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声》播完,已经正式踏入十月份。
电影颁奖典礼就在十一月,天彻底寒了起来,典礼结束后不少人都凑到后台聊天。
“你们可就羡慕我吧,刚才挽着众男神的手臂出镜,略略略!”绝艳容貌的女士穿着红色长裙,一袭黑发如瀑,“拜托,和小宥站一块儿我都要自卑了。”
京宥失笑:“哪有陶姐说的这么夸张,明明下车时,那些镜头直往你身上转。”
陶陶夸张地逗弄表情:“嘁,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在场还有些别的获奖者,卢正涛顶着个大金杯过来,不太要脸地挤入对话:“怎么说,今天晚宴你又要跑?”
京宥比了个嘘的手势:“您小声一点。”
“跑吧跑吧,小孩子不能喝酒,留下来也玩儿不开。”陶陶耳朵顺风,忽然狐疑道,“嘶,不过卢老头,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小宥关系这么好了?”
口中说是小孩子,但京宥下个月就满二十二,还藏着一只更老的灵魂,对她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陶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卢正涛和她也是搞惯了的没大没小:“要你管得着,我和我的主演关系好,还得向你陶大小姐汇报?”
“看看咱们今天得奖的,好些都打着《净化5》标签,感到不合群了?”卢正涛难得穿一次正装,偏偏脸配不上衣装,气质难以直视,“我跟咱们小宥关系好到能通宵喝酒,您嫉妒吗?”
陶陶重点一歪:“啊?小宥不是酒精过敏吗?怎么你也背着我,不给面子?”
京宥要被他俩闹腾傻了:“不不不,我不喝酒的,他来我家都是……”
卢正涛自觉接话:“都是和他家管家喝的。”
京宥噎了一下:“嗯对,管家。”
“他家那个管家又凶又恶,控制欲强得变态,还可恨地千杯不醉,我们常常喝半宿。”
京宥没脸再和陶陶怀疑颜色愈重的眼神对视,只好背过身来悄悄拉低卢正涛:“卢导,酒还没喝您就已经醉了吗?”
卢正涛也自知今天有点兴奋,颇为尴尬:“没事,你陶姐胆子不大心也不细,搞不明白这些。”
还不等陶陶把两个串.供犯翻过来,黑皮绿眼的外国人就先插了一脚。
安德森有一阵没有见京宥了,从上次《净化5》杀青之后两人也断了联系,所谓的逮着他喝酒的计划一直搁浅到了现在。
他和京宥差不多高,是体型不是很健壮的黑人,但一举一动颇有风度,学过多国礼仪。
安德森挑了挑眉:“(请问我有荣幸把Caesar借走一会儿吗?)”
卢正涛光速撒手,把京宥推出去:“(当然,请便。)”
两人单独来到一处,安德森先关切道:“(去年我听说你患病的事,很是担心,现在听说已经痊愈了对吗?)”
其实痊愈开的是他人格分裂症痊愈的单子,和他那些杂七杂八还有染色体遗传病没有太大关系。
京宥点头:“(是的,感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在病情上已经没有太大麻烦了。)”
安德森似有遗憾:“(之前我想留你喝酒,几次你都推脱,原先我还感到不高兴,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原因。)”
之前跑那些杀青宴,最主要原因其实是欲厌钦不让京宥喝酒,他被青年某次饮酒过度耽误治疗的事情搞怕了。
而且以欲家的背景,压根儿不需要他搞什么应酬。
“(很遗憾,但也不算遗憾。)”京宥弯曲手肘,撑在后台的露天阳台上,“(我能在这个年龄遇到您,有机会和您搭戏,已经很幸运了。)”
青年之前的口语还没有这样浓重的英伦腔调,虽然发音标准、缓急有序、轻重得当,但终归能听出不是常年居于国外的人。
绿色眼睛一转,安德森感叹:“(这一年,你看起来经历了很多,Caesar。)”
欲厌钦带着京宥出国后,考虑到气氛问题,才临时组建了那个旅游小队,这一年自然没有任何令他烦忧的事。
他除了花精力对付病症,就是被领着去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玩儿身体能负荷的花样百出的项目。
那个队的人都把他当做中心,类似团宠一样的存在,不论做什么玩什么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哄骗出去,再挤眉弄眼地把他逗乐,又十分细心地提前察觉到他的疲惫,把他催去休息。
京宥喃喃:“是的,这一年我过得很好。”
安德森大致听懂了意思,突然问:“(之前和你搭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太容易进入状态,甚至别人演技的好坏根本影响不到你。)”
“(我可以请教一下吗?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和你精神方面的病症有关吗?)”
标志的东方男性侧头向他看来,低领一字衬衫和特色黑色西装修饰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形。
“(谈不上什么请教不请教。)”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京宥笑道,“(非要问的话……真的是天赋也说不定。)”
既然附着他诞生,像厄咒一样种在伊始里。
又何尝不是一桩“天赐礼物”呢?
安德森注视了他许久,用国语道:“那我真的会很嫉妒,京。”
“你太优秀了。”
——
还没到十二月,洗了澡停下工作的男人挨到沙发边,挨近青年,弯腰低头,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蹭他有些冰凉的侧脸就问:“生日想要什么?”
京宥曲腿坐在地面的白毯上,正倚着沙发脚,所幸靠着把书一放,仰头和他接.吻:“……唔,都好。”
欲厌钦则把腿圈在他身体两旁,摁着他的头靠在自己膝盖内侧,头发从侧面垂下来遮住脸,认真同他对视:“没有都好,想要什么给什么。”
京宥想了一会儿,开始报名单:“全套雪兔盲盒、蓝色大眼的黑猫氢气球、福坨坨家的限定联名蛋糕、手工定制木偶……”
摸了摸青年的头发,男人笑着坐下去,把他直接提到身上:“想要的这么多?嗯?平时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买?”
京宥打了个哈欠:“……也不是很想要,就是以前看见别人收到过,羡慕而已。”
欲厌钦听不得他羡慕别人,连忙搂住:“好、好,别人我的宝贝要有;别人没有的我的宝贝也要有。”
京宥反过身,膝盖跪在他身体两侧,手肘揽着他的脖颈,迷迷糊糊把脸贴上去:“还想去潜水,可以吗?”
欲厌钦曲着一只腿,闭着眼找他的气息:“不可以,这段时间内陆几个省份的天气温度都不好,想玩儿找时间出国玩儿?”
京宥累了,主动切断他寻来的动作,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又打着哈欠:“好。”
欲厌钦时不时被他显乖的话软得一塌糊涂。
别墅一楼弄了个形状夸张的壁炉,他们没开大灯,佣人管家也都暂时遣走,温控和壁炉里立体飞舞的动画火光各热各的。
彩色偶尔散在京宥脸上,他闭着眼尝试入睡,这个姿势并不方便休息,来回蹭了两下脸颊后伸手环抱住了欲厌钦的腰身,催促着他:“困了。”
欲厌钦忍了良久,缓缓摘下扳指,放在桌面,顺手拆了个什么东西,从他的衣摆下溜入,轻吻在对方的眼皮上,被京宥微颤的睫毛挠的心底发痒。
“乖,再坚持一下?”
“好困了……”
“那我快点?”
“什么……啊……”
“好吗?”
“……”
“嗯?”
“……慢、慢点。”
——
等真的到了生日那天,欲厌钦差人做了份调查,干脆把琼宴天街能目视到的礼物通通买了一圈,堆在一楼大厅侧面像个小山坡。
他们没请什么人,等到了晚上,京宥就搬了几张小板凳,把欲厌钦和管家还有几个女佣都叫来,拿手机放着生日歌。
所有人陪着他一件一件地拆礼物,真心喜欢的就留下,有些太夸张或者不感兴趣的就送给拆礼物的人。
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几个人从晚饭后一边玩闹一边拆到了八点。欲厌钦见他手腕下垂都快要使不上力时终于叫停了,把东西让别人拆了等他明天选。
京宥刚回来没多久就又开始戒碳水,订的那么大个蛋糕最后也给佣人瓜分了。
于是从这年开始,多出了许多比京宥更期待他过生的人。
晚上入睡前他亲了亲男人的脸侧,忽然想起什么般问他:“跨年时有什么想要的吗?”
欲厌钦伸手把他捂到怀里:“我想要……”
“我想要我的爱人,朝朝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这个愿望万千人许过,平淡又不平淡。
京宥歪过视线,看见那只欲厌钦从国外带回来的bjd娃娃,它坐在柜子最高层,低着头,神色还是那样忧郁。
男人有些困意了,把他乱支棱的头老老实实按回枕头上,半眯眼:“我想要你,能一直听见我的话语、感想、祝福。”
不必回应,只是感知。
“生日快乐,京宥。”
想要你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每一刻,都能对这个世界有所反应,都能感知到这个世界里真实的我。
——
Eeva的耐心比会昱安等人认为的还要好,在终于确认好了试镜,且惊艳地表示一遍过后,《一只知更鸟》就正式预备开机。
会昱安吐槽了不止一遍这个电影的起名,毕竟是一部赛博朋克科幻片,弄得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是爱情电影。
确认开工时间定在年后,跨年时京宥和欲厌钦乔装专程去琼宴购物中心买东西。
老执事自始至终跟着两位主人挤地铁,推购物车,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京宥两辈子没怎么逛过超市,进欲家和京家两栋豪宅都没展现出来的期盼和惊喜,一个劲儿砸到了巨型菜市场里。
于是他拉着其实也熟知蔬果的欲先生,一边眼睛亮蹭蹭地跑过去小声道:“这是荸荠,这是慈姑。”
“小时候从被那些大爷大妈带习惯,焦前市受方言影响,喜欢把荸荠叫做慈姑,但其实根本是两个东西。”
他左手捉着一只荸荠,右手拿着一只慈姑,挨近口罩两侧,还转了转手指:“看,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欲先生眼睛哪还能装下这俩有什么不一样,光盯着看京宥看去了。
“嗯。”他其实并不太开心,连语调都淡淡的。
京宥小心放下,回头问他:“怎么了?”
男人只是上前一步,戴着黑色手套把他的手紧紧握住,带去网红区:“没事。”
因为他依然会不经意间发现,他的爱人不像出众外貌那般“与世隔绝”,正如他知道怎么挑菜,怎么选物,如何省钱花钱、又怎样把十分拮据延绵出二十分的苟活。
甚至深谙所有黑色交易,阴暗手段。
因为他的爱人曾背负着半个家庭,停辛伫苦了近十年。
京宥很快被琳琅满目的潮流饰品店吸引,低头时不小心让墨镜滑下去一节,露出半截眼睛。
“那个,请问你是不是……”身边的小姑娘简直激动得脸红心跳,揪着丝巾掩住自己半边脸,小声求证,“Caesar?”
京宥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欲厌钦。
粉丝跟着他的视线移动,看清了他与人五指相扣的右手,以及站在他身侧高大健壮、下颌扫在高领毛衣上的男人。
欲厌钦眉头稍皱,举起食指放在唇口。
粉丝冷不丁一个寒颤,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京宥这才回过头来,小声道:“抱歉,可能吓着你了,可以替我暂时保密吗?”
粉丝先是摇头,又猛地点头如捣蒜。
小狐狸出卖美色,眼睛从墨镜上方探出:“谢谢你。”
*
撞粉的事情其实发生过很多次,也有不少人追到过京宥背后那点捂得并不算严实的秘密。但如卢正涛一开始所说,全天下都拍到他俩在一起的照片也放不出去。
当晚上,庞大的网络数据里,又出现了一只嗷嗷乱嚎的可怜虫:“卧槽谁懂阿!!!我家小狐狸真的有老公啊啊啊啊啊!”
“目测身高两米,那个健壮体型,就是今年狐狸回国时候拍到的那个路透!”
“小狐狸当时还被我吓了一跳,马上回去看他,跟九月视频里第一个回眸一模一样!”
“我踏马我跳起来乱叫,那个大帅哥本人巨帅,帅得我五体投地,气势超级凶,我当时被盯出一身冷汗。他俩体型差好香,小狐狸弯腰下去选东西的时候真的看起来好小一只,我的妈我现在就是极端CP战士!!”
“太配了太配了太配了麻麻太配了啊啊啊我此生无憾,我我他妈我何德何能我……”
“不是,你们‘黑衣cp’党这么冷门都还有这么狂热的粉丝吗?”
“不是很懂,好像又疯一个。”
“真的!!!是真的啊!!真的!!!”
“不信,不是说Caesar和背后金主领过证吗?”
“什么金主,给爷爬,那个大帅哥肯定不简单,人家Caesar才不会爬上老男人的床!”
“别想了姐妹,洗洗睡吧,Caesar背景可不简单,你要磕CP圈地自萌吧,别到时候惹到了人家正主。”
“不是你们!!听我的,是真的啊真的真的真的!!我真的我左勾拳!右勾拳!拎衣领往地上甩!横踢!横踢!把脑袋拎来起转转转!”
“不懂就问,姐妹你终于没能幸免吗?”
“怎么说呢,有的时候,我觉得C粉也挺可怕的。”
*
这事后来在京宥的部分社交圈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可能外界对同性恋的排斥感还很强,但是圈内本来就不是什么至清至净之地,大家对高壮男人时不时的探班也了然于心。
Eeva是位标志大美人,一见他来就靠在他身边,指着台上的人道:“(你真是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和Caesar谈到一起。)”
欲厌钦眉角一抽,颇为赞同:“嗯。”
他抬起眼,往片场中央望。
从光污染城市逃脱的少年扶着机械手臂,面上的蓝色条纹反应着身体充能状态。他敏捷一躲,错开炮射,帽檐脱落,那只智能改装的左眼球便漏了出来。
“(E,停在这里吧,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丛林中探出几个蓝色碎影。
白色短发的少年后退几步,身上黑蓝相饰的镭射服随着他的动作飘起。
“(E,跟我们回去,你独自无法存活。)”碎影抖动衣篷,枯骨机械从蓬内抽出一只魔方,“(你是知更鸟计划的最成功的孩子,只要改造成功,你将会是底城唯一的‘祂’。)”
魔方漂浮于掌中,解体又融合,像感应到了它的主人,无比活跃。
来吧,你本就羸弱不堪。
回到这里。
成为你应做的“神灵”。
京宥瞳孔一缩,视线定在他们身后。
Eeva疑惑回头:“(他在看什么?)”
欲厌钦不答。
白发少年又退了一步,身后便是千尺悬崖。
他视线一颤,坚定摇头。
他是一只知更鸟,改于人造,无心无情,基因紊乱、程序乱码;
他是一只知更鸟,断翅、残喙的知更鸟;
他是一只知更鸟。
他只是一只知更鸟。
上千畸形儿试验品中的一个。
少年起身后跃,躲避掉弹射而来的捕捉网。
深渊像畸形巨兽,吞没白点。
他是一只知更鸟,逆风展身,残翅亦能乘风而起——
他将绝不因生而弱小低头。
绝不。
——
【以此文,献于所有阅读到这一行文字的你们。
愿温柔、善良、可爱的你:
如若遍体鳞伤,也要心向朝阳。】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拖一下,还是万更放完标完结好了。
……哎又要说再见惹。
感谢大家一路相随和陪伴,每条书评都是我最珍视的宝藏。
预警一下我是个番外废物,挤牙膏似的才能写出一点点,所以番外属缘更,明年之前尽量写出一点点。
等数据稳定之后会改文名为《槛花笼鹤》。
*
专栏有下一本文,因为今下年有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全身心投入,所以今年不开新坑了。
喜欢咒回或者对文案感兴趣的都可以收藏一下下,明年元旦准时开。
【部分标题引用他人名言,就不标注了,太出名一搜就能查到】
【记得看完评分鸭,虚心接受任何有益意见,但是如果想评五星但是晋江不许的就婉拒啦。】
——别的废话:
唔,怎么说。这个文确实在出生没多久后魔改过大纲(阿绿它真的太严了),不过我也庆幸魔改过,因为我确实(垂泪,写不出那种古早墙纸爽文。
然后笨蛋一样地选错了分类,又不忍心拆CP,以至于禁榜五万,八万前没上过榜单,之后也很难上几次,再之后撸起袖子祈求倒v的心愿也很快殁了。
不过没办法以此博热度的现实反倒让我沉浸了下来,又变成了一个人记录世界的快感,中途记不清为什么要断更了(这人是鱼吧),只是复更后我每天都很亢奋(虽然没几个书评)。
总之就算像打单机游戏,偶尔会有友友冒出来鼓励一下,然后我能刷着一条高兴很久。
嘶,虽然说数据很惨淡,但是我固执且自私地觉得他们很好,我真的超——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他们。(嘿嘿其实没什么人看也还好啦,有种小众读者围观的感觉)
总之,现在为止我超满意这个小世界的。(肯定)
*
其实这本快完结前我才意识到,我一直以为我写不出来弱受的,不可能,我最讨厌那种哭哭啼啼不像男人离开攻就不能活的受。但是怎么说,恍然意识到京宥这个人存在开始,笔就不太受我控制了。
从某些性质上来说,京宥确实是弱受吧(猜测,思索),但我依然喜爱他,从重生前爱到结局。
百思不得其解的某天,我突然悟了(?)
因为他与病魔争抗了很久,甚至没有让人太感知到第二人格的暴戾。他也与黑暗争执了很久,从头到尾难感知到他身上的恶。
正如沈一铄问的:“京宥,你没有想过让他们所有人都去死吗?”
那是他幻想里的沈一铄啊。
这样说有些许矫情+自恋+小题大做的感觉。
我以为重生后我能写出欢快的精神病院,能欢乐气氛里感染到他,但是我写不出;我以为重生后我能写京宥如何如何独立自由、如何如何牙尖嘴利,但我写不出。
不知道为什么笔它不听指挥。
可是我真的很痴迷他这样从黑暗里爬出来依然温柔善良的人。
我一直觉得,所有的善举不一定是为了结果,更令人入迷的只是单纯想去做,可能微不足道、也可能被攻击。
后来我无限反思,我觉得他比那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要刚强坚毅。
不是因为心智手段、也不是身体力气,就是单单混着黑雾从那个地方钻出来,却像还没进去时那样美好:不是对那些黑暗一无所知,而是带着满身沉疴的美好。
可能他的美好已经过度了,还会伤到自己,不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我可能有些病态地迷恋这种感觉了。
所以那个世界有他的阿钦。
是他最强硬的护盾。
【我真的是番外废物,大部分时候真的写不出来。】
【有些小坑没填,可能慢慢修文会补一下。】
【下一本预收如果喜欢的话请点一下/对我真的很重要。】
【谢谢大家的陪伴,希望这个世界的他们有稍微温暖到你。】
2023.8.6凌晨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