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洲这辈子做过很多事情也有太多事情是他没办法启齿的,比如家庭,比如成长经历但是唯独这件事,谢星洲从来不觉得丢人。
喜欢席燃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席燃很好喜欢一个特别好的人一点都不会丢人。
“那个人和你常跟我提起的上司很像。”
打字的手慢了两拍。
脸颊火辣辣的烧得慌。
“嗯我也觉得他们挺像的。”
一个是二十岁的席燃,一个是二十二岁的席燃,怎么可能不像呢。
谢星洲叹了口气:“我要睡觉了,明天一起打游戏吧。”
“晚安。”
回基地之前,他就去医院检查过脸上的伤涂了药没有太大的效果谢星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睡一觉能痊愈上面。
这一把掌用了很大力气睡一觉就消肿的好事并没有发生,仔细看嘴角附近还有些淤青。
他连早餐都是拿到卧室里吃的只要有人,口罩永远戴得严严实实。
吃完三明治他来到了训练室里关上了门自己开始训练。
平时热热闹闹大家总在耳边说话他还觉得很吵现在训练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又觉得冷清难受。
他打开了直播,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怎么戴着口罩?感冒了吗?】
【要注意身体啊春季赛的时候也是病倒了。】
【多运动吧,提高抵抗力,职业选手也不能天天在基地打游戏啊。】
【昨天胖子直播的时候说你们一队放假了,怎么放假还这么拼呀?打游戏吗?】
稍微把口罩往下拉了点,确定不会挡住眼睛也不会露出伤痕后,谢星洲笑着说:“有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事,今天打两局娱乐赛放松下。”
游戏刚上线就收到了组队邀请。
顺手打开了聊天软件。
“早啊。”
对面回:“怎么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会儿?(* ̄︶ ̄)。”
“睡不着就起来打游戏了,今天打什么地图?”
“海岛吧。”
“好。”
刚比完赛两天,手感并没有消失,谢星洲在游戏里的表现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专业表现了。
和刚才说好的“娱乐赛”完全不一样。
【你们职业给我们普通玩家留条活路吧,我刚落地就被你狙了!】
【虽然你好惨,但是好好笑哈哈哈哈。】
【快来人,我们一起嘲笑他。】
【你和乱码哥感情真好,这么一大早就约游戏,我都有点磕你们了。】
【我们绝地求生有自己的恋综。】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面基啊?】
这段时间,谢星洲对游戏主播这个行业有了些新了解,骚话是要说的,面基是不可能面基的。
他笑弯了眉眼,垂落下来的刘海格外柔顺,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乖巧的兔子。
“你们别吵,我有自己的进度。”
【我靠!磕到真的了!】
【我跟你们这些小情侣拼命你信不信。】
【都是剧本而已,不用这么较真啦,谢星洲是职业选手,怎么可能和一个路人网恋啊。】
谢星洲笑了笑:“不是剧本哦,童叟无欺,他完全不介意我离异48带两个娃,我还有什么好嫌弃人家的。”
对面恰到好处地发了一句话。
“地址给我,我帮你儿子买奶粉。”
“好啊,记得到时候也给我买两箱棒棒糖,草莓味的。”
“好,(*^▽^*)。”
“注意前面的车子!”谢星洲抬手把楼里的人解决完,前嘴刚说,后一秒乱码哥就成盒了。
他叹了口气:“唉~你让我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人分心保护你,这不合适,总感觉自己像个陪玩。”
“我给你钱。”
乱码哥一口气刷了十万块的嘉年华。
谢星洲都吓呆了,不可置信地掰着手指头在数数:“不是哥,你来真的啊,谁家陪玩玩游戏值这么多钱啊?”
“你就值。”
谢星洲脸颊烧热,指尖也变得不再灵活。
【你们有钱人不能自己一个星球吗?】
【退一万步来说,我就不能当陪玩吗?】
【退一万步来说,你们就不能为了我亲一个吗?】
【姐妹,你这一万步退得有点多了。】
【哈哈哈哈哈,我受够这些有钱人了。】
【乱码哥,你这个刷嘉年华的活动还有吗?我也想参加,要是天天有人给我这么刷,也死也要进职业。】
【谁还敢说打游戏不挣钱!把钱打到我卡里,再帮我把号练上王牌。】
【连吃带拿啊你。】
谢星洲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声线颤抖地问:“你不会是小学生吧?”
“不是,我二十多了。”
“二十几也不该这么花钱啊,你给我个账户,我把钱还给你吧。”
“不用,又不是很多钱,没必要,(*^▽^*),网恋也是要有诚意的。”
【磕到真的了... ...】
【不是吧,你们真的... ...你们居然!】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恋综。】
【我尸体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游戏下线后,谢星洲连发了几十条微信给乱码哥,问他要怎么把钱退回去。
这样搞得他很像骗钱的。
对方没有回。
他焦虑到都快啃手指甲了,还是没有等到对面的回复。
训练室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谢星洲不解地看过去。
大家都放假走了,李子遥和季杭也不会进来。
他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席燃穿着蓝白休闲装,手里捧着自己的变色水杯,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
谢星洲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弹了一下,下意识捂着揉了揉。
“你不是回家了吗?休假还有好几天呢,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不想待在家,看到你直播知道你回基地了,就过来了。”
他开车往返很方便,路上也用不掉多少时间。
“怎么戴着口罩,感冒了?”席燃挑了下眉问。
“有一点。”谢星洲的手不自然地搭在口罩边沿,眼神也有些闪躲。
席燃看到了,还是装作自己没发现,笑着数落他:“这几天天气变化大,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要多穿点衣服,你看,感冒了吧,真是活该。”
“我出去一趟给你买点药,你今天就待在基地哪儿也别去了。”
谢星洲想抓他的手,动作慢了两秒,只抓到席燃的小拇指。
席燃奇怪地回过头。
“我没事,不用买药。”笑了笑,谢星洲语气温和地说,“我没有那么矫情。”
席燃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颗棒棒糖:“给你买的,草莓味。”
“谢谢。”
要是换作平常,他第一时间就会把这颗糖塞进嘴里,但是今天却没有。
察觉到异常,席燃问:“怎么不吃?”
“我刚才吃了零食,肚子很饱,放着下午吃。”棒棒糖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放进了抽屉里。
席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缓缓吐出几个字:“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擅长撒谎,我认识你那么长时间了,你没有一次撒谎是瞒过我的眼睛的。”
谢星洲放开他的手,不去看他,缓缓闭上眼,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心里的慌乱。
“我真没骗你,你想太多了。”
“口罩拿下来我看看。”
谢星洲本来想拒绝,但是当目光和席燃在空中碰撞时,嗓子眼里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心脏地方有点酸。
口罩取下来,原本白皙的脸颊上面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印,嘴角的淤青也没有消退。
脸上还肿着,非常明显。
席燃心里猛地紧了一下,被一只无形的黑手紧紧抓住。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碰着谢星洲的下巴,往左边转了转
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伤立马紧张地快速放开,深怕弄疼了谢星洲。
“怎么弄的?”嗓子里带了些哑。
眼中的怒意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
“被谢珊打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常。
他笑着看着席燃,抓住了席燃的手,轻声说:“我没事,擦两天药就好了。”
“嗯。”
席燃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心里更是难受。
“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大餐。”
谢星洲摸了摸肚子,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他还真有些饿了。
“我想吃糖醋排骨。”
席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还不忘笑着调侃一句:“我看你是准备和糖醋排骨过一辈子了吧。”
谢星洲最喜欢吃的菜就是糖醋排骨,零食是草莓味的糖。
这么爱吃甜食的人,牙齿出奇地健康。
“我回房间放东西,一会儿带你去吃。”
他们没有去餐厅,席燃开车去了市中心的小区。
谢星洲跟着他上了电梯,疑惑地问:“你不是要带我去吃饭吗?”
“我是要带你去吃饭,这边是我家,去年刚装修好。”席燃按下25楼的按键,“之前因为俱乐部的事情,把别墅卖了重新买了套房在这里,环境还不错。”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我给你做。”
他知道谢星洲的口味,当初为了哄谢星洲开心,他还专门和家里的做饭阿姨、他爸妈学习过怎么做菜。
他做糖醋排骨的手艺就是那时候练成的,和谢星洲的口味契合度很高。
整个家里的装潢都是以黑白灰为主色调。
客厅正对面是落地窗,25楼的位置能在夜晚把夜景一览无遗。
电视墙后面放着一个嵌入式的展柜,摆着各式各样的奖杯,谢星洲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席燃从小到大各种比赛的奖杯都在这里了,其中还有高中时期的建模比赛奖杯。
他数了一下,有十五个。
席燃从小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不管做什么都很优秀。
谢星洲想得有些入迷,打了个哈欠。
席燃系围裙一边走过来:“困了?”
“有点。”
“去房间睡会儿吧,饭做好了我叫你。”席燃走在前面,谢星洲在后面跟着。
他带谢星洲去了主卧,看出谢星洲眼中的疑惑,主动说道:“这套房子只有我自己住,客房里都是杂物,也没有摆床,你在我房间睡吧。”
“我还是去睡沙发吧。”第一次来别人家就睡在主卧里算是怎么回事,谢星洲转身就要走。
“沙发太小了,就睡这里,你跟我客气什么?上次周蔚来做客,也是睡主卧的。”
这话说到底也就是为了安慰谢星洲,周蔚没有来过他家,更不可能睡过主卧。
谢星洲信了。
他点点头,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残留的洗衣粉香气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头的小夜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灯光并不刺眼,很舒服。
即使是瞬间睁眼,也并不会觉得难受。
糖醋排骨的香气从门缝里飘了进来,谢星洲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肚子叫个不停。
随便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穿好拖鞋来到了厨房。
“嗯?醒了?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谢星洲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跟在席燃身后转来转去,席燃去哪里他去哪里,又保持着舒适的距离。
也幸好厨房空间大,不然两个大男人站在这儿,很难转开身来。
“好久没做饭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谢星洲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化开,恰到好处的酸味缓解了白糖带来的甜腻。
他眯起眼睛,又吃了两块:“好吃。”
席燃笑着给他夹了些青菜在碗里:“多吃点蔬菜。”
那盘糖醋排骨,基本是谢星洲一个人吃完的,席燃就吃了两块。
他对糖醋排骨的执着程度,每次席燃见了都会觉得惊讶。
宴宁市哪里的糖醋排骨好吃,谢星洲都知道。
但是没有任何一家饭店做出来的排骨有席燃做的好吃。
他不知道当初席燃为了让他开心,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汤汁调配比例才找出这一种符合谢星洲口味的。
他只是以为席燃在做饭这方面很有天赋。
“明天还要吃吗?”
谢星洲眼睛都亮了,放下手里的碗,舔掉嘴角的汤汁,眼巴巴地问:“你做吗?”
“当然是我做,还想吃吗?”
“想!”
一声低沉的笑在耳边响起,里面糅杂的愉悦太多了,谢星洲完全忽视不了。
“那今晚在我家住吧,明天吃过午饭再回基地。”
谢星洲愣住,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很多遍都没理解席燃的用意。
“我的车没油了,晚上回去不方便,住一晚吧,反正也是在休假期间。”
“这不合适吧?”
“不会,胖子他们有时候来玩,太晚了也会留宿,打个地铺就能解决。”
谢星洲卸下了心里的包袱,主要还是糖醋排骨的诱惑实在太大。
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进了席燃织的网里。
“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买菜?”
“好。”
谢星洲说他来洗碗,席燃不让,两人推搡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败下阵来。
席燃负责洗碗,他负责泡咖啡。
天上的星星很多,点缀着天空,外面风平浪静,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站在落地窗前,他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还有些肿,好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过来,我帮你擦药。”
谢星洲回过头去,像一只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小狗一样,歪了下脑袋:“嗯?”
“过来这边坐。”席燃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擦药的动作很轻,是一种几近于羽毛落下的触感,脸上酥酥痒痒的。
席燃俯身,离他很近,宽松的V领衣服很轻易就能让人看到他结实的胸肌。
谢星洲微微转过头,不愿意去看席燃,脸颊烧得厉害。
席燃身上的味道和空气融为一体,不管他怎么转头,那股味道始终会停留在他的鼻腔附近。
只要他呼吸,就永远逃不掉。
那是一种很淡的草木香气,或许是席燃抽烟的缘故,总是偏爱这个类型的香水。
仔细闻,就能发现一股并不属于新鲜空气也不属于草木香气的特殊味道夹杂在里面,破坏了平衡。
白糖的甜味,醋的酸味。
并不和谐的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别动。”谢星洲总是在动脑袋,这让上药变得困难重重。
呼吸很热,打在他的耳朵旁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巴掌宽的距离。
席燃的刘海一不小心就会扫到他的耳朵上。
更是让他耳朵都红透了。
“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撩人的上药游戏才迎来了结局。
谢星洲立马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去上... ...上厕所。”
快速跑进厕所里,谢星洲眼疾手快反锁了门,把自己关在里面。
打开水龙头,一遍遍把冰冷的水拍在脑门上。
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湿哒哒的,下颚线还在滴着水。
脸是红的,耳朵也是,连眼睛都是。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呼出来的气息比岩浆还要炙热。
不管过了多少次,那股灼热感依旧消失不了,他想呼吸点冰凉的空气简直是件奢侈事。
牛仔裤的形状发生了细微变化,小腹位置有些烫。
他干脆就着自己没有擦干的手,放在小腹上,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没有放下席燃,是不是还是喜欢他,像18岁时候那样。
可谢星洲明白一个道理,脑子里的事情搞不清楚,但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他垂着头,笑得很无奈。
也终于接受了自己还喜欢席燃的事实。
“丢死人了。”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席燃的声音传了进来:“洲洲?你还好吗?进去很长时间了。”
“没事,我马上出来。”
口头上答应很轻松,但谢星洲必须等自己的身体平复一下再出去。
冷静下来后,他推开门在屋子里寻找着席燃的身影。
不在厨房,也不在客厅。
抬脚往卧室走去。
听到动静的席燃自顾自翻找着衣柜,头也没回地说:“家里只有一套新睡衣,尺寸可能会大点,你将就着穿。”
白色的睡衣落在谢星洲手上,烫得他整个人都发懵。
“之前就买的了。”席燃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谢星洲其实并不在意是什么时候买的,也没什么洁癖,哪怕席燃拿出来的是他穿过的睡衣,谢星洲也不觉得有什么。
白色的真丝面料摸上去滑滑的,和席燃身上这套是情侣睡衣,上面都有小猫的刺绣图案。
谢星洲笑着调侃:“你买给未来对象穿的?”
“不是。”席燃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我买给前男友穿的。”
这套睡衣,席燃买来很久了,就是给谢星洲准备的。
他跑了很多个商场才选中,总觉得谢星洲会喜欢。
这么多年过去,这套衣服也终于到了谢星洲手上。
虽然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是席燃就是觉得,这套衣服只能是谢星洲的。
“席燃,你总是这样子。”谢星洲抿了下唇,嘴唇都红了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所以我... ...我才会这么痛苦。”
他痛苦不知道该怎么放手,痛苦找不到方法保护席燃。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回应,也可以逃避,甚至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说我对你的喜欢成了负担。”席燃哽了下,“我比谁都希望你好,我也希望,陪在你身边的人一直是我。”
哪怕是队友也可以,哪怕是朋友也没关系。
席燃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他喜欢谢星洲,就是想对他好,这一点,就算谢星洲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我不是... ...我只是怕自己... ...”
他没有说下去,心中却早就有了答案。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喜欢。
麻木的感觉传遍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连去看席燃的勇气都消失了。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你大可以把我当你的挡箭牌。任何时候都可以,挡箭牌是不需要保护的,而是用来保护你的。”
这句话在谢星洲的心里掀起一阵滔天巨浪,永远都无法平静。
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席燃知道了什么,这种猜想很快又被他否定,变成了一抹苦涩带着酸的笑。
“如果你没准备好,那我们就不要说这些了。”席燃故作轻松的说,“我愿意对你好,你不喜欢也没关系,把我当你的舔狗就行。”
谢星洲:... ...
到眼眶的泪水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舔狗?一个一米八五的富二代帅哥给自己当舔狗,谢星洲想都不敢想哪来这么离谱的事情。
“你就是你,你不用当我的舔狗。”
“我乐意。”
席燃还傲娇地舔了下嘴唇,直接把谢星洲雷到动都动不了。
孩子气的席燃很少见,哪怕是谢星洲也对这一面的席燃并不了解。
他笑了笑,不知怎的,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想亲你。”
席燃也愣住了,先回过神来的也是席燃,他笑着说:“我不接受任何没有名分的接吻,等你准备好的时候,我再要回来。”
谢星洲去洗澡的时候,脑子忍不住一次次出现席燃说的这些话。
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席燃好像一开始就认定了谢星洲还喜欢他一样。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雕细琢后再说出来的。
席燃不像一个爱而不得委屈巴巴的失恋者,倒是像极了运筹帷幄扮猪吃老虎的自信前任。
谢星洲喃喃地问自己:“我演技真的有这么差吗?”
他都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的真相,席燃却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声音不大,混进了水中,随着水流被冲进了下水道里,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