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个车厢都要变成冰窟的时候,趴克莱尔腿上的何季突然来了一嗓子:“啊。”

  克莱尔马上神色紧张起来,急问:“怎么,哪里痛?”

  何季喃喃道:“鸡汤。”

  ?

  克莱尔脸色微妙:“啥?”

  “我要去拿鸡汤。先别回家,去维修工宿舍。”

  “迪克,等下检查下他脑子。”

  “我说真的,”何季紧张地握紧克莱尔的胳膊:“那鸡汤真的很难搞到的。”

  “·····”克莱尔忍了忍,皱眉说:“那先去维修工宿舍。”

  “额。”

  克莱尔额头青筋直跳:“又怎么了?”

  这回何季却不吱声了。

  克莱尔这才看到迪克已经一镊子将嵌在何季肩膀上肉里的铁片拔了出来,刚那一下可能是真的疼。

  一时间又心疼又气。

  雄虫在他腿上蹭了蹭脸颊:“好累,回去想先睡一觉。”

  “先吃饭。”

  “所以要拿鸡汤。”

  “嗯。”

  “你为什么要过来?”

  “······”

  对话有一下没一下地进行着,没几个回合,何季就昏睡了过去。

  克莱尔摩挲着雄虫破了皮的嘴唇和柔软的侧脸,将手指停留在对方眼下的一点小痣上。

  这虫之前有这颗痣吗?

  怎么没有见到过?

  而且,他确信何季的眼睛之前不是绿色。

  绿瞳孔、眼下痣,像极了······

  他望向自己凸起的腹部,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脑海中蹦出一个近乎天方夜谭的可能性,但很快被他否定了。

  一方面,那个猜想现实生活中的虫根本做不到。

  另一方面,他找不到何季那样做的动机。

  难道是他又去整容了,还是说自己精神紧绷到刚刚看错了眼睛的颜色?

  各种纷乱的猜想与眼前雄虫身上刺目的鲜血伤口混在一起,让他格外烦心。

  迪克给何季做完了处理,看见上将难看的脸色,忐忑道:“上将,您也检查下吧,毕竟······”

  他没敢再提孩子,这像个逆鳞,每次提上将都要发火。

  “我没事,您治好他就行。”

  “还是检查下吧。”迪克作为医生,对楼梯上上将的那一摔很不放心,这时候也格外坚持:“您胎儿出了问题会对后续战斗力有巨大影响,之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谁来救何先生?”

  克莱尔锐利的眼神射向他。

  迪克吞了下口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忤逆,有些忐忑。

  但或许是涉及何先生未来的安危,这次上将格外配合:“行。”

  迪克:“········”好像知道以后怎么让上将配合自己了。

  迪克检查了一通,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心里放心了些,但还是建议说:“上将,今天要不然还是住在医院吧,万一何先生有个什么问题也好处理。”

  上将“嗯”了一声,视线牢牢地锁着怀里的雄虫。

  迪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没再吭声。

  车队在夜幕中驶回医院,院里头上上下下一顿收拾,腾出间最好的房间给何季和上将。

  何季背上有伤,只能趴着睡,显得有点凄惨。

  克莱尔坐医生与临时护士们给他安排的另一张床上盯着眼前的雄虫,脑子里琢磨着日后怎么加强安保、怎么派两只虫盯着何季、怎么收拾今天这窝胆大包天的势力。

  这一伙虫他不陌生,刚到废墟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群虫身上有自己眼熟的标志。

  估摸着是寻自己的仇,又不敢硬碰硬,把主意打到何季头上了。

  克莱尔做事从来都不怕有谁寻仇,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杀一窝,他拳头硬,实力强,别的势力就算是心里有恨,也不敢在他眼前声张。

  哪怕真的报应来了,也不过是烂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可现在报应找上了何季,他却有些难以接受。

  何季身上的伤,满打满算统共加起来还没自己第一次参加作战训练的时候多,但就是碍眼,看得他心一绞一绞地痛。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最后一天,宝贝们如果紧张午休没法入睡的话,可以试试闭着眼睛盯着眼皮内的光斑,走神了就重新回神继续盯(这方法对熬夜党也有奇效),不一会儿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睡着了。休息好精神饱满地考下一门。没事的,没事的,高考很重要,但是并不是说真的一辈子就框死在出来的成绩里,安心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