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佛诞日, 叶云泽早早就准备好了礼佛需要的一应事务,准备拉着季琛去寺院住几日, 对外宣称为民祈福。

  叶云泽这些年尽心尽力,将朝中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不忘为百姓谋求福祉, 大臣们对他是敬重的, 百姓们对他是爱戴的,因此, 对于他外出礼佛一事,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是对他的安全表示了一番担忧, 强烈建议叶云泽增加身边的侍卫数量。

  本不想大张旗鼓的叶云泽听他们说得在理,又见他们摆出一副不增加侍卫数量就拼死拦着他外出的架势, 只得放弃了低调出行的计划, 带着一群人, 浩浩荡荡的驶向了皇家寺庙。

  所有人都知道, 近些年来叶云泽喜欢上了礼佛, 有事没事就爱去寺庙里还个愿, 却没有人注意到, 叶云泽的这个习惯, 是当年季琛与蓝羽交手后从边关回来时开始的。

  在季琛身受重伤、生死未卜的时候, 远在京城的叶云泽曾向神佛祈祷,只要神佛能够保佑季琛平平安安的回来,他愿意年年去寺庙拜佛。

  后来, 季琛果然活蹦乱跳的回京了,叶云泽便也开始履行对神佛的承诺——每年的佛诞日,以及当初季琛遇险时他向神佛祈祷的那一日,他都会来寺庙中给神佛上一炷香。

  曾经的叶云泽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可自打季琛遇险后,叶云泽对于神佛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是天生果真没有神佛,他不过平白拜上一拜罢了,也不耽搁什么;若是有神佛,他只愿神佛看着他年年雷打不动来寺庙跪拜的份儿上,能够保佑季琛平平安安,一声顺遂。季琛前半生十分坎坷,他只愿季琛后半生无忧。

  但凡对季琛有益的事,哪怕再怎么繁琐,叶云泽也不吝于去做,这一做,就是许多年。很多人甚至忘记了,早年的叶云泽并不信佛。如今,要说叶云泽不是佛祖信徒,没人会相信的。

  好在叶云泽每年拜佛归拜佛,并不走火入魔,且近些年来又增加了为朝廷、为百姓祈福的内容,惹得百姓们十分感动,朝中官员们就更没有理由去阻止叶云泽了。

  换上朴素的衣服后,叶云泽跪在佛像前,双目紧闭,表情虔诚。殿门倏然开启,一抹光打在叶云泽白玉般的脸上,映照出他俊朗的面容上恬静的表情。只见他一身僧衣,周身的气质清逸旷远,竟透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禁古欠气息来。

  季琛看在眼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眼中渐渐染上些许深沉的色彩。

  如果不是知道外头还守着很多僧人及皇家侍卫,如果不是此处随时有人可能会闯进来,季琛真恨不得,当着佛祖的面,将他虔诚的信徒的衣衫尽数扒开,将他压在蒲团上,含住他-胸-前淡色的ru珠狠狠地吮-吸,狠狠地侵-入这-诱-人的身子,将他禁古欠的表情完全撕碎,让他满脸泪痕的在自己身-下求饶。

  可惜,他也就只能想想。

  谁都知道,叶云泽对这一次的祈福有多么的重视,要是被他破坏了——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破坏了,只怕能气得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他。季琛一点儿也不想去挑战叶云泽在这方面的底线,因此,在端(yi)详(yin)了叶云泽一阵后,季琛默默的移开了目光。

  “阿泽,该用饭了。”

  片刻后,叶云泽才睁开了一双澄澈而清亮的眼睛。

  在寺庙中,吃的自然是斋饭。好在这里是皇家寺庙,掌厨的僧人手艺极好,且又能够得到新鲜的食材,整治出一桌子素斋来,倒让叶云泽和季琛胃口大开。

  季琛如往常一样,想要往叶云泽碗里夹菜,不料,叶云泽在季琛的筷子伸过来的时候,默默地将碗挪到了自己身体另一侧:“吃饭就吃饭,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季琛:“……”

  看着叶云泽这样一本正经地训斥他的样子,季琛心里如同有只小爪子在不断抓挠着一般。

  装什么装!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有相互喂食过!又不是没有在别人面前秀恩爱过!现在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如果说,一年十二个月中,有十一个月的时间叶云泽和季琛是感情甜蜜、如胶似漆的,那么,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他们闹矛盾的时间。

  其中,有两段时间最为特别,是叶云泽与季琛雷打不动的“冷战”期,一段时间以季琛在边境遇险为起始点,自动向后顺延数日,直到叶云泽礼佛完毕才宣告完结,另一段时间也同样的,以佛诞日为起始点,直到叶云泽礼完佛离开寺庙才结束。

  虽说这么些年下来,季琛也已经知道了叶云泽心里的真实想法,但爱人近在咫尺却要保持距离,稍微亲密一点都会被对方呵斥什么的,他是一点儿都不能习惯!

  爱人对自己的心意,让季琛很是感动,但这不足以让季琛放弃自个儿的福利!天知道,因为每年两次雷打不动的礼佛时间,季琛错过了多少与叶云泽亲近的日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看着身旁自顾自低着头安静用饭的叶云泽,季琛心头的那股子邪火烧得越发旺盛,手上的筷子重重地戳进碗里,险些把筷子都给折了。

  晚间,叶云泽才刚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忽然被一双手捂住了嘴。正想要挣扎,却听那个偷袭他的人凑到他耳边说:“皇上这是准备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么?让他们好好看看,微臣如何在这寺庙中疼爱你?”

  是季琛!

  叶云泽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许,相信季琛不会伤害他,就如同他的一种本能一样,在季琛的身边,他的神经总是很放松。可没过多久,他的眉峰又蹙了起来,用力地扯下季琛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声音清冷地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不就寝,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又是这禁古欠的声音!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季琛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按在叶云泽的双唇上,重重地抚摩起来:“皇上说微臣是来做什么的?微臣自然是来伺候皇上的!皇上身份贵重,身边岂能缺了暖床人?”

  如果房间中的灯火再亮一些,也许叶云泽就能够看到季琛脸上那危险的神色,可惜,没有如果。也许是礼佛一天太过疲乏,也许是过去几年中季琛在他礼佛期间表现得太过安分,总之,叶云泽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

  面对一头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野兽,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状况,没有温言安抚,也没有强硬地命人将他赶出去,于是,注定要坑到自己……

  “放开,佛门重地,岂容你如此放肆?唔唔……”

  话音未落,脱口而出的话,便成了甜腻的呻-吟。

  季琛一手捏着叶云泽圆润饱满的臀-瓣,一手探紧了他的衣襟,喘着粗气凑到他耳边说:“皇上若是不介意您此刻的风情被外头守夜的僧人及侍卫看到,就尽管叫!越大声越好!最好让佛祖也看到你此时的诱-人模样!”

  叶云泽听闻此言,咬紧了下唇,愣是没再发出一点儿动静来。他伸出手,想要制止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手,可惜只是徒劳。

  窗外树影婆娑,窗内人影绰绰,本该是寂寥的夜晚,却偏偏增添了一份旖-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