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璘的外国血统来源于他的母亲。

  因为他母亲是外国人,他爷爷不同意他父母的婚事。

  他父亲宁愿被赶出家门,也要和他母亲结婚。

  后来,他母亲在生他时难产去世。

  他父亲心如死灰,把出生没几天的他送到程家后,不知所踪。

  加上他奶奶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程易璘基本上算是被爷爷养大的。

  三年不见,看着眼前人,周连勋的心跳仍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

  他迅速移开眼,在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

  调节过来,周连勋压根没心思聊什么天,先发制人问:“你不是要去医院陪你爷爷吗?赶紧去啊。”

  “我打过电话说会晚点过去了。”

  “真是个好大孙子啊,好了,聊完了,咱们再也不见。”话音未落,周连勋转身就走。

  程易璘拉住他:“你......现在过得好吗?”

  周连勋冷笑:“好啊,当然好了,有什么不好的?如果你是要找人叙旧的话,我劝你最好换个人。”

  “当年我——”

  “闭嘴,”周连勋不耐烦地打断,“别跟我提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你不是已经定性了吗?你说那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还有什么好提的?”

  程易璘眉头紧拧,欲言又止。

  周连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了,你爷爷这几年一直看我不顺眼,整个槐州谁不知道你爷爷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拜托你这个乖乖宝贝大孙子离我远点,我怕哪天你爷爷不高兴了,弄得我小命不保。”

  此话一出,程易璘脸色刷白,连手上的劲都松了不少。

  周连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王叔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自家少爷的脸色,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对站在外面的程易璘点头致意后,老实开车。

  周连勋心里烧着一股无名之火。

  不知道那个姓程的家伙抽得什么疯,偏偏要找他说些有的没的。

  想当年,他追去国外怎么恳求,那个姓程的家伙就是不肯见他一面,只在电话里冷冰冰地说他们那晚的事是个错误。

  现在的情况怎么好像有些反过来了?

  不管了,他才没那闲工夫跟人忆往昔追爱不得的黑历史。

  反正那个姓程的家伙越想聊,他就越不聊,让人也尝尝被拒千里之外的滋味。

  周连勋打开车窗,清爽的凉风吹进车内,使烦躁的心好受了不少。

  这时,手机响了,是连峻打来的电话。

  周连勋接了:“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才回过来,你怎么不明年再打给我呢?”

  “哎呀勋哥,我昨天忙到凌晨四点,头昏脑胀的,这不刚睡醒就给你回电话了。”连峻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些意犹未尽的困意。

  “我问你,你昨晚怎么让程易......”名字说到一半,周连勋停了一秒,改口了,“那个人送我回家的?”

  “不不不、不是我让他送你回去的,”连峻说话的语气一下子精神起来了,“勋哥,我怎么敢啊,昨天你把人头上开了瓢,他忽然出现了,然后还支使我干这干那的,等我忙完,你俩就都不见了。”

  周连勋疑惑:“什么叫我把人头上开了瓢?”

  “啊?勋哥你不会是喝断片忘了吧,我发监控给你看。”

  看着监控视频里混乱的场面,周连勋不忍直视,他对电话那头的连峻说:“不是,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我呢?”

  “你突然拿一酒瓶砸上去,我哪拦得住啊?”

  “好了好了,那个人没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头磕破了。”

  “这件事不能传到我妈的耳朵里,不然我会被念叨死的,你代我问候一下吧,医药费什么的我来出。”

  “好的,我知道了,”连峻说,“勋哥,你今天晚上会来酒吧的吧,我让昨天惹事的服务员跟你交代一下。”

  “好。”

  夜幕降临,周连勋来到UN酒吧。

  这酒吧的名字是连峻花重金请有名的风水大师取的,说什么“un”是他俩名字最后一个字“勋”和“峻”的韵母,是他们兄弟的共同之处,意寓携手开创未来。

  周连勋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名字,但每次看见店门口那大大的“UN”两个字母,总是觉得有点奇怪。

  UN酒吧位于槐州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有两层,大概六百平。

  一楼修建了吧台、卡座和一个大舞台,主要是蹦迪玩乐的场所。二楼有包厢、露天阳台和座椅,相对来说更放松惬意。

  这个酒吧的装修就花了八百多万,好在这小楼是连峻家早年买下的,不然现在一年光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为了和酒吧热闹欢快的氛围相匹配,周连勋特地做了个发型,换了件骚包的真丝黑衬衫。

  其实十九岁之前,他很讨厌酒吧这种地方,觉得太吵太闹腾了,完全就是那些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玩乐的场所。

  但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连峻带他去各个场子散心,他慢慢体会到了酒吧的乐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