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夏二小姐要么不参加晚宴, 一旦去参加了,就得做晚宴上最靓的仔。

  其实也还想趁机秀一秀突然不那么塑料的婚姻,顺带着再炫一波富啦。

  造型团队很快就进入状态, 开始给夏星棠挑选礼服和配饰。

  后面几个衣架推车的透明纱布被哗啦啦地掀开, 花里胡哨的各种鞋包衣服配饰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带隔层的衣柜上, 珠宝、腕表折射的光芒亮得晃眼。

  夏星棠满足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再一次感叹自己实在是太有钱。

  而这件事情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必须要将其分享给楼下的那些人才好。

  “裴洛卿,你有让你助理带衣服吗?要不要也一起挑一套?”夏星棠拨弄着那一长排的礼服,两人身形差不多,尺码都能对上。

  这个晚宴本不在裴洛卿的计划之中,刚刚提出来也是趁机想试探一番夏星棠的态度。

  没想到夏星棠却答应了。身处裴洛卿的地位, 就算两人只穿个最简单的衬衫西裤下去, 也没人会觉得不合适。

  但她知道这位小祖宗最要面子, 一定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漂亮羽毛才肯赴宴。

  看着被小祖宗不知道哪里叫来的造型团队,裴洛卿给助理发了个不用找服化过来的信息后, 语气带着笑意:“那我, 考虑考虑?”

  好像是裴洛卿纡尊降贵去配合她参加宴会一样。

  夏星棠差点没因这句话又当场炸毛。

  碍于现场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两个, 夏星棠只好闷着气选着衣服,势要选出一套最好看的给自己来。

  只是没想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响声, 一片阴影落在了这排衣服上。

  骨节分明的纤细指尖握住了她的手腕,细细痒痒的发丝落在肩头,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轻点, 领子都要被你扯坏了。”

  夏星棠一愣, 甩开了裴洛卿的手, “哪,哪有啊,那裙子本就是抹胸的嘛。”

  “好。”裴洛卿拨弄了几件衣服,从中抽出两套来,“这两件倒不错。”

  夏星棠看了一眼,这两件都是改制的旗袍样式,对穿衣者的身材要求很高。她选衣服时往往避开这种款式,总感觉过于贴身的旗袍对行为约束太多。

  冷不丁的,她指着刚刚被自己捏过的那件礼服开口:“可我觉得这件更适合我。”

  裴洛卿看了眼就没几块布料的衣服,蹙起眉。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身边的夏星棠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仿佛已经发现了她隐秘的心思,正目光揶揄地看着她。

  裴洛卿想要解释点什么,却听夏星棠难得顺从的开口:“哪个颜色好看?”

  裴洛卿一愣,夏星棠又问了一句:“都不好看的话我就穿刚……”

  “黑色。”

  夏星棠皮肤白,黑色的旗袍穿在身上,更显贵气。

  “行啊。”夏星棠对着一个工作人员招招手,“黑色给她,我要蓝的。”

  裴洛卿一愣,倒也没反驳。托夏星棠的福,她也被按在沙发上从头到尾狠狠折腾了一番。

  正是经历了这一过程,裴洛卿才知道这小祖宗有多挑剔。那张小嘴叭叭叭的提要求就没停过,连根头发丝往个方向顺都要纠结半天。

  若是以往遇上这种情况,裴洛卿肯定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打扮得再招摇都不如花时间多了解一下合作方的喜好更有利。

  可当她转过头时,夏星棠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也看了过来。同时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好看吗?”

  夏星棠穿着刚刚挑出来的宝蓝色旗袍,裙摆在侧边高开叉,衬得她腰细腿长。外搭一条流苏状的钻石项链,露出一枚天鹅颈,柔顺的长发还有一部分未打理完,随意地披散着。

  眼眸潋滟,肌肤被衬得雪白,慵懒地倚坐在一旁,便让人挪不开眼。

  只上了一层底妆的脸都别有风情,就像一只高贵美艳的金丝雀,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晚宴开始前半小时,才终于结束。

  夏二小姐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就连脚底的划伤都能够被忽略,踩着高跟鞋走路都带风。

  顶着造型师精心设计了两小时的行头,忍不住想要赞美一句自己的颜值,能娶到……不,嫁给自己的裴洛卿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再一看身边的裴洛卿,身着黑色的改良旗袍,身形高挑,妆容淡而精致,清艳又不失端庄。

  许是年长几岁的缘故,让裴洛卿的这身打扮较夏星棠更多了几分内敛和风韵,好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丝淡淡的媚意,明晃晃的惹人觊觎。

  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夏星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和即将漫溢的虚荣心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晚上六点,十里芳菲度假酒店门口,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劳斯莱斯缓缓停下,车门一经开启便夺走了在场大多数的视线。

  夏星棠挽着裴洛卿的手,格外满意自己这个拉风的出场。手中的蓝色羽扇慢悠悠地摇着,即使内心已十分得瑟,但脸上还是维持着高贵冷艳的表情管理。

  晚宴与下午的峰会息息相关,下午没能和裴洛卿搭上话的人,此刻认出人后,也走出门口前来搭话。

  “裴总真是年少有为啊,以后还得仰仗您了。”

  “裴总今日收了不少的项目,不知道您对云城未来的发展有什么看法吗?”

  “裴总等会儿若有空可得好好聊聊啊。”

  “……”

  话音刚落下,酒店门口又停下了几辆黑色轿车,后面的车门先被打开,呼啦啦下来十来个黑衣保镖,在最前方的黑色宾利处站成两排。

  这阵仗很快就将人群的视线都转移过去。

  夏星棠笑着侧头,正想看看是谁抢了她的风头。当视线落在那熟悉的车牌上时,摇晃着羽扇的手一顿,眼睁睁地看着宾利上走下来一位袅袅婷婷的女子。

  夏清月穿着黑纱鱼尾裙,微卷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白皙的锁骨上点缀着跟夏星棠同款的钻石项链,就连手上的腕表都散发着同款的闪光,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夏星棠脸上的笑意一僵。

  刚刚在挑配饰时,她只能尽量给裴洛卿挑选相近的配饰来暗搓搓满足自己的心理,却没想到此刻出现的夏清月却跟她搭着同款的配饰。

  夏清月走过来时,就连一旁的裴洛卿也发现了这一点。

  但几人也不能这么堵在门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是有说有笑地往里走。

  夏清月照例夸赞了一番自己妹妹,并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保镖,对着裴洛卿毫不客气:“裴洛卿你们云迹是要破产了吗?连这点排场都不肯给我妹妹花钱?”

  夏星棠正在心中吐槽自己姐姐是不是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还未反应过来。

  就见裴洛卿轻飘飘地瞥了夏清月一眼:“你见谁会带十几个保镖出来约会的?”

  然后气死人不偿命般,拍了拍夏星棠的手,耐心问:“棠棠,告诉她,我是你的谁?”

  夏星棠这才回过神,她看了眼裴洛卿,似乎在说:落水后难道你脑子真进水了吗?

  到底有什么好介绍的?

  一个是她亲姐,一个跟她领了证,这两人还是大学同学。

  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吗?

  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

  夏星棠艰难地对上了自己姐姐的视线,“她是……是我,额。”

  果然,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一旁的裴洛卿闲闲地问:“夏星棠,‘爱人’这两个字,很烫嘴吗?”

  听着这连名带姓的称呼,夏星棠怂怂地看向夏清月,小声怯怯开口:“姐姐,就是她说的这样。”

  “哈!”夏清月来回打量着两人,冷笑一声,对着裴洛卿抬着下巴打趣,“看来你这一救美,倒是搞定我们家小公主了?”

  裴洛卿没回答,夏清月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到脸上了:“跳湖可真是辛苦你了,我妹妹还挺重的吧?既然人你已经哄好了我就不多说什么,只是你们身上这行头还是我的造型师,记得把一千万划到我账上。”

  夏星棠一听,立刻不服气:“你怎么算的钱?就两块布值一千万?”

  夏清月指了指自己的头:“那我为你担惊受怕的精神损失费,总值一千万了吧?或者你需不需要我给你雇一百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去见证你们的美好爱情啊?”

  一想到自己以后出行会变成斧头帮出街,夏星棠瞬间闭嘴。

  说完后,夏清月便拿过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朝着晚宴中心而去。

  周围人声鼎沸,不仅仅是西装革履的总裁们,还有着他们身边花枝招展的伴侣和不少年轻的小辈穿插其间,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裴洛卿微微侧目,对上夏星棠那双明亮的眼眸,眸光带着几分无辜和讨好,令她哭笑不得。

  夏星棠心情颇好地从侍者手中拿过香槟抿了一口,却没想到冷不丁的,就听裴洛卿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在桌面叩了叩。

  夏星棠放下酒杯的手一抖,几滴酒液落在指尖上。

  夏星棠一愣,转头看裴洛卿。

  裴洛卿摇晃着手里的香槟,若无其事地问:“没什么想说的吗?”

  夏星棠不解,正寻找着能擦手的纸巾,心道这么大一个晚宴总不至于桌上都没纸巾吧?

  但看着裴洛卿还保持着举杯的动作夏星棠试探着用自己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裴洛卿的杯子,发出清脆的细响声,“这总行了吧?”

  然而裴洛卿却依旧没动作,夏星棠催促:“你怎么不喝啊?”

  裴洛卿闻言,索性就将杯子放在了桌上,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某人让我平白花了钱,只是说声谢谢的事情,倒也不至于要敬那么多杯酒。”

  夏星棠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裴洛卿的意思。

  她只是找个纸巾而已,裴洛卿该不会以为她看其他桌子,是打算多拿几杯酒来敬吧?

  不会吧不会吧?

  “谁要跟你道谢了?”夏星棠轻哼了一声,“这本就是份内的事,而且你身上穿得也不是吗?”

  裴洛卿看起来颇为受伤:“可你姐姐也说了,那笔钱是她的精神损失费,是我帮你支付的,难道我连声谢谢都不配吗?”

  压低的语气还故意说得很幽怨,搞得夏星棠真的做了什么抛妻弃女的事情似的。

  夏星棠反驳:“那你可以不答应啊。”

  裴洛卿:“还不是因为我拐跑了某人,只好对你姐姐多补点聘礼了。”

  某个被拐跑的人:……

  什、什么叫聘礼?

  ‘聘礼’这个词是拿来这么用的吗?

  且不论她们已经结婚,就算要用,那也是……

  “嫁妆。”

  “嗯。”裴洛卿伸手揉了揉夏星棠左耳处的秀发,就像rua小狗似的,“行,是我不想被保镖打扰,才没经过你的允许擅自作了主。”

  裴洛卿的声音很轻,却莫名携着几分温柔。

  让夏星棠都忽略了漂亮头发被揉乱,她小声嘀咕:“本就是你自作主张当散财童子嘛。”

  裴洛卿又将话题引了回来:“所以呢,有没有什么补偿?”

  夏星棠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搜刮了会儿,才找出一句反驳的话:“做好事应该不留名,哪有你这样主动提起来的啊。”

  越说越有底气,完全一副‘你现在总知道错了’的小表情。

  裴洛卿晒笑一声,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可是我怕我不说出来的话,某个小没良心的就直接装作无事发生了。”

  本想装作无事发生却被揭穿的夏星棠:……

  裴洛卿叹了口气,颇为可惜:“那样的话,我的表现不就白挣了?”

  “要,要不20号我请你看个电影?”夏星棠脸一热,掰扯着日子,又故作解释,“我这是看在一千万的份上。”

  20号正好是下周末,裴洛卿应道:“好。”

  裴洛卿答应后,夏星棠为避免露出端倪,很快转移话题。

  挽着裴洛卿闲聊起现场的八卦来。

  跟余菲菲出去玩的这半个多月,除了吃喝玩乐,最大的收获便是听了众多云城上流圈的八卦。

  给裴洛卿这种工作狂眉飞色舞地介绍现场眼熟的富二代:“这个男女通吃,这个出轨过,这个和那个正在背着她老公谈恋爱,那个听说要四婚了……”

  然而夏星棠正说到兴头上,就有白日里峰会的主办方,诚惶诚恐地地迎上来,跟裴洛卿打着招呼。

  夏星棠的八卦就此被打断,原本脸上的笑意瞬间换成了假笑。

  毕竟八卦这东西就是要跟人分享才能体现其价值,她一个人憋着也挺孤独的。

  寰宇和云迹的两位掌权者一同出现在这场晚宴上,是谁也没能预料到的事情。主办方刚招待了几句夏清月,便马不停蹄地赶来裴洛卿面前,生怕得罪这两人。

  云城的这场峰会由来已久,主办方一般都是由资历较老的几家企业联合主办。若撇开公司的成就,按辈分来说,裴洛卿和夏清月都算是小辈。

  原本的青葱少女纷纷成长为成熟稳重的青年总裁,运筹帷幄杀伐果断,覆手间就能撼动华国的资本市场,不免在心中暗暗感叹。

  与此同时,夏星棠这一陌生面孔也十分惹人注目。

  有些不通消息的人,原本见夏星棠的模样,又这么陪着裴洛卿,下意识将夏星棠当成了裴洛卿的情人,望向夏星棠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艳,几分探究。

  结果听身边人一说纷纷变了脸色,才知道这是那位竟是寰宇的二小姐!

  三年前轰动一时的那场联姻,又被再度提及,颇为羡艳。

  夏星棠也没在意那些,矜矜业业扮演着自己的‘夫人’人设,环顾一圈,完美的艳压群芳。

  聊了会儿后,几位年长的主办方提出,希望裴洛卿可以跟他们去里边聊聊。晚宴现场布置了很多区域,持续时间又长,自然不可能几个小时都这么空站着。

  让裴洛卿这种身份随意落座在外面,不仅不符合规矩,也会招来不少人的攀谈搭话。因此,主办方也是为裴洛卿着想。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裴洛卿闻言却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夏星棠身上,似乎是在征求着意见。

  但凡带有女伴/男伴的人,哪个不是为了面子以自己为先?

  裴洛卿的这一小细节,也令周围人颇为惊讶,望向夏星棠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钦佩。

  许是周围人的视线太过炽热,夏星棠也有些不好意思,暗暗戳了戳裴洛卿。

  可这些人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么一个露脸奉承的好机会:“前段时间我就听说过一些传闻,说裴总和夏二小姐貌合神离,今日一见差得也太多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瞎传,这两人站一起多配啊。”

  “我看是夏二小姐长得太好看,裴总故意想将人藏在家里不肯带出来吧?”

  “所以说是谣言不可信嘛,当时我还听说要离婚,我看简直是缘定三生吧?”

  夏星棠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听到这种离谱而又广为人知的传言。

  就算她跟裴洛卿真的貌合神离,但两人好歹也是商业联姻,是资本博弈的一环,怎么着也不会随随便便离婚。挑拨离间她们,就是挑拨寰宇和云迹,到时候股价一跌,背后的人恐怕都能笑醒。

  夏星棠跟着裴洛卿往内走去,时不时就听他们跟裴洛卿聊一聊资本市场的东西。

  她失去了七年的记忆,但这次日子回顾大学留存的资料时,许是上天眷顾,就像开车一样很容易就掌握了相关的理论知识。

  只是理论和实际商场到底有些差距,最为直接的证据,便是她这个连跳两级考入燕大金融系的人,在失忆前的投资亏得一塌糊涂。

  听着这些人的聊天,夏星棠颇有几分昏昏欲睡之感,百无聊赖地听着,眼神都快聚不了焦。

  裴洛卿趁着交谈的间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表情,她轻声问:“很无聊吗?”

  发呆的夏星棠回了几分神,她摇了摇头:“还好。”

  她要是真说了无聊,岂不是很不给其他人面子?

  裴洛卿在人群中找了找,夏清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溜,难怪人群源源不断的集中在她这里。

  “觉得无聊的话,要不我带你去找余菲菲?”

  夏星棠有些意外,却还是摇头:“不用了,你聊你的。”

  想了想又补充:“毕竟余菲菲那也不是你同龄人,你在这里有共同话题是好事。”

  稍稍咬重了‘同龄人’三个字的发音,脸上却是一副十分贤惠、为其着想的小娇妻模样。

  看得裴洛卿心上一梗。

  恰巧这时,几名外国投资商走了过来,稍稍缓解了僵硬的氛围。

  这几人对两国的文化十分感兴趣,几杯香槟下肚后,由于跟裴洛卿交谈不需要翻译,像个话痨般追着裴洛卿问东问西。

  裴洛卿在这种场合向来脾气不错,无论是商场上的还是生活中的文化差异都信手拈来。

  外国人本就开放,对着夏星棠也一通猛夸,夏星棠被人这么夸着也只好回了几句,氛围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就连酒也多喝了几杯。

  直到其他人上前来,几个外国人才意犹未尽地表示想跟裴洛卿改日再聚。裴洛卿口头上应下了这个约定,但到底会不会再私下约就另当别论了。

  等人走后,裴洛卿带着夏星棠往餐饮区走去,其他人见状也就识趣地不再上来打扰。

  *

  另一边的余菲菲显然就没夏星棠那么好运,她被自己的小姨强行带着,从酒店内侧直接进了宴会厅。

  她正摸出手机想问问夏星棠有没有到场了,就被小姨低声呵斥:“小菲你给我老实点儿,你爸说了让你别整天混娱乐圈,该接触接触家里的事情了。

  来参加晚宴是让你玩手机来的吗?我记得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参加宴会了,家里穿过的礼服都要堆好几个屋子了吧?”

  被小姨严加看管的余菲菲听完这番话,碍于小姨的威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凭她选择的明星这个职业,她就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对于宴会自然也是十分欢喜。

  但她喜欢的宴会都是年轻人的那种派对好吗?

  低胸露背、裙摆开衩到大腿根那种衣服好吗?

  哪有现在这样穿着层层叠叠公主裙的?

  余菲菲有口难言,只好试图挣扎:“小姨,我是想联系夏星棠。”

  提到夏星棠,小姨的脸色才稍缓,她有些意外:“夏家人也来了?”

  “嗯嗯嗯,就连她妻子裴洛卿也到场了。”

  小姨思索了片刻,立刻鼓励:“我记得你跟夏家那个丫头关系挺好吧?人家从小成绩就比你好,长大还挑中了云迹的当家人,你也不知道学学。”

  余菲菲的指尖卷起一撮自己的秀发,眼波微微流转过周围的人:“行啊,小姨你觉得那几个人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搭个话明天就结婚啊?”

  小姨侧头望去,正是几个中年秃顶还带着小情人的男子。

  “小菲你给我……”

  话刚说出口,余菲菲便打算开溜,没想到小姨的动作更快一步拉住了她裙摆上的带子。

  这下,余菲菲对自己这身衣服的不满彻底达到临阙值。

  好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熟悉的人影,赶紧示意身后的小姨:“你年少有为的裴总过来了。”

  小姨见状放开了人,上前跟裴洛卿聊了几句。

  余菲菲如释重负般地拉过夏星棠,两人一拍即合,一个将刚刚被小姨掌控的怨气一股脑叭叭叭地吐了出来,另一个也趁机将刚刚被困在总裁堆里的苦水一通乱倒。

  说完后,两人一起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禁想感叹,果然这种时候只有闺蜜才能懂得自己心里的苦。

  与此同时,余菲菲收到裴洛卿拜托她派人打捞车子的消息后,就已经推测出了夏星棠下午的经历。

  却还是装傻调侃道:“小星星你站了那么久,下午的脚伤好了吗?”

  夏星棠一开始倒没在意,站久了伤口也隐隐传来点疼。

  她没瞒着余菲菲,实话实说:“是有点不舒服。”

  余菲菲关心地问:“那要不要我带你去休息室?看你脸色也有些发白。”

  想了想,下午受了凉本就有点虚,刚刚陪着裴洛卿又喝酒又听天书的,她脸色能好就怪了。

  夏星棠随口道:“不用这么麻烦,都怪裴洛卿太能折腾,忍忍就过去了。”

  说出口时,还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歧义,直到身边的余菲菲突然变了脸色,神色古怪的问:

  “裴总她,她这么厉害呢?”

  夏星棠一愣,回想着刚刚的话。

  然后瞬间,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