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勋怒斥着打断:“闭嘴!出去!”

  程易璘面上带着笑,反而在床前坐下了。

  周连勋警觉地往里挪:“你、你干什么?”

  程易璘没有多说,一把将人捞了过来:“小勋,让我帮你吧......”

  周连勋挣脱不了,无法自控地折服了......

  被动地疏解后,他像只搁浅的鱼,仰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面色绯红,久久不能平复,眼角的泪流不止,当然,他骂人还是有力气的:“程易璘,你混蛋!”

  程易璘吻去了他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是,我是混蛋......”

  周连勋恼羞成怒:“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程易璘:“你知道,我是不会滚的。”

  周连勋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反应过来了:“你是故意推荐那部电影给我的吧?程易璘,我去你大爷的,你是不是在给我下套?!”

  程易璘不置可否:“你上次那么对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连勋:“你就是故意的!”

  *

  这种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很容易就会有第二次。

  周连勋也很苦恼,可他发现自己愈发招架不住,更无力反抗。

  他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一个圈套,从给他做饭开始,程易璘似乎在一步一步地把他引入陷阱,让他逐渐放低防线,最后连自我也迷失了......

  半个月以来,虽然他们一直是这种边缘性/行为,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但周连勋知道这是不对的,这完全就是不正常的关系。

  他严词表示过拒绝且暗下决心不会有下一次,最后总是会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在程易璘的掌控下,他好像成为了一个能随意被揉搓的圆......

  今晚也是如此。

  程易璘本来在帮他擦身体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开始......

  结束后,程易璘帮他擦干净身上被沾到的污浊,凑过来要吻他。

  周连勋偏头避开了,他的呼吸仍旧很乱:“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

  “为什么不正常?”程易璘在他耳畔问,低低的嗓音里带着些哄骗的意味,“难道我们还不算在一起了吗?”

  周连勋把人推开了点:“什么鬼,算什么算啊?”

  程易璘直起身,灰蓝色的眼眸深沉无比:“那这半个月你这么享受,原来只是把我当成工具了。”

  “不是......”

  “那你说,现在这些算什么?”

  “你别逼我......”周连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顿了顿,“等我拆完石膏再说吧,还有一个星期,让我再好好想想。”

  “好。”

  除了这件事,周连勋还有一件事要苦恼,就是他的奶奶和爸爸也知道了他受伤的事。

  这几天他的公寓是热闹极了,他们像约好了似的——

  早上妈妈奶奶一起来看他,有时候爸爸没事了也会跟来,下午连峻会来找他说些有的没有......

  在连峻第N次提起男朋友“阿楠”时,周连勋忍不住了,直说:“你想分手就分吧。”

  连峻一脸“勋哥你懂我”的神情:“勋哥,看来你也觉得我跟他之间确实出现了问题。”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每次连峻一出现这种状态,周连勋就知道,这小子是想和男朋友分手了。

  连峻没有公开出柜,又不好跟其他人倾诉,只能来找他这个最信任的哥哥。

  作为哥哥,他大多会顺着连峻说话的,因为他这表弟对感情这种事很有见地,劝也劝不动,来找他诉说只是寻求认同感的,其实基本上已经自己决定好了。

  “你都缠着我念叨了这么多天,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么,”周连勋问,“你们谈了有三个月了吧?”

  连峻摇了摇头:“算上今天,应该是刚好八十天。”

  周连勋:“也挺不错的了,在你众多的前任里算是时间比较长的了。”

  “其实我跟他提过分手了,可是他不同意,”连峻烦躁地挠了挠头,“勋哥,我真是搞不懂他,这样勉强谈下去有什么意思啊?”

  “我和他最近老是吵架,他说我不重视他,说在我眼里谁都比他重要,真的是莫名其妙,我感觉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以前不会这样跟我闹的......”

  “谈恋爱这种事不就是应该享受爱情的乐趣吗?如果只剩下争吵的话,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还不如好聚好散。”

  “对对对,”周连勋劝说,“你回去再好好和他聊聊吧,该补偿补偿,该结束结束。”

  连峻叹了口气:“唉,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的几天,连峻没有再来找他了,看来是把和阿楠分手的事搞定了。

  很快,到了拆石膏的日子,爸爸妈妈、奶奶和程易璘都跟着他去了医院。

  做完检查后,医生说脚上恢复的不错,可以拆石膏了,但手上的最好再戴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