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蛊惑>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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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昭醒来时浑身又酸又软,后腰和大腿的肌肉都有种使用过度的痛感,他浑身赤裸地躺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房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潮湿的腥气,又夹杂着一股雨后花园般的清新香气。

  他偏过头,看见床头黑檀木的小案上倒着一个瓶子,正散发出隐约的香气,他顿时像被刺了一下,翻身从床的另一边跳下来,脚尖刚刚踩到地面,他就倒抽一口气,踉跄着跪倒。

  留昭趴在床尾缓过一口气,浑身上下鲜明的感觉,还有深刻又错乱的记忆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想得头晕又胀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惩罚他吗?为什么是这种——

  他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闪回的记忆都带来毛骨悚然的错位感。

  皮肤上出过大汗的不适感和某些更难堪的感受催促着他站起来,捂着干涩的眼睛在房间里找浴室,他将淋浴的喷头开得最大,温热的水流在他肩头溅起一层水雾,他没办法深入地去思考,只是觉得多看一眼都要理智崩塌。

  当他洗到那里时,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应该把手指伸进去吗?

  留昭打了个冷战,飞快地冲干净泡沫关掉水流,他找到了浴巾、浴袍、吹风机、新的牙刷……洗完澡,他裹着浴袍出来,房间里已经被整理过了,刚刚来整理的人可能开窗通了风,整个卧室的温度降低了几度。

  留昭找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的衣服,他试图找崔月隐的衣服,但整个房间没有像衣柜的东西,墙角甚至放着一个青瓷大缸养着睡莲,粉紫色的花正层层叠叠地绽开,但就是没有衣柜或衣帽间。

  这里的卧室里怎么会没有放衣服的地方!留昭在房间里找了个遍,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有点钻牛角尖地开始乱转,陡然跌进一扇暗门,里面铺着很厚的地毯,一张长长的沙发凳,各种衣物分门别类地挂在两边。

  他松了口气,翻出崔月隐的一套睡衣穿上,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内裤,留昭啪地一下关上,又拉开下面的抽屉,找了一双袜子套上,他想找件能出门的厚衣服,但显然崔月隐没有这种需求,这里也没有滑雪服或者户外服,留昭只好找了一件比较厚的羊绒开衫穿在外面。

  他穿好衣服,挽好衣袖和裤脚,稍微获得了一点点安全感,从衣帽间里出去,又走到门边试了试,有些怀疑会被锁上,但门顺利地打开,外面的寒意扑面而来,他站在门阶上,看见小花园对面的房间两扇窗户大开着,里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着长桌开会。

  正对着窗户的其中一人抬起头来,留昭顿时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天气开着窗,崔月隐隔着一段距离对他弯起唇,刚刚踏出房门的留昭立刻又退了回去,砰地一下关上门。

  房间里暖气很高,他刚刚被吹得冰冷的脸颊又一次暖和起来,没过多久,就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穿着黑色套装,漂亮的鹅蛋脸,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说:“月隐先生让我来给您送早餐。”

  她把早餐的托盘放在书桌上,揭开餐盘盖叠放在旁边,一碗鸡丝粥、一笼虾饺、三个温泉蛋和一小碟开胃菜。

  留昭饥肠辘辘,他坐下来拿起勺子时,女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依旧站在他身边。

  留昭迟疑了一下,她立刻善解人意地说:“您吃完我再把盘子拿走。”

  崔家别墅的雇员只是干活机器,崔月隐从来不要求他们提供这种情绪服务,留昭很不自在,带点祈求地说:“那你去坐着等吧。”

  女孩从善如流地去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但她坐得很端正,留昭于是又说:“我慢慢吃,你玩会儿手机吧?”

  女孩没有异议,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吃完早餐,她收走盘子时,留昭忍不住问:“可以给我把我昨天穿来的衣服拿过来吗?”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没有真正搭理他这个要求。

  卧室里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分漫长,留昭沮丧地转了几圈,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下来试图让时间过得快一些,结果就是他盯着那些漂浮在纸面上的文字,思绪仍旧被困在原地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留昭顿时惊醒,他警惕地看过去,崔月隐眼中含笑,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身上的羊毛西装带着外面的寒意,他拉开椅子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声音愉快又轻佻,问他:“早餐吃了什么?”

  留昭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他快要被搞疯了,他不知道崔月隐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

  他简直无法直视他,挣扎着想要下来,崔月隐两只手捏住他的大腿将他托在怀里,亲昵地去吻他,留昭惊慌地扭头躲开,吻轻轻地落在他脸颊上。“你自己洗了澡?”不等他回答,崔月隐换了一下手,单手将他托在怀里,另一只手钻进宽松的睡裤腰带:“自己伸进去摸过这里了吗?”

  两根手指按在穴口,昨晚被操开过的地方又一次变得很紧,在他手指下敏感地瑟缩着,但没过多久就颤抖地吞进去了第一个指节。

  他在干什么啊啊!

  留昭汗毛炸起,差点晕过去,他反应迟钝地挣扎起来,崔月隐含笑看着他,顺着他挣扎的力道松了力气,留昭顿时整个人下沉了一截,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脸色惨白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崔月隐又一次将他好好抱住。

  底下的两根手指已经被一下吞到指根。

  后背和脖颈上的冷汗很快就浸湿了睡衣,留昭止不住地发抖,崔月隐懒洋洋地吻他的唇,等着他冷静下来,两根手指不紧不慢地指奸着因为主人的紧张而绞紧的肉穴,深处还残留的润滑并没有让他受伤,他的身体又一次热起来。

  被强制唤起的情欲让他很难受,留昭小幅度地挣扎着,崔月隐很体贴地问:“想要自己动吗?”

  “你去死啊!”

  崔月隐叹息:“不是说要让我捅一千次一万次的吗?小昭,昨天有没有自己计数?”

  留昭难以忍受地哭了起来,羞耻得恨不得埋掉自己,他双脚悬空着,重力的原因让他把那两根手指吞得很深,小腹紧张地抽搐,所有的感觉都危险又鲜明,无法忽视。

  敲门声突然在门外响起,一个女性的声音在外面问:“月隐先生,昆安先生想见您,问您有没有空?”

  留昭有些惊恐地僵在他怀里,睁大眼睛看着他,崔月隐忍住笑,对着外面说:“告诉他我在……见医生。”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是”。

  崔月隐看他从惊吓中缓过来,深埋在他体内的手指动了动,环着指根的穴口已经变得很热很软,他这次抽插得很粗暴,用力捣弄着少年的后穴,曲起的指关节摩擦前列腺的力道也堪称残忍,留昭刚开始还崩溃地骂他“去死”、“滚开”,后来只能瘫倒在他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小声叫。

  崔月隐被他在耳边叫得难以自持,阴茎在西裤里顶起一个明显的弧度,他偏过头吻他汗湿的脖颈,第一次在他颈侧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吻痕,少年高潮时在他怀里抖得不行,崔月隐抱着他往床边走去,一边腾出手脱两人的衣服,宽松的羊绒外套和睡衣被扔到地上。

  被放到床上的少年一脚踹到他下腹,他高潮过后的力道简直像调情,崔月隐眯了眯眼,松开领带扔下床,顺势后退了一步,抓住他的裤脚将他剥光,他再一次欺身上来,一边注视着他,一只手解开西裤拉链,慢条斯理地撸动了几下阴茎,戴上套。

  留昭还被半强制的高潮弄得一团混乱,刚刚手脚发软地准备翻身逃开,已经被分开腿插了进去,他陡然仰起头,用力抓住那只抬起他的腰的手,但那几根手指的力道简直无法撼动。

  崔月隐顶腰抽送的节奏很快,在他舒服的位置用力撞着他,依旧克制着没有要他全根吃进去,这场性事的节奏从一开始就很粗暴,快感几乎是被灌进身体里,留昭一只手捂住脸也没法制止自己叫出声来。

  崔月隐俯身隔着手指吻了吻他的唇,笑着说:“小声一点。”

  他弓起腰埋在留昭颈侧,依旧又深又重地顶他,当少年的腰在他手中又一次挣扎起来时,他也加快了冲刺的节奏,全根没入又抽出,囊袋将股间柔嫩的皮肤拍打得发红,他们几乎一起射了出来。

  崔月隐身上的衬衫被汗水和精液搞得一片凌乱,他翻身在留昭身边躺下,一只手搭在他腰上,抚摸着少年赤裸的皮肤,从他柔软汗湿的小腹摸到怦怦直跳的心口,两人的喘息声交叠着,一片寂静中,一个声音突然彬彬有礼地问:“月隐先生,您见完医生了吗?”

  还在眩晕中的留昭陡然清醒过来,他震惊又茫然地看着崔月隐,崔月隐笑得双肩颤抖,躺在枕头上故作烦恼地叹息:“这里的人真是没有一点隐私观念。”

  他低下头蹭了一下留昭的鼻尖,悄声说:“说了让你小声一点。”

  崔月隐扯下安全套,将阴茎塞回西裤里,下床去了浴室。

  留昭从震惊、羞愤到爆炸,恨不得再拿一把刀捅这个神经病一百次,他还陷在情绪里没有动弹,崔月隐已经又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他面前,低头吻了一下他唇说:“你刚刚扯掉了我一颗袖扣,等会儿起来记得帮我找一找。”

  留昭气得捶床,他在极度的恼羞成怒中,突然又打了个寒颤,他意识到崔月隐昨天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他从此只会用情人的态度来对他。

  他的大脑简直无法处理这种背德感,卧室里的一切都显得刺眼,他一个上午还要洗两次澡!留昭从浴室出来,无精打采地找到衣帽间,他重新穿好衣服,却不愿意出去那间卧室。

  甚至这间衣帽间里都是崔月隐身上类似的冷香,留昭跳起来将那些衣服拽下来用力踩了几脚,随即又意识到他弄得再乱,也不可能是崔月隐自己来收拾,他有些麻木地趴在沙发凳上,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拿回手机,起码要打个电话给舅舅他们。

  崔融在他考完最后一门考试的第二天中午赶回云京,他打了两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崔融并没有很放在心上,无论是不肯接他的电话,或者只是错过了,都不太意外。

  他确定那份报告和相关的人都被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有后续的麻烦。

  至于父亲那里,崔融想,他当然不会相信,但他未必会介意这个谎言,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将留昭放在崔家的版图之外,甚至在家庭生活中,他好像也乐于让他游离在外。

  每年的节日或是男女主人的生日,他们都会收到很多礼物,一些定制的贺卡上会写着他们的四个人名字,十几岁时,有一次他看见留昭拿下花束中的一张贺卡,在崔月隐、沈弥、崔融和崔循之后,又用笔添上了自己名字。

  但他们很亲密,父亲一直很喜欢他的陪伴,相比让他做崔家的孩子,或许他会更喜欢让他做自己的孩子这个主意。

  留昭一直想要逃离,崔融知道,父亲当然也知道,他只是对让他心烦的事视而不见。

  或许,我可以让他永远留下来,他会永远做这栋别墅的主人,就像他小时候期待的那样,从今以后,在所有的贺卡中,他的名字都会一直写在我名字旁边。

  他一向是个非常信守承诺的孩子,崔融知道他会等他回来再回苗寨,他回到崔家的别墅时,随口问身边的女佣:“留昭在哪里?”

  女佣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崔融皱起眉,突然发现她很陌生,尽管这里的大部分人不需要名字,但他依然很熟悉他们的面孔,但这是一张陌生面孔。他从英国回来后,就在这栋别墅有着和父亲几乎同样的权限,从不会有人忽视、或躲闪他的问题。

  “你是谁?”崔融问,女佣有点不知所措地说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崔融挥了下手指示意她离开,他打电话给孙思:“你在哪儿?家里换了佣人?”

  “我陪先生在本家这边,之前因为先生在家出了点意外,所以家里换了一批佣人,您如果不习惯我可以重新挑一些人。”

  “父亲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能说,您可以去问先生。”孙思说得很直白,崔融又问:“留昭在哪儿?”

  孙思用同样的话回答了他,崔融神情阴沉,没再跟他废话,干脆地挂了电话,拨通另一个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