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这事儿给那找事弟子气得,鼻青脸肿地在地上恼羞成怒,一通乱叫,非说刚刚是意外。说不过了,又说是何季给他的剑有问题。

  这场闹剧一直闹到他们冷剑门的核心弟子,也就是男主何基被找来。

  那弟子一见到何基,立马爬过去开始打小报告,说武器阁和门弟子联合起来给他下套,想搞臭冷剑门的名声。

  然而他的好师弟只是冷冷看了这个不中用的师兄一眼,对众人道歉道:“冷剑门规徒不利,已将其取消秘境名额,罚思过崖面壁一月,告辞。”

  路过何季时,却对他点了点头,单独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何季愣了一下:“没事。”

  反正他也没费什么力气。

  “这个给你,”何基将一个药瓶子递给他:“可以舒筋活络,缓解疲惫。”

  没给何季推拒的机会,何基直接拎着人离开了。

  一群女修立即凑上来,好奇道:“壮壮你跟何基关系这么好啊?”

  “他出了名的难亲近,入门这么多年没见他跟谁走得近。你怎么跟何基认识的啊?”

  何季看着手中的小药瓶,虽然没有严克给的那个分量多,但也包装精美,显然同样不是什么便宜东西。

  “是啊,怎么认识的呢?”

  这也是何季心里的疑惑。

  ——————

  雾气蒸腾。

  “何季,我没你不行。”

  缭绕缠绵的蒸汽里,一个半敞着湿透黑色上衣的男人握住何季的手,让他摸向自己饱满的胸肌。

  他的身材极其性感的健美,肩膀非常宽,而腰又细窄,线条清晰的人鱼线往水下延伸。

  水面热气腾腾,男人平常冷白的肌肤带着淡淡的粉色,晶莹的水珠在缓丘般起伏的紧实肌肉上流淌,活/色/生/香。

  宽大的手掌引导着何季一路向下:“这里,没有你不行。”

  手掌底下的肌肤光滑紧致,仿佛带着强大的吸力,炙热得让何季脑门上的血管都突突直跳。

  男人浓密的黑色睫毛垂下,在脸上投下月色的阴影,薄唇轻启,吐出甜蜜诱人的话语:“何季,你回来好不好?”

  “我很想你。”

  “嗬!”何季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一掀被子。

  夭寿了,真是。

  何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炼制炉前,看着里头窜动的火苗发呆。

  也不是二十多岁血气阳刚的年纪,怎么突然开始做这种梦,一定是被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擦药经历影响的。

  何季捂住脸,纠结中。

  今天他又被告知要去给严克上药了,还是要去对方房里。

  自己可得争点气,别做出什么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事。

  “壮壮,听说你被严长老选中做私人小童了,”王林凑过来,同情道:“可怜孩子,你怎么招惹上这事的?”

  何季用手拉下来,一脸视死如归:“师兄,今天不用跟我留晚饭了。”

  王林潸然泪下:“壮壮,出事了你想办法差人回来报信,阁主没有太大的本事,给你收个尸没太大问题的。”

  你他喵的真靠谱啊师兄。

  说话间,冷剑门的弟子过来,对何季说:“何师弟,严长老找你。”

  何季脱下工作服,在王林悲凉的目光中走出武器阁。

  武器阁和冷剑门分别在两个山头,来接何季的算得上比较优秀的内门弟子,比他师父做人多了,直接御剑飞行将何季带到了目的地。

  但他只停留在严长老所在的庭院外边,没有踏进去,剩下的路只能何季自己走。

  何季按照对方告知的庭院大概布局,独自穿过花草活一半死一半的花园,来到严克所住的房间。

  在离那有一百米的时候,里头传出争吵声。

  内容不太分明,但能隐约捕捉到“道侣”“成婚”等字眼。

  随后房门便被大力推开,从里头跑出一个何季在这个世界相对熟悉的身影。

  华情美艳的面孔微微扭曲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手紧握着剑,仿佛又想发飙。

  但终究还是没做什么,扭头气呼呼地飞走了。

  “进来。”紧接着传来的男声没有主语,但何季知道是在叫自己。

  他进门,看到严克坐在桌边,正揉着太阳穴。

  从桌上,到桌下,杯盏纸砚什么的全散落着,原本洁白的桌布凌乱地堆在地上,里头哗啦一大片浸染的全是黑色的墨汁。

  “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严克低沉的声音带着些疲惫。

  何季绕过歪倒在门槛附近的凳子,乖巧落座。

  严克偏头看他,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你就傻坐在那?”

  不然呢,难道还要针对您的感情问题进行下话疗吗?这对您的前男友也属实是有点太残忍了吧?

  何季不接话,有一种在冒着生命危险傲娇的酸爽感。

  严克叹了口气,指示说:“给我宽衣。”

  何季很想像其他有气节的人一样,对严克傲慢地说一句,你不能自己脱?上次不是脱得好好的?

  但他的惧内属性已经刻进了DNA里,起身给捅了自己一刀,然后跑去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还被他撞破吵架现场的男人更衣。

  男人结实的躯体一寸寸地暴露在他眼前,何季的视线从对方锋薄的嘴唇,凸起的喉结,漂亮的锁骨,一路看到下面宽阔的肩膀、饱满流畅的胸肌腹肌。

  漂亮的倒三角形,矫健英挺,柔韧结实。

  跟梦中一样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赏了多少人的心、悦了多少人的目。

  在山顶上,华情就说过“你的伤自己治”,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没来之前,严克的伤都是她用这种方式治疗的?

  你们还玩挺花,专门跑山顶上,就喜欢幕天席地的感觉是吧,哼。

  “你听到我俩说的了?”严克抬起手,仍由何季将衣服完全脱去,视线瞥向面前垂着眼的漂亮少年。

  少年的嘴唇紧抿着,闻言压根没抬头,只是冷淡地执行着手头的任务。

  严克抬起他的下巴,逼视对方的瞳孔:“我问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一点。”少年往旁边看去,避开他的视线:“我不会说出去。”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答复了。

  好像压根不介意一样。

  严克深吸口气,捏紧了手里的拳头,猛地放开他,粗鲁地丢一个药瓶子过去:“擦药。”

  何季接过药瓶,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因为早上做过微妙的梦,何季这次越发地谨慎,擦药的进度也明显比上次快很多。

  然而当他完成腹部的抹药工作,转到侧腰时,却发现严克有了反应。

  他动作一顿。

  “不用管它,做你的事。”严克寒声道,心情明显非常不好。

  何季依言把侧腰的药擦完,却没有立刻盖上药盒离开。

  “怎么?”严克的视线扫过来。

  “严长老,我有个疑问。”

  “明明腹部和侧腰的伤你自己就可以擦到,为什么要专门雇人来擦?”

  “······”

  “是不是,不能只擦药。”何季看向严克的那个位置:“还有些其他的需求?”

  严克闻言冷笑了声,然后偏头审视着他:“如果我说是,你愿意做?”

  “之前每次治疗,别人都给你做?”

  “你想知道?”

  何季斟酌了会儿,抬头看向他:“想。”

  严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何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心登时沉下来。

  每次他问面前的人一些重要的问题时,对方都会给出自己不愿意听的答案,何季索性懒得听了,直接将手覆上去:“要怎么做?告诉我。”

  ——————

  治疗的第二项流程耗时远远超过第一项,事实证明,何季不让师兄留晚饭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确实没法赶上晚饭的时间。

  严克看着何季痛苦咳嗽的表情,给他递了盏茶漱口。

  何季喝水时,眼角余光扫到之前忽略了的严克房间其他的地方的装潢布置。

  在看到某亮紫色带绿牡丹浮雕的柜子的时候顿时眼前一黑,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不是,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为什么对这个丑柜子如此执着?

  他斜眼瞥向严克,越发肯定对方的记忆绝对没被清空。

  但他也不敢去跟制片或者杨姐核实,如果让她们发现严克的异常,对严克的风险太大了。

  那严克既然现在选择把自己留在身边,还愿意跟他做这些事,是不是代表着,有那么一点可能,对方捅过自己一刀后,现在有点消气?

  他在看严克的时候,严克也在看他。

  “你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好?我给你的药呢?”严克浓眉皱起。

  他不喜欢看到何季脸上有伤的模样,哪怕只是个小小的痕迹也不行。

  像是精心雕琢的完美艺术品,不能忍受上面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

  何季淡淡说:“擦过了。”

  “擦的谁给的药,你那些师姐师妹,还是何基?”

  何季也反问:“你想知道?”

  严克果断:“不想。”

  “······”

  就在这时,有人通过传声法术发来消息:“严长老,那伙魔族的位置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