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了!听得我和阿破咋舌不已,谁上辈子没积德活该这辈子有聂平这样的朋友!这也是个诅咒!

  无双道:“你第一个朋友要见的女网友不会是你第二个朋友的老婆吧?”

  我们一起紧张地看聂平……

  聂平瞪了我们一眼道:“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们同时松了口气。

  聂平继续道:“是我第二个朋友的老妈。”

  我们:“……”

  聂平最后总结呈词道:“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些朋友我也主动和他们绝交了,你们也知道,我们神族是容不得丝毫不洁的。不过有一点确实改变了,我以前是个话痨,现在除了工作和日常生活必须说的话,我一句玩笑也不敢跟人开,更不敢撒谎,你们能想象吗?”

  我们看着聂平,这个年轻人表情平静带着一丝冷漠,嘴角菲薄,待人接物都是客气有礼而又有节制,给人感觉像团坚冰:坚硬、冰冷、从不会有过热表现,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刚才会在我们面前絮絮叨叨了一大通呢——从这点上看,这人以前确实是个话痨。

  无双放开他,帮他拍展领子上的褶皱,道:“算了,我原谅你了,哎,最近我尽忙着原谅人了。”

  聂平点点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和客气。也幸亏他是神族,神族的共性是:高贵、冷漠、没有人情味但是正义感极强,如果他的能力接到阿破身上,就他那满嘴跑火车的习惯我们估计早被咒死了。

  我们正在我办公室坐着,忽然就听街上吵吵起来,我走出去一看,只见街那头戴文辉又在高大全的宠物店里闹腾起来,高大全一个劲说好话想让戴文辉回店里,戴文辉却已经抓住了高大全的弱点,站在当街手舞足蹈道:“街坊们出来瞅一瞅看一看啊,就是这个人睡了我老婆还想赖我的钱,我老婆大家都见过吧,那可是又白又嫩……”

  聂平眉头一皱道:“这是干什么呢?”

  我忙道:“对了,你顺便把这事也给解决了吧,你眼前这货绝对是有啥道德底线都超越,还有,那个大个是你们神族里的兽王,也算帮你同僚一把。”

  聂平不悦道:“兽王怎么能招惹上这样的人呢?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问我们做什么,下个诅咒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把戴文辉和高大全之间的事跟他简单说了一遍,我太了解他们这些神族的德行了,别说是同类,就算亲爹也不是说帮就帮的。

  聂平点点头,道:“那你们想把他怎么样?”

  我说:“不管你怎么办,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踏进王府大街一步。”

  无双道:“那就让他走一步摔一个跟头。”

  阿破道:“那太轻了,要我说让他一进王府大街就让他两眼肿胀、鼻子堵塞、皮肤过敏、大学便失禁……”

  我感慨道:“你干不了的事都安在他身上了——你这属于YY。”

  小慧想了半天道:“就让他肚子疼好了。”

  我们一起看她道:“太缺乏想象力了吧?”

  小慧忽然捂嘴笑道:“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那种疼哦。”

  我们齐汗:“太狠了吧?”

  聂平道:“你们确定要这么做?”

  我说:“这种人你还可怜他?”

  “那好吧。”聂平不再多说,把一只手伸出,不断在空中划着圆圈,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施咒了。

  阿破悚然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画个圈圈诅咒你?”

  聂平白了他一眼道:“这样可以加重施咒效果。”然后继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他猛的睁开眼问我们,“大小便失禁和‘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只能选一项,你们选什么?”

  “为什么呀?”。阿破问

  “很难跟你解释,一台电脑不能用两个系统。”聂平道。

  我们互相看看,异口同声道:“‘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聂平施咒完毕,放下手道:“从现在开始,戴文辉一走进王府大街就会走一步摔一个跟头,并且伴有眼睛肿胀、鼻子堵塞、皮肤瘙痒和月经不调现象。”

  小慧愕然道:“我没说不调……”

  聂平继续道:“直到到了高大全说的还钱日期以后诅咒才会自动消失。”

  阿破道:“还什么钱?”

  聂平道:“高大全不是答应一个月后给他20万吗?”

  “那就随口一说,凭什么给他20万?”

  “那我就管不了了,谁让你们答应的呢?对他诅咒,也是建筑在他不该提前来要钱的前提上的。”

  无双站在门口拍了拍门道:“快看戴文老狗!”

  我们跑出去一看,只见戴文辉本来好端端地站在当街撒泼,突然“啪”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随后捂着眼睛叫起疼来,再然后是唿哧唿哧喘粗气,浑身上下抓,他爬起来,指着高大全说了一声“老子明天再来找你”便向街口跑去,刚走出一步,便又啪的一个跟头摔在那,然后是周而复始地浑身上下挠,捂肚子,爬起,摔跟头……冷丁的,他捂着小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娇羞地看了看周围,还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裤裆,最后一蹙眉,发出了消魂的一声轻哼………眼瞅着一路零落的戴文辉,我们乐不可支,只有阿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无语,半晌方道:“我现在有点明白什么叫一台电脑不能装两套系统了。”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四十二章 小慧之父

  戴文老狗被我们诅咒跑了,聂平与我们告别,我把他送到办公室门口,张嫂家的小儿子忽然飞奔而来,手里拿着一把妈妈刚给他买的塑料呲水枪,这孩子也继承了王府大街居民的光荣传统,见街里有个陌生人,便毫不迟疑地把枪口对准聂平,嘴里模仿着电视里的枪声:“砰砰——”结果水柱没有从前头射出来,反而把枪憋炸了,“砰”的一下溅了满身水,小孩儿愣了一下,哇一声哭着跑了。

  我愕然,问聂平:“连水枪都打不了了?”

  聂平面无表情道:“是枪就不行!”

  我:“……”

  送走聂平,我刚要回去,一辆出租车吱嘎一声停在门前,车后门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猛然洞开,一个人熊一样的壮大物体在车座上扭了两下才勉强挣出车外,他回手从车里捞出一个脏兮兮的尼龙旅行包扔在脚下,抬头看了一眼我办公室门上的字。

  我看了来人一眼,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这是一个起码在六旬开外的老人,个子也并不太高,但是强壮得让人心惊肉跳,鼓囊囊的胸肌下小腹微微隆起说明他已经不再年轻,可是仍然让人不敢小看,他的头顶秃成毛茸茸的一团绒球,但鬓角和后脑上的头发却茂密得夸张,灰黑夹杂得披在背上,像个契丹人。在他抬头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两道杂乱的眉毛非常粗大,甚至像是两片油毡做的,然后是深刻的皱纹和那双残暴的眸子,嘴角微微下撇,像无时不刻地在嘲笑着什么……

  老头见我在打量他,便问我道:“是王府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