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说完就进入到昏暗的卫生间里，下跪者依旧跪在地上，苍白的脸挂着汗，哆哆嗦嗦的咬着皮带，因为长时间没合上嘴巴，口水已经顺着下巴流了下去，一路隐藏进衣领里。高启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凌虐的样子。
这幅样子看在高启强的眼里，无疑是增加了他心底的惩罚欲，但是触及高启盛一直向右倾斜的身体，他还是压住了心底的躁动。
“起来。”
高启盛看着他哥进来也不敢动，直到听见释放的命令，他才乖乖的把嘴里咬着的皮带拿出来，也没站起来，就着跪着的姿势双手颤巍巍的递给他哥，高启强看着沾了口津的皮带，没有接过去。
“先拿着吧，还有用。”
干什么用？什么时候用？
高启盛不敢问，站起身来后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哥身后上了车，一路上无数次想要问有什么用，触及他哥闭目沉思的样子，高启盛还是不敢问出口，就一路担惊受怕的回到了高家别墅。
唐小虎送完这哥俩后一秒都没有多呆，一路上高启强的气压低到让他难受，他现在只想离得这哥俩远一点。
而高启强进到别墅后，什么话都没说，无视站在一遍惴惴不安的高启盛，随便做了点饭，自顾自的填着肚子。高启盛看到这一切，强忍着臀腿处的刺痛，挪到餐桌前，想要说些什么。
说什么？说错了？
高启盛开不了口，他没觉得自己错了，不过是想多替他哥分担一些，高启强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进建工集团，只让他在建工集团边缘处打晃，但是唐小虎和陈书婷却有一席之地，他这个亲弟弟却被排除在外。
高启盛张了好几次嘴，怎么都说不出那句我错了，甚至回想到昨天的种种，高启盛心口更堵了。
“阿盛。”
高启强看着他弟弟的表情从害怕转变到委屈，到最后的不甘心，心里气笑了，面上还是沉稳的开口，一副想要讲道理的样子，对上他弟弟的视线后也依旧维持着一副怒火已经没了的样子。
“去你的房间看看。”
高启强走在前面，高启盛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经过内心的自我说服，高启盛看起来倒是有点精神了。
“进去。”
高启强让开位置，让高启盛打开昨晚睡觉的房间，推开门后，入眼的先是那张小床，就连床单被罩都是模仿的老房子里的那一套，除此之外，书桌和台灯，墙上的挂画海报，几乎是复刻的老房子的样子。
但是高启盛心里没多少开心，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未知的恐惧。
“哥，这是干什么......”
高启盛不住的往后退，却传来了高启强关门的声音，放慢的呼吸间，反锁的声音也在只开了一盏小灯的房间里响起，高启盛生出了逃跑的冲动。
“皮带给我。”
“不...”
高启盛看着他哥，慢慢后退，然后把皮带放在身后，大腿处的刺痛感提醒着他，要是给了他哥，他今晚上不会好过。
“阿盛，你要学聪明一点，别让我生气。”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高启强没什么耐心了，拽着他弟弟的领子就把人卡在了床边，看着他弟弟因为突如而来的动作而受惊的双眼，高启强咬着牙根笑了出来。
“高启盛，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高启盛被卡着喉咙，空气上不来下不去，但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是没有把身后的皮带交出去，他在赌，赌他哥不会对他下狠手。可高启盛怎么都想不到，现在的高启强不是为了他两句话就心疼的高启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启盛的脸已经开始慢慢由红转白，这时候高启强完全可以抢过皮带，但是他没有，他再等着高启盛对他的臣服，等着高启盛亲手把自己交到他手里。
“...哥......”
高启盛的声音已经嘶哑，他几乎是绝望的喊了一声，终于在高启强的目光下，把皮带交了出去。
“趴好了。”
高启强翻过高启盛的身体，把人按到床边，让不算高的小床正好卡在高启盛的小腹处，感受着高启盛的不配合，他没有任何思索的将皮带甩了下去。
皮料与布料的碰撞发生在一瞬间，如同惊雷劈向蜿蜒的山丘，终于落在最为圆润的丘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响声。
高启盛死死的咬住嘴巴，不愿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对于他来说，他的愿望是高启强爱他，带着爱意的约束与管教高启盛甘之如饴，但是现在的高启强看不见一点爱意，只剩下怒火将他烧灼。
如果是这样，高启盛想，如果是这样，他不要对这样的高启强屈服，他想要他哥像以前一样爱他，如同他爱他哥一样。
如果能爱他......高启盛封死眼里的泪，如果高启强能爱他，他愿意为了高启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哥——”
高启盛扭过头去，感受着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他不再挣扎，身体认命般的屈服，但是眼神深处的火却将高启强仅剩的理智烧了个干净。
“哥，我没错！我都是为了你！要不你就打死我——”
高启强愣怔在原地，握着皮带的手不住的颤抖，他弟弟红色的眼底，像极了上一世碉楼阳台的那抹红绸，飘扬着，带走了他的半条命。
他眨了一下眼，灯光配合的晃了一下。
一秒钟——
我没错——从小到大，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两秒钟——
我都是为了你——这次，我帮你一次。
三秒钟——
要不你就打死我——为了高家，我死都可以。
高启强半蹲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中，膝盖一软，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空气，只能张大嘴大口的呼吸着，一扭头，是他弟弟永远不听话的脸，也是毫无生气的脸，躺在从床上也躺在地上。
“好，好......”
高启强没听见自己说什么，他的声带好像丢失了，只有一个贯穿前后的窟窿呼呼的冒着血气，钻着冷风。
他松开了钳制他弟弟的手，站起身来抓了两把头发，恍惚间，他转过头去，看见的是十五年前的高启盛，脸上全是血，高启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要炸了，感受着握紧的腰带扣，硌手的疼痛又让他看见了现在的高启盛，趴在床上，一口一个为了他。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
高启强一嗓子吼出来，如同找回了生命的支点，高高扬起的皮带，狠狠的落下，没有收着一点力度，像是被逼疯了，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圆润的山丘上，山丘瞬间如同被火烧一样，热辣的感觉吞噬了趴在床上的高启盛。
“呃啊——”
高启盛瞬间蜷缩起身子，整个人从床上滑落下来，他想伸手捂住被抽打的部位，却不曾想高启强又是一皮带抽下来，狠狠的打在了他的手上，高启盛的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嘴巴张大，迸溅出几滴口津。
“认错！”
高启强拽着领子把地上的人狠狠的提起来，压倒在崭新的小木床上，高启盛的眼睛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迷蒙间，他听见自己说——我都是，为了你！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爆出青筋——好，为了我。
房间安静了，高启强把皮带往地上一扔，单手扯掉了领带，像是捆鱼一样将高启盛的手狠狠的困在身后，从咬着牙捆，到脸上升起怒极反笑的表情，把人拖起来按在落地窗前，又拽着高启盛的腰带将人的腰压下去，臀部提起来。
流畅的曲线摆好了，高启盛感受着冰凉的玻璃贴在自己的脸上，理智回转，身后的迟来的疼痛彻底传到了脑海中，而未知的一切让他双腿发抖，声音不自觉的弱了下来。
“高启强，高启强——”
“嘘——”
高启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袖口挽上去一点，慢条斯理的，想是宰杀一条珍贵的深海鱼，他拾起杀鱼的工具，在空中甩了两下，每一声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声音都让那条鱼腿软几分。
鱼不敢发出声音，除了大口呼吸，再无他法。
而后屠宰者的声音从地下十八层传到他的耳边，皮带从他的背脊，沿着曲线下滑，直至山谷之间，充满羞辱性的拍了两下。
“高启盛，既然是为了我......”
“你最好别出声——”