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
接着，被一声嗤笑打破。
庄白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个不停，目光扫到蝙蝠身上时，唇角冰冷。
“你们还真够无聊的。”
庄白慈抱手。
“我告诉你真相。”他走到蝙蝠面前，耳边低语，“因为我本身，就是大凶。”
命煞孤星，任何人接近他，都会死去。
庄白慈并没有看蝙蝠脸上神色如何，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玩家已经到齐了。
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另外两个不太眼熟的玩家。
在看到庄白慈，以及听到关卡名称的时候，不约而同对高玩抵触排斥，站在远处。
他们两人似乎认识，含泪寒暄后，痛哭抱在一块，口中说的话没有遮拦。
“我们就不该来这个福利副本。”
“明明之前的副本这么简单，怎么这次就难这么多。”
“这分明是系统给我们的福利，现在好了，排名靠前的都是大神。”
对话中，明里暗里觉得是大神玩家挡了普通玩家的道一样。
庄白慈听完后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走过去，准备主动跟他们搭话，没想到两名玩家看到他，一同往后退，跟看到瘟神般。
庄白慈笑笑，没有任何表示。
在旁边的沈羡安走过去，拉着其中一名玩家的手臂。
“放开我！你个怪物！”玩家原本就绝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态早就紧绷到炸裂了。
沈羡安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绷带没有拆卸下来，几乎每一处绷带都沾满了血迹，即便是顶着一张清秀的脸，给两名玩家对于他身份的错觉并不少。
“QQ……飞车？”
庄白慈低吟。
他看了眼周围环境以及这游戏名字，心中大致有了游戏玩法雏形。
“恐怕是让我们争第一。”蝙蝠看了眼大屏幕，第一的桂冠标识格外明显，他注意到庄白慈看过来，那张少有表情的脸有了淡淡的笑容，“你觉得呢？”
庄白慈同样没有回答，也只是顺着蝙蝠的目光看向大屏幕。
这句话对庄白慈管不管用，蝙蝠不知道，他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他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说话的陈苗，又不着痕迹收了回来。
蝙蝠虽然不太清楚系统安排这个关卡的用意，他的直觉告诉他，场上庄白慈占了大半的势力，对他而言并不妙。
陈苗本来冷静下来，她感谢庄白慈，他帮了自己两次。
一次是带着他们这群新手闯关了副本，第二次是刚才，一句话让她想通了。
想要报仇的她思维清晰，既然要找系统报仇，首先一条，要保护自己安全，先过了这个福利副本。
如果这个关卡最后只能留一个人。
要是死了，她的复仇没有意义。
陈苗感激庄白慈，不代表她会像沈羡安一样，对他言听计从，为他去死都可以，陈苗很清醒，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她就算是踏入险境，也要拿到通关名额。
所以，有必要的时候，她不会听庄白慈。
毕竟说不定对方有复活卡，而她没有，争夺起来，陈苗心里也没有多少负担。
“不一定。”
庄白慈的话打断了陈苗的思绪。
“我不认为，第一名，是通关的标准。”庄白慈并没有乱阵脚，他平静反驳回去，“你是不是忘了，这儿是福利副本。”
“不是阵营副本。”
阵营副本目的明确，必须同阵营才能活，哪怕是其他闯关副本，也没有很明显说明一个副本必须有多少人存活。
从刚才那两人的对话可以得出，福利副本应该和它的名字一样，该是赠送福利的。
虽然难度上升，直逼A级，出发角度也不会变。
蝙蝠静静看着庄白慈，他是看过庄白慈阵营副本的，他的角度直播前期是没有出现，到后面排名上升后，他们才恍然大悟。
他自知如果他进去，恐怕也会被庄白慈绕进去，对面这人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内心强大到预言家技能都探测不出来。
蝙蝠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或者说，庄白慈以相同的目的来骗自己。
“我不知道。”蝙蝠退了一步，眼中的抵触很明显，“谁都不能理解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你觉得你可以？”
他们只是局中人，无法探知全局。
“系统一直都是黑心的。”
“你这句话说对了。”庄白慈笑，“我确实不知道它们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陷阱，但是……”
庄白慈停顿一秒，眼中笑意更浓了：“它是黑心的，我也是。”
“想要得到一只好的蛐蛐，那就让它时时刻刻处于战斗状态，只要混淆日常和战斗场，它就成了无情的筹码，代表金钱的聚宝盆。”
“这样做，蛐蛐活不长久。”蝙蝠黑脸，冰冷反驳。
“万一这蛐蛐，是一群呢？”庄白慈还带着文质彬彬的笑容，唇齿间吐出的话语和腊月飞雪无异。
只要这群蛐蛐一直保持警惕，杀了同伴，只为了一个虚无的活命名额。
那么系统的目的就达到了。
后面的话，庄白慈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蝙蝠听懂了。
这段云里雾里的对话让一旁的玩家懵了。
“什么蛐蛐，这是啥玩意儿？”
其中一名玩家留着短发，耳鬓还剃了一个小小的X符号，他不明所以看向拉着他们过来的沈羡安。
“蛐蛐就是我们。”沈羡安面无表情回答。
这一下，那两人背后同时一寒，激起鸡皮疙瘩，身体瑟缩。
【游戏即将开始，各位玩家准备就位！】
原本无机质听不出性别的系统声音亢奋起来，似乎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庄白慈正在穿戴护腕护膝，陈苗悄无声息来到他旁边，拾起旁边紫色的护膝，装在身上：“我能相信你吗？”
“你想相信我吗？”庄白慈反问她。
陈苗沉默了。
庄白慈也没花心思去管，他随手拿起自己的头盔拿起。
“我不知道。”陈苗看着庄白慈的背影，“但给我的直觉，我可以。”
庄白慈的风评一直都有争议，可以说，他是除了系统以外，被恨之入骨的玩家排行榜榜首。
连顾卓都仅次于他之下。
疯狂、冷血。
让其他玩家见他避之若鹜。
这和陈苗印象中的庄白慈不一样。
她记得在小原副本里面，举着火光，在绝境下，从天而降，给了他们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