自己单薄的腰腹,上面倒是没有什么痕迹,盛景行怕他伤在内里,不放心地用手揉几下。

  盛景行一边按一边问他:“痛不痛?”

  姜思悦的肚子很敏感,被盛景行一摸上面的肌肉就急剧收缩,他只好躲着盛景行的手,强忍着没叫出来。

  盛景行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以为是痛的,又按了几下确认,皱着眉严肃地问他:“这里痛还是哪里痛?”

  姜思悦再也忍不住,似笑似哭地喊道:“不痛不痛,你别揉,好痒啊。”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声音有些低哑,沙沙的声线上扬的时候黏腻得有种可爱感,盛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痒得倒在沙发上起不来的姜思悦,手下是他柔软温热的肚皮,这样看着就像是一只娇憨的小宠物,听话而乖顺。

  这对盛景行来说实为致命,一种冲动从下面窜到大脑皮层,让他不由得加重手上的力气。姜思悦被他按得不舒服,不自然地挪了挪身体。

  盛景行猛地回神,像是摸了一块烫得厉害的烙铁,很突兀地放开了姜思悦身上的手。他掩饰地往旁边坐一些,对姜思悦说:“你先去洗澡吧,看到哪里有伤口再跟我说,我一会给你上药,千万不要瞒着,不然恶化了就要去医院了。”

  盛景行看着姜思悦回卧室洗澡,才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在浴室匆匆解决掉自己的事情,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才去姜思悦的房间敲门。姜思悦把浴巾裹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头发,空出一只手给他开门。

  姜思悦手忙脚乱地擦头发的动作让盛景行不忍,干脆拿过他的浴巾给他擦起来,姜思悦在生活自理上格外没有天赋,也习惯了被人伺候。

  姜思悦的头发很软很细,发色也淡一些,没有经过一点加工,带着洗发水的香味,是盛景行亲自选的味道,温和清香。

  盛景行问他:“还有哪里要上药的?”

  姜思悦毫无防备地趴到床上,脱了小熊睡衣给他看后腰的淤痕,一块青黑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盛景行拿了药酒倒在手掌心里搓匀,然后摁在上面揉开,他的掌心热得很,姜思悦一开始觉得烫,后面被揉得舒服了,昏昏欲睡起来。

  盛景行觉得那块淤痕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看着碍眼,但又勾起他心里不能说的阴暗面。他看着姜思悦睡得无防备的侧脸,忍不住低头想去亲一口。

  他真的这样做了,姜思悦的脸上还有些肉,软软的凉凉的,贴上去的时候感觉很好。

  姜思悦被脸上拂过的气息痒得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盛景行的脸放大在眼前,丝毫不觉发生了什么事,含糊地叫了他一声。

  盛景行应了他,把他的睡衣穿好,又跟他说:“以后不能打架了,知道吗?”

  姜思悦似懂非懂地点头,把头蹭到他腿上,以为是在外公家,他们俩一起睡的。

  盛景行以为他是因为做了坏事想用撒娇蒙骗过关,但也没有拒绝姜思悦的靠近,摸着他的头直到他睡着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