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经贴满了“囍”字,罗德一边走还一边给艾斯特科普。

  “据说在万年前,还不像我们现在这样,以前的人分为男女性别,所以男性和女性结婚,也不知道我的新娘会是谁。”

  艾斯特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屋。

  “你的这个屋子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的东西都被小狗弄掉,看来今天晚上我无法完成任务。”

  游戏里面的流速与外面完全不同,仅仅过了一小会,天边就已经有些橙红色的晚霞。

  艾斯特已经绕着村子走好几圈,他想找到顾若,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里只有老人,他们表情诡异的看着艾斯特,其他三位舍友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艾斯特把顾若也进来的消息告诉罗德。

  罗德“嚯”了一声,惊叹:“没想到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之前你还和我说顾若性子冷,谁都看不上,这才多久,啧啧啧,果然,舍友还是好交流感情。”

  艾斯特很认真的点头,直到黑色彻底降临,他都没有再次看到顾若。

  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挂着的红灯笼闪着光,木制的门大开着,红绫悬挂在房梁上,游戏给罗德换了件红色的婚服,出人意料的是,艾斯特也随之换了件相同的。

  他的黑发用红色发带绑着,身量高,整个人显得面容如玉。

  罗德新奇的动着身上的衣服,艾斯特撑着下巴,他不知道自己的新娘会是谁,而且,自己的婚房并没有布置好,他难道和罗德共用一个吗?

  唢呐的声音从村头响彻到村尾,村子里的老人全部出来,他们的面容都很憔悴,用恐怖的眼神盯着罗德与艾斯特,罗德与艾斯特两人人僵硬的站着,只是一瞬间,面前就摆满了喜酒。

  老人们手里掏出份子钱,他们有的人在吸烟,有的人在吃饭,只有一位老人站出来。

  他看起来有上百岁,稀疏的胡子直直垂下来,一直到胸口。

  脸上的沟壑很深,他佝偻着身子,冷漠的开口。

  “山神会诞下祝福,为了整个村子,你们要无私的奉献。”

  艾斯特不理解,他打断老人,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为你们奉献?”

  “你们呢?”

  老人的脸有些许的扭曲,他把拐杖狠狠的敲击地面,不满的说:“你们是享受福利的人,必须做你们应做的事!”

  “哦。”艾斯特无所谓的应下,这样的态度让老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昏厥过去。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自远方而来的轿子摇摇晃晃的过来,他们分分退开,留下一条路给轿子里面的人。

  艾斯特发现这些老人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他们的行动都很流畅,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罗德紧张的手里冒汗,铃声消失,灯也熄灭,一切归于平静与黑暗,只剩下一轮红月在照射着月光。

  身穿嫁衣的女人从轿子上面下来,罗德急急忙忙好奇的就想过去牵住女人的手,艾斯特皱着鼻子,他随意看了眼,突然顿住。

  灯笼亮着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但当熄灭时,在月光下,他看到灯笼的外壳一点点掉落在地上,透露出来的白色蜡烛让艾斯特瞪大双眸。

  “等等……”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个轿子从后面的树林中一块出来,无数的新娘缓缓走过来。

  罗德刚伸过去的手被新娘拉住,露出的半截手臂是暗灰色的,还有点点尸斑。

  血液从罗德身体喷溅出来。

  “游戏失败。”

  罗德的身体倒在地上,他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宿舍的地上,舍友也都面色苍白。

  “靠,这个这么吓人,女鬼出来的时候,我都要被吓死了,我现在就死了?”

  “你还好。”一个舍友接话,他忍不住吐槽:“这游戏真狗,醒来的时候我被关在棺材里,还没缓过神,就因为在里面太久,窒息而死。”

  罗德看了眼正靠在一起的两人,舍友正打算出去买晚饭,罗德挠了挠头发也就跟着一块出去。

  游戏的电量正在最后一格横跳。

  艾斯特大喘气,他仿佛又一次看到自己死前的样子,他无意识的捏紧自己的手,猛烈的精神力释放出来,整个游戏即将承受不住。

  新娘脸上带着血,一个又一个走过来,艾斯特闭紧眼睛,在他们即将摸过来的一瞬间,一只手握住他。

  穿着嫁衣的顾若掀开盖头,他的脸颊画着苍白的妆,血红的唇艳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没等他再做什么,整个游戏崩塌,他们被强制弹出去。

  艾斯特只感觉他的脑袋非常疼,后颈有肿胀的感觉,他靠在柜子上,似乎有什么味道,是甜腻的奶油味道,他的额头掉下一颗颗的汗珠。

  顾若捏紧自己的手,强忍着自己的痛苦,把宿舍门口反锁,避免有人闯进来。

  他又把这窗户打开,让整个宿舍里面的信息素的味道散发出去,做完这一切,他捂住正在发烫的腺体,倒下去。

  现在的他还没从Beta变成Omega,更不用说他现在还在服用药品,强烈的冲击感让他一时之间使不上劲。

  艾斯特感到非常的难受,他在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顾若,他走过去抱住顾若。

  “为什么,我这么难受。”艾斯特委屈的开口,他怀疑自己的这具身体有问题,零零散散的记忆在他脑中飘过,有人递给他的药,有人对他说。

  “你是残次品。”

  “只有这样,你才能有地位,才能得到你父亲的注视。”

  不属于他的记忆纷纷涌进来,但是还有一些蒙上了纱,让他无法探究。

  “药,我的药在宿舍。”艾斯特想起来了,原身似乎从家里带来了一些药物,每个月都要服用。

  顾若压下心中的厌烦,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可满屋子的奶油味让他又狠不下心生气,他把手中的匕首收回去。

  不留情的在他的后颈贴上白色的隔离贴,搀扶着他从这个宿舍出去。

  出去的时候他往罗德的宿舍喷了清新剂。

  顾若把艾斯特扶到床上,他在桌上找药。

  里面的药分的很清楚,和普通的药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他拿走的话,也很容易被发现。

  顾若没有多想,他当是艾斯特易感期就要到了,受到惊吓,提前释放信息素。

  艾斯特刘海被汗水糊住,他气鼓鼓的抱着自己买的玩具,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岩浆之中。

  他看着顾若手中的水杯和药,艾斯特不断的往床角缩,他把头缩进自己的双臂之中。

  “不要,药你吃了,我不能,苦的。”

  哪怕说话颠三倒四,他也强烈拒绝药片,在虫族,药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他们会往里面加入很多元素,这也就导致药物非常的苦。

  艾斯特从小就被当做最厉害的雄虫培养,他的身体必须是健康的,所以雌父会强制他喝下许多的药,这也就导致艾斯特对药有阴影。

  顾若这个时候不打算顺着他的心。

  “必须喝。”

  艾斯特的信息去对他有非常大的影响,不快点解决,会有麻烦。

  顾若严肃不留情面的样子让艾斯特感到很难受和叛逆,他很生气,把娃娃踢到床尾,再一个人裹在被子里。

  瓮声瓮气的开口:“我不要,药很苦。”

  顾若把被子掀开,他现在才真正感受到,这个外来的灵魂有多么的蛮不讲理。

  两方僵持不下。

  顾若像是败给他,耷拉着肩,“既然你不喝我话,我就喝了。”

  艾斯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发现顾若真的一口气把药全部喝下,他心里愧疚,是他的错,才让他的好朋友也喝下这药。

  “你……”

  他想道歉,却被顾若压倒在床上,两人嘴唇触碰,柔软的触感让艾斯特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牙齿被人挑开,苦涩的药水从他的嗓子进入。

  没有他想象中的苦。

  顾若很快就松开两人触碰的唇,他也有些羞涩,轻咳一声。

  艾斯特把药水全部吞下,药效很快就开始发挥作用,他开始想刚刚的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娇纵的拉住顾若的袖子:“你以后不能再那么做。”

  他们可能是两个雄虫呢,怎么能接吻呢。

  他开始怪罪起顾若:“你要好好和我说,你要哄哄我,你刚刚都把我的手弄疼了。”

  顾若没忍住回怼。

  “哄你,你会好好喝?呵。”

  艾斯特心虚的看着自己的枕头,又撅起嘴,把自己的衣服拉开一点,露出光滑的肩膀。

  方才顾若为了不让他挣扎,紧紧箍住他的肩膀,指甲弄破肌肤,上面留下痕迹。

  他企图转移话题,“你看,你看。”

  药效上头,他开始神志不清。

  顾若用手点他的头,不打算和病人计较,正打算下床的时候被艾斯特一把搂住。

  “你可不可以陪我睡?”

  艾斯特越是难受就越黏人,他现在只想让顾若陪着他。

  “不行。”

  顾若想也不想就拒绝,一张小床,根本睡不下两个人。

  可艾斯特才不愿意,他刚刚玩完恐怖游戏,现在还害怕,再说了,他是病人,就必须听他的话。

  “你都把我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