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让身旁人身上淡淡的幽香变得明显, 更衣室方向走来一男一女，付斯看了一眼路颜清锁骨尖尖上刚刚被汗珠滑过的那颗小痣握上球拍起身。
响起的手机铃声止住了她前进的步伐，她坐回去查阅起微信消息等待路颜清接听完电话。
BlackMoon：【你要的全给你找齐了, 姐的速度快吧~】
-4：【谢谢, 款已经打了你查收一下】
BlackMoon：【哎呀查什么查, 快说说怎么谢我，好几样我可是从老头子手里给你抠出来的】
-4：【不是已经上去了？】
BlackMoon：【咳咳咳这不是没了你我单打独斗又给掉下去了吗】
-4：【你单人四排？】
BlackMoon：【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BlackMoon：【来不来，今天还有一个姐姐哦声音超好听】
-4：【在打球, 你自己加油】
BlackMoon：【？？】
BlackMoon：【好吧, 最迟周五到货】
路颜清敲定好时间看见付斯对着聊天界面笑, 垂了垂眸放下手机看向一旁正在嬉闹的两名球友。
女孩正准备给自己戴上录像设备, 男人一把接了过去扯开衣领帮她扣在领口上, 看着女孩僵硬的笑容路颜清蹙了蹙眉。
“打完了？”听出她是在和客户谈话付斯没有多问。
路颜清回头看她, “嗯，你有事就先忙。”
付斯勾勾唇站起来解释道：“托朋友买的小玩意有着落了, 走吧再玩一会儿回家休息。”
“嗯。”路颜清和付斯一起走向球场，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停在身上, 她转过头对上一张虚伪的面孔, 看清他眼里隐藏的贪婪后神色冷然。
“怎么了？”付斯寻着她的目光看去被路颜清上前半步挡住。
“没事，我们打一局吧，计分。”
付斯笑笑, “赢了有奖励吗？”
路颜清想了想说：“小玩意要吗？”
“好啊，输了请你吃饭。”付斯弯弯眼。
路颜清抿笑, 怎么看都是赔本买卖。
付斯侧身看了看对面, 刚刚来的那两人正在练球, 没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其中的女孩子很眼熟。
“你先发吧。”付斯把球交给路颜清走到对角。
一局过半, 付斯看着频频弯腰捡球的人走了过去。
“这样捡比较方便。”付斯拿过她手里的球丢到地上轻易用球拍勾了起来。
重复了几遍她问：“要试试看吗？很省力。”
“好。”路颜清点点头，一直捡球确实挺累的。
“刚开始的时候最好让球头对着自己。”付斯开始示范。
“拍面与球保持平行，和地面夹角大概呈30度，贴近一点用手腕发力旋转把球勾起来。”球稳稳停在拍上，付斯把球递给路颜清说：“试试吧，你可以先尝试把它挑到空中再学卸力。”
路颜清照着她说的去做，起初球不太听话老是飞走，试了几次找到了感觉。
“很棒，就这样。”付斯看看她的手腕觉得很有天赋。
曹平一直关注着她们的动向，见两人停下来教学对陈书文说：“要不你出期和路人打球的视频？旁边那两人能吸不少流量。”
陈书文早看出他对那两个气质超绝的小姐姐动了心思，勉强笑笑说：“这样突然去不好吧，我看她们玩的挺开心的。”
“这有什么，你可是百万博主，一般人求之不得。”曹平不以为意，自顾自走向了对面。
路颜清已经能够熟练的将球挑起，正在掌握卸力的技巧。
“美女，我来教你吧。”曹平把手伸向了路颜清握拍的手。
注意力在球上的人没有察觉到他走了过来，随着话音落下眼前出现了一白一黄两只体积相差巨大的手。
“你有病？”付斯攥紧了曹平的手腕，因着发力手上的骨骼突显。
曹平被突然杀出来的拦路虎吓了一跳，对上她冰刀似的眼神一时僵在原地，腕上的疼痛让他回了神。
笑了笑掩饰自己竟然被女人吓住的糗态他故作轻松，“小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姐姐有天赋惜材而已。”
付斯冷笑，“她同意了吗你就伸手。再说，你有教她的资格吗？”
路颜清冷眼瞧着，这人多半是个揩油的惯犯。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朋友他性子比较直。”陈书文跑过来打圆场。
被几个女人看了笑话曹平面上挂不住，抽了抽手不爽道：“放开，好心当作驴肝肺。你知道我是谁吗，多少人求我给她一个机会，我是看你两长得不错想发掘一下潜力，就你这蛮横的性格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得罪了导演我可丢不起那人。”
付斯嫌弃地松开这只让她觉得恶心的手，看了下一直在陪笑脸的人身上戴着的设备想起来了她是一个短视频平台上面的羽毛球博主。
“不管你直不直，请你向我的朋友道歉。”付斯有些窝火，要不是她注意到了这人的咸猪手就要落到路颜清身上了。
曹平像听到笑话一样讥笑，“你听不懂话吗？什么都没发生我道什么歉，看一看也犯法？还是说她的手是金子做的我碰一下会掉价？”
双方僵持不下路颜清有些恼，她不想让时间被这样的人浪费，但是付斯是为了保护她。
“不好意思，我的手投保了5千万。”她冷不丁开口想把面前这人劝退。
“什么？”曹平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往路颜清身上瞟去。
付斯把路颜清挡在身后，“道歉，然后滚。”
“我凭什么道歉，都说了是好心教你们。”曹平下巴指指陈书文，“看见她了吗，一级运动员。”
付斯觉得好笑，人家几级关他什么事？
路颜清拉拉付斯的手，她不在乎这种人道不道歉。
右手被轻轻拨动，付斯偏头看了看路颜清。
“既然这样那不如先教教我，谁输谁道歉。”虽然有些幼稚，但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
“成啊，用不用先教教你规则？”最近经常和陈书文打球曹平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等我一会儿好吗？”付斯没理他反而问起了路颜清。
路颜清把手上的护腕摘下来戴在付斯左手，“加油。”
曹平气笑，这两人拿他当什么？表忠心的工具吗？
“害怕？直接认输的话我就当没这事，大爷们不和女生计较。”
付斯看着路颜清柔笑的表情让曹平更是气急，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忽视他了。
眼看傻大个快要跳脚，付斯分了点眼神给他说：“6分球，速战速决。”
“OK，我就不提什么要求了。”曹平表示自己很大度。
换了一颗飞行速度更快的球付斯扔给他，“你先吧，免得说我占优势。”
两人在场上剑拔弩张，陈书文对路颜清小声说：“抱歉啊小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和他也不是很熟只是公司安排。”
路颜清看看她脸上懊悔的神情把目光放回场上，“不用抱歉，这件事本身就和你没关系。”
陈书文更是后悔，她前段时间就不应该一时糊涂和华天传媒签了约。
摸了摸手上的护腕付斯转了个花把拍子换到左手，曹平因为她的这个举动火都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
付斯舔了舔牙，生气吧，越生气越没有理智。
见她站得有些靠后曹平发了个网前球，正合付斯心意，她上网勾了个对角回正。
球堪堪擦过网线，曹平匆匆上网没把控好力度把球挑得老高，还没来得及回位伴着一声脆响球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落到地上弹了弹。
“不好意思，没吃饱饭只能回到网前。”付斯接着气他。
“她是你妹妹吗，网前技术很棒诶。”付斯赏心悦目的动作让陈书文投入到了看球当中。
“不是，是朋友。”成为了局外人路颜清更好地看清了付斯的一举一动，坚毅的眼神当真像个运动员，挥拍时的爆发力让她心惊，刚刚要是和她这么玩大概一两个回合就得捡球了。
吃一堑长一智，曹平用反手偷了个后场球，付斯见状直接蹬步在中场拦截抽杀到了左边线，迅捷无比。
曹平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付斯瘪瘪嘴觉得自己高估了他，理了理球线她接过对面黑着脸抛过来的球发球。
路颜清悬着的心放下，看来对面的大高个只是外强中干。
付斯没有选择发后场，她看出来曹平的技术很糙基本功也不扎实，和他打起了线路。
曹平手忙脚乱跑完网前跑后场路颜清看得很开心，比起刚刚自己打的时候现在场上的情况那才真的叫被牵着鼻子走。
“你朋友也是运动员吗？”陈书文已经欣赏起了场上有勇有谋的漂亮女孩。
“不是。”路颜清再次否认。
“那她真的很厉害。”
路颜清看了看她没说话，现在已经4:0了，曹平越急越乱败局已定。
最后一球，付斯双脚起跳高高跃起暴力扣杀，整个人在空中构成了一道力量与柔美兼具的弧线，飞扬的马尾和主人一样不羁，掀起的一片衣角露出清晰明了的马甲线和细腰。
封闭的球场里清脆悦耳的击球声像是一道惊雷，好似抽了那人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输了。”付斯走过去俯视摔倒在地的男人。
草。
曹平涨红了脸，爬起来嚷嚷：“再来，这才几个球，刚刚不过是让让你怕你输了哭鼻子。”
“输不起？”付斯抱着拍子嘲笑。
“说谁呢，你球打得好有屁用，一级运动员不照样听我使唤，再过几年你就知道这个社会姓什么了。白长一张脸不知道用，说点好听的爷赏你个小角色让你当明星，分分钟赚你打球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曹平暴露本质。
“还真是输不起啊，还没有自知之明，有点小权势就以为地球得围着你转吗？你是不是小时候没见过钱啊？麻溜道歉滚吧，别耽搁我时间。”付斯留给他一个背影。
“你再给劳资说一遍？”曹平拽住她的肩膀把衣袖扯得有些变形。
“这位先生，请不要动手动脚。”路颜清推开他把付斯拉到身后。
付斯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没忍住捏了捏，路颜清面色冷酷气场强硬，她却在后面笑出了花。
灿烂的笑容落到曹平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他指着付斯的鼻子说：“你出来，躲到女，躲到后面算什么本事。”
付斯听着他毫无逻辑的话有些怀疑他的脑子，他想说什么，躲在女人后面吗？
握紧路颜清的手她站到其身侧，“那要怎样才算有本事，像你这样技不如人气急败坏指着别人鼻子骂吗？女人怎么了，不比你厉害？”
“我可不想像你这个男人只会无能狂怒，别人说东你说西，最大的本事大概就是找借口，输了之后就给自己戴一顶谦让女人的好帽子，赢了的话你是不是又要说女人就是没本事？回家照照镜子吧，看清自己几斤几两再出来耍横。看着你我都嫌掉价。”
“你!”被踩到老鼠尾巴的曹平怒气冲冲举起了手。
“曹总曹总，这可使不得。”陈书文将其拦下，“咱们换个地方玩可以吗？”
“再这样我们报警了。”路颜清怕这个人真的发疯。
“呵，几个臭娘们，你以为警察是你家的？唬唬你们这样的行，拿来威胁我？真是天真。”曹平甩开陈书文的手径直离开。
“实在对不起，我替曹总和你们道歉。”陈书文鞠了一躬准备追上曹平。
“等一下。”付斯叫住她看向她领口的摄像头，“麻烦把你录的视频删掉。”她可不想变成网红。
陈书文低头看看拿出设备摆弄，“好，我这就删。”
听见她们的对话曹平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陈书文拿上自己的东西走远。
确认她已经删除付斯看了看曹平的背影低声说：“建议你离他远点。”
“谢谢。”陈书文道完谢匆匆收拾好东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