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即便表白失败了,也可以说是酒后的一个玩笑,他们至少还能是朋友。

  只是没想到事态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得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当年是他“别有用心”,但也不代表发生了关系后,程易璘能一句话都不说就穿上裤子拍拍屁.股走人,玩消失吧。

  周连勋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他开始挣扎,想把抱住他的混蛋推走,可是他越动,程易璘就抱得越紧。

  烦死了!

  这家伙喝醉之后怎么力气这么大?!

  周连勋没劲了,只能放弃。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程姓男子“从天而降”还抱着他不放的事实。

  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深深吸气,伸手环住程易璘的背,一步一步向后移把人往里面带。

  从门口到客厅短短几米的距离,周连勋硬是托着这只巨大的醉酒“软脚虾”走了十几分钟,累得身上都出了薄汗。

  终于到了,他看准沙发的位置,调整好方向,想使劲把“软脚虾”推下去。

  但是程易璘抱得太紧了,导致周连勋用力过猛,脚一滑,直接被带着摔到了沙发上。

  “嘶——”

  他的额头磕在了程易璘的下巴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能是倒下的冲击力度有点大,周连勋感受到身上束缚的劲少了许多。

  他趁机抬起身体,一把甩开了程易璘搂住他的手。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程易璘的手腕砸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周连勋想起什么,赶紧下来查看。

  他把程易璘的衣袖撸了上去,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

  周连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表。

  幸好没有磕到,不然这玩意谁赔得起啊,他松了一口气。

  这只手表是程易璘的奶奶送给程易璘的,意义重大。

  自从奶奶在十几年前去世后,为了纪念,程易璘就一直戴着。

  他十分爱惜这手表,一般洗澡睡觉什么的都会摘下来。

  周连勋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帮程易璘把手表摘下来。

  毕竟现在是在他家,要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磕着碰着了,这个姓程的家伙醒来后怕不是要讹上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手表,当表带脱离手腕时,他看见了一条狭长的疤痕。

  周连勋不禁皱起眉。

  怎么回事?

  他记得这家伙手腕上明明没有受过伤。

  那疤痕像一条肉色的蜈蚣,横躺在程易璘的手腕内侧,长出的新肉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应该是刚愈合不久。

  这种手腕上横直的疤痕,让周连勋不免联想到了割腕......

  但看着程易璘安静恬淡的睡颜,他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多虑了。

  这个姓程的家伙从小优秀到大,性格温和谦逊,可以说是个万人迷,而且一路顺风顺水的,怎么可能会有自残的行为?

  应该是不小心伤到的吧。

  周连勋思索着,反应过来,在心中直喊:不是,人家怎么受伤的关我屁事啊,老天,别瞎操心了!

  周连勋把手表放好,站起来看了熟睡的程易璘一眼,利落地转身就走。

  有次卧他也不会给姓程的家伙睡的,反正公寓里装了全屋恒温系统,在沙发上睡也冻不死人。

  周连勋洗漱完,躺上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一闭上眼,就想起客厅里躺了个人,还有那条掩盖在表带下的新鲜疤痕......

  最后,周连勋一边在心里怒骂自己多事,一边去拿了条毯子给程易璘盖上。

  深更半夜,周连勋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忽然,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掉在了地上,随之隐隐有类似于求饶的声音。

  周连勋一下子被吓清醒了,连忙去客厅查看情况。

  客厅的灯被打开,只见程易璘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紧闭双眼,抱头呼喊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那是错的......”

  周连勋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他赶紧跑上去想推醒人:“程易璘,程易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程易璘面容显露出极大的痛苦,他闭着眼,呜咽着说:“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之前十几年,从来没见程易璘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