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从大河那里拿到很多资料，包括灰色星域里三座城市的星球坐标，以及军工厂已知的一些非法据点的位置。
因为联邦和帝国对武器的管制很严格，武器几乎不对外出售，所以灰色星域里的武器，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灰色星域自产的。
远域军工厂是灰色星域中武器的重要产地之一，走的是高端路线，武器科技含量比较高。
除了远域军工厂，灰色星域还有好几处武器厂，因为人才不到位，产的武器质量和威力都一般，甚至还会参杂很多次品，和远域军工厂比起来口碑差多了。
不管是联邦和帝国之间，还是灰色星域里，都是谁装备好谁有道理。在灰色星域安家扎寨的，买武器是最重要的一环之一，因此没人愿意得罪远域军工厂。
开玩笑，要是得罪的军工厂的人，军工厂分分钟卖更好的武器给对家。不用军工厂出手，在今后的一次次摩擦里，自己就会被慢慢磨死。
之前某一次，一个帝国逃过来的团伙头铁，抢了军工厂运武器的星船，打算在灰色星域干事业。
军工厂没有直接报复，而是一个月后推出新型武器，卖遍整个灰色星域，唯独没有卖给这个团伙。之后这个团伙和人抢地盘，因为武器太旧，活活被人打死了。
大河让辰钧山尽管报军工厂的名字，就是基于这样的背景。
要是报了名头都还有人上来找茬，就算他们杀了对方，也没有人会来出头。
辰钧山大致了解了军工厂在灰色星域的地位，心里安定了很多。
大河看他神情放松，继续发愁地说：“但你也不要因此放松警惕，灰色星域多的是亡命徒。谁都知道军工厂很富，军工厂出去的人，身上不仅有武器还有钱，要是能想办法干你们一票，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到时候钱和武器都有了。他们才不会管会不会被报复，对他们来说疯狂一天算一天，先搞到钱开心了再说。”
辰钧山：……
他想了想，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灰色星域里，穿鞋的不会轻易招惹我们，但光脚的不会管那么多。我们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时刻保持警惕？”
“就是这个意思。”大河点点头。
辰钧山把基本的信息整理好了，然后回宿舍休息。
军工厂占地广，房间多，基本上每个人都可以住上单间。他快进门的时候，突然看到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玩具车，自闭地把车头怼进角落里。
他反复确认了一会儿，见左右没人，轻声问到：“笑笑，是你吗？”
笑笑从角落里倒车出来，直直在门上怼了两下，一副催他快开门的样子。
辰钧山把门打开，房间里的灯自动亮起。
他把笑笑捞起来放在桌上，问到：“你怎么了？这辆玩具车没有小喇叭？”
“有啦，甚至还有光屏。”笑笑用的是在学校时常用的机械男声，他说着弹出个光屏，上面是个卡通的机器人，有一副沮丧的表情。
辰钧山一边脱衣服，一边和他聊天：“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这里好无聊，阿意不来找我，也不联系我。不是说他从联邦逃出来了吗？距离你们比赛已经半年多了耶。”笑笑问。
半年多？已经这么久了吗？
辰钧山忙起来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他愣了一下，才继续安慰到：“没事的啦，他很聪明的。而且不是说和他一起逃出来的还有江雪温？那个人隐匿和逃跑很厉害，跟着她没问题，你放心。”
“就是这样才不放心！那家伙可是杀手哎，是杀手哎！”笑笑担忧到：“说不定阿意已经遭遇不测了。”
辰钧山：……
“不是，你听我给你合计。”辰钧山拉个凳子坐在桌旁，他想看笑笑的眼睛，但不知道玩具车的摄像头在哪，于是看着车头说到：“我们已知，倦鸟想拿到你，但现在知道你下落的只有我和钟齐意，而白雪是倦鸟的人。也就是说，活着的钟齐意对他们来说比死了的更重要，对吧？”
笑笑点点头，光屏上沮丧的小机器人似乎开心了一点：“没错！他们最多抓了阿意，拷问我的下落，不会杀了他的。只要我们不暴露，阿意就是安全的。”
辰钧山见他想开了，再走回衣柜旁换衣服。
经过笑笑提醒，他突然察觉时间过了很久，这次忍不住在镜子里打量起自己来。
他的头超过镜子很多，需要弯下腰才能看到自己的脸。
头发长了，但只是简单修剪了一下，不遮眼睛不捂脖子就算胜利。下巴和上唇也有很多青茬，看上去比在学校里粗糙凌乱多了。
脸好像瘦了一些，但他眉毛比较浓，鼻子比较挺，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很有精神。
辰钧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点陌生，他似乎长变样了。他回想起林秋的脸，感觉自己的模样只能算干净周正，说不上多漂亮。
身体似乎也比原来有肉，他把衣服脱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捏捏自己手臂，又摸摸自己腹部，原地转了转，从镜子里看背上的肌肉，确定自己比结实了。
“别照啦，你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alpha了。”笑笑在桌上说：“而且按照人类的审美，你身体比例很好看哎，肩膀宽宽的，腰臀比较窄但有肉，腿的比例也长。”
辰钧山“嗯”了一声，把衣服换好。
笑笑叹了口气，遗憾到：“可惜不能联系林秋他们，不然我就拍下来和他们分享了。”
辰钧山：……还好不能联系。
“你是不是要去灰色星域里玩？我也要去。”笑笑说。
笑笑在军工厂很低调，从来不暴露自己是个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他日常在军工厂各处转悠，和大河做新身体，或者在辰钧山机甲上聊天，或者上网，时间久了很是无聊。
见辰钧山在犹豫，笑笑把光屏上的机器人换上个卖萌的表情，继续说：“带上我啦，上次在实验区我也有帮忙！出去保证不添乱！”
笑笑虽然给人的感觉像小孩子，但从来不怎么惹祸，正事上非常靠谱。而且他是个怕寂寞的小机器人，辰钧山一走，陪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辰钧山点点头：“好，一起去吧。”
笑笑的玩具车头上下颠簸，好像在点头，光屏上的小机器人也在疯狂点头。
敲定了一起去的人选，装好一路需要的物资，辰钧山没拖延，挑个好天气启程了。
和他一起去还是实验区出来的人，韦项、孟鸠加上何老二和他的两个小弟，除了他们还有冯花时。
冯花时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omega，他技能点都点在交际上，自身也没有提高战斗力的欲望。
当初在实验区，辰钧山拉冯花时入伙的时候，承诺过带他去不正经的店点很多alpha，让他享受被服务的感觉。
为了让辰钧山履行承诺，这次冯花时也要和他们一起去。
启航后一路上没遇到有威胁的虫兽，几天后，星船顺利到达第一个目的地。
这是离军工厂最近的城市，名叫自由城，是聚集在上面的人们一口一口喊出来的名字。
自由城所在的星球比较宜居，从外观上看，星球表面有少量的绿色，水面覆盖率很高，半颗星球都被水覆盖着。
孟鸠是在灰色星域长大的，他看着一片绿色丛林旁边的自由城，沉吟着说：“我来过几次，这里确实有提供那种服务的地方，工作的大多是omega。但有的人口味独特，喜欢征服alpha的感觉，所以这里也会有alpha做这个，只要出的起价。”
冯花时皱了皱眉，说：“也就是说，这里的alpha前后都可以？客户是oemga的话，也可以走后面？”
孟鸠点头：“可以，我试过。”
辰钧山听得发呆，车速似乎突然有点快了。
笑笑塞了个无线耳麦在他耳朵里，他听到了笑笑惊奇地“哇”了一声说：“我没见过这种场面，能偷偷去看吗？”
“我们也想去。”何老二举起手，不太好意思地说：“帝国这种产业通常没人管，我们在帝国的时候也偶尔会去。憋了这么久，想放松一下。”
辰钧山继续发愣：“啊？你们帝国这是合法的吗？”
“对呀，难道联邦不是合法的？”韦项也是帝国人，惊讶到：“我以前被几个兄弟带着也去过，但我太穷了，只能去最差的那种，还没去过几次。所以这次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辰钧山：……所以这些人都非常有经验了吗？
几人从辰钧山的反应已经看出什么，他们略有些不怀好意地围过来，韦项坏笑到：“看来大家都是老手了，恩人，你……不会真的还是个雏儿吧？”
何老二摸着下巴，说：“之前冯花时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比较保守，所以你是真的还没和oemga做过？”
“可能是灰色星域比较低俗，但是你这样alpha在我们老家圈子里是要被嘲笑的。”孟鸠跟着说。
辰钧山：……
“我这样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好像你们说得你们这样才是正常的一样。”辰钧山辩驳到。
“恩人，你不小了，年纪差不多了。你平时不会觉得难受吗？”韦项说到。
“王兄弟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试试？很快乐的哦。”孟鸠提议到。
“他已经有喜欢的oemga了，但这不耽搁，反正对方不知道你在外面乱来。”冯花时说。
“等等，你不对劲，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都想。嘶……这么问有点冒犯，你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我们帝国有民间偏方，要不要试试？”何老二诚恳问到。
辰钧山：……
“你们的游玩经费无了，别想着去消费了。”辰钧山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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