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现代言情>撩到死对头【完结】>第49章 勾搭

  季时淮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半天不吭声,宋柚转过身对着他,眼神平静,但那股你若不老实我便不罢休的警告, 还是让季时淮举械投降。

  “你生日那天。”

  五个字像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你去私人俱乐部了?”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你在北京的时候和我共享了ID, 你一直没取消。”

  原来如此。

  宋柚瞬间理清之前的疑惑点,唯一聊起周家的事, 就是在私人俱乐部被谢风林拦在洗手间, 也是那晚, 季时淮开始单方面对她冷战, 忽冷忽热,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哪里惹了他不快。

  她生日那天是15号, 宋氏集团被爆出各种负面消息是11号,就当他那时候不知道她的用意,那生日之后呢,还不是狠心利用舆论, 强势低价收购宋氏股票, 彻底把宋氏改成季姓。

  原本她还抱一丝希望, 希望季时淮只是刚刚才知道她是宋氏的女儿, 那点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脊椎骨像是被人一脚踩下去, 他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觉得宋家如今只是蝼蚁, 就可以如此践踏?还是他另有目的?

  宋柚强压躁动, 不做打草惊蛇的蠢事, 顺势收了话题。

  哪知季时淮把书搁在床头柜,不依不饶凑过来, 仔细观察她表情,急切问:“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

  “没事。”宋柚拍了拍他脸颊, “我也瞒了你这么久,咱们扯平了。”

  季时淮观察她好几秒,确定她没生气,埋进她脖颈轻嗅,心里软成一团,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他不再计较替身的事,扯平了。

  姐姐今晚真好。

  床头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晕黄的光像是着了火,满屋子染成了蛋黄,蛋黄被煎熟,烫呼呼的。

  季时淮吻到窒息,猛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拼命呼吸,脖颈拉得很长,眼尾泛红。

  他把宋柚从被子里捞出来,覆在她身上,咬着她嘴唇,先用力吻她,再埋进她耳边,像是浑身轻松,又像是今天终于完成了某种神圣的祭奠,他破天荒哑着嗓子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宋柚骤然睁开眼,昏暗光线遮掩了她眼底的嘲讽,她明知故问:“试什么?”

  “做。”季时淮黑眸亮晶晶的,有些羞涩地避开宋柚的注目。

  宋柚轻笑:“你以前不是说得一步步来吗?怎么今天突然决定要?”

  季时淮埋在她脖颈,声音闷闷地,有股少年的清澈,“今天你说爱我,而且,我也爱你。”

  “你也爱我?”

  “嗯。”

  宋柚的手被季时淮按到那颗激荡的心脏上,她掌心像是揣着个兔子,给人一种能随意决定他生死的错觉。

  季时淮说:“感受到了吗?它为你跳。”

  这是宋柚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动人的情话。

  她把手抽出来,滑溜溜的脊背裹着被子,翻身坐到季时淮身上,又是那个俯视他的体/位。

  季时淮眼皮一颤,五官瞬间染上艳丽,两手更是扶住她细腰,难耐地嗯了一声。

  “姐姐,我有点疼。”

  还没等季时淮感受什么,双手已经被宋柚用皮带绑住,她居高临下,像个睥睨众生的女王,弓下脊背,笑着说:“你说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季时淮,你可真不地道。”

  季时淮两手挣脱不开,也没用实力挣脱,他满眼全是跨坐在身上的女人,尽力给她顺毛,“还生气?我是觉得今晚咱们把话都说开了,心里开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慢慢来。”

  “嘘。”

  宋柚点住他的嘴,突然把枕头压在他脸上。

  视线一下子变黑,季时淮全身瞬间紧绷,手又被皮带绑着,听觉和嗅觉变得格外敏感,内心的恐惧也被放大。

  “宋柚......。”

  宋柚往下用力,枕头遮挡了他的呼吸,他想要挣脱,又被宋柚控制住,身体心理都在颤抖。

  最后季时淮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态释放了。

  屋里弥漫着一种浓烈气味,宋柚把盖住季时淮脑袋的枕头拿开,才发现季时淮竟然哭了。

  眼尾泛着红,深邃眼眸像是洒了一层金子,水光潋滟,一滴泪从眼角入鬓,像个受尽欺辱的可怜虫。

  宋柚静静欣赏了一会他的狼狈,嘴角勾着恶劣的笑。

  季时淮被她看得不自在,待余颤终于结束,他用力一挣,不费力地挣脱了皮带。

  他身上腻乎乎的,怕把她弄脏,两手夹着她腋下,把她架到一旁,丝毫不介意她刚才的粗鲁,依旧是之前的话:“消气了吧?”

  宋柚猛地瞪向他,季时淮也不恼,笑着掀开被子,“你先躺着睡,我去洗洗。”

  宋柚坐着没动,身上披着季时淮盖过来的被子,她坐在背光处,纤细线条一览无余,像一张裹着黑暗的剪纸。

  季时淮除了对科研细心,对生活、社会状态、处于很封闭的状态,只有在宋柚这里,他的感情细胞会无限蔓延,轻易就察觉出她今晚不对劲。

  不过他今天心情愉悦,任由她胡闹。

  季时淮转过身,揉着她脸颊,哄道:“以后能不能对我好点?”

  宋柚笑了,“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

  宋政最近气色好了不少,能下地走几圈,只不过走得时间长了,还是喘得厉害。

  黄予梅就算再怨恨宋政,丈夫有难,她也狠不下心冷眼旁观,寸步不离伺候,给宋政剥橘子吃。

  宋柚跟着蹭了几个橘子,见宋政还能有说有笑,心里思忖,有些事当断则断,不能再拖下去了。

  其乐融融的场面总是显得过于短暂,宋柚掰着手指,几次欲言又止。

  宋政何其了解自己的女儿,唬着脸中气十足地说:“在这里磨蹭一上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黄予梅责怪宋政对女儿说话粗鲁。

  宋柚早就习惯了和宋政的相处模式,终于一口气把这段时间阴差阳错的恩怨全倒了出来。

  昨夜下过雨,一大早天气放晴,阳光懒洋洋爬进屋里,像盖了一层薄被,谁要是冷了就拼命裹一裹,热了就躲进阴凉处,总之能自己想办法消化。

  病房门是虚掩,宋柚也没特意去关,她声音似怨似哀,恨意宣之于口,眼眶不自禁红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一开始弄错了人,接近的不是周一哲,而是季家二公子!”

  宋政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遇到这种巧合的事,就好像周家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馅饼没等到,啪地一声,天塌了,砸个粉身碎骨。

  宋政怔怔盯着宋柚,宋柚坐在板凳上,注意到宋政眼神复杂,她杯弓蛇影低吼:“你休想!就算你把我送到季时淮床上,季家就会把宋氏集团还给你吗?要真是这样,又何必做这一大局!”

  “再说了。”宋柚愤愤不平,摆烂道:“现在你女儿已经在人家床上了,你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咳咳咳。”

  宋政猛地咳嗽,整张脸青红交接,下一秒就要断气。

  宋柚和黄予梅吓坏了,忙给他顺气,宋柚咬着唇,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刚要按急救按钮,宋政猛地缓过来,拍了拍她手臂。

  “你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聊。”好脾气的黄予梅,难得发了火。

  宋柚自知刚才说话有点重,主动给宋政倒了一杯水,老实坐在板凳上,等着宋政教育,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宋政在黄予梅搀扶下喝了一口水,靠在枕头上,静静晒了会太阳,声音一下子压着很多苦涩,“一谷集团的人逼着我退出董事会,城西的烂摊子也被他们摘得干干净净,全扣我一人头上,还有20亿欠债,公司也盘了账,公账是13亿,我个人私账7亿,银行也是会为自己打算,知道一谷集团成了宋氏最大股东,主动要求债转股,现在一谷集团和银行联手合作,打得一手好牌啊,有了银行加入,流动资金唰唰地来,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他们现在就等着我签订合约,把我手上的股票抵债,这个坎我已经迈不过去了。”

  在宋柚记忆里,宋政从来不服输,把唯利是图的商人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哪像现在这样一脸绝望的服输。

  “你先听我说。”见宋柚想要开口,宋政把她的手放到掌心,用这辈子最平和的语气说:“爸爸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卖女儿来填补公司的漏洞,这都是我经营不善导致的,还好你爷爷奶奶不在了,不用看到宋家落到如今田地,一个周家、一个谢家、一个季家,我们父女的尊严都快磨没了,我在拍卖会上3亿拍□□/外膜肺氧合项目,以季家的能力,难道会拿不出更多的钱?这一开始可能就是季家的阴谋。”

  是啊,这是宋柚一直疑惑的地方,既然这么想要这个项目,为什么一开始会让宋政拍到手,季家又不缺钱,这不符合逻辑。

  “经历了这场生死,我也想通了,宋氏集团我肯定是拿不回来了,我们没有实力跟季家斗,季家就是咱们的敌人,我不可能让你去给敌人陪笑。”

  “爸。”宋柚眼眶骤红,她以为宋政心里只惦记钱,没想到会说出这些话,她忽然什么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