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很快就把手指上的疼痛给忘得一干二净。

  席河也就是找路迟说了些之前投资的事情,问题不大,两个人随便嘴了几句,路迟想起了别的事。

  他依稀记得傅笛深提起过,当初花满坞是席河介绍认识的。

  这魔尊心眼这多,知道自己这条路走不通,往席河面前窜。

  不过路迟还是多了个心眼,问起了席河是怎么和花满坞认识的。

  “也没什么,就是一起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是另一个片场的投资人,我们聊了几句他就加了我联系方式,怎么了?”

  路迟停了一下,开口准备说出花满坞魔尊身份时,张了张口,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封口令。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我这里磨磨唧唧的。”

  路迟想了想还是作罢:“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席河忍不住抱怨。

  路迟没做回答,只是透过玻璃窗看向了门外的傅笛深。

  他总觉得深深从昨天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就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席河看路迟眼神不对,就随口问了句。

  路迟摇了摇头,没回答他。

  事实也确实如同路迟所猜想的那样,工作的时候还好,每当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傅笛深总是会觉得自己总会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恢复。

  但具体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下班回了家,傅笛深在浴室里洗了把脸。最近消耗的太多,再加上他有些心生不宁,傅笛深拆了袋品牌商送的面膜,准备贴在脸上。

  可就在他将面膜展开的时候,不经意间瞥了下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间,他好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凛然,面色凝重,对着现实世界的自己,问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你忘了你曾经对他做过什么了吗?”

  ——“你真的配得上他的感情吗?”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吓得傅笛深往后退了一步。他猛地一下撞到了挂毛巾的铁杆,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手里的面膜也掉在了地上。

  就是这样沉闷的声音却被路迟的耳朵机敏捕捉,路迟赶紧放下手里的游戏,跑到厕所门口,连拍了好几下厕所的木门:“深深,你没事吧。”

  傅笛深揉着自己的肩膀:“没事。”

  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我没事。

  扔掉面膜,整理好被自己抓乱的浴巾,擦干头发走出浴室。

  傅笛深坐在路迟身边,看路迟和网络另一头的人对骂。

  刚刚路迟就在打本的关键时刻,听到傅笛深出事,赶紧丢了游戏。可这一行为刚好导致了队伍惨败,组队的网友把路迟骂了个狗血淋头。路迟也不甘示弱,对着就骂。

  “老婆在喊我,你特么算个屁。”

  “老子有老婆你有吗?”

  “你就会孤寡孤寡孤寡!”

  几句话怼得对面哑口无声,也不知道是退了游戏还是拔了网线。

  傅笛深看着他幼稚的行为,伸手揉了揉路迟的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互联网时代,你不知道跟你聊天的到底是人是狗。

  想到这里,傅笛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路迟往后靠了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傅笛深靠在上面。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这样,各做各的事情,傅笛深忙工作,路迟打游戏,亦或者两个玩着完全不一样的平台。但唯一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的身体一定要贴在一起。

  然后时不时地抬头瞄一眼对方,要是刚好他也在看自己,就凑过去要一个甜蜜的亲亲。

  今天也依旧如此,路迟让傅笛深睡在自己腿上,可刚凑在一起没多久,他就觉得傅笛深的手有点不老实了。

  傅笛深故意把头贴在他的敏感部位,用鼻尖蹭了蹭。

  穿的是蚕丝睡衣,料子都薄,一点动作都能够感受得到。稍一撩拨,欲望便如同燎原之火,顺势而起。

  “深深?”

  路迟把手机放下,伸手捏了下傅笛深的耳朵。

  “我们有几天没做过了吧。”傅笛深说这话的时候耳朵都红了,他不敢看路迟的眼睛,只能把脸埋在路迟怀里。

  “嗯,”路迟把手伸进他刚洗过的头发,“想要了吗?”

  傅笛深“嗯”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光是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鼻音,就被路迟的耳朵敏锐捕捉到。一手托着傅笛深的脖颈,一手放在他的腿弯,抱着傅笛深去了卧室。

  路迟这个人平日里看起来是糙了点,卖萌耍宝无所不能,常常闹得三界都头疼不已。但唯独在床第之间,极尽温柔体贴。

  除了偶尔精力旺盛之外,他对傅笛深的身体向来都像是对待刚织就的蚕丝一般,根本不敢乱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只是今天,刚躺在床上,傅笛深却在路迟的耳边小声问了句,可不可以对自己粗暴一点。

  路迟当他换了口味,下手用了点力。

  可他的用力对普通人来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第二天醒来,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房内。路迟醒的比傅笛深早,一起床看见傅笛深皮肤上青紫色的痕迹,忍不住骂自己一句不知轻重。

  “醒了?”傅笛深打了个哈欠,窗外的阳光太刺眼了,晃得他眼睛疼。

  “深深你疼不疼啊,”路迟讨好地给他捏了捏肩膀,伸手碰了下傅笛深肩膀上青紫色的牙印,“呜呜呜我是个混蛋。”

  “不疼,”傅笛深反倒觉得这样让人安心,翻了个身,伸手一捞把路迟捞到怀里,“你不是混蛋,你是我的小乖乖。”

  除了吵着喝酸奶和差点拆家的时候。

  路迟靠在他的怀里,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傅笛深居然不怪自己,这太不正常了!

  这种床第之间的事情不好问别人,路迟便在傅笛深上班之后,自己打开电脑搜索。

  找了一圈,得到了大概三种类型的答案:第一,身为丈夫的自己能力不足。这条被路迟自动忽略了,自己这如狼似狗的身体,怎么可能会不行。

  第二条,恋人失去了安全感,希望通过疼痛等方式获得关注。这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但是自己平日里就差黏在傅笛深身上了,怎么会让傅笛深感受不到自己的爱呢?

  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啊!

  路迟实在是想不通,挠乱了一头白发。

  可就在这时,路迟看到了一个网友的回复。

  看了看回复的内容,又看了看指间被自己拽下来的白毛,路迟又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等晚上下班,傅笛深打开家门,便看到一只雪白的玩具狗狗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这毛绒玩具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脸上还有两道红晕,耳朵塌塌的,里面还缝着粉色的丝绸,看起来格外软萌。

  是路迟买的?

  还挺可爱的。

  这傻狗终于知道给自己送礼物了。

  傅笛深没多想,蹲下身来准备将狗狗玩具抱起来看看。

  可就在这个时候,待在房间里的迟迟突然冲了出来,跑到傅笛深的腿边疯狂蹭蹭。

  “深深,这是我给你生的宝宝!”

  根据网上某缺德网友的回复,没有什么比孩子更能抓住恋人的心。

  这话没错。

  但估计说这话的网友应该想不到,网线那头,有只蠢狗当真了。

  作者有话说:

  迟迟吧,他也不是蠢,就是智商忽高忽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