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两人看着辰钧山，疑惑到：“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辰钧山随口胡扯：“我是最近新来的，而且工作范围不在这边。因为突发的逃跑事故，我们被临时抽调过来了。你们没听说有人从通风管里逃跑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说：“听说了。”
辰钧山摆摆手到：“现在外面非常缺人，我听我们头儿说，可以适当减少巡逻人数，麻烦两位随便留下一位，另一位和我一起出去支援。”
两人不疑有他，分出较高的一个人，和辰钧山一起行动。
辰钧山压根不知道出去的路，他和这人并排跑着，故意落后半个身位，眼角余光不断瞟过去，看这人怎么走他怎么走。
他跟着这人七扭八拐，小跑了大概十分钟，从一扇金属门里跑出了这栋建筑。
外面确实有很多人守在通风管道的出口下，还有一部分看守拆开通风管道的外板，钻进了通风管道里。
外面的人员很无序，多了辰钧山他们并不显得突兀，也没人问他们哪来的。
辰钧山和这人守到其中一个通风管口下，顺便快速观察整个香水产区。
这里被一圈铁丝网围着，铁丝网顶上支着防攀爬的通电挂网。内部只有三个建筑群，其中一个是辰钧山他们所在的建筑区，应该是关押生产信息素的人的。
不远处的另一个建筑群风格和这边差不多，但那边的楼外有窗户和走廊，上面晾着衣服鞋袜，看起来更有生活气息。辰钧山猜测，那边是看守们住的地方。
最远处的建筑群外墙是白色，看起来比较新。其中一栋建筑是座高塔，上面飘着奇怪的白烟。白烟在空气中散开成絮状，很久都不会完全消散，看起来像笼在天上的网状云。
辰钧山再往远处看，周围几乎是荒山，只有一处被围起来的山坡绿绿的，看起来特意种了植物。
这颗星球的天是昏黄色，恒星在半空中，像个圆形的白色光球，看起来一点都不刺眼。
又有一队人开越野车到楼附近，车上下来一队人，从车上搬下来一台疑似探测仪器的东西，像是要用来探测通风管道里的情况。
藏在房间水渠里的三人都是昏迷状态，水渠冲水后他们很快会醒。虽然辰钧山出来的时候锁了门，但他琢磨，自己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他看了看车，又看了看一边的铁网，然后凑到车旁。
车上现在还有个驾驶员，辰钧山绕到车的另一边，拍了拍车门和车窗，确认够结实。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径直坐上车。
驾驶员侧过头警惕打量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辰钧山俯身过去把驾驶座的门打开，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我敲！你特么有病吗？”驾驶员摔在车下骂骂咧咧。
辰钧山不管他，快速挪到驾驶座，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因为他穿的是看守的衣服，加上现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从房间里逃走的人在通风管道里，一时间众人心里诧异，但没人想到要阻拦他。
等车撞破铁丝网冲出去了，一群人中才有几个人反应过来有蹊跷，急忙喊到：“开枪！开枪！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辰钧山踩死油门，车一下窜了出去。车的后座上有一篮子武器，其中有一台榴弹发射器。辰钧山把发射器扛在肩上，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往撞破的铁丝网处发射，把里面的榴弹全部打完。
榴弹将地面炸出几个大坑，这样对方就不能从这个缺口处开车来追他，只能从其他出口绕路。
辰钧山坐回车里，等视野里看不到香水产区后，他腾出一只手把车前的控制面板砸开，从里面的电路板里挑挑拣拣，把能发出信号的元件拆出来扔掉。
开出一段距离后，颈环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电流，将他电得全身僵直。
他用力弯曲手臂，一把把颈环解下来扔到一旁，同时信息素瞬间在空气中爆炸开。
他拔掉车上信号元件是为了不被定位，但如果颈环里也有定位装置就不妙了。而且就算他不被定位，就放任信息素这么飘着，其他人闻着味儿也能追上他。
辰钧山踩着油门让车走直线，从开锁工具里弹出螺丝刀和小扳手把颈环拆开，把里面连通放电装置和信号收发元件的线路全剪断，然后重新把颈环戴回去。
现在的颈环只有收集信息素的功能，其他的功能已经被废掉了。
之后他随便换个方向开了个两多小时，把车停到一处山洞里，自己拿了点武器躲到远处观察情况。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人追来，他基本确认对方定位不到他，而且自己已经甩掉他们。
这一次出逃太丝滑，他进去才没多久就溜出来了，在里面待过的时间还没他开车的时间长。
辰钧山走回车旁，检查车上的物资。
车上的武器篮子里有几支枪，几个手榴弹。车的后备箱里有备用的汽油，还有一箱水和营养剂。
辰钧山先喝了两支营养剂，又拿了瓶水，坐到驾驶座上继续研究车的控制系统。
虽然他拆了车里的信号元件，但还不至于让整个车的系统都崩掉。他在光屏上点了一会儿，找到一张地图。
地图上清晰的标注了这颗星球上每个区域的建筑及其名称，辰钧山找了一阵，在上面看到一个名叫“人口培育基地” 的地方，旁边用括号标注了“人肉厂”。
辰钧山回忆了一下自己开车的路线，大致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距离人肉厂还很远，他不确定开车能到。
他身体有点难受，休整了一阵，睡了一觉，醒来后拨出牙里的线，把微型超算机从胃里拉出来，连上网给其他人报平安，顺便给叶大佬直播进度。
这颗星球信号不太好，消息转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又过了好一会儿辰钧山才收到回复。
他和其他人约定好下次报平安的时间，然后继续折腾脖子上的颈环。
他新陈代谢本来就快一些，经过之前一阵活动，身体代谢加快，再睡了一会儿，身体已经感觉没那么难受了。
他把颈环解下来，信息素还在止不住的扩散，但速度已经非常慢，看起来很快就会停止。
他把颈环再次拆开，从最厚重的后颈位置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
他之前拆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瓶子了。瓶子里现在有大半瓶液体，打开后可以闻到他的信息素丝丝缕缕飘出来。
这里面收集的是他的信息素，里面可能催发情/欲的成分已经被去掉了，现在只能闻到信息素本来的味道。
他凝视了这个瓶子半晌，内心在丢掉和带走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默默把瓶子揣进口袋里。
虽然带走也没什么用，但好歹是从他身体里分泌出来的，总感觉乱扔不太好。
辰钧山喝了点营养剂，休息了一会儿，等信息素完全止住，这才开着车，规划了条路线，朝着人肉厂开去。
他开得很小心，看到有路的地方就绕开，开累了就停在荒郊野岭休息。
就这么开开停停，大约开了三天，车上的备用油快用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开到距离人肉厂不远的地方。
这里的防备比香水产区森严，辰钧山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远处的天上有飞行器飞过，像是在巡逻。
他开近后，一架飞行器似乎发现了他的车，远远朝着他飞了过来。
对方飞得不快，一边飞一边闪灯，像是在提示他停车，看起来没有敌意。
辰钧山给自己换了张脸，把车停在一片山谷前，从车里出来站在一条岩缝旁。
如果对方要做什么，他可以立刻钻进岩缝里暂避。
飞行器飞得近了，上面的人喊话到：“你是谁？来这边做什么的？”
“我是香水产区的，我们那边逃了个人，我开车一路找到这边的！”辰钧山喊道。
他的衣服还是看守的衣服，看起来有点说服力。
飞行器上的人说道：“等等，你不对劲。我们听说是有这么回事，香水产区也发布了这人的信息，他就是开着越野车逃出来的……你等等，我对照一下你们的脸。”
辰钧山现在用的脸不是被卖过来的那张，对方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他等了一会儿，飞行器上的人说道：“哦，脸不一样，你确实是来找人的。你放心，我们都天天巡逻着呢，看到异常肯定联系你们。”
辰钧山松了口气，从这人的语气来看，人肉厂和香水产区的关系似乎不错。
如果能搞到人肉厂巡逻人的衣服，他的潜入也许会很顺利。辰钧山想着，朝天上挥手到：“大哥，我的车好像故障了，你们有没有会修车的，能不能帮我修一修？”
“车故障了？平时不检修的吗？怎么这么大意，都说了，虽然我们防护很严密，但平时还是大意不得啊。”这人嘴上虽然在抱怨，但还是把飞行器停在山谷前，带着另一个同伴下了飞行器。
辰钧山琢磨，这人说不要大意，但实际上自己也很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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