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藩又被逗乐了,转过来面冲着他,故意做出个坏狐狸样的表情:“我跟苹果精灵许愿,要每一天,每一个晚上,都跟贺春景这样没羞没臊的亲亲。”

  “……”

  贺春景颤颤巍巍掀开被子,起身就要下床。

  “干什么去?”陈藩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去物尽其用,把苹果精灵气死拉倒。”贺春景幽幽地说。

  【作者有话说】锵锵锵锵~一个突发番外,请大家免费食用糖苹果【撒花

第91章 这妖精欺人太甚

  俩人在屋里吃了一下午的棒棒糖,又洗了个没有硫磺味的假温泉澡,躺在床上谁都不想动。

  “吃饭吗?”陈藩翻了个身,侧过来看贺春景。

  贺春景感觉自己脑浆都被嘬干净了,缓了半天才回答:“一会儿出去吃,先歇一下。”

  他抬手换了个姿势,手臂却碰到床头一个毛毛刺刺的柔软物体,抓过来一看,是那条狗毛脖套。

  其实这东西戴着有点扎肉,又因为材料有限,织出来的样式又短又薄,和高领毛衣的高领区别不大。放在松津还好,拿到抚青来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个戴着还行吗?”陈藩问。

  “挺好的,暖和。”虽然比不上羊毛围巾,可贺春景喜欢得紧,摸了又摸,将它展平在枕边。

  “改天再给你置办一套新衣服,去年我就看你那小棉袄袖子有点短,想给你换来着,但事情太多就没顾得上。”陈藩看了一眼椅子背上搭着的旧棉袄,袄子底边都很有年代感的磨白了。

  “我穿那件挺好的,回头到人防商场配个长点的毛线手套,不耽误。”贺春景不好意思再叫他花钱。

  “曹茁茁穿的也是这个颜色的衣服。”陈藩忽然说,“你们俩都喜欢这颜色?”

  贺春景对陈藩在这方面的敏感叹为观止了,藏青色确实是曹茁茁喜欢的颜色,那件小破袄子就是曹茁茁穿剩了淘汰下来给他的。

  “……我喜欢白的。”贺春景往他身边凑了凑,和陈藩头挨着头,问,“你也喜欢白的?”

  “白的干净。”陈藩亲昵地蹭了蹭他,“回头给你买件和我一样的,咱们也算穿个情侣装。”

  “真不用。”贺春景忙道。

  “就当生日礼物,去年都没送你什么像样的东西。”陈藩声音有点发闷。

  窗外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鞭炮响,天色早就黑了,橙色的火光透过窗上厚厚的霜花传过来,明明灭灭。

  话题也刚好卡在这,后天就要过年,初一就是贺春景的生日,他们不约而同想起来去年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二人沉默地等这一阵炮仗声过去,贺春景叹了口气:“阿姨还好吗?”

  “早上和湘姨打了电话,还好,今年湘姨留在医院陪我妈过年,还把女儿也接来了。”陈藩笑笑,“多亏有她。”

  说着,他把贺春景搂猫似的搂进怀里,两片胸膛隔着轻而薄的棉质睡衣紧贴在一起,睫毛都快要扫上彼此的脸。

  陈藩仔仔细细看了怀里人几秒钟,又在他嘴边浅浅亲了两下:“今年就咱们两个,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贺春景被他宝贝得鼻子发酸,再想到这可能是他们在几年里、或许也是生命中最后一次团聚在一起共度佳节,心中难受得像是在烧开的醋水里煎。

  他用力回抱住陈藩,把毛茸茸的脑袋拱进对方肩窝里磨蹭,瓮声瓮气地问:“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跑过来的呢。”

  “我啊,就现买了张飞机票到省会,再坐车来的呗。”陈藩语气轻松。

  “坐火车?”

  “一出飞机场刚巧看见大巴,就买票了。”

  贺春景心脏猛地一颤。

  那天他们快中午了才送走陈藩,就算飞机再早落地,也要下午才能到省会。往抚青来的省道是盘山路,东北下午三点钟开始黑天,大巴从省会开过来,无可避免全是夜车。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灯火,山林又吃光,对向开远光还会干扰视线,车行在路上危险极了,翻车掉进沟里崖里的事故年年都有。

  贺春景自己也在夜里坐过一次大巴,眼前一片漆黑,往往是司机一个忽闪往山体内侧靠拢了,他才看清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你怎么不坐火车啊?”贺春景一句话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抖。

  “我也没想到春运的票那么难买嘛。”陈藩轻轻笑道,看出他担心,在他后心口拍了拍,“没事,我那趟大巴是个老司机。”

  “那你以后……”贺春景话说到一半,哽在喉咙口,“算了,反正也不会再来了。”

  “谁说不来了,白天来不就行了,叔叔阿姨还在这呢。”陈藩反驳道。

  贺春景说不出话了,胳膊死命往里收,勒得陈藩有点疼。

  “干什么呢你,玩捆绑啊?”陈藩忍不住用额头磕了他脑袋一下。

  “以后咱俩一起坐火车来,安全。”贺春景抬头,用红通通的眼睛看他。

  “嗯。”陈藩应了一声。

  贺春景把人撒开,平复了一下情绪:“咱们明早出去买点东西吧。”

  “买什么?”陈藩也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冻梨冻柿子你吃过吗,就路面上卖的那种黑铁蛋,磨盘大柿子。”贺春景用手比划了一个碗口大的形状。

  “没有,明天买两个尝尝。”

  “还得买袋饺子,便民市场里有一家自己包的特好吃,肉三鲜绝了,比速冻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