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完结】>第132章 命运就命运之

  第四期节目开启录制, 时长三天两夜。

  但让严落白最无法适应的并不是综艺又要开始录制,而是这一次他不用再送江声。

  当他穿好衣服、收拾好,准备开始把江声从床上拎出来,对方才一脸烦地拍开他的手缩回被子里, 只露出几根头发, 困倦的声音沙哑含糊, “严落白你是金鱼脑子吗,我说了今天楚熄会来接我的。”

  一种滞后的冷风忽然刮起来。

  严落白忽然意识到, 是的, 江声昨晚已经说过了。

  那一瞬间的不适感无法忽视, 又很奇怪。江声和楚熄的关系报备已经过去好几天,可严落白好像在这一刻才有了江声真的在谈的某种实感。觉得他在做梦,觉得这一切不应该这样发展。可实际上他的梦境从不会如此严厉地戳穿现实。

  他竟然在看着江声谈恋爱。

  江声谈恋爱的时候竟然还在和他同居。

  严落白真的觉得很奇怪。

  江声又闷头转回去睡回笼觉,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严落白知道是谁,他坐在原地盯着门看了两三秒,才站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是楚熄的脸, 把脸遮挡得很严实, 身材挺拔又颀长,肩膀挂着斜挎包, 耳钉是蓝色的,很闪,是那种酷酷的玩很渣的男大学生。

  楚熄提着一手的塑料袋,一看就知道是给江声带的早餐, 他:“哥哥呢。”

  严落白把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 很难相信江声在和一个这样的人谈恋爱。

  他到底哪里有优点,有哪里配得上江声。

  还是说江声谈恋爱一直都是这么随意, 只要稍微有一张好脸,哪怕是个草包都能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忍着。

  他面无表情地把人放进来,“你哥是谁,楚漆可不在这里。”

  “哈哈,一大早就在讲笑话了是吧,幽默。”楚熄开朗地咧开嘴。

  他显而易见心情超级好,好到看着太阳都要鞠躬,看到老奶奶都要扶一扶,听到楚漆的名字也不会再阴暗爬行,感觉自己真的变成阳光开朗的热血青年。

  他越是心情好,严落白的心情就越是烦。

  说实话,楚熄根本没有多好。

  但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既然江声今天不需要他来送,那么空闲的时间变多,他还是想想后天的企划案、还有那个运动综艺的条件还能怎么谈。

  不过楚熄本来就是很普通。

  严落白拧着眉毛,深吸一口气,在楚熄拿他的脏脚踩进来的前一秒用力拿肘顶住他的肩膀,声音冷硬,“换鞋!”

  连这种常识都没意识,江声和他在一起只会越来越邋遢,变成一只乱七八糟的江声。

  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房间里又被掐得半死不活的绿植都在每个夜晚诉苦,他半夜三更爬起来给江声做夜宵,凌晨五点又要被江声抓着胳膊摇醒要吃早餐,他还得不到江声一点好脸。

  江声既然有了男朋友就不应该再和他同居。

  严落白现在哪怕想到“男朋友”这三个字都觉得别扭。

  ……

  算了。

  严落白竭力把理智调整到它应有的轨道。

  综艺的报价对于现在的江声来说还能再涨一截,江声现在的生活虽然的确不奢侈,他以前还会买烟咬破爆珠玩一玩,现在都不买了。

  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复萌废物纨绔的本质。和以前一样豪车游艇香槟party轮番来。还是要让江声多赚点,不然钱没了要去找江明潮要钱……

  不过就是绿眼睛特别一点。

  他暗中当了楚漆的代餐不自知。知道江声喜欢那种身材还在悄悄练胸,真的不知廉耻。

  楚熄愉快换鞋,对待严落白这种目光也能坦然自若。而不是像阴湿疯狗一样阴暗自语什么意思你好意思这么看我,你有这种待遇吗你就看我……

  而是,看吧看吧!随便看吧,我今时不同往日了。

  严落白和楚熄对视,风中的空气都仿佛在对视中悄然凝固。

  江声打开门,和楚熄打了个招呼。然后从他们的背后路过,去洗漱间洗脸刷牙,盥洗室的水流开启,稀里哗啦。

  楚熄错开眼去看一旁的镜子,忍不住扒拉了下眼睑,“严经纪,你看我是不是有黑眼圈。”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着。

  没办法,兴奋到有点控制不住,那种绵长的劲儿像是岩浆滚滚。看着狗从旁边路过,楚熄都想抓着它的狗腿,跟它嗷嗷拼两声狗叫。

  严落白的讥讽随后就到,“现在就开始思考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的道理了?想得挺远。”

  楚熄撇着眼看他,笑了声,看穿他,但是不置一词。他现在已经有一种正宫的骄傲。只要他还没下去,其他人也不过就是小三,上不了位的小三也不过如此。

  原来当正房这么爽。

  楚熄真的爽到了。

  昨晚楚熄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自己之后要做什么、怎么做。他都想感谢楚漆了。谢谢楚漆和江声绝交,要不是这样江声真不一定要和他谈。

  抖着手把江声的备注从A哥哥改成A男朋友的那瞬间,楚熄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升天,一股很激烈的电流到处乱窜。

  实在是情绪难以抑制,他下楼跑了个四五圈。大汗淋漓地回来又跑去健身房打拳,在大冬天冲了个凉水澡算准时间再来接江声。精力旺盛到好像是叠了buff,现在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一点通宵样子。

  严落白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拿杯子的时候一愣。往常这个时间他都会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提神,但是今天没有。

  这个点他本来都应该送江声出门一段时间了。

  楚熄却才来。

  他就算和江声谈恋爱,也对江声没有半点帮助。

  他说,“你送江声过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在谈恋爱。”

  楚熄:“我是傻子吗,我会藏好。”

  “也对,你应该不至于蠢到让江声事业受阻。谈恋爱无所谓,我懒得管,地下情你自己把握尺度。”

  楚熄转回头,眯着一双绿眼睛笑起来,他口罩塞在下巴底下,虎牙尖让他看起来有种很少年气 的痞气。

  “我知道啊,你在提醒什么又在嫉妒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暴露。我不会让我们的感情有一丝不稳定的可能性。江声只要让我好好藏好,我绝对不会露出一点点马脚。”

  严落白脸上有了一种阴沉压抑的不愉,而这样的情绪很快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你应该知道今天一开始就是江声和萧意的约会。”

  楚熄靠在门口,声音在稀里哗啦的水声里放得很轻,“我知道啊,我送他去。”

  “……你要送江声去和别的男的约会?”

  江声刚好洗漱完,“啪”地关了灯,随口强调,“是送我去拍综艺!”

  然后从他俩的背后抓着头发踢着拖鞋路过,回房间换衣服。

  两个人同时消音。

  等门关上,“啪”的一声。

  “约会怎么了,哥哥不是还在和你同居吗?我说什么了,我在意吗?我就是这么大度的人啊,你不知道我和楚漆根本就不一样吗。”

  楚熄在胳膊上敲着手指。

  他是真的觉得心情明快,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甚至能够侃侃而谈,有一种快乐的傲慢感油然而生,“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作为恋人,要做的不是黏着管着,会让江声觉得很烦的!”

  严落白一顿,手指按在桌板上捻动一下。

  “要给江声更好的私人空间,不做没必要的嫉妒,影响自己的心情、也让江声觉得难办才是合格。何况,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根本就不懂。”

  严落白看着他,“你应该也知道,江声和萧意约会的时候会在小屋的大屏幕播放直播,你是要回去看着他们约会、并且什么都做不了的。”

  楚熄轻声地:“我知道啊。”

  窗户开着,风吹着客厅的绿植晃动。

  他看向严落白,墨绿的眸子深邃,有些混血感的面孔被一道伤疤划破。他咧开嘴,骨节宽大的手捂着脖子咔咔拧了两下,轻轻吐出一口气,弯着眼睛说,“哈哈,如果我什么都能做,那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去死。”

  严落白的眼皮痉挛起来,“ 你有病吗。”

  楚熄盯着他看了两秒。

  他耷拉眼皮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样,那种很淡的冷漠感在他的笑眼里暴露出来。

  半晌,他更开朗地笑起来,“这不是做不到吗?”

  “咔哒——”

  江声拉开门,两个人又怪异地闭上了嘴。

  江声从他们的背后路过去拿围巾,然后下意识地想叫严落白帮他系一下,又想起楚熄就在旁边,干脆把围巾在脖子上随便绕了两圈,拽着楚熄的挎包打着哈欠说:“走了。”

  楚熄像是被拽了下链子的狗,还想和比别的狗咬着口气吵两句,又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他赶紧平衡回来,佝着背翻回来,“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他的声音令人恶心地明朗起来。

  严落白感觉到胃里灼烧一般地翻涌起来,有些作呕。

  严落白已经做好了出门的打扮,但是只能看着江声和楚熄打扮这么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出门。

  他一直看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也许是想看江声推开楚熄的脸叫他滚过去一点,但是没有。

  江声早起还有点困。在路上顶着风走了一半,发现楚熄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看到楚熄站在一棵树底下傻狗一样抬着头。

  他又倒退绕回去,疑惑地拽着他的挎包,“你在看什么?”

  楚熄说:“樱桃花。”

  他指了指树上的一朵小粉花,绿眼睛抬起来仰望着,卷毛在风里被吹开,他再低下头看着江声,很开心地说,“开了第一朵!”

  江声也抬起头。

  树的叶子还没张开,一朵稚嫩的、幼小的白色花苞已经在风里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生长出来。

  在这种讨人厌的寒冷天气看到这个,江声心情都有些明朗起来。

  “哇!”他也很开心,“真的是!”

  “今年的花开得好早。”江声转过头和楚熄说,“在南城,这个花得一二月的时候才能开。”

  江声好多年没有认真看过樱桃花,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微妙感慨。

  他读的大学有一棵果子又小又涩的樱桃树。江声和沈暮洵谈恋爱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那棵树下,他们无数次的争执、愤怒、爆发的冲突都在那里。可是很多次的和好也发生在那里。

  后来他去更远更偏僻的地方看了一次樱桃花,叫北城。

  那里更冷,开花更晚,也许在三月四月才会开。江声跟着同学去为毕设采风写生,顺便捡了很多花,本来要用来给沈暮洵的第一部mv做背景,不过之后都在半路撒掉。

  但是也不虚此行。

  北城的樱桃树有一个山坡那么多,盛开的时候十分壮观,是漫山遍野的花海。

  见江声仰着头看着那一朵小花,楚熄也笑起来,他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很好。

  他和无数人说过,他最讨厌相信命运。那像是他在认输,可他不甘心。

  可他偶尔也会信一下。

  命运如果是一种无情的公正,它的路途就是正途,它就是不可更改的权威。那么他就希望命运来证明他和江声就是天生一对,命定的相遇、重逢,一切都无法更改。

  他想起好多画面。

  是他被养母赶出来,在阴暗小巷子、没有窗沿的地方躲雨,老鼠一样瑟瑟发抖地蜷缩,那时候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

  是他握着钢筋和别人打架,头破血流地走进被烟味腌入味的麻将馆摸牌,稍稍动一下手脚、收获一大片带着怨毒眼神推过来的筹码,用这些钱去换医院的药钱,让医生给自己缝针。那时候他也好恨这个世界,他不明白他要生存,怎么一定要如此肮脏的不正当的手段。

  然后想起打破他黑白世界的那一幕,他人生中最奇怪的一天。

  他的人生被灌注了新鲜的东西,他对浪漫的全部定义来源于此。

  破败的街道,满天的阳光,被风吹得很远的樱桃花,浮夸的音乐声,对着他心脏砸出一颗弹珠的玩具枪,还有推着他往前跑的青年。

  这一切把他从憎恨中带了出来,有了新的期待,人生第一次真正照到阳光。人穷得太久了,一旦来到金山银山,往往会迫不及待地揽金变得更加腐烂,他还没有腐烂的原因,是他的心脏开着一朵小花。

  浅白深粉打破他记忆里连绵的雨,在此刻重新降临在他的视野。

  心跳的声音渐渐加快。

  楚熄相信和江声的相逢是命运的安排。

  楚熄相信和江声在一起也是命运的安排。

  楚熄很突然地说,“哥哥。”

  江声转过头,“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带你去过一次街头晚会。”

  “啊?”

  “主办男生是我的朋友。”他把视线从还没绽放的小花上挪下来看着江声。

  他想知道如果天天都来这里接江声,什么时候能看到花开的那一天,又什么时候能看到第二朵花的盛开,什么时候能看到花开满树。

  “他知道我喜欢你很久,所以悄悄来问,要不要和你一起抽卡,抽到一样的数字就可以一起跳一支舞。”

  江声想起来了,“啊!”

  “我当时特别特别想答应!因为我不敢确定,由我自己来是不是还是这个结果。”

  人是恐惧真相的。

  哪怕得到千次百次的验证,也永远会怀疑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失去这种笃定,人的本质就是怀疑。因为人是善于对一切抱有期待的动物。

  楚熄的头发在风里飞着,蓝色耳钉闪烁,身上的链条装饰撞出清脆的响声,侧脸挺拔俊美,“可是我不甘心。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不用这种手段,我和哥哥这么有默契的两个人能不能抽到同一个号码。”

  “我记得最后我们还是一起跳舞了。”江声想了下,问,“所以是哪一种情况?”

  楚熄眨眨眼,绿色的眼睛弯起来。额发被风吹动起来,露出贯穿眼皮的疤痕,他在和江声相处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不怎么值钱,很蠢很傻,一只没什么脑子的小狗。

  没脑子小狗摇尾巴,几乎是一种蠢蠢欲动的撺掇和炫耀的表情,眼睛亮亮的咧着嘴问,“猜猜看呢。”

  江声盯着楚熄看了两秒,手□□了一把他好摸的狗头,像是觉得很有意思,弯着漆黑剔透的眼睛笑起来,对他伸手,手指动了动,“来。”

  像在招呼什么小狗把自己的下巴搁上去。

  好歹也是混血,就算体型没有楚漆那样漂亮的双开门,也是很高大的衣架子男生。

  楚熄伸出手握住江声的手腕,感受到江声的心跳。

  少年宽大的指节,粗糙的指腹,很慢地往下滑握住江声手指,把脸贴在了江声的手心,然后轻轻地笑,静静地闭上眼睛,听流淌在耳边的声音。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江声在和他说话,他的手指有些凉,捧着他的脸。他的声音很近,又好像有些远,“可是我要说,我永远不能像你爱我这样爱你。你靠近我、能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远比你孤身一人得到的还要少。我对一个人的兴趣是有限的,你也许永远觉得自己在失去,然后因此怨恨愤懑不甘,甚至恨我。”

  这样的情绪,江声已经见到很多。

  江声用力挤了下楚熄的脸。漂亮的眉眼皱着,认真地和他说。

  “你要分手,我会同意,所以等我说分手的时候,你也不准耍赖皮。我能说的只是,我在认真想过之后,没有后悔这个决定。”

  “我知道。”楚熄轻轻说。

  楚熄可以被任何人带去楚家,拥有光鲜亮丽的一切。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些用不完的钱、一幢漂亮的房子。

  但只有江声。

  会让楚熄偶尔想留在那个苦难的过去,将那个片段一遍遍重历。

  他看到江声的第一眼,尚未发觉自己会爱他。等重逢的时候,可那种山崩地裂,血肉模糊的情感已经无可阻挡了。

  *

  楚熄一路把江声送去游乐园,江声在做心理准备鼓励自己准备下车的时候,看到萧意的背影。

  他在人群中显得很高,因为在拍综艺所以没有遮住脸,回头率很高。衣品也很好,总是很成熟优雅的风格。江声每每看到他都觉得他很像个好人,成熟、稳重、温柔可靠、值得信任的好人,周身透露一种上流人才有的松弛和体面感。

  落魄之后江声最不像面对这种有钱人,因为有权有势的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尤其像萧意这样从底层爬上去的有钱人更是可怕,因为他们面临的挑战和危机更大,要守住自己的权利会做更多、更不要脸。

  生日晚宴的那个夜晚,醉醺醺根本没脑子的江声被江明潮抓到角落,狠狠科普了一番萧家权利大洗牌的故事,萧意运作了什么事情,得到了什么,如何成为其中唯一的赢家,有多狠辣,之前针对过他的人又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具体说了些什么江声全都不记得了。他的狐朋狗友真的能喝,江声也和很多。到最后他只记得江明潮把他的手握住,冰冷的体温激得江声抬起头,有清苦的药味挥之不去,他的哥哥很认真地说,“你要离他远一点。”

  其实不用江明潮提醒,江声自己也很清楚啊!

  江声觉得和楚熄在谈恋爱这件事,唯独被萧意知道会很麻烦。

  他现在权势太大了,江声对这种权势咖的警惕来源于他觉得不安,觉得自己会被关小黑屋。

  再听话的狗被针刺了一下都会咬人的。何况萧意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的狗。他根本养不熟,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到真心。江声不讨厌他,可是也很难信任他。他最信任的是无权无势的萧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全听江声的。

  尤其他最近一直晾着萧意。

  消息不回;看了时光胶囊知道萧意几年前留下了钥匙等着江声去揭秘,江声就是不去。

  三番四次下来,江声挠挠脸颊,有些郁闷和小心地感觉萧意的状态可能并不是很健康。

  萧意是一个很善于发疯的人。

  比如江声昨晚在清理自己的短信的时候,看到了萧意以前给他发的消息。

  未知号码192**:【我是认真的,阿声,你可以考虑看看。】

  未知号码199**:【你在担心什么呢?其实我也并不会管束你太多不是吗?何况以萧家的实力,帮助江家起死回生并不是问题。你依然可以过你人上人的生活,享受一切你喜欢的生活。】

  未知号码197**:【是因为害怕我在萧家的话语权不够吗?不用担心,你可以更相信我一点的。很快我会把一切拦在前面的杂草都清理掉^_^】

  然后现在他说的也成真了,他的确说到做到。

  当时他还在不断更换号码联系江声,可是自从江声把他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之后他反倒没有发过了。也许因为最近真的很忙,忙到他没空骚扰江声。

  刚这么想,江声就收到萧意的短信。

  萧意:【我看到有一辆车停在这里好久了。】

  萧意:【怎么不下来呢,阿声^^】

  江声:“……”

  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萧意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很有礼貌、风度翩翩地微微颔首示意。

  江声有点恨了。

  克制着又想拉黑的手,微妙地感觉到身上被脏东西缠上了。

  他一边拆安全带推门,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萧意!

  可恶。

  你就算再忙一点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