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洲直接被气笑了他咬着牙,看着面前诡计多端的席燃。
“席队,你说话可得凭良心。”
这句话几乎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把席燃揍一顿。
席燃的脑回路就算是和他认识了这么久的谢星洲也没办法完全摸透。
不过Hawk全员有一点非常相似,哪怕私下再怎么闹到了比赛的时候绝对不会把私人情感带进比赛中。
也正是这一点保证了他们在洲际赛上成绩一直稳居前位。
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有的队伍已经注定进不了决赛,比赛的时候思想松懈了很多。
Hawk和第一名差五分,不大的分差,让他们坚信着自己能拿下冠军,Jry也同样如此和Hawk相差三分跟第一名相差八分同样可以冲击冠军。
“稳住我们自己的节奏不要被Jry带跑。”
Jry的心态稍微差点,比赛刚刚开始就加快了节奏到处拿人头拉积分。
对比下来Hawk在前半部分的表现平平。
只拿下了十四个人头。
“加快进度,先跑毒前面有三个队过去把他们包了。”
金色的沙漠上凹陷的地势一个队伍被其他两对围堵在了坑里。
这个队伍正是LEE另外的两个队一个是CW,一个是JryLEE凭借自己的装备和强劲的枪法,在这么劣势的情况下,愣是没有从处于下风。
谢星洲跑进附近的房子二楼,架起狙击枪,席燃则是上了楼顶,胖子和周蔚负责近战。
车子声音刚出现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了他们队伍,但是过于混乱的战况让大家没有太多精力去搭理。
谢星洲拿着AWM,一枪爆头了LEE的队长,没有的队长的LEE并没有慌乱,每个人都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席燃也从CW这里拿了个人头。
胖子手上的冲锋枪不是吃素的,在残血状态下,拿了两个人头。
他躲在车后治疗的这段时间就由周巍压制火力。
四人的配合天衣无缝。
子弹落下,AWM一枪打爆一个三级头。
LEE还剩下两个人。
谢星洲笑笑:“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这局游戏的MVP肯定是我!”
截止到现在,他是第一个拿下十个人头的选手。
胖子着急地说:“小看胖爷了不是?”
“胖子,小心左边楼上,有狙。”席燃皱着眉,打开倍镜观察对面楼上的情况,看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狙击手在哪里。
“刷圈了,在狮城。”谢星洲皱了下眉说,“要现在跑毒吗?”
“再拿几个人头。”
这么好的机会可是非常难遇到的,要是在这时候没有把握住,后期他们没准真会被Jry反超。
冒着跑毒不及时的风险拿下积分,这招很险。
但只要在这里解决了Jry和LEE,他们的冠军就稳了。
对方同样是这么想的。
新安全区范围出现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太着急跑毒,只是加快了节奏。
在胖子即将拿下第十个人头时,居民楼里的狙击手对他连开了好几枪。
骂了句脏话,胖子怒摔鼠标:“靠,这个老阴比。”
对方的目标很明确,他们并不是为了名次,不然也不会半天才开枪。
对方更像是冲着Hawk来的。
要是不解决他,Hawk的处境很危险。
谢星洲打开八倍镜,沉住气观察着那个人躲在哪个位置。
“在二楼最右手边的房间。”他低声说。
“我去把他解决了。”周蔚抬着轻机枪进了楼房。
另外两个也没闲着,尽可能给他们队伍挣分。
枪声渐渐变少,对手也被解决得差不多了。
周蔚解决完楼里的人,舔包把自己的血量回满后快速和谢星洲他们会和。
LEE全灭,CW全灭,Jry还剩下两个人,Hawk剩下三个人。
Hawk先一步跑毒,在路上还顺手收割了几个人头。
他们队伍的爆发性很强,虽然一开始比赛节奏慢,但是只要到了合适的时机,大家的状态瞬间就能调整到最佳。
解说激动的赞叹道:“刚才Hawk真是杀出一条血路啊,这波操作简直可以纳入素材。”
“周蔚在前半场的表现比较一般,没拿下几个人头,但是他在楼里对枪的时候,走位必须得夸一波,对方虽然装备比他好,但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还是拿到了人头。”
“现在我们看到Hawk的积分已经是第一了,他们究竟能不能稳住这个成绩呢?我其实也很好奇,在以往的很多比赛中,Hawk的名字渐渐被人遗忘,甚至被戏称为‘折断了翅膀的老鹰’,今天他们会不会一洗前耻呢?”
“其实他们早就摆脱这个名号了,今年的洲际赛上已经证明了自己。”
他们在洲际赛上的精彩表现,任谁都不会把“飞不起来的老鹰”这几个字再扣在Hawk头上。
他们早就证明了,Hawk实力很强,和当年不一样了。
一些曾经的老粉不禁感叹Hawk终于迎来了翻身之日。
决赛圈,还剩下最后五个人。
谢星洲在近战遇到了轻机枪,提前下场。
这场比赛关系到他们的最终成绩,就算提前出局了,目光也没有从屏幕上离开过。
Hawk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人存活。
但是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存活的人是席燃。
席燃也在这时候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队友在场的时候,为了让大家都有亮眼的成绩,他的指挥更偏向于帮大家铺路,让他们每个人都有高光时刻,自己的表现则是有些收着的。
现在场上就剩下他一个活着的Hawk成员,他彻底放开了。
手中拿着谢星洲的AWM。
只身躲在房子里,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只要一有人冒头,就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一枪。
枪枪爆头,一次失误都没有出现。
【我草,席燃狙击用得这么好?】弹幕激动地讨论起来。
【我只知道席燃是六边形战士,没想到狙击居然这么出色。】
【我以为谢星洲是他们的底牌,没想到席燃才是啊。】
【消息落后了吧,据说席燃是谢星洲的师父。】
讨论声越演越烈,而席燃也在这些讨论声中结束了2024年洲际赛。
Hawk总积分位列第一,Jry位列第二,第三是LEE。
全场欢呼,叫着Hawk的名字。
过去的失误,连春季赛都打不进的战队,现在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花期。
胖子激动得泪流满面,谢星洲过去轻轻拥抱了席燃。
伴随着所有人的欢呼声,他在席燃耳边哽咽说道:“队长,我们赢了。”
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每一步都踩下了很深的坑,但正是这些脚印,让他们坚韧地走上了洲际赛的冠军舞台。
他咬着下唇,但是激动的眼泪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连席燃眼中也有淡淡的泪光在闪烁。
赢了。
冠军。
这几个字听上去一点都不真实,大家看着台下起身为他们欢呼的观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们赢了。”席燃拥抱了他的每一个队员,留给了镜头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Jry的人送来了祝福,发自内心为他们感到高兴,但也会觉得不甘心。
谢星洲成为本次洲际赛的淘汰王,最强小队是Hawk,Jry拿下了最佳阵容的称号。
比赛落幕,众人心中忽然空落落地,像缺了一块。
李子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起“获奖感言”。
“能走到这一步,你们每个人都用尽了全力,你们就是最棒的队伍,我永远为你们感到骄傲,我现在只想和你们说一句话,Hawk就是最牛逼的!”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就算擦干,过一会儿又会自己跑出来。
李子遥双颊通红,眼睛也哭肿了,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季杭面带笑意说:“他太喜欢这支队伍了,今天你们能夺冠,他心里肯定都爽翻天了,不过你们别担心,他喝多不会发酒疯。”
季杭心里也高兴,第一时间和远在国外休养的妹妹发去消息。
“教练。”谢星洲抬起酒杯,“谢谢你们,我敬你一杯。”
大家喝得烂醉,脑子里又无比清醒,在这种痛苦的情绪下彼此搀扶着回到酒店。
把席燃放在床上,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谢星洲心里很甜,就像是喝了好几杯全糖的珍珠奶茶一样。
“也谢谢你。”
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睡到自然醒的感觉。
谢星洲一觉睡到了下午。
要不是酒店前台打电话来催他们退房,估计还能再睡会儿。
哈欠连天地在酒店大厅集合,他才发现大家脸上都差不多。
只要有一个人打了哈欠,另外几个也会打哈欠打到停不下来。
“走吧,回家休息几天该准备夏季赛了。”
洲际赛和夏季赛之间间隔时间不长。
大家嘴上抱怨着,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一下车,胖子就大喊了一声:“老子拿冠军啦!”
在比赛之前,他就和妹妹放下过狠话,这次肯定拿个冠军回家。
那张冠军合照被他放在了钱包里小心保管着。
周蔚也学着他样子叫了一嗓子:“好开心啊!终于拿到第一个冠军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拿下的冠军,之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冠军属于他。
席燃笑着看谢星洲:“你不喊一声吗?”
“不喊,傻不拉几的。”
他笑着转过头,心中的激动不比任何人少。
合照被放在了一楼的展示墙,他站在合照面前看了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队服上的Hawk刺绣是那样显眼,他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眼眶很热,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右手搭在心脏上面,缓缓闭上眼睛,明明心理素质不算差,但现在却连简单地平复心情都做不到。
嘴角就是忍不出上扬,眼睛就是控制不住想流泪。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眼里倒映着的是那张合照。
他想,他要是能和这些人打一辈子游戏就好了。
处理完俱乐部里的事情,一队队员得到了五天的假期。
谢星洲把宿舍里的东西收纳整齐,装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离开了基地。
他先去了趟银行,开了个新的账户把他爸爸给他的钱全部转了进去,最后把空卡放进了钱包中。
到家的时候棒棒糖刚好吃完。
再次见到这栋装修华丽的别墅,他眼睛都没抬一下,心情差到了极点。
门铃响起,做饭阿姨的声音随之响起:“稍等一下,马上来。”
谢星洲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个书包,发丝轻轻扫过书包带。
等了快十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他没有在意对方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反正他也没打算和这家子人搞好关系。
径直走进去,他没有去自己的房间,随手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两脚一抬架在了桌子上,坐得不舒服,还把手掂在脑袋后面。
阿姨看他这样都惊呆了,一脸不悦提醒道:“你应该把东西放回房间,脚也不要放在桌子上,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没有家教,你父母没有把你教好。”
“你说的就是事实啊。”谢星洲轻飘飘地回。
阿姨脸色难看了几分:“夫人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好歹回房间换个衣服吧,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
今天天气不算热,天空阴沉沉的,还飘着点小雨。
他穿着件黑色背心,外套是黑夹克,口袋附近有金属的小装饰,裤子是做旧的破洞牛仔裤,膝盖破了一个洞。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穿着有任何问题,但是在这些人眼中,这就是小混混的穿搭,并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孩该穿的。
“我连穿什么你都要管,你怎么这么闲啊,你要是看不惯用你的工资给我买点衣服穿不就行了,别只会嘴上说。”谢星洲放下脚,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我是来找谢珊的,不是来陪你们玩什么少爷夫人的游戏的,你们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上流人士了吧?”
阿姨的脸色变了又变,下一秒就要把谢星洲赶出去一样,凶狠地盯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在这里等着吧,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阿姨不屑地恨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去厨房里。
她在庄家待了二十几年,是这家里的老人,她最看不惯谢家母子,在她看来,谢星洲就是一个拖油瓶,能来庄家是他福气好。
就这样,谢星洲还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的好日子,整天作死,非要去打什么游戏,不务正业。
谢星洲同样讨厌她,原因很简单,这人嘴太碎,藏不住事,这个家里很多矛盾都是她引起的。
哼了一声,谢星洲干脆拿起桌上的杂志看。
杂志最后一页有个小采访,受邀人是庄宏。
记者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庄宏的回答也是中规中矩,直到记者问他对孩子的教育怎么看时,谢星洲能从文字里很明显地感受到庄宏的情绪变化。
他的公司是做教育的,在业界名气不小,这种问题自然避不开。
回答如下。
“孩子的教育分为很多方面,但是我认为,孩子教育失败和家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优秀的孩子,他们的家长肯定很注重教育。”
这段话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回答,但是结合家里的情况来看,就会显得他像个伪君子。
记者又问:“您家里有两个孩子,你对他们的未来是怎么规划的?”
他取了一个二婚女人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二婚女人带了一个拖油瓶更不是新闻,大家都知道庄烁很爱自己这个老婆,对儿子也很好,但没人知道他大儿子叫谢星洲。
在人前,他永远是一副慈父、好丈夫的形象,更是在媒体面前把谢星洲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教育家的人设立得很稳。
他对记者说:“我的大儿子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从小就目标感明确,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衣钵,当然,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
“小儿子和他哥哥感情很好,还跟我说想当游戏设计师,如果他坚持,那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他。”
成功的资本家会在无时无刻都做出和自己人设相符的事情,不会说崩人设的话。
庄宏也不例外。
他不但包装自己,还把他的小儿子想打游戏这件事包装成了“游戏设计师”。
冷笑一声,谢星洲合起杂志随手一扔。
他偏头看着厨房,朗声问:“没有茶水吗?你们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阿姨心不甘情不愿倒了杯水给他。
玻璃杯重重地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动静不小,几颗小水珠溅出来。
“真没素质,杂种就是杂种,拖油瓶。”
谢星洲眸光阴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听好了,不是我要回来的,是这个家里的人邀请我回来的,你只是一个下人,如果管不住嘴,我可以帮你。”
他比阿姨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语气中的锐利吓得阿姨向后退两步,气急败坏跺了下脚就走了。
听到动静的庄烁从楼上下来。
他快步跑到谢星洲面前,一脸兴奋地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想你啊,今晚留下来吃饭吧。”
谢星洲自顾自喝着水,不愿意搭理他。
“哥,你比赛的直播我看了,这次你们俱乐部拿了第一啊,真厉害,恭喜你。”
谢星洲还是没说话。
庄烁心里有些没底。
“上次你打了我的事情,妈是不是说你了,对不起啊,我告诉过她我没事的,她可能是气昏头了,你别生妈妈的气。”
一句对不起,不痛不痒。
谢星洲又不是什么小屁孩,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把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遗忘。
他很清楚,今天如果在这个家里迁就了任何一个人,他就大概率没办法回去打游戏了。
阿姨看着庄烁眼泪汪汪的样子,于心不忍,过来扶住他的肩膀,温声劝说到:“没事的,星洲也不是小孩子了,他不会和你计较的。”
谢星洲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像是在用眼神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原谅他?
阿姨闭上嘴巴,不敢再多嘴。
谢星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问:“谢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再不回来我走了,烦死了。”
“哥,你别着急啊,难得今天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阿姨,麻烦你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我们一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阿姨点点头,走三步回头看两步去了厨房。
“哥,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朋友,但是好奇怪啊,这次的比赛他也上台了,而且是你们队的队长,他不是说是经理吗?”
谢星洲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庄烁,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以前我装作没看见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没有无药可救,你要是再挑事,再给你几巴掌我也不会手软。谢珊和庄宏不教育你,我来替他们教育。”
看到庄烁恐惧的眼神,谢星洲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毕竟你叫我哥哥,我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免得以后人家说,谢星洲的弟弟是个社会败类。”
“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谢珊的声音闯入了两人的聊天之中,十分尖锐,让人压根忽略不了,“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谢星洲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玻璃杯裂开了,水顺着裂痕流到桌上,滴滴答答地往地毯上掉。
把手上的水甩掉,抽了纸张优雅地擦擦手,谢星洲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看谢珊:“跟你学的。”
“我看你是皮痒了!刘妈,你上去把他的房间收拾下,找人来把门锁换了。”谢珊刚从公司回来,外套都来不及脱下,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解决谢星洲的破事,这让她根本控制不住脾气,“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这一年没人管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要是敢把我关家里,我就报警。”谢星洲可不是两年前那个傻乎乎的他了,不会再被谢珊的话影响,“怎么,这次打算用什么借口骗我留在家里,上次是自杀,这次是什么?得重病了?还是打亲情牌?”
当初他跑去找席燃,和席燃吃完烧烤回酒店休息。
席燃喝多了,在卫生间清理,谢星洲就是在这时候接到谢珊的电话的。
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再也不回这个家。
接到谢珊的电话他没有太惊讶,让他惊讶的是电话里,谢珊说:“如果你不回来,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她用自杀来威胁谢星洲,导致谢星洲不得不妥协,写了张纸条给席燃就离开了酒店。
但是现在的谢星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笨蛋,他对谢珊已经彻底失望,谢珊威胁不了他。
“谢星洲,你是不是真要把我逼死才罢休?”谢珊气急败坏抓起了他的胳膊。
用了全身的力气,把他的手掐得很疼,青了一片。
“到底是谁在逼迫谁啊?”谢星洲忽然笑了,“从小到大,我也希望你能夸奖我一句,但就算我做得再好,你也没正眼看过我一次,可是你太奇怪了,为了你的名声,脸面,居然伪装出一副很喜欢、关心我的样子。”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小时候,没有跟我爸留在俄罗斯。”
当初他们两口子离婚,他爸爸问过他,要不要留在俄罗斯一起生活,他拒绝了,因为谢珊说:“和妈妈回国,妈妈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