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开水白茶【完结】>第094章 禁闭

  抑制剂一般静脉注射,特殊情况也能腺体注射,腺体注射比静脉注射见效更快、效果更强,但被注射人会很痛苦。

  不过现在的情况顾不上那么多,在陆圳庭的准许下,他们优先腺体注射。

  抑制剂注射进腺体,没过多久陆白琛就摇摇晃晃地失去力气。

  alpha的易感期并没有特效药,抑制剂也只能暂时抑制信息素的分泌,高浓度的抑制剂打进腺体还会造成alpha短暂的疲乏无力。

  这个时间足够他们将陆白琛制服,关进陆家老宅的禁闭室。

  老家的管家和佣人原本被陆圳庭支开,现在都归位,迅速打扫混乱的战场。

  陆家这边的动静不小,自然也引起了附近几家的注意,比邻的周家听到这个消息时,周厅长正在家里吃晚餐。

  听说隔壁陆白琛进入易感期信息素暴动,出动了几十个beta警卫才压下他,周厅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给夫人盛了一碗汤,他们家离陆家近,陆白琛的信息素刚才也飘过来了,那压迫力周厅现在想起来还心惊。

  他想着陆白琛,又想了想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叹了口气:“陆家二十年之后怕是更不得了。”

  虽然现代社会说人人平等,可是高阶alpha和omega天生对低阶同类有着绝对压制,看现在最上层的几十把椅子,无一不是高阶alpha和omega在坐,其中alpha更是占据了百分之九十的席位。

  他们这样传承的家族继承人多半也是高阶alpha,但高阶和高阶也有着天壤之别,他和陆圳庭都是高阶alpha,但陆圳庭的信息素浓度比他强多了,小时候他们切磋他就没赢过?。

  陆白琛这就更不用说?,等级还在他们之上,实在恐怖,这样的孩子不夭折,以陆家和白家之力,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也未尝不可。

  虽然现代大家都是文明人,明面上不搞信息素压制那一套了,但那也只是明面上。

  周厅想到这里,问自己夫人:“周宁那小子最近学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在稳定进步呢。”周夫人是江南人,说话软声细语,不紧不慢。

  周厅点点头:“你最近多上点心?,他这一年还是挺关键的,我本来想着他的成绩要是实在不好,上个差不多的学校,再出去交换两年也行,但现在看来,他最好能和陆家小子一所大学,他们也算是发小,我们又邻里那么多年,他们的关系应该亲近些才对。”

  周夫人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陆家阿琛是要上清北的,你儿子那个成绩......”

  周局又给周夫人加了一筷子鱼腹,笑着说?:“所以说让你多上心嘛,辛苦夫人了,实在不行就给他关起来学,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不准联系,跟他说考不上清北,我把他车库里的车全卖了去。”

  周夫人有些头疼,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是一个优秀的贤内助,且对自己的丈夫很信服。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陆家附近的好几家中,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陆白琛的能力品性那都是拔尖的,这下分化了更是不得了,听说现在就已经开始着手接触陆白两家的政治经济资源。

  “陆圳庭生了个好儿子啊!”不止一个人感慨。

  一时间各有打算,家里有omega的更是盘算起来,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也放心?,可以多接触接触。

  陆家这边,医生来得很快,大院附近就有三甲医院。

  医生给陆白琛做了基本的检查没什么问题后,抽了血样和腺□□就走了,毕竟alpha的易感期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陆圳庭有些头疼,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陆白琛信息素等级那么高?,一时间高兴压住了恼火。

  他也知道陆白琛对自己多有怨念,这些年他忙着工作,陆白琛又被白家接过去养了几年,他错过了陆白琛性格三观定型的几年,现在再想挽回就难了。

  况且陆圳庭不是慈父类型。

  但陆白琛的信息素等级高他也无比高兴,这再怎么说也是他们陆家的孩子,是他陆圳庭的儿子。

  医院那边陆圳庭打了招呼,加急将陆白琛的血液和腺□□化验结果出了,得出的结果是陆白琛的信息素变异了。

  本来编号097366上善若水是意象型信息素中攻击性极小的那类,但陆白琛的信息系往α型发育,腺□□在光谱中呈现深红色,且峰段高?,是攻击力极强的表现。

  而且陆白琛的信息素浓度呈现几近恐怖的浓度,在现存记录中那么高的信息素浓度前所未有。

  就是因为陆白琛分化时间太晚,所以信息素不太稳定,容易易感,建议保持良好的心情,一定要情绪稳定,不然较容易进入易感期。

  陆圳庭看到陆白琛的报告,连被他大逆不道破口大骂的郁结都消散了,担心他不想看到自己?,还打电话给白先昀,让他过来照看易感期的陆白琛。

  白先昀得到消息立马匆匆赶来,一进白家大宅的门,就感觉自己被创了,但在看过大外甥的信息素报告之后也兴奋起来。

  陆白琛还被关在禁闭室,他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易感期的alpha就像定时炸弹,而他是破甲弹级别。

  陆圳庭大忙人一个,接到个电话就匆匆走了,只留白先昀一人在陆家陪陆白琛,当然,还有陆家附近比平时多数倍的巡逻警卫。

  白先昀不能离禁闭室太近,要不然压迫感太强,他也是alpha,还容易被同化,激起易感期。

  他便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一对对讲机,打开禁闭室的小窗口扔了一个进去,快速跟陆白琛说?:“阿琛,有事对讲机联系,我就在外边儿啊!”

  里面的人没有动静,白先昀等了两秒没有回应,实在撑不住,重新关上隔板去屋外透气。

  过了一会,他又将保姆做好的晚餐透过小窗送进去,开窗发现对讲机落在地上没被移动过?,而陆白琛坐在禁闭室的单人床上,依靠着墙,左腿曲起,右腿放直,左手搭在左腿膝盖上,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异样。

  白先昀将餐盘放进小窗旁的桌子上,轻声跟他说?:“阿琛,你还没吃完饭吧,来吃点东西吧。”

  坐在角落的alpha还是一动不动。

  白先昀也是暴躁又担心?,暴躁是被陆白琛的信息素引起的。

  他又喊了两声,实在坚持不住才关窗退开。

  陆家的保姆见白先昀皱着眉回客厅,也是忧心忡忡地问:“少爷不肯吃吗?”

  保姆年级有些大了,算是看着陆白琛长大的,虽是主顾,却也真心为他担忧。

  白先昀头疼地点点头,跟保姆说?:“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保姆便也不好多问,在这样的人家做事,要极注意分寸,“白先生,那要是少爷想吃东西了,您再叫我吧,客厅的呼叫铃能直接打到我的房间。”

  白先昀点点头。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自己大哥,他揉着太阳穴接通了电话,白大舅打电话过来是来询问陆白琛消息的,他们这样人家消息自然灵通。

  白大舅已近知天命的年纪,稳重威仪,白先昀不过而立之年,被哥哥们揍着长大的,这会儿毕恭毕敬的回答了白大舅的问题,才等对方挂电话。

  结果对面刚挂电话,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服了,该不会是二哥吧,他们就不能通通气,非得挨个来找他吗?!

  但白先昀拿起手机看,手机上却没有来电显示,而且这个不是他手机的铃声,而是微信通话的提示音,他后知后觉察觉到,手机铃声似乎是从沙发底下传出来的。

  白先昀皱着眉爬到地板上,将响铃的手机拿出来,一个头像是像素人物,姓名“+”号的联系人出现在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上。

  这是阿琛的手机?前面打架的时候掉的?

  白先昀犹豫了一瞬,微信电话似乎因久久无人响应,自动挂断。

  但两秒后一个一模一样的弹窗弹出,白先昀看了眼隔离间,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是谁,准备告诉他陆白琛最近易感期,有事的话等陆白琛易感期后会处理。

  但电话接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里就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被骂了?”

  殷南迦此刻坐在房间里,刚吃完晚餐,今天黎珣做的晚餐很丰富。

  黎珣在高铁站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吓了一大跳,殷南迦和他解释好几遍自己没有大碍他才冷静下来。

  原本晚上黎珣准备带他出去吃大餐,但殷南迦腿脚不便,便和他说在家随便吃点算了。不过黎珣说了句这怎么行,今晚就做了八菜一汤。

  他们就两个人,殷南迦吃顶了,两个人也只解决了一半。

  他吃完饭后回房间,看陆白琛从下午到现在都没给自己回消息,有些担心?,便打电话过去问,结果竟然无人接听,殷南迦心中的担忧更甚,陆白琛这几天陪他,也不上学,不会回家被骂了吧?

  “真被骂了?不会还被打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起来。

  白先昀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大脑转了一圈才想起,这不是那个赵同学,啊不,是殷同学吗!阿琛的小男朋友。

  他想到什么眼睛微亮,轻咳了一声开口?:“那个,是殷南迦吧,我是陆白琛的舅舅,我们原来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瞬,才回答,声音变得有些迟疑:“您好,我还记得您,白舅舅好,请问陆白琛呢?”

  白先昀叹了口气,跟殷南迦说?:“阿琛跟他爸爸吵了一架,易感期了。”

  随后怕殷南迦误会跟着解释:“阿琛分化的时间比较晚,是比较容易进入易感期,过两年就好了!”

  殷南迦当然知道?,但他关心的是:“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陆白琛上回易感期就很难受,他们隔着玻璃对望时,alpha的不安和燥郁几乎冲破牢笼。

  “他情绪不太好,关在屋子里不肯吃东西,要不然殷同学你帮我劝劝他?”白先昀叹了口气问。

  “好,您把手机给陆白琛吧。”殷南迦想也没想答应下来,他心中着急。

  白先昀连忙点头,走到禁闭室外打开小窗,看着陆白琛殷切地喊:“阿琛,殷同学、殷南迦给你打电话了!”

  片刻之后,一直没有反应的人微微抬起头看向声音来处。

  白先昀见有戏,立马晃了晃手中的手机,“他现在等着你接电话呢,我把手机放在这里,你自己过来拿!”

  说着将手机放到餐盘旁,退出了小窗。

  实在是压迫感太重,他难以久待。

  小窗重新被关上,房间里重归安静,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房间里所有东西好似都被打上一层朦胧又死寂的滤镜。

  陆白琛起身走到小窗边,低头看着玻璃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上面的勇者像素人和加号都被玻璃割裂,显得破碎凋零。

  陆白琛垂着的手抖了一下,才拿起手机贴在耳边,启唇轻喊:“殷南迦。”

  “我在!”殷南迦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陆白琛的状态不对,放缓了语气问:“又易感期了?有点敏感啊陆公主。”

  陆白琛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一下,但实在笑不出来,他易感期会呈现极端暴躁和极端地丧两种情绪交替。

  殷南迦等了一会儿见对面没有回应,思索片刻后没有再问他,而是跟他说起自己返程后的事儿。

  “我到高铁站,我爸才知道我腿受伤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眼泪一下就下来了,超级夸张,我哄了好久,我们学校几个老师也跟着一起哄,我觉得老孙他们可能还怕我爸事后杀到学校去,告他们学生出事了竟然不通知家长。”

  “不过我爸不会,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对了,今晚他给我做了八菜一汤,整整九个菜,就我们两人吃,根本吃不完,剩下的只能放冰箱或者喂给小区的流浪猫狗。”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餐?”殷南迦很自然的问他,问完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良久陆白琛才应了一声,却不是说没吃,而是:“正在吃。”

  他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餐盘回答殷南迦。

  殷南迦舔了舔犬齿,想让陆白琛开视频,自己看着他吃,但又不想逼他太紧,便说?:“那你边吃边听我说话吧。”

  “好。”

  “我爸还说要摆宴席庆祝我保送,我拦住了,还没确定好去哪所学校呢,得参加冬令营过后再说?,不过下周或许会去邵阿姨家吃个饭,和他们一起庆祝。”

  “我已经想象到迟勋见到我之后嫉妒的面孔了。”

  殷南迦说到这里心情忍不住愉悦一下,哼哼两声又继续:“虽然要去冬令营,但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也不用去学校上课,没什么事情......”

  “要不然我去京市找你吧,陆白琛,我陪你过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