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能搜索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而那几头牛羊的眼神又盯得他后背发毛,最后池昱只得转移阵地,选择从楼房内部进行探索。
没有上锁的房门被一拧门把便轻松打开, 稀薄的光线透过正对面厕所的窗户影影绰绰地落下,在地面上映出了一块亮色的斜方体。
穿过仅仅两米多长的玄关走廊, 池昱的右手侧被打通出一片空间, 算是这座房子的客厅。
一张散发着腐朽气味方木桌摆放在正中央,旁边的长凳表面泛起了难看的黑灰色,即使将上头的灰尘拂去, 也难掩时间在此处留下的霉菌痕迹。
但稀奇的是, 这张桌上掩盖了一张防虫罩, 底下摆放着几盘菜与两碗饭,有淡淡的肉香从开口颇大的瓷碗里散出, 闻起来就像是刚从锅里端出来的红烧肉。
池昱掀开罩子, 光线穿过客厅糊满了尘灰的纱窗落在满桌的食物上,让池昱看到了空气中隐隐飘着的白烟。
这些菜还是热的?
他端起靠近自己的那碗米饭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热气汩汩往上蒸腾,大米被蒸熟的清香非常浓郁, 更不要说旁边闻着就叫人肚子咕咕直叫的红烧肉与小青菜。
这难道就是副本里的食物资源吗……?
池昱将饭碗放回桌面, 说实话,他的肚子很饿, 毕竟离开上个副本的时候是夜里,而他当天连早饭都没吃。
此刻他望着眼前的饭菜, 那种对食物的渴望让他想要马上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但他心底那小小的洁癖让他犹豫着下不了手。
桌上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对于在现世中根本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池昱来说无比诱人, 可周遭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空气里的霉味, 摸上去好像受潮了许久的桌面,到处都是的尘灰以及房间天花板角落里布满的蜘蛛网。
这和在公共厕所里吃饭有什么区别?
最后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越想越觉得恶心,连着食欲也因这样的脑补而被压迫了下去,叫他只得堪堪退出客厅,选择去其他地方探索。
客厅的对面是一间狭小的房间,面积不大,撑死七八个平方。
一张小木床靠墙摆放,被麻绳系在栏杆旁的小企鹅玩偶破旧发黑,此刻掉落在淡蓝色的床单上,有种被人抛弃掉的孤寂与失落感。
头顶被塑料袋包裹着叶片的吊扇已经积满了尘灰,池昱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将那个因肮脏到已经发蔫的玩偶从床单上拾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觉得哪里都很眼熟,就连这只臭烘烘的企鹅玩偶,他都有种曾经与它见过面的既视感。
但在那份让他变得怀念且犹豫不决的心态占据他的理智前,池昱赶紧从屋内退了出来,转而去其他房间寻找线索。
厕所堆满了各种杂物,他在窗外就已经了解了大概,厨房的用具以及柜门上也满是蜘蛛网,这座楼房到处都是人们生活过的气息,只不过因为副本中“时代久远”的设定而落上了尘灰。
总之不太像是会藏有符箓的家庭。
在厨房的后方是一条由木质楼梯搭建往二楼的通道,因为常年处于油烟的环境中,台阶的最下面两层已经染上了黑色黏腻的油污。
池昱一脚踏上去时,那种好像爆浆的踩屎感让他差点呼吸停滞。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踩着还没他脚掌长的台阶上了二楼。
楼梯口正对着的是一间卧室,能远远地看到里头淡粉色的床单上印着各种牡丹花纹,配合那台后箱颇厚的老式电视机,可见这副本的时间设定跨度不大,至多是现世的五六十年前。
踏上二楼横宽只有一米不到的走廊,池昱本想随意经过,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墙壁上那副生了霉菌的挂历。
超大尺寸的日历上,一页就能显示一整个月的日期。
数字以艺术字的形式占据了下半张篇幅,而上半张是一幅风格古怪的画作,不过上头有谁刻意用红笔掩盖过的痕迹,池昱并看不清楚画里的内容。
“嘶……”
后背忽然升起了一股凉意,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这幅画开始,池昱总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在一阵接一阵地往外冒,让他心底的不安也跟着放大。
他在恐惧吗?
这栋房子里有什么值得他恐惧的东西?况且系统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任何提醒,不就说明他并没有处于危险之中?
二楼的区域除了走廊就只有那间卧室,池昱抱着可能会有怪物出现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往门边靠了两步,但依然无事发生。
彼时天空的阴云渐渐散去,有淡色的月光从屋外透入,将正好站在窗边少年的影子给拉得斜长。
卧室内的陈设非常简洁,再加空间本来就小,放了衣柜与床头柜后,基本只能再塞得下一张双人床了。
被塑料薄膜完全裹起来的床铺幸运地避免了灰尘的侵害,池昱轻轻一掀,那些呛人的颗粒顿时飞的满屋子都是,但床单干净如洗,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老式洗衣粉淡淡的清香。
屋外起了阵晚风,吹动窗头枝叶飒飒作响,月光也倒映着繁密的叶影散发开幽蓝色的宁静黯光,这般朦胧的画面让少年仍在胡思乱想的大脑忽然平静了下来。
从昨天开始就完全没有休息过的池昱在感受到安心的那一刻,疲惫感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像是深海中人鱼的歌声在蛊惑般,叫他情不自禁地坐上了那张柔软的大床,眼皮子也不争气地打起了架。
怎么回事,好困……
不,与其说是困倦,倒不如说是这种好像已经回到家里的安心感在逼迫他想要睡觉。
池昱靠坐在床头,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窗外时不时拂过的微风与枝叶摇晃的声响犹如最动听的安眠曲,让他连坐着都需要集中全部的精神。
但他依然抵不住困倦带来的点头动作,最后就这么“扑通”一声瘫软在了床上,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呵呵,快看这孩子,小小的一只,又睡着啦。】
【让他睡吧,咱妈说了,睡得多长得高!】
【哎呀,至少也得起来喝点奶呀。】
意识朦胧间,池昱感受到有一对男女正站在他的床边轻声细语地说话,好像在讨论他的睡姿。
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掌伸了过来,它在他的脸颊轻轻摩挲,温柔的仿佛是哄孩子睡觉的母亲。
【真期待这孩子能快些长大呀……】
【眼睛绿油油的像翡翠一样,好漂亮。】
……
【可是…不敢…能……咒啊?】
【骗人的。】
起初池昱还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渐渐的那些声音就犹如被马赛克处理过后的特效般,杂音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语句也连贯不上。
不过彼时的他已经完全被困意所吞噬,也便没有那个心情去在乎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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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睡到半夜。
池昱是被吵醒的,有几个人忽然在楼房的底下大声喊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听到大门被人推开,有谁奔上了二楼的走廊。
“这里居然还有人!”
池昱正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到三个满脸写着惊恐的家伙站在卧室门口,错愕地看着在这种时候还能睡着的他。
在池昱出声询问前,他们已经一边紧张地回头反复查看,一边同他大声嚷嚷起来,“我们被怪物盯上了!它就在附近,但我们看不见!”
大概在十分钟前,这群打算通宵探索的玩家在小镇中遭遇了【怪物巡逻】,本以为只要离开原地就能结束这种状态的他们却跑了许久都无法甩开怪物,直到系统提示【被怪物盯上】,他们才晓得是自己慌不择路间居然不幸的与怪物正对着跑入了它的巡逻范围。
“我们还以为逃到房子里就能摆脱追踪了,不过好像……”叙事的玩家说到这里,脸上流出了几滴冷汗,“怪物的追捕是以区域范围为标准的,我们光逃进遮蔽物里没用,必须离开它的周围才行……”
听到这里,池昱倏然皱眉,他本想叫这几个家伙赶紧滚蛋,被怪物盯上了也别连累他,可他才要开口——
【您已进入怪物的猎捕范围。】
池昱:“……”
所以这到底管他什么事啊!别人带来的怪物,只要他进入范围也要一起挨打是吗!
四个人站在窄小的卧室里面面相觑,二楼的窗户底下是一片被围墙封死的院子,墙顶上头被人用水泥糊满了防盗用的碎玻璃,所以跳下去基本和找死无异。
“要不硬着头皮冲出去吧!”有人提议。
“不行啊,这里只有一条道路通往楼下出口,我们很有可能会在半道上和怪物正面相撞啊!”
紧张的气氛终于清醒了池昱的头脑,他从床上起身,幽幽盘腿而坐,比起三人的惊恐,少年要明显淡定许多,“没关系,在我们看不见怪物的状态下,它们也没办法伤害我们。”
而且神明早已明说,当被怪物拖入里世界时可以依靠击杀的方式摆脱束缚,这证明那些东西并不像之前那样无法对付。
他们还有周转的余地。
在空间狭小的房子里等待怪物主动找上门来无疑是送死的行为。
遂四个人在确定了逃跑路线后,他们几乎连头都不回的就从二楼卧室一路狂奔了出去。
只不过还未能跑出楼房的大门,他们就在院子里与那只怪物正面相遇了。
“糟糕!”在某位玩家惊恐的低呼声后,池昱脑袋一痛,他先听到了一声怪异的耳鸣。
下一秒,周围漆黑无光的环境忽然化作了一张被火焰点燃的墙纸,那些变成了二维的景色一点点地燃烧,破碎,直至被风吹走,露出了底下与之前的环境相同,可色彩却全然不同的猩红新世界。
嘎,嘎……
耳边响起了古怪的声音,仿佛有人从一团粘稠的液体上快速踏过,而那些黏腻的东西还依依不舍地沾着他的鞋底,随着他的离开而发出令人浑身发毛的湿响。
池昱抬眸,正对上一张人偶般苍白木讷的脸庞。
它头部四周凌乱的毛发一一闯入他的视野,叫池昱也看到了这家伙如蛇般纤长有力的脖颈下,那肉色同人类女性般的身躯以及八只紧紧抠着地面的脚掌。
池昱的脸色白了两分。
这居然是最开始的那只蜘蛛怪!?
“能够看到怪物了!”突然出现在几人视野中的庞然大物惹来了他们的惊呼。
“看来是保持被怪物锁定的状态太久,强行进入里世界了。”池昱往后退了两步,试图在怪物向他展露攻击姿态之前先找个武器防身。
然后他的目光落向了院子角落里白天就被他注意过的钢管。
池昱现在的站位离怪物较远,前方还有一个队友几乎与怪物贴面站着,不管对方是否抵抗,他都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捡到钢管防身。
“!!”只是在池昱转身之前,一道黑影忽然闪现至他面前,将他的步伐牢牢挡住。
巨大的暗影覆盖而下,几滴带有腐蚀性的液体从高空坠落,将地面烫开一个不深不浅的小洞,腐臭味的青烟汩汩冒出,为池昱带来一阵头皮发麻的恶寒。
虽然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但从那道黑影中散发出来的,是对他恨入骨髓的杀意,几乎让池昱浑身都在颤栗不止。
他颤颤巍巍地抬头,与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蜘蛛怪物尴尬地对上了视线,在片刻的沉默后,他又像是不敢相信般地转动了眼角的余光,要去窥探那个刚才与怪物仅仅半米之隔的队友。
他原以为会看到那个男人被咬得四分五裂惨死在地的画面,就算不死也至少得断条胳膊,毕竟这怪物从最开始的副本时就是如此凶残,恨不得咬碎一切自己眼里能看到的活物。
可偏偏令池昱没想到的是,那个人不仅没死,甚至根本就没有受伤!
他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惶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怪物忽略了自己,从他的身边跨过而猛然跃去了池昱的身边。
让这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怪物从一开始就将目标定为池昱一样。
“……”少年怔然地抬着头、
眼前的蜘蛛怪算是最早一批出现在副本里的怪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东西就对他抱有极强的杀意,也从来没有给予过任何池昱可以使用的消息,所以此刻会不会听他的指令,他还不好确认。
哐当!
就在这时,大院的后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那扇本该被铜锁扣上的木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彻底爆破,木板在门框上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光线指引了他们几人可以逃脱的通路。
“这里空间太小了!我们出去和它周旋!”最后一个副本的队友到底是靠谱,怪物的逼近并不会让他恐惧太久,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想到了应对方法。
他砸开了后院的大门。
池昱快要涣散的理智在队友的呼唤声中陡然恢复,他闪身从蜘蛛怪的腹部下飞速钻了过去,而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蜘蛛怪的巨掌毫不留情地盖了下来,将池昱先前所站的地面彻底敲碎。
碎石崩裂,尘灰飞扬,四人趁乱间慌不择路地冲出后院,朝着小镇中央最空旷的那片区域飞奔。
池昱曾在探索副本前摸索过这里的地图,也见过那处空地。
那似乎是个未完成的工程,大片的建筑垃圾堆积在道路的一侧,工作用具丢弃的满地都是,只构建了地基的破漏房屋光秃秃地躺在空地中央,简直是比烂尾楼还要过分的烂头工程。
唯一的好处是,那里的空间较大,如果把怪物引去就有更多机会可以反杀,不至于被那个庞然大物堵在角落里活活踩死。
只是当几人顺着记忆里的方向,在血红色的世界中拼命寻到那处建筑废墟时,展现在他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与废墟全然不同的大型平台。
本该坚硬的地基上覆盖了一层黑漆漆的石台,一根两米多高的立柱被黑烟熏成焦色,孤零零地竖插在平台的中央,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叫人想要咳嗽的烟味。
“周围的环境好像变了……!”
经队友如此一说池昱才发现,原先看着与现代风格接近的房屋忽然变成了那种他只在电视里才见过的老旧小屋。
颇具年代感的小矮房墙壁上用红色油漆刷着大大的“拆”字,墙皮大片脱落,屋顶与门板更像是经历过地震一般,塌陷的塌陷,掉落的掉落。
“那边也有房子!”
在正常状态下应该是公路的位置上,同样也出现了与这些破旧建筑一样的矮房。
它们成片建造在此处,排列得七零八落毫无章法,并且诡异的是它们全都通体焦黑,直冲天际的烟味与火焰焚烧湿木的怪味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腐朽的死亡气息。
看来表世界与里世界不仅仅在怪物的现形上有所区别,在年代甚至是背景故事里都可能有一定的跨度。
“喂,快躲开!那东西来了!!”
他思忖间,队友的一声惊呼把池昱猛然扯回了现实,但还来不及他反应的,庞然大物已然从天而降。
巨掌瞬间把他掀翻在地,坚硬的地面磨破了少年的肌肤,鲜血渗出的那一刻,池昱吃痛低呼了一声,但此时他已经彻底被禁锢在了怪物的身下。
小少年因惊惧而混乱了呼吸,眼前的家伙就和副本刚开始的怪物一模一样,但那双本该无光的眼睛里却在瞪着他时透露出让他恶寒的杀意。
「这里的怪物对你抱有极强的恨意与杀心。」
池昱忽然想起神明在游戏转换前对他做的提醒,那时候他全当是对方在胡说,因为从副本到现在的每一只怪物都对他抱有杀心。
但从没有一个会像这蜘蛛怪一样……针对的这么明显,好像它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把池昱碎尸万段,拖入阿鼻地狱用烈火焚烧一样。
“嘎,嘎……”
怪物的呼吸靠近了,它肢节用力撑着地面,只伸出被绳索吊着似的头颅往前窥视,头顶上杂乱的毛发垂落在池昱的面庞,同枯草般挠得他脸颊生疼。
“趁他拖着怪物,我们快去找道具!”从不远处传来了其他队友的喝声。
池昱心脏跳得飞快,听力也因恐惧而被耳鸣所占据,他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但见到了他们四下散开的背影,这让他莫名有种被世界给抛弃的不安。
池昱,冷静下来,快想想之前自己是怎么和那些怪物沟通的。
他屏息,试图冷静,并在蜘蛛怪琢磨着要如何将他折磨致死的间隙中,他也在拼命地回想曾经与怪物们交流的画面。
就理论上来说,除了那些好像本来就有智能的怪物,大部分的怪物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带有敌意的,只有经过他主动“沟通”的尝试后,它们才会慢慢温顺下来,表露出顺从的一面。
并且这种状态下的怪物极度听话,除了乖顺以外几乎不会表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就连身上的戾气也像是忽然被驱散了般,成了一个只听池昱命令的傀儡。
所以他怀疑……
怪物可能不是因为跟他友好才听话,而是因为在精神上受到了自己一定程度的控制。
毕竟神明与他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而祂又不止一次说过,怪物是由池昱为基础所诞生的产物,他能操纵自己“孕育”的东西,应该并不奇怪。
「你很聪明呢,不愧是我看中的躯壳。」
当池昱想明白的那一刻,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神明的低笑。
时间似乎在祂突如其来的回应中完全暂停,阴暗的世界里血红色的空气停止了流动,压迫着池昱的怪物也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再动弹。
池昱的意识是清明的,大脑还能继续运转,但他的身体如被水泥固定住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这里为我所掌控,你挣脱不了的。」
祂似乎一直在监视他的游戏进程,从他的日常行为到脑内的思想,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这家伙以一个至高的顶点掌控着,让池昱几乎听到祂的声音就要忍不住生理性的作呕。
但对方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还悠然自得地继续说:
「我们之间的适配性很高,但因为你对我的抵触,所以我的能力从未给予过你。」
祂说到这里,池昱忽然回想起了曾经那些个唯有他没有能力的副本,那时候他对情绪的感知还很稀薄,对于神明的存在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但随着副本游戏的深入,池昱学会的感情也越来越多,他变得越像人类,对于神明的存在便越加重视。
他从原先那个根本不在乎队友死活的空壳,变成了如今偶尔也会向神明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的活生生的“人”。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副本里的其他玩家便不再拥有能力了。
「我可是很偏心的呢,本来只想为你一个人作弊的,但因为你的身体在“抗拒”我为你带来的“情绪”,所以我只能将它分享给所有玩家了。」
「不过现在,它们又可以只为你而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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